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輕蔑一笑,退回辦公椅上坐下,兩名保安不敢離開,守在門口。
劉浪聽到動靜,也衝了出來,嚷嚷道:“誰啊,幹嘛來的?”
“怎麼,以多欺少啊?”霍雲翔擺出無賴表情,一腳踩在茶几上,呸了一口,“有種也把我送進去……”
哐當!
霍雲翔還沒說完,屁股捱了重重一腳,身子歪斜着倒地,疼的直哎呦,扭頭一看,是一張輕蔑的臉龐,劉浪指關節咔吧作響,“我聽着有狗叫,還以爲是哪個小混混,原來是你個老東西。”
“你想怎樣啊!”霍雲翔惱羞爬起來,腰卻疼得厲害,閃着了。
“殺了你個慫包。”劉浪冷笑湊近,手往後腰處摸,霍雲翔臉色都變了,一邊躲,一邊尖叫,“賢士殺人了,殺人了!”
哈哈哈,劉浪大笑,其實他只是掏出張紙,擦了擦剛剛踢人的鞋子。
“霍總,我有事要出門,長話短說。”周軒使了個眼色,艾米將辦公室門關上,又說道:“施韋是國際某暗黑組織的重要成員,混跡雲翔,就是想與富通天下名下的富通投資裡應外合,試圖搞垮賢士集團,乃至動搖臨海的經濟基礎。你不要問具體事宜,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自己好好想想,施韋的出現以及對公司決策的建議,是否都正常即可。”
“你,他,”霍雲翔結結巴巴,冷汗都冒了出來,周軒不像是騙他,而警方也不會明目張膽就帶走自己的秘書。
“你有把柄在他手裡吧?”艾米提醒道。
“你,你怎麼知道?”霍雲翔愣住了,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把柄應該不小,否則不會任由施韋胡搞,甚至是聽從了他的安排。
“具體是什麼,我沒興趣知道。記住,不想罪加一等,就不要再來找我。二哥,你來的正好,跟我出去一趟。”周軒說道。
“好嘞!”
三人大踏步離開,剩下霍雲翔一個人發呆,還有兩名保安的虎視眈眈。後脊樑骨突然發涼,霍雲翔追上去,急切問道:“周董,您大人大量,給出個主意吧。施韋不是東西,他要挾我,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但他手裡掐着我的短處。”
“主意只有一個,要麼就是逃命天涯。”周軒冷冷道。
“是,是什麼?”
“自首。”
霍雲翔癱在地上,一失足成千古恨,別說跟盛華集團抗爭,就是能平安度過下半輩子,都已經是奢望。
來到多維大廈張磊所在辦公室,就聽到他大呼小叫,然後就是周又苗從裡面笑嘻嘻跑出來,手裡拿着一張打印紙。
“周軒,快攔住她,那是份保密資料!”張磊氣急敗壞。
周軒彎腰將女兒抱起來,將紙張奪下來交給張磊,嗔道:“又苗,再這樣,爸爸可不高興了。你知道嗎,張叔叔的工作非常危險,這份資料泄露出去的話,會有壞人盯上他們的。”
“爸爸,你被張叔叔騙了,那是工資單,他偷偷保存的!”周又苗振振有詞。
“這都知道!”張磊汗顏,也是巧了,財務搞錯了資料發郵件時把工資表給發過來,隨後又內部撤銷,其實已經被眼疾手快的張磊保存下來,“嘿嘿,就想看看獎金下來沒,別對外說啊。”
“那你的辦公室裡得有我的小凳子!”周又苗不依不饒。
“你能辦公?”張磊哭笑不得。
“幫你分析網絡地址啊!”
張磊連忙堵住周又苗叭叭說個不停的小嘴,這孩子到底隨誰啊,基因突變了吧,看看四周,連忙讓周軒進來,艾米則帶着周又苗去別處玩兒。
據張磊講,施韋雖然被列爲可疑人員,但他反偵察能力很強,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最終還是國際刑警要求網站提供IP信息,鎖定了郵件發送地點,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這纔將施韋帶走。
“小又苗什麼都能聽懂,我現在第一要防的人就是她。”張磊直搖頭,但周軒沒有將女兒接走的打算,就當沒聽懂,張磊又說道:“目前施韋還沒供出任何東西,但這並不重要,零零六被捕,也令國際刑警爲之振奮,魅影正在走向潰敗!”
“張組長,裴德曼對於破案有不可磨滅的功勞。斯芬克斯,也是來自於神話,這個代號得引起重視。”周軒說道。
“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又沒說讓周又苗搬出去!”
“呵呵,張組長,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的處境也很危險,離不開你的保護啊。”周軒誠懇道。
“一個還好說,大家也都挺喜歡這孩子的。你,確定外面沒有其他孩子了?”張磊斜眼兒問。
周軒滿臉苦澀,周又苗絕對是個意外,保證沒有!
關於魅影組織背後的操控集團是否就是富通天下,這點警方也不能下定論,但因爲周軒的出現,讓二者之間的聯繫越發緊密。是否還有隱藏更深的幕後主使,暫時沒有任何直接證據,只能說,富通天下是這條罪惡鏈條終端的可能性較大。
離開張磊辦公室,周軒想了想,還是敲開了羅雨凝的屋門,裴德曼在臨海大學講課,並不在家。
“不用刻意關門,裴德曼對我非常信任。”羅雨凝沒好氣道。
“雨凝,這些年辛苦你了,一直沒有正式說聲謝謝。”周軒說道。
“我命好,遇到裴德曼,不嫌棄我們娘倆。”
羅雨凝字字句句夾槍帶棒,憤怨多因深愛而生,周軒對此也不辯解,只不過印象中那個嬌弱愛臉紅的女孩子,再不是眼前這個頭帶母愛光輝滿不在乎給兒子餵奶的女人。
“雨凝,張組長那邊很忙,你多說說又苗,別沒事兒就往那裡跑。”
一句話把羅雨凝激怒了,將兒子放在搖籃裡,起身憤憤道:“你是在教育我沒養好女兒嗎?ring本該是去幼兒園的年紀,卻整天困在這個大廈裡,我不得不提心吊膽帶她去樓頂曬太陽,或者站在窗戶下。軒,我不想說自己承受了多少壓力,但是你真的沒有資格來指責我!”
周軒沉默了,自己愧對女兒,總不能再要求孩子只能在一個房間內玩耍,太殘忍。突然離開母親的懷抱,不甘心在搖籃的小傢伙大哭起來,羅雨凝於心不忍,重新將兒子抱起,“行簡,不哭了,乖啊。”
“行簡?寶寶有中文名字了?”這孩子哭得正是時候,周軒連忙轉移話題,卻發現羅雨凝臉色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