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馬,這頭強大的靈獸自從登陸到飛艇之後,就一直是懶洋洋的,顯得毫無精神。
若是讓白龍馬飛馳於天地之間,它保證是精神抖擻,哪怕是奔馳十天十夜,也不會展現出絲毫的疲態。可是,當白龍馬委屈地待在一艘飛艇那屁大一點的地方上,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這頭年齡比於靈賀還要小上一些,並且具有龍族血統的氣運之子,絕對是喜動不喜靜的典型。
不過,此刻它的態度雖然上看去依舊是一副慵懶的模樣,但薨墨卻從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淡淡的興奮之色。
這位氣運之子向來都是一位喜歡沒事找事的傢伙。
昔日於靈賀孤身前往獸地,將他留在上古蜀門之時,它就是不安分至極。那上古蜀門的各大山頭上都留下了它的足跡,並且惹得衆多山主寧肯拉下臉面,也要找它清算總賬。
雖說以白龍馬的實力,面對一、二個山主之時,倒也是毫不畏懼。但若是人數一多,白龍馬也唯有望風而逃了。
幸好的是,天拂仙出面,讓衆多山主對此無可奈何。
不過,他們卻將那份怨氣撒在了於靈賀的身上。若非於靈賀最後晉升一念,並且成爲了上古蜀門的少宗主,日後註定要接任宗主之位的話,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應付那些暴怒的山主們呢。
當然,隨着於靈賀的身份變化,這一切問題都已經迎刃而解。
宗主一名弟子的戰鬥夥伴,和少宗主、未來宗主的戰鬥夥伴,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衆多山主絕對不會將其混淆的。從此以後,只要白龍馬在山中的所作所爲,沒有觸及到山主們的底線,估計就不會再有人去針對它了。
但由此可見,白龍馬絕對不是一個會安靜休養的傢伙。
哪怕沒事幹,它也會找一些出來,就更不用說此刻衆多飛禽的襲擊了。
宣噋的眉頭略皺,瞥了眼薨墨,目光中帶着一絲詢問之色。
白龍馬在惡魔道的集市中,其實也曾經出過手,並且將吞天一族中的長老打得是屁滾尿流,甚至於與雲斐聖魔硬拼了兩次,將它隔空釋放的力量完全擊潰。
但是,此事並沒有得到大幅的宣揚,哪怕是親眼目睹的那幾位,都選擇了三緘其口。
敢在惡魔道中,背後傳揚雲斐聖魔的壞話,所需要的膽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於靈賀這位人族一念強者的出現,自然是難以避免地傳揚了開來。但是,有關於白龍馬的實力,卻被衆多魔族默契地掩飾了下去。
所以,哪怕是宣噋,都不知道白龍馬真正的力量究竟如何。
薨墨微微一笑,道:“宣噋,不用擔心,就讓它試試吧!”
宣噋打了個哈哈,笑道:“如此甚好。”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是不以爲然。
就算這白龍馬也是一位融玄吧,但這裡畢竟是自己的飛艇啊,就連自己操控飛艇都對漫天飛禽無可奈何,這一頭白馬又能有什麼作用啊?
在他想來,若是說飛艇中真有人能夠鎮壓漫天飛禽,那麼就非於靈賀所屬。
或許,當一念強者的鎖空能量釋放,纔是這些飛禽的剋星吧。
然而,這個念頭他也僅僅是在腦海中閃動了一下,卻並沒有說出口。
白龍馬上前,它的目光在那仿若是無窮無盡的飛禽中閃過,並且泛起了一絲不屑之色。
數量衆多,無疑是這些飛禽最大的依仗。若是僅有一、二百隻飛禽遇到了這艘飛艇,那麼十有八九都會退避而走。但是,當飛禽的數量達到了難以統計的時候,其情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改變。
這艘飛艇,反倒是成爲了衆多飛禽主動攻擊的目標和對象。
只是,對於白龍馬而言,這些飛禽的數量就算是再多一倍,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威脅啊。
它陡然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道充滿了威嚴的長嘶聲。
當這道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息頓時從它的身上瀰漫而出,那氣息之強烈雄厚,簡直就是難以想象。而更主要的是,在這股氣息之中,更是帶着一種強大的,近乎於碾壓的恐怖力量。
特別是針對這些飛禽而言,這種力量更是一種血脈上的壓制,讓它們根本就沒有掙扎的機會。
僅僅是一瞬間,環繞在飛艇周圍的那些飛禽炮灰頓時瘋了。
它們揮舞着翅膀,拼命地飛行着。不過,那飛行的軌跡再也不是有條不紊地衝擊飛艇,而是混亂不堪的,以一種本能的方式想要儘快的遠離這艘飛艇。
於是,就在下一刻,無數飛禽在半空中相撞,一片血雨揮灑虛空。
陡然間,一頭特別的飛禽展翅而行,它的力量強橫無比,一身鋼羽堅若鋼鐵,飛舞之時所向披靡,轉瞬間就已經從無數飛禽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宣噋的臉色微變,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低聲道:“融玄……”
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清地的看出,那頭慌不擇路而逃的強大飛禽,竟然是一隻融玄境界的強者。
這傢伙先前隱匿在衆多飛禽之中,但卻並沒有隨着飛禽攻擊,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潛藏着。
一想到這兒,宣噋的臉色就有些發白了。
因爲他十分清楚,若是這融玄飛禽一直躲避其中,他能夠察覺的可能性絕對是微乎其微的。可是,一旦當這頭飛禽暴露出真面目之時,那鐵定就是自己的飛艇防禦力薄弱被察覺之時。
那時候,對方突然襲擊,自己還真的沒有把握讓飛艇防護罩完好無損。
若是飛艇失去了防護罩,結果又會如何,只要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了。當然,如果真的到了那種絕境,於靈賀肯定會親自出手解決的。
只是,如果因爲這個緣故讓於靈賀親自動手,那他就不免要讓人看低幾分了。
幸好的是,白龍馬一聲長嘶,竟然就將這頭融玄飛禽給嚇得轉身而逃,而且還不惜暴露身份,哪怕是全力以赴,也要儘快遠離。
轉頭,宣噋詫異地瞅了眼白龍馬。不過,這一眼與先前的那半信半疑的目光就是迥然不同了。
在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強者爲尊的。
單單的身份雖然也能夠獲得他人的認可,但若是還擁有着足夠的,能夠與身份相匹配的實力,那麼才能夠獲得真正的尊重。
此時,宣噋的心中就是暗自嘀咕,這白龍馬又是何來歷,爲何能夠將一聲普通長嘯的威能發揮的如此淋漓盡致,連一位同階飛禽都要遠遠逃離呢?
其實,在白龍馬的長嘯聲中,已然帶着一絲龍吟的味道。
因爲認可了宣噋的關係,所以這龍吟中的威壓,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震撼的壓迫。但是,對於衆多飛禽而言,這艘飛艇在那一刻所展現出來的壓力,卻是遠遠地超出了它們能夠承受的極限。
特別是對靈獸而言,血統上的威壓,纔是真正讓他們無法平靜的緣故。
在它們的心中,那首飛艇已經變成了一頭巨龍,正瞪着憤怒的眼睛,看着它們的行動。
飛禽們可以對一艘實力明顯遠勝它們的飛艇發動義無反顧的衝鋒,但是,指望它們在一頭巨龍的面前發動攻擊,那卻是絕無可能的。
於是,衆多飛禽在瞬間慌亂了起來,它們竭力地逃遁遠去,並且在中途留下了許多因爲各種原因而隕落的屍身。
白龍馬打了個鼻響,似乎對這些飛禽嗤之以鼻,不屑地搖了搖頭。
如果對手異常強大的話,它肯定會興致勃勃地出去與對方戰上一場。可是,這些飛禽的弱小卻讓它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或許那頭逃跑的融玄飛禽有一點兒的實力,但是膽量如此之小,卻讓白龍馬大爲失望。
它向來喜歡挑戰,但卻絕不屑於欺凌弱小。
看出了白龍馬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不屑之色,宣噋的心中略懂,他瞅了眼遠方,笑道:“薨墨,你看!”
薨墨凝目看去,在宣噋所指之處,無疑就是飛禽們喧鬧最爲厲害的地方。
白龍馬並沒有剋制龍氣的外溢,所以引起的騷亂絕非僅有這戰敗的一處,而是迅速地蔓延了開來。看着這種跡象,薨墨的心中陡然明白過來,道:“好厲害的白龍馬啊!”
他當然知道,能夠在瞬間讓飛禽們變得如此慌亂是何等艱難的事情。縱然是於靈賀這等一念出手,怕也是未必能夠做到吧。
但是,白龍馬只要輕輕一吼,卻輕而易舉的辦到了。
氣運之子,果然是名不虛傳。
“呵呵,宣噋,看來這一次的飛禽遷移,我們是平安地度過了。”
宣噋連連點頭,看着遠處慌亂的飛禽,感慨萬千地道:“我曾經見過數次飛禽遷徙,一路上佛阻殺佛,神阻殺神,簡直就是橫掃千軍啊。呵呵,想不到,今日竟然被一頭霜禹駒給喝怕了。”
他轉頭,偷偷地瞥了眼白龍馬,低聲道:“薨墨兄,這白龍馬,究竟是什麼來歷啊?”
他也看出了一絲端倪,這一切的成果,都是白龍馬取得的。
至此,他終於確定,這白龍馬肯定不是普通的霜禹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