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不知眼前的人是不是傻了,不過稍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上,像是被蚊子咬了一樣,只是一個細小的部位疼痛,手上的匕首,卻拿不動了,“噹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她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枚鋼針,鋼針恰到好處地扎到了右三焦經脈上的陽池穴上,頓時,讓她的手,就喪失了活動能力。
陳風剛剛,聽到了飛針劃過空氣的聲音,就知道是韓雪出手了,現在韓雪,也算是個武功高手了,所以,對付這飛針,陳風還是比較放心的。
剛剛聽到的那兩個咚咚的聲音,也是韓雪放飛針,打掉了對方的暗器,現在,又放飛針,將青青手裡的武器擊落。
這手法,簡直是爐火純青,這一瞬間,陳風似乎明白了,韓雪讓韓娥來代替她走這個儀式,而韓雪自己藏起來,原來是已經知道,這個丫鬟有問題。
陳風在記憶中仔細搜索,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和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還是這個女子本來就是殺手?
低頭一眼,看到了那兩枚暗器,陳風頓時就明白了,這個時代的人的易容術,還如此高超,居然讓自己無法認出來。
青青顧不得手上的疼痛,這個時候,她必須要快速離開,否則,就逃不掉了。她要是殺掉了陳風,死也就算了,現在,沒有殺掉陳風,她絕對不能死。
青青另一隻手一樣,一支飛爪,就向走廊上的房樑上飛去,她想要快速逃脫,那就只能走房頂。
陳風此時,還抱着韓娥,因此,他是騰不出兩手,來將這個老相識抓住的,上次讓她逃脫了,難道,這次還要讓她逃脫嗎?
其他的人,看着這個人凌空飛起,都擡起了頭,外圍的士兵想要拿弓箭,可惜,速度還是慢了些。
就在青青已經跳上了房樑的一瞬間,卻突然飛來了另一根繩子,這根繩子非常奇怪,直向着青青的飛了過去,然後,就轉了個圈,將青青捆了起來。
青青看過去,只見房檐上,一個人正在拿着繩子的另一頭。
青青的身上,又中了幾枚飛針,並不要命,卻全部都是重要的穴位。這些穴位上的飛針,頓時讓她難以動彈,只能看着繩子,將自己纏繞起來。
“青青,早就看出你身份可疑,沒有想到,你居然要刺殺陳大人!”韓雪從房檐上下來,厲聲說道。
事發突然,衆人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了在房樑上被綁起來的丫鬟,嘴裡不甘心地說的:“無恥陳風,毀我清白,不殺了你,我不甘心!”
頓時,衆人心中暗叫不好,這很容易就猜出來了,是陳大人毀了人家清白,所以,這小女子,纔來報仇的。
陳風看着房樑上的青青,說道:“晴子,你不是我們中原人,你們倭國,根本就沒有看重名節這回事,怎麼自己在自己臉上貼金了?再說,我當時,只是爲了救你,沒有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你當初本來是殺手,是來殺我的,我救了你,你不感激,居然還懷恨在心,你們倭國人,難道都是這麼對待恩人的嗎?”
陳風兩次提到倭國,其實,現在的中原人,對於倭國就已經沒有什麼好感,再一聽,這女子,居然恩將仇報,本來就是殺手,頓時,對於剛剛的什麼始亂終棄之類的想法,就完全沒有了。
再說,陳大人對於感情,一向都是非常看重的,當時的射鵰恭人,陳大人爲她守靈了那麼久,這完全說明了陳大人是性情中人。
“陳大人,您說什麼倭國人,晴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就不要亂說了,你哪裡救過我。我是揚州人,當初就在城東居住,有一日…”
聽到這傢伙居然血口噴人,陳風笑了:“晴子,判斷你是不是晴子的方法很簡單,當初我救你的時候,爲了幫你清蛇毒,可是割開過某處放毒血的,你要不要給大家看看?”
陳風一說,頓時,晴子啞然,那是她最大的恥辱,偏偏,又無法說出來,陳風這個人,可是說得出,做得到,而且手段惡毒,要不,自己怎麼會在那個深夜,光着身子跑出來?
果然,此話一出,晴子就不說話了。
自從上次,晴子從窯廠逃跑之後,陳風派人四處搜索,卻一直也沒有找到她的行蹤,算起來,已經兩年了,這個人,從陳風的視線裡漸漸淡忘,不過,對她的警惕,卻是一直都有的。
忍者,他們隱蔽在黑暗之中,是可怕的敵人之一。
睚眥必報,陳風知道,晴子一定會來找他報仇的,沒有想到,卻是在今天,在這個時候。
晴子苦心經營的計劃,卻還是破產,差點手刃仇人,卻功敗垂成,望着陳風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她這次,計劃周密,因爲上次窯廠的人都認識了她,所以,她特意找到了湯老頭一家,藉助湯老頭和韓雪姐妹的關係,伺機靠近陳風。
沒有想到,湯老頭卻出了那麼一檔子事,他的家裡,居然有東西被人惦記,結果被放火了。
這件事,真的和晴子沒有任何關係,結果,成了她還得想法賺錢,照顧這個糟老頭子,幸好一個月後,韓雪就來了,否則,她真的會堅持不下去,將湯老頭殺掉,在換個計劃了。
本來,她想回島國,召集同門前來,但是,此時島國內,打得正激烈,根本就沒有人會跟她前來,而且,隨着張九四倒臺,她刺殺陳風,也就不能在被稱之爲任務,甚至,上層還有意要交好陳風。
這樣,晴子只有自己在來,實行自己的計劃。
晴子一直做得很謹慎,但是,她卻不知道,當韓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對她產生了懷疑。
韓雪跟着陳風走南闖北,眼光何等銳利,她知道晴子肯定又目的,卻不知道,晴子是來刺殺陳風的。
當時見過晴子的,並沒有韓雪,敏敏和沈惠倒是見過,但是,兩人現在都沒有在外面,而且,晴子通過易容,就是連陳風,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
而陳風在抱着新娘進來的時候,韓雪一直都在上面看着,居高臨下,自然發現了問題,那個青青的舉動,更加奇怪,所以,韓雪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當晴子使用手裡劍的時候,韓雪就用飛針,將她的手裡劍打掉,接着,再要動手,她卻拿着匕首上去了,韓雪不敢貿然用飛針,直到晴子第二次舉起匕首的時候,才一擊必中,讓晴子失去了戰鬥力。
此時,晴子被綁在這裡,而房頂上負責守衛的窯社的戰士,立刻圍了上來,這麼多人,絕對不能讓晴子跑了。
陳風看到晴子不說話了,這個倭國的娘們,要是敢再亂說,陳風不介意讓人看看她胯下曾經被自己給割了一刀。果然,只要是女人,就是害臊的,她不說話了。
“風弟,時辰要到了,該拜堂了。”一旁的陳守道說道。
聽到陳守道的話,陳風這纔回過神來,這個晴子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先辦自己的正事。
突然,一股危險到來的警覺,讓陳風氣海內的所有氣流,全速地運轉起來,玄功要訣的功力,全部發揮了出來。
韓娥也感覺到了意外,彷彿風哥突然變得有力似的,而自己,輕飄飄地像團棉花。
誰都沒有看清,一股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全部進入了陳風的體內。
陳風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他感覺到,像是又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而他此時源源不斷的氣流,都在像那個方向移動,要和這突然進來的東西相抗衡。
兩者在苦苦地鬥爭着,暫時分不出高下。
陳風知道,自己肯定是遭了毒手,這情況,很像是中毒,又有些不像,不過,他絕對不能在這些人面前表現出來,現在,自己是這裡的主心骨,自己手下,沒有一個人又足夠的威望能夠代替自己,如果自己出了情況,那麼,現在開創的這個局面,恐怕就要有危險了。
陳風臉上還保持着笑容,慢慢地向裡面走去,這一走,腳步有些沉重。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不似中土的樂器發出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陳風心中一驚,他已經聽出來了,這是苗疆的蘆笙。
“把這個吹樂器的人抓起來。”陳風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陳風立刻就想到了嘉興的楊通貫,只有他的手下,纔有苗人,難道是他的奸細進來了?
誰知,剛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到體內的氣流,居然抑制不住那個東西的進入,它在體內,彷彿發瘋了一樣,到處亂竄,所到之處,都是一陣疼痛。
蠱!苗人之蠱!一瞬間,陳風想到了這個東西,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蠱。
可惜,玄功要訣,還是抵抗不住這個東西,陳風的眼前,慢慢地黑了。
就在這一瞬間,韓娥敏銳地感覺到了陳風的變化,她雖然武功不及韓雪高,還是非常敏捷的,兩腿着地,扶住了陳風,接着說道:“風哥,這麼長時間,你也抱累了,還是我扶着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