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隱患頭疾

“吱吱——吱——”一個飛如閃電的白色雪球在空氣中快速劃過一道銀芒,還待人沒看清楚那團雪團究竟是個什麼樣時,那看似笨拙的白團就驟然消失於人前。

緊跟着,就看見一個穿着藍青色加絲宮衫的女子領着四五個人追了上前,奔走在最前面的宮女生了一張討喜的圓盤臉,一雙圓圓的大眼珠子就像兩顆熠熠生光的寶石,一眨一眨的閃亮:“哎呦我的爺啊,您怎麼又跑到內侍監的公共浴場偷窺了,皇后娘娘正到處找您呢。”

聽見這聲音,那團雪團立刻在空氣中做出一個急剎車的動作,靈巧的一翻身,便動作輕靈的越到一側的樹枝上,四爪穩穩地抓着微微晃動的枝杈,眨着一雙金色的眼珠子,歪着頭,又發出吱吱的聲響。

看見雪團終於停下,綠珠這才鬆了口氣,扶着因爲跑得太快而差點岔氣的後腰,一邊大喘着氣一邊衝着雪團招收:“爺,快下來吧,奴婢要帶您回去見皇后娘娘呢。”

元宵歪着腦袋看着它並不熟悉的綠珠,它是昨日才從鎮國侯府中回來,面對主人身邊的新任貼身大宮女它並沒有多少的熟悉感;所以纔會在看見她來尋它的時候直接跑開,避而不見;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她提起主子,它纔不會停下來。

看元宵依然眨着眼睛沒有動作,更沒有從樹枝上躍下來的打算,綠珠就是一陣頭疼;在伺候皇后娘娘之前她就聽說過娘娘身邊有一隻極爲聰靈可愛的大兔子,對於這種短毛的寵物,綠珠向來也是頗爲喜歡的,只是待她真的親眼看見這隻兔子時,頓時所有的三觀都毀了。

皇后娘娘養的哪裡是一隻可愛萌軟的大白兔,分明就是養着一隻狐假虎威的色兔子;她從來沒見過一隻兔子會色心大膽到偷看女人洗澡的地步,如果不是她昨天無意間撞見剛回來的元宵動作猥瑣的趴在內侍監的公共浴場外偷看宮女洗澡,她真的要懷疑如此荒唐之事是真的存在的,且並在她眼前真實的發生着。

元宵站在樹枝上,本是四爪着地,在看見綠珠一副宛若撞鬼的表情後便慢慢騰起前面兩爪,蠢萌的將白乎乎的肉爪爪含進嘴裡,擺出一副很無辜疑惑的表情。

綠珠差點被元宵如此蠢萌的表情刺瞎眼,在她的心目中,再一次對這隻兔子做出了評估;色兔子不僅僅會偷看宮女洗澡,它更擅長利用自己可愛的外表做出引誘他人產生好感的舉動;哼!實在是太狡猾了,真不愧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寵物,夠特別!

強壓下心中騰起的特種想法,綠珠展開雙臂對着元宵拍了拍手,一臉示好的哄:“爺,別鬧了,娘娘真的在到處找您,您要是再這樣鬧下去,皇后娘娘發起怒來一定會斷了你的零食的。”

綠珠話音剛落,連眼皮都來不及眨動一下,立刻就感覺到懷裡一沉,那團原本該站在數米之外樹枝上的雪團已然到了她的懷中。

詫異的睜大眼看着懷中之物,綠珠恨不能伸出手對它豎起一個大拇指;瞧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兔子能夠比的,還有這吃貨的本質,也夠要人驚歎的。

元宵穩穩地坐在綠珠的懷裡,雖說它還不願意這麼快就回去,可是想到上次主人斷它口糧的時候它差點都啃起草根的苦逼記憶,前車之鑑擺在眼前,就是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聽誰的話都不能不能聽主人的話,要不然它一定會成爲一隻有修養有儀態的家兔子變成一隻啃草根吃樹皮的野兔子。

徐昭等在棲鳳宮中,等綠珠抱着元宵回來,這才急急忙忙的站起來,一把就將軟乎乎的小傢伙抱進懷裡:“在哪兒找到的它?”

綠珠支吾了一下,正在考慮要不要實話實說的時候,就看見元宵遞過來的求饒的眼神;嘿這小東西,還真是有夠通人性的,知道求她了?現在知道服軟了?哼!沒用了!也不知是誰剛纔跑的那麼快,像逗傻子一樣逗着她們一幫人在後面猛追,不讓這調皮的兔子吃點教訓,以後她們這些人準還會受苦。

想到這裡,綠珠立刻挺直腰板,據實以告:“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是從內侍監裡的公共浴場找到元宵小爺的。”

徐昭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掐着元宵的胳肢窩就將這小畜生提起來:“什麼?你跑到那個鬼地方做什麼去了?”

面對主人驚愕的疑問,元宵擺出羞澀的模樣,嬌羞的一瞥一瞥主人精緻的面容,兩隻騰空的後爪在空中相互摩擦着,就跟人類用腳尖踢自己的後腳跟一樣,那叫一個羞澀啊!如果不是礙於自己臉上長着長毛,元宵一定會讓主人看見它通紅賽蘋果的臉蛋。

徐昭看元宵光眨着眼賣萌討好,就着急的回頭問綠珠:“你說,它去幹什麼了?”

綠珠鏗鏘有力道:“爺它在偷看宮女們洗澡。”

一瞬間——偌大的棲鳳宮中,靜成一片!

元宵連擡起頭看主人的勇氣都沒了。

而徐昭,在經過初聞此事的詫異後,跟着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元宵,你是不是思春了?”徐昭笑着去搖元宵肥碩的身軀,看小傢伙懶洋洋的擡着眼皮看她,她更是差點捧腹大笑起來。

“本宮對銀毛雪兔一族不是很瞭解,所以看你長這麼大也判別不出你究竟有多大歲,是不是到了可以交配的時間,這是我的疏忽,本宮一定好好改正。”徐昭一邊笑着對低着頭不肯看她的元宵說着,一邊在仔細思索了一番後,叫來綠珠:“你去一趟太醫署,看看朱澤在不在,如果找到他就讓他來本宮宮裡一趟。”

看着綠珠應聲下去,徐昭提着元宵開心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小圈後就將小傢伙緊緊地抱在懷中;雖說她對銀毛雪兔一族不甚瞭解,可朱澤卻是多年來都對這些雪山中居住的小傢伙們很感興趣且頗有研究,叫來他給元宵瞧瞧,應該是能判定出元宵現在的症狀是不是預示着它將要求偶的徵兆。

*

與此同時,勤政殿中。

坐在龍椅上的楚燁正眉心微蹙的看着站在下面的朱澤,在作出幾個深呼吸的動作後,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朱澤仔細打量着楚燁的神色,見他沒有打斷之意,就繼續說道:“草民這兩天藉着健康問診之名替皇后娘娘把過脈,簡單的從脈象上來看,娘娘身體健康並不像是有身藏隱疾之象,看她的容色和精神,也不似身染慢性毒物的隱患病人;所以……”

“所以你認爲,是朕在誆騙你嗎?”楚燁急了:“朱澤,你我相熟多年,難道你認爲朕會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詛咒心愛之人身患隱疾的無良之輩嗎?”

朱澤忙做出一個安撫的動作,看着楚燁,道:“皇上請彆着急,聽草民說下去就是。”看着明顯在皇后娘娘之事上亂了方寸的天子,朱澤也不準備大講其他推論言辭,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草民認爲,據皇上告訴草民關於皇后娘娘的病症,應該是出自於她的腦部,更確切地說是關於腦部最深層次的記憶神經。”

楚燁雖說不能完全明白朱澤言辭中的意思,可是他還是聽明白他是在告訴自己,阿昭的確是有了隱疾,而且還是出現在最致命的頭部。

“可有方法根治?”楚燁着急的問出口。

在發現徐昭的怪異之後,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頗爲擔心;生怕如果再這樣繼續耽擱下去,阿昭到時候就不僅僅只是忘記一些畫面這麼簡單,如果有一天她再次將他忘記,用極其陌生排斥的眼神看着他,他真不敢確定在那一刻,他會不會瘋掉。

曾經的桃花林中,他脈脈深情的向她示愛的那一幕多年來都是他一直揮之不去的噩夢,這種惡夢,他不要再體會第二次,也不願意讓阿昭再出現他無法控制的意外。

朱澤也頗爲頭疼,只是面對着急的楚燁,他唯有實話實說:“實不相瞞,皇后娘娘的頭疾應有數年之久,且因爲一直以來都甚少發作所以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由此可見這頭疾並非普通的疾病,極具有潛伏性;對於這樣的病症據我多年行醫經驗所得不是一個好徵兆;草民一定還要抽時間多多觀察一番,才能做出確診的判斷。”

勤政殿中焚燒着寧心靜氣的薰香,空氣中也漂浮着微涼的氣息,可在聽到朱澤的這番話後,楚燁卻是硬生生的出了一頭的冷汗,眼神也從剛纔的認真嚴肅變成了激流翻滾的危險之象:“朱澤,你就實話告訴朕,以前你可診斷過這種病症?記住,朕要一句實話,不許期滿。”

既然楚燁問到了這裡,朱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看他面色嚴肅的搖了搖頭,道:“回皇上的話,草民平生還真沒有見過這種病症,只是草民學醫之事曾在父親親手寫下的手札中見過類似病症的記載。”

“上面怎麼說?你父親朱懸可將這個病人治好了?”

朱澤的臉色已經沉到要人不忍直視:“手札上記載,那個病人是個藥農,爬到山澗採摘藥材的時候失足墜地,當時因爲他運氣好摔下來的地面上生長了一層厚厚的絨草,再加上在墜落的途中有樹杈幫他減緩下墜的力道,所以他只是當場斷了腿;事後被村裡的大夫簡單的進行了接骨治療後就再沒上門複診;可在五年之後,這個藥農總是隱隱感覺到頭疼難忍,起先吃些吃痛藥也能熬過去,但是慢慢地疼痛越來越厲害;而又在這時候,他一家老小除了他全部都被人殺害了,當時這件案子很轟動,事後經過當地地保和縣太爺的全力追兇,竟然查出殺害他一家老小的人是他自己;可他卻死活記不起來自己有做出過這件事,因爲當事人不肯認罪伏法,再加上這個藥農平常又是個十分善心之人,也的確是不像殺害親人的十惡不赦之輩;所以縣太爺也不好上折到刑部大理寺請求將‘惡徒’秋後處斬,故而一直將這個藥農關押進牢房之中,任由他自生自滅;我父親是個喜愛遊歷天下的名醫,最稀罕替病人看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當初他也是在途遊此處的時候聽到當地百姓們的言談一時好奇去看了那個藥農,根據他的舉動和病容,判定出他的病症。”

“最後那個藥農呢?”

“父親醫術高超,在幾番仔細問診之後就確定他是患了罕見的頭疾;應該是當初他從山澗上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頭部,頭部中出現了淤血,而這個淤血隨着長年累月的積累增加慢慢開始作惡;先是頭疼不已,跟着淤血漸漸擴大,影響了他腦部中的部分脈絡和神經;從而導致他在病痛發作的時候行爲異常,做出喪心病狂之事,可又因爲他的病症影響,讓他在殺了人後又忘記了自己做過什麼;所以他纔會在醒來後什麼事都記不起,什麼事都不知道。”

楚燁聽到這裡,立刻拔聲站起來:“不會的,阿昭不會變成像這個藥農一樣;她只是忘記了一些事,忘記了朕,她沒有頭疼,除了記憶之外,幾乎什麼病症都沒有顯露出來。”

朱澤忙安撫道:“皇上請息怒,草民只是將知道的一個病人告訴您,並沒有影射皇后娘娘的意思;況且草民也認爲,縱然娘娘與這個藥農的頭疾頗爲相似,可娘娘的症狀卻要比他輕很多,或許草民能很快找到救治娘娘的辦法。”

聽到這裡,楚燁忙從龍案後面走下來,一把抓住朱澤的肩膀,鄭重其事的交代:“朱澤,你現在就想辦法,一定要全力救治皇后;無論你想要什麼,需要什麼,儘管跟朕提,只要是能讓阿昭好起來,朕,——願意付出一切,明白嗎?”

看着面前神色緊張的天子,朱澤珍重的點頭。

棲鳳宮裡,徐昭一邊給懷裡的元宵順毛,一邊聽着綠珠的回話。

“朱澤被福全叫去了勤政殿?”徐昭緊張了一下:“是不是皇上身體不適?”

綠珠忙解釋道:“娘娘不必掛心,奴婢替娘娘問過,皇上沒什麼大礙,許是皇上在勤政殿裡批改奏摺累了,想找個人說說話這才叫了朱神醫前去;您不是告訴過奴婢嗎?說皇上是朱神醫的救命恩人,他倆是老朋友了。”

聽到綠珠這麼說,徐昭這才放了心;可是看着懷裡漸漸氣氛不高的元宵後,還是決定站起身,對綠珠道:“你陪本宮去勤政殿。”

綠珠一聽皇后要去勤政殿,立刻就想到一定是娘娘思念了皇上這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到這裡,綠珠就眼神怪異的看着徐昭的後腦勺唧唧咕咕的捂着嘴笑;心裡還不停的腹誹:還說不是喜歡極了皇上?明明這段時間皇上夜夜宿在棲鳳宮中,兩個人你情我濃的不知有多甜蜜;瞧,這才半日不見,又想了。

綠珠追上徐昭的步子,打着鬼機靈建議道:“娘娘,皇上日夜辛苦,宮裡的小廚房裡熬了銀耳雪融湯,正有明目養神之效,何不給皇上送一碗過去?”

徐昭一聽綠珠這話,就知道這丫頭再打什麼鬼主意,回頭就看這鬼靈精的丫頭:“本宮去勤政殿是去找朱澤的。”

“是是是!娘娘您是去找朱神醫的,一點也不是因爲思念皇上而前去探望。”說到這裡,綠珠就調皮的衝着徐昭吐了吐小舌頭,跟着便咋咋呼呼的對着外面伺候的宮侍們叫喚:“都長些眼睛仔細伺候,娘娘要去勤政殿照顧皇上了;小瑩,快些將小廚房燉的湯拿下來,娘娘要給皇上送去。”

徐昭氣結的看着綠珠那恨不能飄起來的背影,瞪着眼睛卻是啞口無言;這鬼丫頭,還真是越來越會曲解人的意思了,真不愧是她爹選進宮的暗樁,小手段耍的虎虎生風啊!

028:承受得起?051:復仇026:酸澀的心032:未來相好035:紙包不住火,鬥,開始097:流溪,我來接你了006:真沒一腿啊041:要我叫你嫂子嗎?016:吃裡扒外的狗006:朝堂波動087:世子暴斃007:誘惑003:大婚相見033:這就是你的愛嗎?019:大火050:出來見朕032:當年舊識077:襄陽城053:走!朕給你做主009:往事不堪026:磨人命的小妖精044:真心待你,你可知?027:正面開戰053:真相錐心041:扭曲的心,可怕的真相(二更)049:改變,尋找036:死都不讓你選妃(二更)026:磨人命的小妖精053:頂頂尊貴的人024:脫衣服吧075:一番苦心031:全部記憶恢復044:真心待你,你可知?057:一生,太短!058:大顯雄威014:活該048:她是我的底線016:應徵護院(二更)013:蹀血一夜011:挖牆腳051:朕想你了028:承受得起?031:耍流氓049:老孃的本事065:帝后鬧彆扭了?006:真沒一腿啊019:彼此真心008:承認092:朱澤往事037:女人出沒,穿衣服073:發現隱疾049:老孃的本事030:離別001:段清,搶媳婦去!017:聯盟088:誰也不能動你002:甩兩次019:彼此真心042:你死我亡009:往事不堪079:比命重要032:不能離開055:發動暴亂008:震驚真相061:夫妻情話081:還擊!禮物!096:天不收拾她,我來!033:找小老婆020:英雄,貴庚?028:尊貴之人042:商量離開,勸說060:疑心?隔閡!058:如此真心、這般癡情003:兄妹之情011:碰觸092:朱澤往事097:流溪,我來接你了061:夫妻情話020:英雄,貴庚?042:魚死網破吧,賤人058:大顯雄威046:承諾007:挺身相護(求首訂)083:心中祈願039:思春吧,大人019:隱患頭疾054:親人相見038:送荷包,表白啦(二更)040:帝后身姿、初露鋒芒007:誘惑004:美人駕到,上官無策026:酸澀的心057:一生,太短!078:真情以待,切莫辜負。072:洞察036:談判070:阿昭別怕024:軍屬膽色015:以色侍君的皇后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