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飈假裝遲疑了一會,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037隊長的事情需要好好的商議一下。”
說出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之後,邢飛飈便沉默了下來,端起茶杯喝起了水。
王建業輕笑一聲,隨即起身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撥出一串號碼之後,電話很快便對對面給接通。
“爸。有什麼事情嗎?”電話對邊傳來一句十分沉穩的男聲。“我這邊馬上就要開會,有什麼事情晚點說。”
王建業立即出聲說道:“小晟,你們軍區是不是有個叫邢正成的人?”
電話對面的王晟愣了一陣,隨即回答道:“是,野戰軍團政委。”
“嗯。”
王建業朝沙發上一臉期待的邢飛飈臉上看了一眼,隨即出聲道:“他是你邢伯伯的兒子,現在你邢伯伯家裡出事了,儘量把他安排一下,看燕京有沒有合適的職務。”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電話對面的王晟好奇的問道。
“你個兔崽子,是不是背後整天咒我?”王建業怒聲問道。“晚點再跟你解釋,這件事你看着處理一下。”
“沒有。沒有。”王晟立即回答道:“我知道了。”
王建業將電話掛斷,對邢飛飈直接說道:“事情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我明白。”邢飛飈放下茶杯,站起身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你先忙吧。”
王建業隨即將對方送出了辦公室,等到對方離開之後,王建業便自嘲的笑了兩聲。
他十幾歲參軍。做了一輩子軍人。行事向來都是光明磊落,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晚節不保。
不過爲了唐朔,這一切都值得。
……
紅盈延。
宋文昌火急火燎的推開包廂,看着房間中沉默的幾人道:“這麼着急喊我過來做什麼?”
問完之後宋文昌才發現譚卓鈞也坐在衆人的中間,疑惑的皺了皺眉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端着酒杯的皇甫元洲指了指身邊的譚卓鈞道:“卓鈞,你來說吧。”
譚卓鈞擡頭看了宋文昌一眼道:“唐朔從日不落回來了。”
宋文昌眉頭一挑,然後笑了兩聲道:“回來就回來唄,這件事難道還值得我們坐在一起討論一下?”
他其實心中也清楚唐朔的回來會給衆人所商討的事情帶來很大的變數,而他也從來沒有低估過唐朔會帶來的破壞力。
可看到包廂內此時的氣氛,宋文昌只能出聲刺激一下衆人。
包廂中可謂集結了燕京圈子中最爲頂尖的公子哥。可他們如今竟然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沒有任何辦法。
沒有開口說話的李睿翼表情黯然的往面前一個空酒杯中倒上了酒,遞給宋文昌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宋文昌接過酒杯,坐下來問道。
“還記得我前幾天提起的奢侈品牌嗎?”李睿翼問道。
“你是說那個和巴寶莉合營的華夏人嗎?”
在李睿翼說完這件事後,宋文昌也簡單的瞭解了一下情況。可對方公佈出來的資料卻沒有半點有用的消息,倒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在坊間流傳。上聖司血。
宋文昌本能的說完之後,立即失聲道:“你說這個人就是唐朔?”
李睿翼恨恨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宋文昌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出聲問道:“唐朔是怎麼搭上巴寶莉這條線的?”
“……”
房間中的幾個人都沒有出聲,任憑他們想破頭都猜不出這件事的內情。假如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知道唐朔是如何做到的,那麼估計早就搶先下手了。
良久過後,宋文昌才勉強的消化了這個消息。然後他立即出聲問道:“郝誠益呢?”
皇甫元洲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塊百達翡翠,出聲道:“大概還有十多分鐘。”
“既然已經把消息告訴你們了,那我就先走了。”譚卓鈞神色複雜的起身說道。
早上開完會之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安,等到爺爺回家之後,他才得知道接任037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的被王建業給否決下來了。
他如今已已經是大校軍銜正師級幹部,以他的年齡來說,就算是因爲這件事而失去了先機,那麼他也有足夠時間往上爬幾步。
但一步晚,步步晚。
想要登頂的話他這次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雖然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可譚卓鈞還是相信這件事是和唐朔有關。
所以他立即便立即聯絡了皇甫元洲幾人,準備合計一下應該如何對付唐朔。沒想到這些人也在一起商量這件事,而他也從對方口中知道了奢侈品品牌的事情。
“慢走。”皇甫元洲起身說道。
譚卓鈞點了點頭,走了兩步之後他忽然回頭道:“唐朔現在身上中了兩槍,好像還有兩刀。”
言罷,他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走廊。
皇甫元洲幾人對視了一眼,不過誰也沒有出聲去接對方的話。
回到包廂之後,宋文昌便出聲說道:“你們說譚卓鈞和唐朔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沒聽說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李睿翼搖了搖頭道:“而且根據以前的消息,唐朔在明珠的時候,譚卓鈞還帶人去給他捧過場。”
皇甫元洲笑着說道:“管他們是什麼關係,只要和唐朔之間有仇,那麼就是我們的朋友。”
宋文昌在心中輕笑了一聲,皇甫家上次想要偷襲蔣家,結果反被蔣天彤聯合他以及李睿翼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導致損失慘重。
別看對方現在和他彷彿像是戰友一般的親密,可一旦給皇甫元洲機會,宋文昌相信對方必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對了。”宋文昌出聲問道:“怎麼沒有看到趙晨濡?”
“他說是今天身體不方便。”皇甫元洲回答道:“讓我代替他來負責處理,然後電話通知他就行。”
宋文昌也清楚趙晨濡目前的境況,點了點頭後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宋文昌接着問道。
“提前動手的時間!”
宋文昌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擰着眉頭開始沉思了起來。
咚咚……
不一會,包廂的門便被敲響。
郝誠益一臉歉意的推門走了進來,立即對皇甫元洲幾人說道:“抱歉,抱歉,誰知道這年還沒過完,路上就又開始堵了。”
皇甫元洲善意的笑了笑道:“小事而已,我們這次請你過來主要是因爲事情有了變動。”
“什麼變動?”郝誠益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十分認真的詢問道。
“以前的計劃恐怕需要提前一點。”皇甫元洲說道。
“提前?”
郝誠益不解的說道:“現在還在正月,原本就是股市蕭條的時候。我們訂在正月初十來動手已經擔了很大的風險了,要是提前的話,我怕會引起別人的關注。”
“這件事我們也清楚。”皇甫元洲說道:“但現在出了一點問題,”
“很嚴重嗎?”郝誠益問道。
“不算嚴重,但提前動手時間只會更好一點。”皇甫元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郝誠益搖了搖頭,回答道:“我馬上就開始安排,明天就開始動手。”
“嗯。”皇甫元洲說道:“剩下的五百億我會在明天開盤的時候轉給你!”
“放心吧。”郝誠益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接着四人坐在一起喝了兩杯酒之後便直接散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皇甫元洲回到公司的辦公室後纔給趙晨濡撥了一個電話,將事情告訴對方之後他便站在了辦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在夜色下四散紛飛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