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商量計策

在見到上官無痕之前,徐昭試想過很多他們相見的場面。

有抱頭痛哭的,有裝腔作勢的,甚至有裝瘋賣傻的,可怎麼也沒想到,上官無痕這隻孽畜張口就來了招背德**的?

還夫君呢?老孃是你妹!

徐昭的臉依舊很黑很難看,此刻她想走也不行了,因爲自己的腦殼被看上去力氣很小但發起狠來力氣卻很大的沈凝香抱在手裡。

“喂,你能鬆鬆手嗎?我這是脖子真不是蘿蔔,再這樣拔下去我不是變成長頸鹿就是被你把脖子給扯掉了。”徐昭梗着脖子沒好氣的對沈凝香說道。

沈凝香被這樣一提醒,立刻醒悟過來,忙鬆開徐昭的腦殼,悄悄地站在上官無痕身邊。

徐昭依舊趴在地上,看着面前這一男一女,忽然很爲自己悲傷;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沈凝香這個小瘸子和上官無痕這個大瘋子,還真是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對的;跟這樣兩個人混跡在一起,她是不是早晚也會變成一個瘋子?

說起來,這大宛的瘋子是不是也忒多了一點?段清他爹算一個,他爹手底下的一幫屬下更是性格特徵明顯到令人髮指,上官無策雖說不是個瘋子,但那傢伙心狠手辣、性格捉摸不透,正常人絕對理解不了,眼下再加上一個上官無痕,這大宛不會是瘋子窩吧?!

徐昭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再看向上官無痕時也不覺得他這白衣美人有多驚爲天人了,伸出沾了泥土的手就招了招:“我趴的太久,腰眼子麻了,快扶我起來。”

“噯!奴家這就來。”說着,上官無痕就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伸出手往徐昭身上湊。

徐昭被他這聲‘奴家’叫的只想死,用苦大仇深般的表情看着這孽畜,一邊任由他將自己扶起,一邊嘖嘖出聲:“能癲狂到你這般程度,足見造物主之神奇……”說着,徐昭就詢問般的看向一側的沈凝香:“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瘋的?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

沈凝香努努嘴,剛準備說什麼,就聽身邊扶着自己的上官無痕忽然開口道:“你纔是瘋子呢,你全家都是瘋子。”

“哈,這你還真說對了。”徐昭睜大了眼睛奚落着他:“我雖然不知我全家是不是都是瘋子,但我能肯定,我親兄長他就是。”

說着,徐昭就不客氣的將手從上官無痕的懷裡抽出來,睜着又圓又精神的眼睛將上官無痕上下打量了個遍:“要不說林瀞瑤還真是有夠多此一舉的,費盡心思的將你軟禁在這裡,就你這樣兒,放出去能壞她的天下大計嗎?瞧這小身板,水蛇腰,大長腿,嫩白膚,還有這張比老子還要紅豔的嘴脣,你當什麼太子呀,乾脆當花魁得了。”

“忒,大膽狂徒怎可如此戲耍本宮?說我是花魁?那你還是妖后呢!”

徐昭聽到這話,笑了:“呦!不喊夫君了?自稱本宮了?還知道我是皇后?上官無痕,如果不是我故意用剛纔那番話刺激你,你是不是還要故意在我面前跳十八摸呀?妖后?哼,如果我是妖后,那你絕對是昏君!”

沈凝香一直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盯着徐昭的一舉一動,看他在見到無痕哥哥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利的動作,當下高懸的心也總算是放下去不少,走上前就輕輕拽着上官無痕的寬袖,道:“無痕哥哥,你不用懷疑他,他不會出賣我們的。”

聽見沈凝香的話,上官無痕猶疑的眼底漸漸閃過一絲厲芒,再看向徐昭時,雖依舊是那副顛三倒四的樣子,可說話的語氣卻是變了許多:“我自然是知道她不會出賣我們,她千里迢迢跑來見我,又怎會傷害我?”

聽到上官無痕這話,徐昭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沈凝香卻是微微一怔,不解的眸子一直在徐昭和上官無痕的臉上來回徘徊;而她畢竟是王府教養出來的郡主,氣度心性自然要比尋常女子還能能穩得住;眼下雖然各種疑惑,可她也不着急過問,而是後退一步,安靜的當一個旁觀者。

看見沈凝香的動作,徐昭笑了;不愧是能讓上官無痕另眼相待的小姑娘,就這股聰明勁兒都強過太多女人。

徐昭擡頭看着面前這癲狂十足的孽障,雖然被他那聲‘相公’叫的她差點閃了老腰,可在冷靜下來後又覺得此人深不可測:“老子把剛纔的話收回,林瀞瑤太沒用了,用這麼大的宮殿幽禁你,還有那麼多高手監視你,而你呢?不出門幾乎就能知天下事,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的?跟你暗中通氣的‘姘頭’是誰呀?”說完,徐昭還曖昧的眨了眨眼,那動作要別人做起來頗爲放蕩,可她做下來卻是古靈精怪,引人輕笑。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個牆頭上,上官無策正風騷的倚在高高的宮牆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拿着酒壺,在這寒冬月色下,舉杯邀月,頗爲風流;忽然,一聲噴嚏從他嘴裡噴出來,要知道從小到大他可幾乎沒生過什麼病,沒道理剛接觸一點寒氣就生病吧。

上官無策端坐起身,揉了揉發癢的鼻頭又跟着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然後眉心一皺,得出一個答案:看來是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呀!

*

時間再回到徐昭與上官無痕見面的時候,在聽到徐昭說他有‘姘頭’的那一刻,上官無痕的眼前閃過那張妖孽臉,可下一刻,骨子裡的男兒自尊猶然爆發,像是在用盡畢生之力要從腦海中抹掉那張妖孽臉,如撲火的飛蛾一般,做着最

火的飛蛾一般,做着最無力的掙扎和否認:“你又再亂說什麼?沒姘頭,你纔有姘頭呢。”

對於這個剛一見面先是喊自己‘相公’跟着又臉紅脖子粗的指着自己說她有‘姘頭’的親兄長,徐昭很有一種臨風流淚的衝動;一時間不禁默默嘆息:一定是上官家的列祖列宗活的時候造了太多孽障,要不然怎麼會生出她和上官無痕這樣的後代?

她還算靠譜點,除了攤上了一個總是要把她夫君弄死讓她當寡婦的爹之外,其餘的人生還算正常;可眼前這位呢?他他奶奶的他配得上‘正常’這兩個字嗎?呸他丫的!

徐昭抱着頭蹲在地上,眼角藏着細碎的星光,真不知是分泌出拉的眼淚還是天上星子的碎光照在她眼睛裡。

“上官無痕,咱們能好好說話嗎?你這一出口就把我的真身給暴露出來,想必咱倆的關係也不用費勁解釋,而我的來意你也一清二楚;今兒個你就給老子一句實話。”徐昭吸了吸鼻子,擡起頭看向他:“你是想繼續被圈在這裡當一個坐吃等死的富貴之人呢還是跟着我一起,讓林瀞瑤那個老女人不得好死?”

說到最後一句話,徐昭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了那一口銀白的牙齒,只是在冰涼的月光照射下,那珍珠般幼白的貝齒卻像是閘刀一般,要人心底發寒。

上官無痕也跟着蹲下來,一雙手還不老實的伸到徐昭面前,輕輕的扯她綁在頭上的髮帶:“你想怎麼收拾她?”

一聽這話裡的口氣就是不選第一種,要選第二種的意思。

徐昭直接開口道:“我扶你當皇帝,你敢不敢當?”

上官無痕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將如此大逆的話就這樣輕鬆地說出來,先是一怔,跟着卷而濃長的睫毛就微微垂下,遮住一眼的慧光;望見這一幕,徐昭不屑的咧嘴冷哼,就知道這孽畜先前的癲狂不是他全部的本性,瞧這裝逼的德行,簡直跟她平常裝模作樣的神色如出一轍;果然,血脈的遺傳真的是強大到不可理喻,此刻誰要是敢說她和上官無痕不是親兄妹,她就讓這隻孽畜對着他喊‘相公’。

冷靜思考的上官無痕沒他開口時說話那般驚悚,真的是如玉雪般精緻的人兒,瞧那微微緊抿卻棱角有型的嘴脣,看那挺直如冰山雪脈的鼻樑,徐昭不得不承認,長這麼大除了楚燁的那個鼻子,就屬眼前這貨的鼻子長的最好看。

“你在思考什麼?”徐昭等了半晌,可這貨硬是連個屁都不放,如果不是看他眼睛偶爾因爲轉動而泄露出耀眼的亮光,她真懷疑他就這樣蹲在她面前睡着了:“林瀞瑤把持朝政多年,想要扳倒她就一定會撼動大宛朝政根基,我已經打聽好了,如今大宛皇帝就是她養在身邊的應聲蟲,這種人一定要除掉;屆時,朝中一沒太后,二沒帝君,正是你東山再起的好機會,更何況你還名正言順;到時候,我們再想個法子詔令天下,告訴大宛子民這些年來你患有的瘋病不過是權宜之計;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你有想過怎麼扳倒林瀞瑤?”上官無痕終於正色起來:“當年連我都要避忌她鋒芒被軟禁在這種地方,朝中大臣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沒察覺到她的狼子野心爲何大家都隱忍不說,這都是有理由的;要回到,如果真的決定那麼做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會步步兇險,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徐昭眉角一挑,輕蔑道:“哦?看樣子你是貪生怕死了?”

“誰說我貪生怕死?!”上官無痕眉色帶怒道:“我只是不希望無辜之人再遭犧牲;當年父皇駕崩,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手裡嗎?那時候的宛城像是成天被血水泡着一樣,天天菜市口都在殺人斬頭,我不希望那樣的事在發生第二次。”

對徐昭來講,當年林瀞瑤究竟是在什麼情況下用什麼手段登上如今這至尊之位的她並不是很清楚;可是,並不代表上官無痕他不知道;那時他雖年紀不大,可是也曾親眼看見那宛若地獄般的一幕;這一幕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狠狠地劃上了一刀;所以,縱然他這麼多年不忿林瀞瑤,可始終在壓迫之下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因當年之事已成噩夢,讓他忌諱的同時更是恐懼着;故而,當徐昭提起這件事時,他纔會瞻前顧後,沒有她的瀟灑和乾脆;而她,多少也能體諒他的望而卻步和猶豫不定,誰當年經歷過那樣一場變故,最終都會變的小心翼翼起來。

徐昭伸出手輕輕地拉住上官無痕露在外面的手指,指下一片冰涼,讓人微微觸動:“你放心,我答應你,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是不會輕舉妄動,當年的慘象,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上官無痕微微一怔,眼神帶着一絲迷惘幾分掙扎,最後在她安撫的語氣下變成了一汪平靜的湖水;“既然你已決定這麼做,無論怎樣,我都應該與你共進退。”說着,上官無痕扶着徐昭站起來,繼續說道:“不過,在你做這些事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必須完成。”

聽見上官無痕這話,徐昭立刻直楞起耳朵來:“你說。”

上官無痕伸手指向東北方向,神色幽幽道:“林瀞瑤是個極爲多疑猜忌之人,這些年來她除了自己,身邊誰都不相信,就算是被她一手提攜起來的清河王爺,恐怕在她心目中也只是一個用的很順手的棋子而已;當年她對段王爺痛下殺手,這件事雖然已過去十數載

過去十數載,可這些年來這根刺一直沒有拔除,所以,從數年前開始,她就不斷將屬於鎮北軍的家屬從西北往京城遷徙,表面上是說體恤撫慰軍中將士,實則是要這些家屬成爲她手中的人質,防止有一天鎮北軍不聽使喚。”

聽到這裡,徐昭立刻就明白了;感情這林瀞瑤從一開始就沒有多信任段清,鎮北王府統領北方,手握四十萬鐵騎,絕對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她很擔心自己當年對老瘋子做下的事被段清等人知道,所以就一早留下這一手,就是爲了牽制鎮北軍?

好乾脆毒辣的手段,不愧是能夠攪動起當年那般潑天慘案的人,難怪上官無痕提到她,會如此忌憚。

“你的意思是,要我想辦法救出四十萬鎮北軍的家屬?”

上官無痕讚賞的看了眼徐昭,點頭道:“當初段清在宮城中與林瀞瑤鬧翻,爲何獨獨帶走了黑鴉隊而沒有號令鎮北軍撲殺?正是因爲他知道鎮北軍的親人們早已成爲林瀞瑤手中用來掣肘他們的武器,所以他寧可孤身帶着黑鴉隊離開,也不願意將自己在宮中所受之事告訴自己的親軍;如果我們能夠將這些被林瀞瑤攥在手裡的人救出來,屆時那四十萬鎮北軍亂起來,絕對不是林瀞瑤能夠隨便承受的。”

聽着上官無痕的話徐昭整個人都激動起來,看來她來找這傢伙的決定果然是不錯的;這些年來上官無痕被軟禁在此,縱然行動受到勒制,可他也是最能看得清林瀞瑤的軟肋之人;如果四十萬鎮北軍脫離她的控制,再加上她在宛城攪動一些動靜,她就不信,拿不下這個惡毒的女人。

------題外話------

最近腦子有點堵啊堵,思路也不是很順暢,所以更新的字數有點少啊!

033:找小老婆039:撒嬌吧,皇后娘娘001:當太后吧011:揍這王八羔子050:楚燁出沒!敢動我的人?023:咬人放血041:真情相付030:皇后給皇上戴綠帽子啦081:還擊!禮物!055:愛美人?還是更愛江山?010:雪原狂奔007:太着急了009:往事不堪041:真情相付046:逃命081:還擊!禮物!028:尊貴之人089:色膽包天007:太着急了061:夫妻情話054:魚上鉤了009:我等着看053:走!朕給你做主052:迴歸016:家書傳達067:勇猛的元宵小爺011:揍這王八羔子098:引獸粉,歸去039:揹負一切083:心中祈願061:夫妻情話046:爺,救我哈!003:大婚相見022:差點捉姦哇025:圍攻絕殺071:冰釋前嫌027:得罪人了?007:太着急了074:周家有女040:帝后身姿、初露鋒芒028:承受得起?086:交易091:元宵失寵了060:生死之境040:帝后身姿、初露鋒芒037:叫聲相公聽聽?079:比命重要046:逃命007:挺身相護(求首訂)021:商量計策012:深夜再見036:重重危機050:楚燁出沒!敢動我的人?024:軍屬膽色003:大婚相見011:挖牆腳058:如此真心、這般癡情064:后妃041:真情相付093:不準逃避002:作死的一幫老鬼012:瘟疫040:回家省親096:天不收拾她,我來!060:生死之境025:小乖乖,來摸摸小蠻腰051:你終於找來了078:真情以待,切莫辜負。055:愛美人?還是更愛江山?017:懲治惡霸、一鳴驚人050:楚燁出沒!敢動我的人?043:成全他人004:美人駕到,上官無策013:帝后聯絡感情了006:出現面對028:尊貴之人054:魚上鉤了054:親人相見070:阿昭別怕054:魚上鉤了009:往事不堪002:甩兩次089:色膽包天035:面對賤人,再不留手009:我等着看050:楚燁出沒!敢動我的人?006:朝堂波動038:埋下暗棋034:殺機已起,危機四伏036:死都不讓你選妃(二更)095:皇帝陛下的母老虎041:扭曲的心,可怕的真相(二更)045:恭喜你,殺了自己的孩子092:朱澤往事045:恭喜你,殺了自己的孩子027:拼命相救039:思春吧,大人050:出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