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牧師用袖子蹭了蹭額頭,這種違規行爲,在別的準夫妻那邊,當然是不允許的。
不過夜瞬嘛,他惹不起。
只能遵從。
剛想宣佈婚禮儀式完成,新郎新娘成爲合法夫妻。
門外,一聲巨響。
一個衣衫破碎,渾身是傷的男人,扛着重火力衝鋒槍,站在了門口。
“她不願意!”男人高聲反駁。
夜瞬的表情,邪氣的緊,“夜染,你就是用一支槍來慶賀你的哥哥新婚大喜嗎?”
景掠影冷冽的勾着脣,“夜瞬,她不願意嫁你。”
“不願意?你倒是清楚了?不如,你來問問她,到底願意不願意?”夜瞬不慌不忙。
心裡預感着婚禮不會那麼順利容易完成,景掠影忽然來打擾一下,他的心情反而安定了。
這個弟弟,他拿捏在股掌之間,婚禮結束後,就要送去沉湖的。
哪怕他拿着槍,站在那兒,虎視眈眈,威風凜凜,夜瞬也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在她脖子上系的炸彈,孩子的手腕上也繫了炸彈,就算她不願意,她會說嗎?她不怕死,總得顧及孩子的安全,夜瞬,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涼薄無情,在她的心裡,家人朋友,永遠是第一位的存在,她寧可委屈自己,都不會讓在乎的人受一點點傷。”
景掠影的一番話,聽的夜瞬特別的想笑。
當然,依然是冷笑。
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討厭這個不聽話的弟弟了。
滿口的仁義道德,說的比唱的好聽,明明心底陰暗的不像話,偏偏永遠不肯正視自己,虛僞至極。
“我爲什麼要在自己的未婚妻和孩子身上綁炸彈呢?夜染,你是從哪裡聽到那麼無聊的笑話?別鬧了,把槍放下,今天來到這裡的全都是法國上流社會最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樣,不嫌給夜家丟人嗎??”
丟人還不要緊,一想到善後的工作,那麼的麻煩,夜瞬的心情就不好了。
直接活着沉湖,實在太便宜夜染了。
看來還得想出個更好的點子來,最好是能讓他一直活着,卻活的生不如死,天天盼死,偏偏還死不了,這才能夠對得起夜染今日的攪局。
“夜瞬,你以爲洛靈是一個人嗎?”景掠影忽然撇了撇嘴。
“怎麼,除了你之外,還會有其他人來?”夜瞬故作滿不在乎,冰冷的眼神,向兩邊掃過,幾個手下心領神會,沿着牆根,迅速的移動起了步伐。
然而,隨着景掠影的話音落下,古堡之外,爆炸聲,毫無預警的響起。
整個古堡,都在劇烈的顫抖。
與此同時,華麗的焰火,飛向天空,在柔和的光線之下,綻放出了萬丈光華。
白日裡的焰火,居然比黑夜之中綻放的還要璀璨奪目。
隨着連綿的焰火被送入到天空,城堡再一次遭到了攻擊,比剛剛更加劇烈的搖晃起來。
“來的真慢。”景掠影抹了下鼻子,把槍端穩了些,高聲大斥,“不想死的全都手抱着頭留在座位上,誰敢亂動,我就打死誰。”
兩個保鏢,去摸武器。
景掠影的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女士用的小巧手槍,雖然與他的手型十分的不相稱,但並不影響他出神入化的槍技,點射將兩個保鏢掀翻在地。
“我是僱傭兵,我不想殺人,但不代表我不會殺人!這一次,中槍的部位是你們的腿,下次敢亂動的人,一定是腦袋被爆掉!不相信的,儘管過來測試一下我的設計技巧。”
景掠影傲然而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難敵的氣勢在。
洛靈瞧着,嘴角弧度極小了向上挑了挑——沒錯,就該是這個樣子,景掠影,你真應該看看現在的自己,傲氣又威風,和她記憶裡的那個沉靜男子,完全一樣。
“你大概已經做好了被夜家永久除名的心理準備了。”夜瞬的手,搭在了洛靈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在撫摸着那一處藏着致命炸彈的頸圈。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無所謂,隨你便,有你的夜家,烏煙瘴氣,呆不呆,有什麼意思。”景掠影捏着槍的手,堅定不移。
這麼久過去,他把自己浸泡在奢華無度的糜爛生活裡,忘掉過去,不想未來。
直至今日,方纔恍然,原來他最刻骨銘心的歲月,依然是在‘烈焰’的日子。
那種令人振奮的生活,他一輩子都難以從身上剝離出去,因爲那是他深愛着的歲月,家的溫暖,他早已深深體會。
不知道現在來贖罪,會不會來得及。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也不必再對你客氣。”夜瞬的話音一落下,視線安排在高處的狙擊手得到了準確指令,四隻槍同時瞄準了景掠影。
槍聲響起。
景掠影卻沒有倒下。
夜瞬眯了眯眼,望向其中的一個狙擊點,依稀能看到他的人,被人一槍撂倒,失去了戰鬥力。
不用說,其他三個狙擊點的狀況也是一樣。
好厲害的槍法!
到底是誰?
正想着,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裹着冷冷的風,邁步走入禮堂。
他的手上,提着槍。
面貌卻是意外的尊貴優雅,那是一張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英俊面孔,五官極爲精緻,身形高大,雙腿筆直,就像是從童話書裡走出的黑馬王子,身上拂動着濃烈的唯我獨尊的感覺。
景掠影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羞愧,有些難言,“BOSS大人?您也到了。”
來人,正是黑傑冥。
古堡外炮火連天的大陣仗,就是他的授意下完成的。
與軒轅流光商量了幾個小時,兩個人都認爲,無論怎樣強攻,都沒辦法用最短的時間將古堡打開,把所有人全都放進去。
一個一個的悄悄往裡潛,未免太麻煩了些。
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想了某個極度誇張的法子。
一說出來後,出了黑傑冥和軒轅流光兩個人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表情。
但是他倆纔是說的算的人,合計好了方法,哪管別人震驚不震驚。
直接就幹了。
因爲要調集一些必要的‘設備’,所以來的玩了些,讓夜瞬有機會把婚禮進行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