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揚州來信。”藍玉寒手裡拿着一個紙團,向陳風說道。
陳風接過來,打開一看,什麼都沒有。
空的?藍玉寒詫異,剛剛從那邊過來,正好有信鴿飛過,藍玉寒就自作主張,將信鴿腿上的竹管拿下來,抽出了信,交給陳風。
誰知,這信卻是空的?
陳風看到這信紙,向藍玉寒說道:“玉寒,給我打盆水來。”
“風哥,打水乾什麼?”藍玉寒問道。
“打水,我給你變戲法。”陳風說道。
藍玉寒立刻打了一盆水進來,看到陳風,在水裡加了點東西,然後,將信紙放了進去。
信紙浸入水中,變溼了,同時,出現了字跡。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陳風看完了信紙上的內容,微笑着搖了搖頭,將信紙從水裡撈出來,揉成了團,再撕成碎末。
這信,是李善長給發過來的,因爲這是絕密的內容,所以,李善長很謹慎地用了澱粉來書寫,這是陳風發明的隱形墨水了,所以,即使被一般人看到,也只是一張白紙而已。
李善長給自己提供了思路,這個思路,和自己想得非常相似啊。
其實,從心裡上講,陳風還覺得有些愧對跟隨自己的人,在當初剛剛跟隨自己的時候,他們肯定都是希望那個登上九五之尊的人是自己,可惜啊,自己還是沒能擺脫狗屁的上天註定,穿越法則啊。
不過,雖然陳風無法成爲那個坐龍椅的人,但是,陳風必須要保存足夠的力量,來保護這些跟隨自己的人。
陳風望着外面,太陽,正在高高升起,冬季即將過去,溫暖的春季,即將開始。
這個春季,就是韃子的末日了。
“風哥,這戲法非常有趣,教玉寒一下吧。”藍玉寒說道。
“玉寒,其實,這個戲法,在當初我們都陳守業的時候,就已經用過了。”陳風說道。
陳守業?聽到陳風的話,藍玉寒猛地想起,當初在煙雨樓的情景了,那個時候,整日和風哥在一起,生活真是讓人嚮往啊。
“風哥,玉寒真有些想回到過去了。”藍玉寒說道。
“玉寒,等着吧,等我們攻下了大都,就可以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陳風說道。
以後,在大都定居,遠離煩惱,其實也不錯啊。
陳風對以後,依舊充滿信心。
該發愁的人,是此時呆在大都裡的人。
朱元璋,終於稱皇帝了,雖然這幾乎就是在預料之中的,但是,當這個消息傳到了大都的時候,妥歡帖木兒還是憤怒了,非常憤怒。
整個大殿上,都響起了妥歡帖木兒的咆哮聲:“我們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我們的先祖,曾經打下了整個中原,讓那些漢人們,看到我們就發抖!可是現在呢?現在,我們不用說朱元璋,我們連眼前的陳風的北伐軍都消滅不了!”
“納哈出呢?現在,怎麼就在保定路呆着不動?他那樣,能消滅了陳風嗎?還有,擴廓將軍呢?到現在爲止,他依舊還是要休整嗎?”
妥歡帖木兒這麼問,下面的人立刻就閉上了嘴,將頭低下,誰都沒有說話。
此時,皇上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這兩支部隊,哪一支是他們能夠調動的?當初納哈出過來的時候,皇上是做足了姿態,才讓納哈出去保定路的,現在,又嫌棄納哈出不動了?
而擴廓,雖然一直按兵不動,但是,那也的確是要積蓄實力,畢竟,關鍵的時候,擴廓的軍隊是來救命的。
“浩思,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妥歡帖木兒問道。
浩思嚥了口吐沫,其餘的大臣,包括丞相,皇上都不問,非得問自己,倒黴!
不過,既然問到了,浩思就說道:“啓稟皇上,當初的時候,我們預計,陳風三面包圍的軍隊,會繼續攻過來,爲了防守,我們才請納哈出將軍和擴廓將軍,在保定路一帶設防的,而之後,不知爲何,也許是爲了避免與納哈出將軍的部隊戰鬥,陳風的軍隊,一直沒有發動新的攻勢,所以,我軍至今,也沒有任何建樹。”
當初是抱着防守的想法的,結果,自從納哈出去了之後,對方的戰鬥就停止了,這樣,雙方隔了數百里,怎麼會打得起來?
打不起來,自然也不會有戰功了。
“這麼說,是陳風也害怕納哈出將軍的部隊了?”妥歡帖木兒突然又問道。
在此之前,還沒有一支純種的騎兵部隊,和陳風的北伐軍隊相接觸過,尤其是,納哈出將軍的,可是十萬的騎兵部隊!
這種騎兵部隊,在平原上打仗,簡直就是所向無敵,難道,是陳風害怕這支部隊?
雖然北伐的軍隊據說有二十萬,但是,拿下了這麼多城池,他們都需要分兵駐守,現在,能夠出動的兵力,恐怕不會超過十萬,和遼東精銳的十萬騎兵相抗衡,很難說有勝算,哪怕就是陳風用兵如神,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還是要考慮清楚的。
陳風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作,肯定是這個原因!
想到這裡,妥歡帖木兒突然莫名地激動了一下。
“皇上,喜報,喜報啊。”就在這時,外面一個聲音大聲喊道。
“什麼喜報?”浩思看到了這個進來的人是樞密院的同知。
“納哈出將軍的部將,德哈將軍,在河間一帶,大敗敵軍!”同知說道,手裡拿着的,是剛剛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戰報。
河間一帶?妥歡帖木兒大喜:“呈過來。”
戰報上,清晰地寫着,德哈將軍率領兩萬騎兵,遠程突襲,在河間一帶,與賊軍相遇,一番激戰,徹底擊潰了賊兵,斬殺無數。
真是個不錯的喜報!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這個讓人振奮的消息!
“傳旨,德哈將軍,擊潰陳風賊兵有功,賞金五千兩。命納哈出所部,乘勝追擊,在河間一帶,重新設防,命擴廓將軍所部,立刻出兵!”妥歡帖木兒說道。
五千兩!現在,國庫裡哪裡有五千兩的白銀!聽到皇上的話,失列門不禁皺了皺眉頭。
失列門剛剛想要說話,看到連太子都在那裡不說話,立刻選擇了默不作聲。
失列門已經反應過來,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
如果自己對這樣做不滿,那麼。皇上肯定會讓自己出主意,可是自己,哪裡又有什麼主意可以出?
不過,這個戰報,是真的嗎?陳風手下的部隊,作風頑強,從來都沒有吃過虧,現在,又恰恰是那個該死的明朝開國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吃個敗仗?那朱元璋這個皇帝,該有多氣憤?
該不會是這德哈假報戰功吧?以這個傢伙在大都城外和保定路的作爲,還沒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不管怎樣,先讓皇上高興高興再說吧。
保定路。
“玉兒啊,女孩子家,貞潔最重要,現在,納哈出的軍隊,已經去河間了,你告訴爹爹,這段時間以來,你究竟有沒有被那個德哈給佔據了身子?”王大人話語之中,有些顫抖地問道。
這個玉兒,永遠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王大人本來已經讓玉兒,去投奔鄉下的親戚,結果,在快過年的時候,這個玉兒,居然又悄悄地溜了回來。
鄉下沒什麼好玩的,還是保定路里熱鬧。
再說,自己女扮男裝,不會被發現。
玉兒忘記了,當初自己就是女扮男裝,才被那個叫做德哈的傢伙發覺的。
進城第一日,在外面閒逛,玉兒沒有被發現,等到晚上,從後門溜進了府裡,結果,天黑之後,就被人摸進來了。
那晚上發生的事情,王大人一直裝作不知,直到今日,連納哈出都率軍走了,王大人這才問道。
現在,那個德哈已經立下了戰功,也算是個將才了,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王大人也認了,好歹也算是高攀了。
“爹爹,那個德哈將軍,表面上看起來玩世不恭,實際上,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那天晚上,他帶玉兒到房頂上看星星了。”玉兒說道。
看星星?腦子被秀逗了吧?當時玉兒,貌似就穿了個肚兜吧?在那房頂上看星星,你當爹爹是傻子啊?
“玉兒,你和爹說實話。”王大人說道。
“爹爹,玉兒說的都是真的。”玉兒說道:“那個德哈將軍,還邀請玉兒夏天的時候,到遼東去玩。”
“什麼?”王大人臉色發白,去遼東干什麼?
“玉兒很久也沒有出過遠門了,聽說遼東很好玩,就答應了。”玉兒說道。
“你!”王大人氣極:“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在房裡面呆着,學習女紅刺繡,哪裡也不能去。”
“爹爹,玉兒學那些幹什麼?”
“等夏天的時候,把你嫁到遼東去!”王大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旁的丫鬟,這時才迎上來:“小姐,走,進屋去吧。”她的心裡,卻在琢磨着剛剛王大人的話,和今日看到的情況,看來,是納哈出的軍隊,真的奔河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