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關心一下而已,沒必要這麼針對我。我也在局長面前說了你們許多的好話,但是依然沒有任何效果呀。”應天良在電話當中急切的說道。
江西穆僅僅回了一句冷冰冰的感謝,沒有任何應有的、讓人暖心的效果。“不過,有一件事還是得讓你們幫忙。待會兒我會傳照片給你,讓你那的足跡專家肖文看看、鑑定一下。”
“好呀,不過你得說說你那的情況。”對方的口氣緩和下來,帶着些悠閒的語氣說道:“南山縣發生了死亡案件,你應該有調查吧。”
江西穆聽他這種語氣有些不快,之前他還是急忙表明自己錯誤,現在聽到要有求於他了,語氣就多了一份悠閒。江西穆淡淡的回答道:“調查了,暫時沒有頭緒。如果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就告訴我。”
“這樣呀——只是我們現在所得的信息很少,沒有你第一現場得到的多呀。”還能聽到對方輕輕的笑聲。
雙方有聊了幾句龍山會的案件,就掛斷了電話。
江西穆將手機塞回口袋當中,那隻貓又乖乖的坐在他旁邊,自顧自的舔着貓爪,喵嗚的叫喚着。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貓的身子,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是你最好懂,不像人,一下就換了。”他對於此事,早已經習以爲常。
26號上午,他就來到連莊路德行堂藥店。下了的士,他看着街對面的藥店,綠色爲底的牌匾上用白色的字寫着德行堂。店內,有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櫃檯上,給幾個客人算錢。看樣子,生意還不錯。
他走過斑馬線,來到那家藥店裡面。那兩個穿着白大褂的都是年輕的妹子,一見有人進來了,就十分有禮貌的齊聲說道“歡迎光臨。”
江西穆揹着雙手,僅僅是點頭致意。裡面的藥都放在架子上,就像超市那樣方便拿。轉了一圈,看了一圈的藥物銘牌,他走到前臺,詢問道:“你們這有人蔘嗎?”
一個妹子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很不確定的看向另一個。隨後她說道:“這樣的藥太貴重了,我們店小利薄,沒有辦法引進來。”
“這樣啊——”江西穆若有所思,“那我見過有人從這裡拿走人蔘呀。”
那妹子再次解釋道:“我們真的沒有,要不拿你的病歷本我們看下,是不是醫生寫錯了。”
江西穆眼眸一轉,抱歉道:“這樣啊,我沒有那個病歷本,我問醫生要一個。”
他隨後走出了門,看到這兩個妹子交流着。他便離開了這個藥店。
在剛纔的對話當中,他從中得出兩點,第一是這兩個人其實並沒有經驗,也許是剛來,對業務並不是特別的熟悉。第二,這個人聽到人蔘,除了回答沒有以外,更是提到了病歷本。人蔘屬於保健品,並不需要醫生的處方纔能買,這妹子顯然是故意要提及病歷本。
果不其然,這個病歷本是一個重要的環節。南浦令給龍山會(肯定不止一個)寫了這樣一個看不懂的病歷本,龍山會等
人帶着病歷本來到德行堂藥店,那麼之後這店員就會提供相應的信息。
聯繫龍山會說過的話,這個信息應該是指某個飯店,吃上違禁但很好吃的菜,比如野生動物。
從中可以看出,南浦令不僅逐利,而且十分的謹慎。他不會輕易的直接說是哪個地方,而一定要用如此曲折的辦法。通過斷絕時空,撇清自己的關係。
他打了個電話,給水仙市的凱歌,讓他私下幫自己一個忙,“我現在在清平市調查一個案子,現在發現水仙市的兩個地方比較可疑,幫我調查下。”
對方好奇的道:“什麼樣的案子還能與這裡有關聯的?你會不會弄錯。”
“不用問那麼多。”江西穆徑直打斷他的問題,將那個地方告訴給他:“你幫我查就行了,一個是水仙市赤霞路的和平藥店,另一個是大學路的名聚藥店。看看這兩個地方到底是什麼?”
“藥店?爲什麼要查藥店?”對方很是莫名其妙,“難道出現了假藥?”
“查一查這兩個地方的進藥來源,是否與——南浦令有關係。好了,你去調查,之後再跟我說,我有急用。”江西穆說完,隨即掛斷了電話。
他回頭看向德行堂藥店,正有兩個老人家進去買藥。他想着,得好好的調查這個藥店——只是,他不可能在藉着清平警局的身份調查。而且,有可能會讓這藥店背後的人警覺,反而會得不償失。
得想想一個辦法。
這時候,他看到買家電的商鋪當中,電視正播放着新聞。他駐足看了一會兒,手託着下巴,似乎有了想法。只見電視上播着的,是別的城市出現了蒙面搶劫者,把櫃檯裡的金銀珠寶都搶劫一空。
晚上十點,熱鬧的連莊路慢慢安靜下來,尤其是北段的位置,幾乎無人行走。空蕩蕩的街道,一些店面是早就關閉,還剩下德行堂藥店在勉力支撐。
晚風吹得緊,兩個店員妹子商量着得關門了。
江西穆在街道一角,銳利的眼眸注視着德行堂的一切。時機差不多成熟的時候,他拿出黑麪罩,套在了頭上——這一次,他打算做一次劫匪。
他拿着SIG-Sauer仿 P228手槍,配上了消聲器。所有都是假的,唯獨槍是把真槍,他一直帶在身邊。
他大踏步走到藥店,那兩個妹子一愣,一下就嚇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該喊還是做什麼。
他用槍指着兩人,將一個小袋子丟到兩人面前,用一種極其冷又帶着威嚴的語氣說道:“你們,將所有的錢都裝進帶子當中。”
兩個人傻乎乎的站在一個角落當中,睜大着眼睛,全身就只剩下顫抖。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江西穆再次提高了音調。
“放過……放過我們兩個吧……”終於她們哭了,抱在一團,眼眸擠滿了害怕和絕望,眼淚吧嗒吧嗒的順着臉流下來。
他不言語,傲視着這兩個人。他擡起手,往右邊一轉,手槍劃了一個
弧度。
“砰!”
子彈經過消聲器,乾脆利落的打在一盒口服液上。口服液裡的黃色液體緩緩而流。
“啊——”
兩個妹子終於忍不住了,喊了起來,寂寥的街道終於陡然一陣震。尖叫完之後,就是顫慄的哭泣,一聲比一聲大聲。
江西穆走過去,左手插在褲帶,右手握着槍,繞過櫃檯,居高臨下的用槍比着她們美麗的頭顱。
兩人抱在一團,眼淚汪汪的看着這個搶劫犯,期望能夠用眼淚能感化這惡人。可是她們錯了,那冷冰冰的槍口是如此的絕決。還有比槍口還要凜冽的眼眸,從黑漆漆的面罩中露出來,其意志是毋庸置疑。
終於有一個人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走到櫃檯,從櫃檯當中拿出一個包,打開給江西穆看。裡面都是一沓的小額鈔票,雖然厚厚一沓,但估計不超過五百塊。
“你們店的收益這麼好,絕對不是這點。這只是補給客戶的錢,我要的——是全部!”江西穆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冷冷的說道。
“砰!”
江西穆側着身,擡手就是開了一槍。
那子彈打中座機,徹底給報廢了。另外一個人此時正握着電話筒,戰戰兢兢的轉過頭看着他,楚楚可憐的眼眸被眼淚給擠佔,模糊之間看到的是那搶劫犯狠毒的神情。隨之,話筒從手中摔了下來,無力的在櫃檯邊晃來蕩去。
“不用耍花招了,此時是找不到誰來救你們的。”江西穆再次用槍來回比着兩位妹子的腦袋,“我只要財,把你們所有的錢全部拿出來。”
“可是……可是所有的錢,都在這個包包裡面的呀。”那人帶着哭腔,不停的解釋着:“這個錢都是大老闆掌握着,我們只有這點零錢給客戶找補的……真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呀……我們只是新來工作兩個星期的,不知道呀……”
“把你們往來的賬單,全部拿出來。我一看便知道你們有沒有騙我。”江西穆用槍敲了敲玻璃櫃臺。
那個人急忙將抽屜當中的賬單全部拿了出來,胡亂的丟在櫃檯上,然後嚇傻了一般呆在一旁。
江西穆看了看,“這只是你們賣去藥品後的發票存根,還有進貨單呢?”語調又提高了好幾分,夾雜着怒火。
靠近電話的那個妹子,急忙返身進到裡屋,大約兩分鐘後,從裡屋拿出一沓的發票,“這……這都是所有的進貨單了。就連我們來之前——哦不,所有放在這裡的發票都在這裡了……”
江西穆大概翻了一下,然後將進貨單的發票還有那裝着零錢的小包包塞進小袋子當中。隨後他倒退着出了店門,又用槍比着兩個妹子的腦袋,“多謝你們的配合,不過還得需要你們再配合一下,記得不要把事情告訴給警察,連你們大老闆都不要說。不然——”陰冷的笑了幾聲,“被我知道了,那就不是錢的事情了——”
不多會兒,他就消失在黑乎乎的街道當中,如同那陣冰涼的晚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