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麼就忘了買斷這個時間的電視廣告。”打開直播,虞江舟惋惜道。
“我也沒想到周軒影響力會有這麼大。”虞榮也推掉了一切工作應酬,坐在電視機前,等待直播開始。
“有影響力什麼用,他本人都沒想到這一點,哪怕這筆錢我們來出。”虞江舟從商業角度考慮的更多。
上午九點,臨海大學第一會議室人滿爲患,媒體記者早早入場,攝像機、話筒被安置到位,每個人面前都擺放用作記錄的筆記本。
等到所邀請的書法家現身,立刻將焦點對準他們,這可都是書法界的明星,也是難得一見的。
主持現場秩序的不是校方職工或者保安,而是學生會幹部,井然有序,而且考慮十分周到。
有專門人員負責攙扶老藝術家,擺在他們面前的不是蓋杯,而是保溫杯,冰涼的座椅上也擱置了柔軟坐墊和靠背。
人性化的細節,讓緊張對峙的氣氛緩和不少。
因爲提前進行了安排,大樓外並沒有出現學生圍觀現象,同學們該幹嘛幹嘛,體現出臨海大學較高的學生素質。
但是,閆平川、周軒以及一位校領導的出現還是引起短暫的混亂和騷動,尤其是媒體記者,不約而同將相機對準他們,咔嚓嚓聲不絕於耳。
三人在前方坐定,閆平川環視一圈,開口道:“我代表臨海大學,歡迎書法界諸位泰斗,臨海日報、臨海晚報、電視臺、新聞網、臨海藝術網等二十三家媒體記者以及編輯們的到來。感謝你們,百忙之中,抽出寶貴時間,來參加本次新聞發佈會。”
稀稀拉拉的掌聲,老藝術家們坐着沒動,媒體人都沒閒着,騰不出手鼓掌。
“首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閆平川,臨海大學現任校長。這位是財務處張主任,這一位是歷史系大四學生周軒。”閆平川做了簡單的介紹,說道:“好,下面將時間交給各位媒體界的朋友,有什麼問題,舉手提問。”
唰!
所有記者都舉起手來,閆平川微微一笑,平攤右手,指向前排記者,“這位記者朋友先來吧。”
“閆校長,您好,我是臨海電視臺新聞頻道記者。我想問的問題,也是大家最爲關注的,周軒,到底和您什麼關係?是否像外界傳言那樣,爲您的私生子?”
有竊笑聲,上來就是勁爆的問題,夠爽,周軒有些不滿,“這種問題還用問嗎,當然不是!”
閆平川擺手,周軒閉嘴,閆平川沉吟片刻,笑了,“說起來,看到這個新聞後,我第一感覺還挺遺憾。從我內心來講,倒希望是真的,要有個這樣的兒子該多好,各門功課都很優異,而且還有獨到的見解,實屬難得。”
呵呵,老藝術家們笑了,起碼這句話是真的,長輩看到成器的後生,不少有這種想法的。
“我可以明確的答覆大家,我和周軒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是有人造謠,希望大家明辨是非。”閆平川說道。
這樣的答覆,不能解開謎團,又有人問道:“閆校長,有人說是,列舉了很多事實,您對周軒的關愛,有目共睹。”
“不可否認,我本人非常欣賞周軒。就像是在礦區發現了一塊純度極高的金子,我迫不及待的將它挖出來,小心翼翼的用清水洗淨,儘管還需要剔除其中的雜質,而我已經在幻想如何把他打造成完美的形狀來。”閆平川嘆息道:“大學的第一責任,就是爲國家和社會培養人才,在此方面,我們戰戰兢兢,從未放鬆過,發現人才,重點培養,這是我們教育人的使命。”
嘩嘩譁,藝術家們被打動,開始鼓掌。他們譽滿天下,也收了許多的徒弟,見到天資頗高的,都有閆平川這種感受。
媒體人卻不滿意,“閆校長,我覺得您之前的話都在規避重點。我們得知,您年輕時就是臨海大學的學生,本科加上碩士,待過七年之久。”
“不錯,但我離開臨海之時,是在二十五年前,之後我去了首陽攻讀博士學位,不可能有個二十一歲的私生子。這點,我的檔案上都有明確記錄。”閆平川皺起眉頭,對於有人深挖他的過去,有些不悅。
“期間也可能回來過呀!”後排一個人嚷嚷起來,口氣裡帶着發現新大陸的驚喜,正是蘇芳菲。
哪裡都少不了她,周軒瞪了她一眼,蘇芳菲就是不看他,鐵了心要追究到底。
“還真沒有回來過。”閆平川輕笑。
“私底下約會呢,去首陽或者世界各地,誰看得見?”
蘇芳菲的話俗,但問得相當直接,記者們立刻豎起耳朵,這纔是問題的關鍵。你說沒有,就沒有,證據呢?
“你們這樣毫無憑證的猜測是對我的不尊重,也是對周軒父母的極大侮辱。據我所知,他們都是普通小鎮的居民,過着安分守己的日子,這樣的猜測會打擾到他們正常的生活。”閆平川沉聲道。
“閆校長,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們也會猜測您的高風亮節。”另一位記者不客氣的說道,他就是當初被閆平川趕出辦公室的其中一員。
閆平川微微搖頭,開口說道:“我希望廣大媒體能把注意力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而非這些私人問題。好吧,我本人爲AB血型,而周軒的戶口上爲O型,這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生物常識大家都懂,周軒不可能是我的孩子。如果大家再對這個問題有什麼疑惑,那就只能進行更爲嚴謹的醫學鑑定,我想沒什麼意義吧?”
記者們面面相覷,唉聲嘆氣,一條極有價值的新聞泡湯了。有些事情不在乎真假,熱度最重要。
周軒暗自叫險,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血型,閆平川早就在檔案裡找到了有利證明,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戰。
私生子問題迎刃而解,但是記者的問題遠不止這一個。
“閆校長,校園腐敗事件屢屢不鮮,外界傳言,周軒分得三百萬潤筆費,可否屬實?如果不是,那麼周軒到底分了多少錢?”又一名記者問到。
這回輪到藝術家們不淡定了,一字一萬以上的當代藝術家大有人在,但四個字三百萬的,從沒聽說過。還有多少知名書法家,一生窮困潦倒,那些優秀書法作品最終也是無人問津。
“周軒沒有因爲題字獲得一分,或者一分錢以上的報酬。”閆平川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