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親自做示範,就在那塊像老虎的大石頭上,一個小嘍囉,五花大綁,捆成了球一樣,接着,他飛起一腳,那個嘍囉,就像是一塊石頭,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這種遊戲,終於讓其他幾個人也躍躍欲試了。
看着這些傢伙都被推了下去,常遇春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對於壞人,就得這麼處理,而且,似乎從這裡面,他還有某種快感。
那個兩眼瞎了的傢伙,也被找到,這個傢伙被捆起來推下去之後,居然繩子鬆了,自己能動彈。不過,他也還是沒有跑掉,被常遇春連續射出了兩箭,全部命中要害。
常遇春不知道,自己漸入了一個邪道,殺降。
和陳風不一樣,陳風雖然也下令埋了那些強盜,但是,百分之九十都是死屍,而其餘沒死的,只是還有氣而已,想要讓他們好心地救助過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村民對他們,早就恨之入骨了。
但是,常遇春卻是沒有戰鬥,就將這些人完全活捉了,俘虜身上沒有任何傷,這種時候,將這些人再幹掉,那就是完全的取樂了。
不過,這也跟常遇春嫉惡如仇有關。
幹掉了這些小嘍囉,常遇春心情大好,接着,又在山寨裡,找到了幾百兩的銀子,五十石的糧食,這可是不小的收穫。
雖然他嘴裡不滿意,這麼大個山寨,才這麼點銀子,怎麼也不存個幾千兩,不過,他可沒有獨吞的想法,這些銀子和糧食,需要帶回窯廠,交給恩人。
這些東西,常遇春幾個人搬運不了,於是,常遇春派了常聚和另一個識路的人回去報信,他自己則帶人守在山寨裡,等着落魄的二當家回來,一同擒獲了。
常聚兩人從後山回去,直到申時纔回到了窯廠。
此時的陳風,已經有些心急,派出了幾組人,分頭尋找他們,卻一無所獲。
“恩人,常聚回來了。”就在這時,劉四二進來說道。
常聚回來了?陳風站了起來,就看到匆匆走進來的常聚,說道:“常兄弟,其餘的人呢?”
常聚向陳風說道:“恩人,堂兄帶着十幾位兄弟,已經把虎山山寨拿下來了,請恩人派人去將上面的不義之財取來,共計五百多兩銀子,五十多石糧食。”
什麼?常遇春將強盜的老窩給掏了?聽到這個消息,陳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擔心怕常遇春中了埋伏,原來,常遇春是去找強盜老巢的麻煩去了。
看現在的時辰,已經不早了,得快點動手,將那些銀子和糧食搬回來,這些糧食,可以分一部分給附近的村民,也可以留下來,當作窯社訓練人員時增加營養,購買裝備。本來陳風還打算自己來出錢呢,沒想到,他們已經自己給自己奪了一份家業。
而常遇春在奪了這麼大一筆財物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要獨享,而是讓自己派人去接,更顯示了他的忠心。
“四二,從窯廠找十個小夥子,推着車,跟我去一趟虎山。”陳風說道。
說完,就跟着常聚,出了房屋,他也迫不及待了。
一邊走,陳風一邊問道:“那座山寨裡面,還有強盜嗎?”
“有。”常聚說道。
“有多少人?”陳風接着問道。
“共十三名。”
“看着虎山的確是個小山寨,強盜總共才一百多,不過,能搶劫到那麼多財物和糧食,還真是不少。”陳風感嘆了一下,又接着說道:“那些強盜,都被關押着嗎?”
“都已經死了。”常聚的話,總是很短暫。
都被幹死了?
“惡有惡報,這些強盜爲非作歹,也都該有這樣的結局。”陳風說道。
陳風一句話,讓常聚才放下心來,如果陳風再問起來,那麼,常聚只能是實話實說,是堂兄下令將那些已經投降的強盜像滾雪球一樣從山上滾下去的,屍體最終會被山裡的狼吃掉,可以說,比被殺瞭然後埋掉還要不人道。
陳風只是簡單地問了問,他以爲,那些強盜是在常遇春進入山寨之後,遭到強盜抵抗,然後在與強盜的打仗中把強盜殺死的呢,他哪裡知道,常遇春是那樣對待俘虜的。
陳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結果,也沒有教育了常遇春,殺降,是要折自己壽命的大事。這件事鼓舞了常遇春,他沒有認爲殺降不對,而且從折上面,找到了一種快感。
到了虎山之後,天就已經黑了,陳風沒有多做停留,將這些糧食和銀子裝上車,打着火把,子夜時分,回到了窯廠。
而虎山的營寨,被常遇春放了把火,燒成了廢墟。
等了一天,如果二當家要是回營寨的話,早就到了,現在沒有回營寨,那肯定是別尋他處了。
這次,雖然才指揮了三十個人,常遇春已經有一種滿足的感覺,他在這裡,找到了久違的感覺,沙場征戰,金戈鐵馬,纔是他嚮往的生活。
本來,陳風還打算在窯廠內多呆幾天,看着各項事務正常,包括窯社人員的訓練展開之後,再返回大都,但是,剛剛回到了窯廠,劉四二已經拿着一個竹管,找到了陳風。
“恩人,從大都方面飛來了一隻鴿子,在您走後,就到了窯廠了。”劉四二說道。
從大都方面飛來了一隻鴿子?那一定是韓雪放的了,難道是大都出了什麼事?陳風想到這裡,拿起竹管,打開裡面的紙,只見上面寫着:“揚州來信,啓封否?”
原來是揚州來了信,到了大都,韓雪沒有拆封,而是請示自己,是否需要啓封。
“筆墨伺候。”陳風說着,拿過一張紙來,寫道:“啓封查看,吾將速回。”
先讓韓雪拆開看看,揚州有什麼情況,也好做個準備,自己即日返回大都,再做決定。
將紙塞回竹管,陳風交給了劉四二,讓他將鴿子在明早放飛回大都,而自己,也在明日返回大都。
接下來,將糧食的一半,交由老劉頭,等明日分給附近的村民,另一半,由窯廠自己支配。銀子也分成兩半,一半由窯廠作爲繼續生產的投資,而另一半,由常遇春支配,爲窯社增添裝備,改善伙食等,繼續囑咐了老劉頭,劉四二和常遇春等人一番,陳風這才合衣閉眼,休息了兩個時辰。
天亮之後,陳風想走,卻發現,附近的村民,居然都自發地來送他了。
村民都是很淳樸的,窯廠幫助他們,打敗了強盜,現在,還準備分糧食給他們,這些,都是眼前的這個人直接決定的,他是個好人!
任何空談都是沒用的,老百姓只有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利益,纔會真的感謝你,擁護你,而且,他們一旦真的感激,那麼,隨時都會用生命,來報答你。
這個道理,陳風在以後,才慢慢地懂了。現在,他只是在做,自己認爲正確的。
常遇春對於陳風的做法,也非常認同,他本來以爲,陳風會將糧食留下,而將銀子帶走。
但是,陳風什麼都沒有帶,而且,還給周圍百姓分了糧食,這種行爲,更讓陳風的形象,在常遇春眼裡高大起來,恩人是值得自己效命的主人!
這些陳風暫時還感覺不到,騎在馬背上,他在想着,揚州究竟出了什麼事?
………
“白普弟弟,你不是說,大黃最多兩天就能飛到大都嗎?”站在煙雨樓的三樓頂上,一間專門爲信鴿騰出的房間來,藍玉寒向陳白普問道。
“是啊,神仙姐姐,”陳白普說道:“大黃的確有兩天的時間,就足能夠飛到大都。”
“那現在都七天了,怎麼也不見大都回信?”藍玉寒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陳白普說道:“大黃之外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夠管得了的了。”
“白普弟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藍玉寒不解。
“大黃是不會迷路的,但是,如果大都方面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要是風哥有什麼事,耽誤了回信,這都是有可能的。”陳白普說道。
有什麼事,比給自己回信還重要?聽到陳白普這麼說,藍玉寒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了。
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風哥了,風哥還是原來的風哥嗎?他,會不會對自己變心了?
也許,自己該到大都去走走了,藍玉寒這個想法,越來越堅定了。
“不過,也可能是大黃有了意外。”陳白普繼續說道:“神仙姐姐,大黃纔剛剛來揚州,還沒熟悉一下,我還沒有教會大黃認識周圍的地形,就被你給放飛了,迷路也是有可能的。”
迷路?聽到陳白普這麼說,藍玉寒啼笑皆非,分明是你說的,能飛到大都去,不過,自己也的確是有些太着急了。
接着,藍玉寒聽到了陳白普有些奶聲奶氣的腔調繼續說道:“也有可能,它是遇到母大黃了。”
聽到這裡,藍玉寒終於怒目而視了:“白普弟弟,你再這樣說,姐姐可不理你了。”
才幾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個妖孽。本來還以爲,他是稚氣未脫,誰知…
藍玉寒嘆了口氣,走下樓去。
“神仙姐姐,我說的只是一種可能而已…”陳白普望着藍玉寒的背影,說道。
它要是碰到母大黃,把母大黃也給帶回來,不又多了一隻鴿子嗎?就可以多一次飛到大都的機會了。神仙姐姐怎麼不懂自己的話啊,好像還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