艾米一臉苦笑,這些真的都沒有。要說最讓她震驚的是,自己成爲賢士美國分公司的法人,但那應該帶來美夢纔對。
“艾米,說實話吧,我認爲你的情況比較嚴重。不要緊張,不是代表你有性命危險,而是你的感知出現了問題。這會影響你的情緒,味覺視覺等等。”墨尼說道。
“老師,我要死了嗎?”艾米連忙又問,眼中全是對生的渴望,不知人到了這個關頭是否就會發生改變,艾米以前不是這樣的。
墨尼也微微皺眉,仔細打量艾米,有些懷疑眼前這人是否就是他心愛的學生之一。良久,他又說道:“艾米,你不要這個樣子。這不會影響到你的性命,如果真的出現問題,還是你意志力不夠堅定。比如,這杯咖啡,在我看來非常濃香,你也要讓自己相信如此,不要受到干擾,認爲它難以下嚥。”
周軒抽動幾下鼻子,空氣中瀰漫着咖啡的香氣,令人心情愉悅,一定是出自陶寶兒之手。艾米盯着那杯咖啡,咕咚咚嚥着口水,那不是饞的,是噁心的,從她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她對這杯咖啡是多麼的排斥。
“哦,老師,不,這太噁心了!”
“不,艾米,它是一杯咖啡,看,我都在品嚐。”
“不要喝!”艾米尖叫,隨手用手捂住臉,哽咽道:“對不起老師,看到它,我有非常不好的聯想。”
“是什麼?”
“是污血,臭水,還有夾雜着糞便的尿液。”
不要說別人,聽到的人都會覺得非常噁心,艾米受不了了,奔向衛生間,又哇哇大吐起來。墨尼端着咖啡的手停在空中,像是一尊雕像,他在思索學生的病症到底是什麼引起來的。
“眼見爲實,師父,你說艾米阿姨是不是被附體了?”
管清愣愣問,他知道艾米生病了,但沒想到這麼嚴重。確實不是什麼大病,但是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要想控制思維非常不易,何況還有可怕的夢境干擾?
附體?墨尼喃喃自語,周軒連忙說道:“墨尼先生,這是不存在的。”
“對,俺就是隨口一說。”管清連忙說道,可不能在精神大師面前大放厥詞,尤其這種毫無依據的結論。
可是墨尼卻聽心裡去了,思忖良久,問道:“周軒,你不覺得艾米正在被另外一個精神控制嗎?很像是管清所說的靈魂附體。”
“但這種說法是毫無依據的。”周軒說道。
墨尼卻微微一笑,按了一個按鈕,只聽鈴聲由近及遠傳播開去,隨後樓上便傳來腳步聲,是繫着圍裙的陶寶兒,手上因爲有面粉,修長的十指張開,完成絕美的弧度,像是兩朵盛開的花兒。
“老師,有什麼事兒嗎?”陶寶兒看到周軒等人,立刻笑了,“看我太專注了,都沒有聽到你們過來。”
“寶兒,這是在做什麼實驗?”周軒不解指着她手上的麪粉問道。
“哈哈,這是做飯啊,給老師做他最喜歡吃的蔓越莓提子小蛋糕。”陶寶兒笑了。
周軒無語,這可是工作時間,難怪墨尼面色紅潤,還胖了,原來日子過得這麼滋潤。反過來講,陶寶兒找到了樂事,實現了自我價值,對於她自身的病情康復也是有益無害。
墨尼招招手,讓陶寶兒上前,說了說艾米的症狀,陶寶兒很意外,連忙去衛生間將手洗乾淨,將艾米扶出來,“呀,你都瘦了好多。”
“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我真的很難受。”艾米沮喪道。
“寶兒,你如何看艾米的症狀?”墨尼微笑問。
嗯,陶寶兒點點頭,試探着說道:“老師,我感覺艾米出現這樣的情況,好像跟我的研究的課題有點像。”
“不要用含糊的詞語。”墨尼糾正道。
“我覺得艾米符合,畢竟她有這方面的條件。”陶寶兒還是思考了半分鐘,纔給出答案。
“呵呵,那好,艾米就交給你來治療了。”
“我,可以嗎?”
“當然,沒有誰比你更爲合適!”
“謝謝老師!”
陶寶兒激動壞了,衝墨尼深深鞠躬,師生倆之間的對話把大家都給聽迷糊了,艾米更是焦急。墨尼是她最大的希望,現在卻交給小師妹,而小師妹本身就有精神問題,這是不管她了嗎?
“老師……”
“艾米,不要擔心,我會治好你的哦。”陶寶兒笑嘻嘻道。
“怎麼治?”
“要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吃喝,然後睡上一天。而我,就能幫助你。”陶寶兒豎起食指,指了指樓上,艾米知道,那是她的烹飪室。
艾米好像懂了,當務之急,是要讓她排除干擾正常吃喝拉撒睡,其餘都要排後。
隨後陶寶兒上樓,過了半晌纔下來,不過手裡只端了一杯濃稠的黑褐色飲品,還有些香氣飄出來。這樣的飲品,讓人一看就沒有食慾,果不其然,艾米擺擺手,直搖頭,自己喝不下去。
“艾米,不要排斥,這裡有你所需的所有營養素,喝了她,有助你身體康復和睡眠。”陶寶兒柔聲道,杯子有規律晃動,艾米心知肚明,這裡有催眠的效果。
艾米將杯子接過來,湊在嘴邊,又噁心地遠離,陶寶兒並不着急,呵呵一笑,居然用手指在裡面攪動幾下。艾米對此反應不大,反而安靜了些,送到嘴邊品了一口,還可以接受,然後仰脖將一大杯喝完,殘留嘴上一些褐色液體,很不雅觀。
“艾米,聽說你成爲美國分公司的法人了,真的很羨慕你。”陶寶兒說道。
шшш⊙ тTk Λn⊙ co
“都是周董的信任,其實我覺得自己還不能勝任。”
一邊閒聊,艾米的眼皮開始打架,在這裡都是她最爲信任的人,不再掩飾睡意,陶寶兒輕聲數到三,艾米頭一歪,便睡着了。
大家將艾米擡到沙發上,陶寶兒又取來一條薄毯給她蓋上,笑道:“剛纔那杯是營養液,喝完了再好好睡一覺,會好起來的。”
陶寶兒的手藝毋庸置疑,周軒還是不解,“寶兒,爲何非要做成那樣難看的顏色呢?一般人會拒絕喝下去的。還有,你所說的課題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