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瀞瑤,你覺得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專屬於女子柔曼清麗的嗓音在大殿中洋洋灑灑的散開,就像一席金色的日光從天而降,驅走了黑暗,照亮在每個角落。
可也正是如此清麗柔軟的女聲,也讓林瀞瑤本就蠟白的臉色變成了透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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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殿裡的人,也被徐昭的話驚的微微一顫,什麼?難道樑帝要來?怎麼來?帶着數萬大軍打過來還是隱姓埋名悄悄出現?
聽見這席話的保皇黨們都快咬着衣角憋屈的哭了,眼下大宛還不夠亂嗎?如果這個時候樑帝來了,那他們距離亡國恐怕也就不遠了。
徐昭纔不將這些老傢伙們眼底的星星眼淚放在心裡,而是嘴角勾笑的看着臉色透明的林瀞瑤,聲音清清淡淡:“林瀞瑤,大局已定,你敗象已露,你還能拿什麼跟我鬥?!”
林瀞瑤神經質般的轉動着一雙緊鎖的黑色瞳孔,白到透明的肌膚讓她竟露出了幾分鬼相,猩紅的嘴脣緊抿成一條細線,哼哼唧唧的笑聲詭異的從她的喉管中發出來;尤其是在看見徐昭那勝券在握的模樣時,更是忽然仰頭大笑,猙獰尖利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喊出來:“好計策!真是好計策!徐昭,哀家真是低估了你;但是,就算你能將我大宛攪的天下大亂,可你也沒命再去多看一眼,你來找哀家不就是爲了報仇的嗎?只可惜,哀家就算是死,也會拉着你一起下地獄;什麼敗象已露?什麼大局已定?從一開始,整個局面就是哀家一手掌控,就算是到現在,你的性命,依然捏在哀家的掌心之中;所以,從一開始你就輸了,因爲哀家能輸得起,而你,輸不起!”
說到這裡,林瀞瑤終於移步,一步一步的從玉階上走下來,逶迤的宮裙華麗尊貴的長曳在地,就像一隻扇動着殘破翅膀的飛蛾,不顧一切的想要撲火;林瀞瑤一改空茫麻木的神色,整個人像是重新鮮活的活過來一樣,慢慢的向徐昭靠近:“你忘了嗎?哀家還有選擇,就是和你玉石俱焚。”說到這裡,林瀞瑤臉上綻放出耀目精緻的笑容來,聲音幽幽、詭異顫顫:“徐昭,我尊貴的小公主,你早該在十幾年前就應該死了的,爲了平安的產下你,你的母親不遠千里奔襲,如果說是哀家害死了她,不如說是你;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一定要產下你,她也不會離開保護的像鐵桶一樣的皇宮,也不會被你拖累到身體孱弱,生產時用盡了力氣,被我輕而易舉的就溺死了。”
站在衆臣之中的孫博眸光一閃,幽沉的眸子悄無聲息的落在徐昭的身上。
至於那些其他聽到這話的保皇黨們,則是像聽一個垂死之人的瘋言瘋語一樣,不屑的搖着頭,冷漠的看着垂死掙扎般的林瀞瑤。
而徐昭,卻是微微變色,雖然心思晃動,可卻沒有在此刻退讓半步:“我只知,作惡之人究竟不會有好下場;你想在我心裡埋下一顆愧疚難解的種子,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從小就沒心沒肺慣了,也許我到死都不知道那個給與我生命的人她究竟有多疼愛我、多珍惜我,可我知道,在我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她一定是歡喜的,一定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祝願她的孩子能一生平安、順遂如意;既知她心,我又怎會受你的妖言蠱惑,做出讓她擔心寒心之事。”
說到這裡,徐昭大步邁前一步:“知道爲什麼仁德先帝喜愛昭和皇后,卻不喜愛你嗎?你明明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一樣漂亮、一樣尊貴,你甚至要比她還要聰明,可爲什麼你就得不到一個男人的愛呢?這個問題,難道這些年來你就沒有想過?”
林瀞瑤猛剎住步,僵硬扳直的臉色讓她看上去像入定了一般。
“因爲,你是一隻披着人皮的惡鬼,最擅以最醜陋的心卻遮掩人間最美好的溫柔。”說到這裡,徐昭頭一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人怎麼可能會愛上鬼呢?鬼,只配呆在陰暗的角落裡,羨慕着走在陽光下的人類,羨慕着他們這輩子都得不到的美好!”
“你閉嘴!”林瀞瑤一聲尖吼:“徐昭,哀家說過,你的性命是捏在哀家手裡的,樑帝來了又如何?鎮北軍反叛又怎樣?哀家就算是賠進了整個江山,也不會讓你活在這世上如願以償!”
尖吼完,林瀞瑤一揮長袖,對着手持兵刃的御林軍大喊:“將這個賤人,還有這些不聽話的老狗,全部就地誅殺!你們不是要造反嗎?沒有了性命,看你們還能拿什麼造反;至於徐昭你,讓你白活了這十幾年,你也該死而瞑目了。”
老孫頭氣的渾身發抖:“妖婦!你真的是要毀了我大宛江山嗎?”
“毀了又如何?哀家若得不到,就誰也別想得到。”說到這裡,林瀞瑤擡頭揚臉,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從她的眼角滾落:“就像當年先帝那樣,哀家對他那麼好,他還是不肯和哀家在一起,所以到最後,哀家就把毒藥喂到他嘴裡,看着他毒發、嚥氣、閉眼;從那個時候哀家就發誓,這輩子哀家若是得不到最愛的、最喜歡的東西,那就一定要親手毀了他,既然哀家得不到幸福,誰也不配再得到!”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顫。
甚至連徐昭都腳步不穩的朝後一晃,還是素玄一下扶住她的胳膊,擔心道:“娘娘……”
徐昭俏臉雪白,雖然早就猜到可能仁德先帝是被這個毒婦給害死的,可是從她口中真的說出來的那一刻,她卻是心如刀
那一刻,她卻是心如刀割;明明是最不熟悉的親人,可是這時,她卻能感同身受;也許,這就是血緣親情的力量,讓他們就算是人鬼殊途、天人永隔,她也能心痛到只想哭。
“原來真是你害死了先帝,你這個妖婦!”老孫頭一聲哭吼,跟着,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天就是一聲哀鳴:“先帝啊!老臣、老臣對不起您啊,是老臣沒及早發現妖婦的惡行,沒及替您報仇雪恨吶!——老臣對不起、對不起您啊——”
隨着老孫頭的一聲聲哀嚎,保皇黨們皆抽泣着跪在地上;偌大的大殿中,一時間哭聲不斷、傷心不止。
而徐昭,卻是在這一聲聲的哭啼聲中冷靜下來;回眸看向表情略有鬆動的御林軍,開口:“自古以來,御林軍就是皇族保家護命的最親軍士,如今,你們親耳聽見當年真相,知道上官皇族皆是被此惡婦依次毒害,難道你們還想爲虎作倀、助紂爲虐,殺害這些忠臣老將嗎?”
林瀞瑤立刻就明白徐昭這話中的意思,忙尖聲阻止道:“徐昭,你休要危言聳聽;哀家如今是這大宛天下的第一人,是這巍峨皇宮的第一人,御林軍多年來受哀家掌管,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來呀,把這些人全部就地誅殺!”
又是一聲命令從林瀞瑤的口中下達出來。
可是,當這聲命令落下幾息後,手持刀劍兵刃的御林軍卻依舊保持者撫劍的動作不動,卻是無一人衝上來舉起兇器斬殺殿內之人。
徐昭微微垂眸,輕然的笑了。
而林瀞瑤卻是臉色雪白,難以置信的看着御林軍,終於,連聲音都帶着恐懼的顫抖了:“連你們、你們也要造反嗎?”
“他們不是造反,而是比你活的更有良心,更像一個人!”
孫博站了出來,看着在他的目光掃過依次低下頭鬆開手中兵刃的這些熱血男兒,幽幽開口道:“在這個世上,不是誰權利夠大、心腸夠狠就能操控全局、掌握天下的;就算是歹人能夠一時得意佔據上風,但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戰勝一個東西,那就是天理公道;林氏,從你作惡的那一天開始,你就註定了會落的一個衆叛親離的下場,這一切,都不過是你咎由自取。”
“哈哈——咎由自取?衆叛親離?不到最後一刻,誰敢說哀家輸了?”林瀞瑤猙獰的笑出聲,跟着,也不知她是從哪裡來的速度和力量,一下就朝着手持龍頭柺杖的老孫頭飛撲過去,而她手中也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就朝着老孫頭的心口扎去。
“小心!”
“不好!保護太傅!”
“快——!”
林瀞瑤的手法實在是太詭異,誰都沒想到將一個深藏與宮中的婦人逼狠了之後她會做到這一步;眼見這那匕首還有兩三寸就要刺到老孫頭的時候,衆人的臉色都爲之一變,皆不顧性命的飛撲上前,希望能將那個耿直中正的老人家在生死之間保護下來。
可就在林瀞瑤快要得手的時候,這個女人的身體忽然扭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硬是將自己的身體折彎方向一改,卻是直直朝着徐昭撲過去。
此時,衆人這才明白,原來林瀞瑤從一開始就是瞄準了徐昭,而她做出要扎死老孫頭的動作也不過是她虛晃一招。
而所有人幾乎都被她的動作欺騙,齊齊朝着老孫頭撲救卻是忘了徐昭,待發現林瀞瑤的真正目的後再想回頭去救徐昭的時候,早已來不及;因爲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忽然將自己的身體扭的跟麻花一樣調轉方向。
也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徐昭就一下被林瀞瑤緊緊拉住,看着忽然將自己牽制住的林瀞瑤,徐昭都愣了一愣,還未來得及驚呼一聲,只覺得腳下忽然一空,低頭一看,原是踩在腳下的大理石地面忽然離開一個兩人寬的口子,她正在往下掉!而同時,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類似於開鎖般的‘吧嗒’聲,跟着身體往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身上穿着的短衫都倒飛起來,一陣陣陰冷的風和一股股難聞的腥臭味鋪天蓋地般的朝她猛蓋過來。
素玄反應極快,原本飛出去救老孫頭的身體如燕子投林般風馳電掣的往回折返,可就算是他的速度已經快到連眼睛都看不清楚,在他急急伸出手要去拉徐昭的時候,卻只碰到了她從他手邊一滑而過的指尖,一聲悲愴的宛若猛獸般的怒吼猛然從素玄的胸腔中迸射出來。
而就是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電不知從哪裡蹦出來,一下就隨着徐昭下墜不見的身影飛撲過去,隱約間衆人似乎只看見兩隻大耳朵在空中一飄而過。
而一聲驚心的喊叫也從殿外傳進來:“無策,快——”
聲音還未喊完,另一道華麗的身影宛若另一股霞光飛來,伴隨着那道閃電一起消失在人前。
轟隆一聲!
整個大殿靜若寒顫!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盯着剛纔裂開一個大口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恐怕誰也沒想到,這奢靡華麗的正陽宮裡,居然會佈下機關暗道?
更沒想到,林瀞瑤會在自知大勢已去的時候,捲了徐昭一起墜入暗道,她這是要做什麼?利用徐皇后的身份要挾樑帝?還是,死都要拉一個墊背的?
衆人都被自己最後一個想法驚了一身的冷汗,天哪!千萬不要是最後一種。
素玄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於將要崩潰癲狂的邊緣,他奉命保護在皇后身側,
皇后身側,卻眼睜睜的看着皇后被賊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帶走?帶走之後呢?娘娘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她會遭受到什麼?
天哪!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他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素玄一下就跪在地上,臉上冷汗亂冒,連睫毛上都粘着溼噠噠的汗珠,可是他卻連擦的時間都沒有,對着剛纔裂開大口的大理石地面就是一通猛砸猛拍:“快給小爺開開!快開開!”
砰砰咚咚的聲音不斷在大殿中響起!
所有人都看着素玄像是瘋了一樣對着已經合的嚴絲合縫的地面一通亂砸!
鮮血從他炸裂的手縫中流出來,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倒影出他猙獰發瘋般的表情;這樣的素玄,如果被其他翎羽衛看見,一定會嚇得連嘴巴都合不上。
要知道,成爲翎羽衛的第一條就是遇到任何情況都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這樣才能在絕境中找到生存的機會。
可現在的素玄,別說是冷靜了,就連人性都快沒了。
“沒關係的,她不會有事的,無策跟過去保護她了!”
安靜的大殿忽然傳來一聲男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素玄的身上分出來,齊齊朝着殿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一個眼尖的老臣一下就看見站在殿門口臉色稍顯蒼白的上官無痕,跟着便腳下不停的迎上去,對着站在門口的上官無痕便跪了下去。
而原本站的筆挺的御林軍也在看見上官無痕後,皆放下兵器齊齊跪下,無聲之中,尊敬之意漂浮在大殿中的每個角落。
上官無痕扶着殿門邁步進來,他每走一步,保皇黨中的一位老臣就跪下一個,最後,當他走到跪在地上依舊對着地面亂扣狠拍的素玄面前時,殿裡,再無一人站着。
額頭上的冷汗顆顆滾落,滴在地上和鮮血混在一起,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跟他人臉上看見上官無痕時的敬畏不同,素玄的眼裡卻只有剛纔掉進暗道中消失在他眼前的皇后娘娘。
上官無痕又怎會不知素玄對徐昭的忠心保護,一席白色錦服穿在他修身玉立的身體上,寬衣寬袖的他飄逸瀟灑宛若九天神祗,眉眼之間的高貴令人神往膜拜;再次開口,依然是寬慰人心的話:“你放心,無策會保護她,他答應過我的,會保護她。”
素玄微微晃動的眼神不安的擡起來,迎着殿內刺目的燈火看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子;這個人他認識,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曾親暱的和皇后娘娘談笑風生;還記得他第一眼看見他時,就是滿心的不爽,甚至在事後,他還曾揹着娘娘欺負過他幾次;可在此刻,他柔和的眉眼,尊貴的氣息撫平了他的不安,趕走了他的驚恐,也在支撐着大殿中每一個擔心的人。
*
徐昭在被林瀞瑤拽着掉進暗道的那一刻雖然先是一懵,和很快就反應過來,只是,待她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來不及,頭頂上的蓋子已經蓋上,鋪天蓋地的黑暗讓她差點喪失五識。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妄圖脫困;可林瀞瑤的那隻手根本就不像是人手,簡直就像是動物的爪子,緊緊地抓着她令她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而就在這時,耳邊一聲吱吱吱的聲響提醒她,她的軟胖大寶貝來了。
而待她還未來得及露出一個喜悅的微笑時,忽然,一隻手臂伸了過來,一下就將她圈進懷裡,徐昭下意識的就以爲這個懷抱是林瀞瑤的,既然是這個毒婦的,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哼!想殺她是不是?
奶奶個熊!拽着她一起滾暗道是不是?
呸!讓你嚐嚐姑奶奶的厲害!
徐昭張口,朝着身側的那個胸就‘啊嗚’一口猛咬上去!
‘嘶’的一聲!
就聽見身邊之人傳來吃痛般的倒抽冷氣。
徐昭咬着那口胸得意洋洋,疼了吧!難受了吧!讓你丫的敢拽老孃下暗道!
等等!
只是這聲音怎麼聽着有些奇怪?還有這胸,林瀞瑤難道是個平胸?
徐昭依舊保持着咬胸的動作不動彈,眼珠子卻是在黑暗中骨碌碌的亂轉。
只是,她的眼珠子還沒多轉幾個圈,就聽見身邊傳來幾聲‘砰’‘嗵’‘哎呦’‘啊’等各種動靜!
忽然在下墜的暗道你聽到這般詭異的響動,徐昭嚇得一個激靈,只覺得後腦勺上的毛髮都豎起來了;可就算是這樣,那緊摟着自己腰肢的手臂卻是連送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然後,她終於在這詭異的動靜中,聽到了那讓她熟悉的直磨牙的華麗聲音:“你要咬着我的胸到幾時?”
上官無策?!
徐昭剎那間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睜大眼睛,跟着慢慢的鬆開嘴,保持着像是被電打似的驚愕表情緩緩擡起頭,只是,在她擡起頭的時候卻不知上官無策也低下了頭,然後——
砰!
徐昭只覺得嘴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跟着,一腔溫熱香軟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臉上。
跟楚燁玩了好幾次牀上打架,徐昭自然知道這柔軟的觸感是什麼東西,只是,只要一想到這東西是上官無策的,她就恨不能去死!
很顯然,上官無策也被自己嘴上溫軟的觸感驚了一下,可畢竟是個老爺們,比徐昭這種只玩了幾夜小鬼打架的人有經驗也有定力的多,只見他慢慢收回嘴,緩緩擡起頭,儘量保持着依然在下墜的身體不受到剛纔自己氣息一亂的影響,輕輕地清了清嗓子後,冷靜的說了句:“這是我的初吻!”
徐昭臉都黑了!
跟着,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從前方伸過來,一下就捂在她羞臊漲紅的臉上!
幹得好元宵大寶貝!
你主人我也覺得自己快沒臉活在這世上了,對不起,跟了個這麼沒出息的主人,受累你也跟着連頭都擡不起來。
可上官無策卻像是感受不到徐昭快要羞臊死的表情似的,繼續涼涼的說了句:“本來是要留給無痕的,現在被你奪了;以後他吃起醋來,你向他解釋!”
“吱——!”
蹲在徐昭肩膀上的元宵小爺立刻梗着脖子吃痛的尖叫出聲!
不要怪這小傢伙怎麼在這時候叫出來,因爲,它的主人實在是太沒出息,又被上官無策的話給驚着了,一時受驚過度張口就咬了元宵小爺的毛爪。
咬着元宵毛爪的徐昭默默流淚,奶奶個熊!她還不如剛纔被林瀞瑤一刀扎死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