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江西穆聯繫了許再融,將一些細節告訴給他:“我們去到他家之後,你一直跟他說那殺人的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而我則到他的房間當中,尋找病歷本。”
有關病歷本的事情,應天良已經跟許再融說過了。許再融很快就答應了下來,並約好了上午十點半。
在出發之前,江西穆又看了看那進貨單——4月份進貨單上,人蔘是那麼的顯眼。只是上面關於送貨人等這欄信息,顯示的是空白。到底是誰把“人蔘”送來到德行堂藥店?
江西穆跟宋情詞說了一聲,就出了門,到地下車庫將標緻車開出來。他想答案應該會在南浦令的家裡。
沿着漕溪路,他就在想着,竊聽時候馬寬利與盛樂談及死亡案件時,用的“四”這個數字,他數來數去,就三個人,哪裡來的四個人。難道是要追溯到之前嗎?他實在是想不到有哪個案件是無果的。
大約半個小時候,他來到御家園小區。他停好車,遇到許再融。許再融特意是穿着一身警服出來,很是配合這次工作。
“現在——警局裡的情況,怎麼樣了?”兩人走到電梯口,沉默之間,江西穆問道。
許再融無奈的搖搖頭,“反正我們今年的各種福利呀津貼呀,基本上是無望了。唉——這個案件這麼難,兇手又是這麼的神秘莫測,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呀。”隨後,兩人進到電梯裡面。
案件確實很難,到現在爲止的三個密室,一個比一個有高難度。第一個密室是心理上的密室,利用人們的好奇心的心理、控制慾望的心理,完美的進行了錯開時空進行殺人。第二個密室與第三個密室應爲機械密室,利用某種裝置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殺人任務,江西穆現在也沒有辦法解開這個密室。
但神秘莫測又從何而論,許再融解釋道:“如果你看網絡上的各種帖子的話,有人就說三次殺人,都是在唱戲的時候,所以可能是有一個會唱戲的女鬼從中作梗,殺害了這些人。”
江西穆半眯着眼睛,覺得這種講解真是讓人愈發的誤解。只不過是因爲與戲曲產生關聯,大衆就能聯想到會唱戲的女鬼。
兩人出了電梯後,許再融敲了敲門。
不多會兒,一個輕聲從裡屋傳來,“是誰啊——”放佛沒有睡醒的那樣。
“你好,我們是警局的,有關於暮山溪的案子,想跟你說明一下。”許再融按照江西穆提前說好的那樣,這般說給南浦令聽。如果是直接問調查,那麼南浦令就會貫徹一個原則——咬死都不會說破。
這一招還是很奏效的,一分鐘後,南浦令開了門,趕緊請兩人進來。南浦令看到江西穆的時候,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後撇過了臉。想必是一回想之前兩人在清平大酒店見面的場景,南浦令還是有些不甘心。
“兩位是找到了兇手嗎?”南浦令披着大衣,急忙問道。
“我們進去說。”許再融提到。
南浦令讓兩位
進了屋裡,而後給兩位倒了杯水。江西穆環顧這房間,比之前見到的還要亂上許多,比如沙發上的衣服亂放,茶几上的灰塵都沒有擦乾淨。
南浦令坐了下來,徑直問道:“你們有抓到兇手嗎?”
許再融搖搖頭,“沒有呀,不過——我們大概知道兇手是怎麼殺人的。就想把這個手法告訴你,看你還能給我們提供什麼線索嗎?”
南浦令手指在桌子上敲動着:“難道那個房間還能逃脫嗎?當時房間就我一個人,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是一個心理密室,所用的原理大概是這樣的。”許再融按照當時江西穆講解的那樣,說給南浦令:“我們每個人的本性都不能忍受模糊性,有着一種賦予其確切解釋的衝動。當我們置身在一個未知的情境中,我們將無法預測也無法控制它,這會令我們感到不安。爲了消除這種不安,我們會依照我們的經驗、預期和直覺賦予其解釋,將它納入到我們可預測和可控制的範圍中。”
南浦令作爲院長,對於頸椎方面頗有研究,但對於心理則研究不深。他半眯着眼睛,還是不解。
“這樣吧,我到你妻子的房間演示一遍吧,那將更加直觀。”許再融起身。
三人到暮山溪的房間裡,許再融指着這個房間,說道:“如當時所看到的,外面有嚴密的防盜網,屋內還是反鎖的。爲了說得直觀一點,現在將門鎖上。”然後他讓江西穆去外面拿那個假人——暮山溪將做好的青衣服飾套在假人身上——放進房間後,再讓江西穆把門頂住。
江西穆關上了門,假意拉了一會兒,就用東西給頂住。隨後他便到南浦令的房間裡,尋找是否有病歷本——他有印象,這個房間有見過。
南浦令的房間佈置得井井有條,牀歸牀,桌子歸桌子,生活與工作分割開來。
他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小沓的本子,快步過去,都是清平醫院的病歷本。只不過非常多,恐怕是醫院裡疑難雜症都堆積到這裡。
他皺了皺眉頭,只得快速的查看。凡是那些大段描述病症,看起來沒有醫學錯誤的,他都快速瀏覽而過。一本本的翻過去,大概五分鐘過去了,沒有一樣是有用的。
將其放好,他又開始尋找那可疑的病歷本。這個時候,他看到書櫃裡,有一本病歷本與書籍擺着。他這才知道他爲何有印象,因爲半個多月前來到這裡時候,就在書櫃裡看到了病歷本。
他拿下來一看,扉頁上寫的名字是暮山溪。他打開來看,裡面包含了暮山溪定期體檢的信息,平常生病的醫藥單子。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懷疑的。 Wшw● TтkΛ n● c○
他左右四顧,實在想不到南浦令會將那病歷本藏在哪裡。現在時間不多,關於密室的解析恐怕也快要結束了。他最好能在兩三分鐘內找到這可疑的病歷本。
時間緊迫,他得快速尋找。他蹲下身子,趕緊翻翻桌子的抽屜,但裡面好些個抽屜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他又看看牀的底
下,也依然什麼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到底那病歷本去了哪裡?
江西穆有些着急,心撲通撲通的跳着。他不斷的壓制那份時間帶來的緊張感,保持着冷靜。他再次將注意力看到書櫃當中,他一一的看那些書籍,《中國心血管康復醫學》、《實用脊柱病學》、《脊椎矯正技術圖解》等等。
這時候,他發現書籍的後面有一些空隙,沒有完全的與書櫃貼合。會是這些書籍與書櫃的間隙當中藏着東西麼?
他小心的將手探到這些藏書的後面,不多會兒,就摸到了一個本子的東西。將其拿出來,發現是醫生手冊,一頁頁翻看,是對患者的病情描述和藥方,最開始的時間是2011年。
這個東西應該是要上交到醫院,做最後的檔案封存纔對。爲什麼會出現在這些書的後面。他不禁心頭一緊,看來這個東西也是藏有秘密的。
他急忙快速翻動,儘自己最大可能的加快速度。紙張翻飛,所有的記錄基本上都記得很詳實,看樣子應該沒有問題纔對。如果藏在這麼個不起眼的位置,那就表明其中有幾項存在了問題。
飛速的翻動間,他在2012年4月份這個地方停止了翻動,在詳實的記錄當中,有幾頁是簡單記錄着的,最開始的人是龍山會。由於時間緊迫,他來不及細看後面,拿出手機將有問題的4月快速拍下來。
額頭上的汗水漸漸冒了出來。他似乎聽到對面的講話好像停了。他飛速的將那醫生手冊放到原來的位置,將書本給扶平。然後急速的走出房間。
然而暮山溪的房間也開了門,南浦令正好看到江西穆從他的房間出來。
江西穆保持着鎮定,放滿了腳步來到對面的雜物間,左看右看。
南浦令有些惱怒:“你這是在做什麼?”
“幫你找到殺害暮山溪的兇手,看看房間有沒有什麼腳印之類的。”江西穆冷冷的說道。
南浦令氣呼呼的說道:“那我允許你隨意‘參觀’我家了嗎?”
許再融安撫他的情緒:“這也是我們的工作之一,看看房間裡會不會留下兇手的腳印。在我們掌握的線索當中,兇手極有可能是個女人。”
南浦令被這段話給吸引了,“女人?什麼意思?”
“根據現場留下的腳印,足跡專家已經鑑定過,兇手極有可能是個女人。我們到了你家,除了告訴你目前的進展,還打算調查一下是不是留有腳印。看看這三起案件能否歸爲一個。”
南浦令臉立刻陰沉下來,“那你們又沒有跟我講,前一個星期我剛拖完地,肯定什麼印記都不會留下。”他看了看江西穆,最後不悅的說道:“現在你們要辦的事情辦完了,就趕緊走吧,我一會兒要去參加會議。”
兩人點點頭,走出了這個屋子。隨着“砰——”的一聲巨響,兩人面面相覷。
走進電梯裡,江西穆拿出手機,調出剛纔拍到的圖片,似乎更有把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