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四皇交手,目前的我們,還不足以與他們對抗。”
一雙健壯有力的棕色赤足在地上高速的奔動着,伯頓一手夾着一人,一手並指單點右耳上的黑色耳機,面不改色的輕聲說道。
“哎?我是以爲這次終於能跟四皇打一架纔來的哎...”
一道雄渾的,略微有些不滿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聽其說話的聲音,似乎口裡還叼着什麼東西。
“...不要亂來,他們四皇每一個修煉的歲數,都不是我們這些新崛起的二度覺醒者所能匹敵的。”,伯頓在沉默了一會後,冷靜的說道。
二度覺醒者中同樣也有強弱之分,否則爲何在擁有如此多達到二度覺醒異能者的伊甸裡,被稱爲“皇”的存在一直都只有四個呢?
簡單來說,決定二度覺醒強度的主要因素可以分爲兩個,一個是所有異能能量的本源,個體的生命力的多少;而另一個,則是細胞活性的等級。
前者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的內力,是一種能夠隨意轉化成火能、電能、風能等不同能量的無屬性“燃料”,而除此之外,其本身也是一種維持日常生命活動所必不可少的基本能量。
這種能量存在於人體內部的每一個細胞裡,當擁有異能的人想要使用自己的異能之時,其身體內隱藏的獨特基因組便會自動將這種“燃料”轉換成各式各樣可供身體主人使用的能量,而這也即是所謂的異能的原理。
後者的概念稍微複雜一點,若是用通俗易懂的方式來形容的話,其本質就有點像是武俠小說中可以不斷打通與增強的經脈,越是寬敞與高強度的經脈就越是能使出強力的武功,同理,越是活性等級高的細胞所能承載的生命力也就越多,自然所使出異能的威力也就不可同日而語。
....
地板上躺着許多血淋淋的屍體,光看樣子就能知道,顯然每一個都是被人用極爲殘忍的手法所殺害的。碎掉的肉屑與器官飛的到處都是,血腥的氣味充斥着空氣中,讓人直欲作嘔。
伯頓面無表情的赤腳踩在一攤血泥上,濺起了一些碎肉與血末,對於泰倫斯爲了追殺那些毫無戰力的紅袍講師而不惜大動干戈轟開兩面牆,跨過三間房這樣的行爲,老實說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帶上羽沫先去找天佑,我這邊找到泰倫斯後自然會去跟你們會合,撤離地點在B區,儘量避免與四皇發生正面激戰,速度要快。”
他一邊跟“耳機後的人”說着,一邊沿着如同路標般擺放着屍體的位置向着最裡面的洞口奔去,說話間,他的身體也是終於解除了從剛纔開始便一直維持着的【鋼之鎧甲】異能。
身體細胞可儲存的所有能量叫做生命力的總量,代表了異能者可使用異能時間的長短,一個不懂得分配自身生命力總量的異能者,就跟一個不懂得分配自身體力的馬拉松運動員一樣,往往將會是戰場上最先出局的那個。
而也正是因爲如此,凡是異能者中的真正強者,一般都會有自己鑽研出的一套戰鬥心得,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用多少生命能源,什麼時候又該停下來恢復生命能源,他們不會讓自己陷入瀕臨生命力崩潰,異能反噬的邊緣,即便是再危險的戰鬥也總是會留有一半以上的生命能源以應對不可知的危險。
在一些科幻作品中,異能者往往都是一些可以隨意使用自身力量的人,這實際上是很沒道理的。
世界萬物都遵循着能量守恆的定律,想要使用強大的力量就必然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這是一種等價交換的原則,像電影裡那種成天渾身外放好幾萬伏特電壓的異能者,在現實世界中若是能夠保持這種狀態十秒鐘,就已經可以算是十分了不得的異能者高手了。
...
“碰”的一聲爆響,一面混凝土牆壁驟然轟碎的同時,一道身影,也是猶如斷線風箏般的疾飛而出。
上官羽面色難看的擡起一隻手,一拖一送之下,一股旋動的氣流當即憑空出現在人影疾飛的路線上,將其平穩的接了下來。
他甚至沒有功夫去理會今天究竟有多少手術室與牆面遭到了破壞,只是匆忙的單手接住了人影,眼睛略微瞥了一眼那處破爛的洞口。
鼻青臉腫的蔚海,渾身上下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然而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的,這些傷勢並非致命,然而若是不立刻展開治療的話,卻也有很大的機會可能因此而死去。
上官羽看着自己面前的蔚海,面色變換了好一陣子,此刻他的心中實在是十分的猶豫,蔚海作爲一個二度覺醒者,也許擁有的正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能力,原子分解...然而其本身卻又偏偏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要天賦沒天賦,要心理素質沒有心理素質,說實話,要不是因爲其異能那蘊含着強大的潛能,恐怕其早就已經被伊甸的高層給拋棄掉了...
此時此刻,若是他就這樣拋下蔚海不管的話,自然是有可能追上那名打敗蔚海的娑婆忍土異能高手,然而這樣的話,就代表着此刻的後者,必然會因爲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死去,那麼對於一直以來都對【分解】寄予其極高期望的伊甸高層來說,無異於也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倒黴結局。
幾番思量後,上官羽最終也只是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晦氣,隨即便也不再猶豫的蹲了下來,開始對蔚海施行搶救,放棄了追擊那名娑婆忍土神秘高手的機會。
在離這間手術室不遠處的18號手術室內,一面混凝土牆壁驟然爆碎開來,一名有着火焰般倒豎而起的黑髮的男子,咬着一根雪茄,肩膀扛着一個人的跳了進來。
“切...也不是這裡嗎...那傢伙究竟跟滅皇打到哪裡去了啊...”
男子一邊咬着雪茄,一邊用略微有些含糊不清的話語,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着。
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小木棍,向上一拋,木棍在半空飛旋着,隨即又在萬有引力的拉扯下掉落在地上。
“.....這邊麼...”
男子只是瞥了一眼木棍指着的方向,就朝着那邊的牆面狂奔過去,隨即就見其飛起一腳踢在那面牆上,“轟”的一聲,又是一面牆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