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這麼一點小事,連皇上也驚動了。”
“朕剛纔聽說母妃來了這裡,也想看看雲琳,不知道母妃這是怎麼了?滿地的奴才她們發了什麼錯?惹您這樣生氣?”
齊冰仍然裝着糊塗,突入其來的狀況,他也沒有想到太后會來這裡,只能看事態的發展了。
“皇上是真的不知道呢?還是故意偏袒雲琳呢?雖說她是孚玉國的長公主,但是也太沒有規矩了,皇上和皇后都在的冊封大典,她居然敢不去,還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這哪像一個公主的樣子,哪像一個貴妃的樣子!”太后說着話,把桌子一片,震得桌子上的茶盞亂顫。
“母妃息怒!這件事情,朕自會查清,等雲琳回來了,朕會問個明白。”
“皇上的意思是要自己處置此事,不要哀家插手嘍!哀家也不想管這樣的事情,是在是敗壞了宮中的規矩,有損皇室尊嚴!這件事情哀家今天是管定了,哀家一定要嚴懲不貸,這後宮之中真是風起雲涌,皇上日理萬機,就由哀家給你整治整治!”
齊冰皺了皺眉頭,看來雲琳今天是逃不過這一關了,正在說着,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雲琳還沒有換下太監的衣服,拎着食盒就走了進來,剛一踏進大殿,纔看見滿地的奴才和坐在上面的太后。
“雲妃!你可知罪!”太后目光如劍,用手指着雲琳厲聲問道。
雲琳頓時就怔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擅自出宮會被太后逮個正着,本以爲和皇上一說自己身子不舒服,皇上就會想到自己去看安羽琪了。這樣的辦法萬無一失,自己悄悄的出去,再悄悄的回來,卻沒有想到太后居然在這裡。
“雲妃,你這是去了哪裡?”齊冰見雲琳一身的太監服,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雲琳會用這樣的方法出宮去。
“皇上,太后,臣妾知罪!”雲琳很快就反應過來,如果自己狡辯爲自己開脫,那麼太后一定會徹查此事,那麼安羽琪在瑞王爺府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查出來。所以自己只能往別處說,引開太后的注意,這樣才能保護安羽琪。
“你倒是聰明!既然知罪!那麼你就給哀家說說,你這身打扮拎着食盒究竟去了哪裡?”太后問道。
齊冰正爲雲琳擔心,怕她不知道如何的應對,沒想到她出乎意料的認罪了。眸光一轉,齊冰便知道了她的用意,她是想這樣保護安羽琪,不由得朝她投來讚許的目光。
“回太后,雲琳自幼在孚玉國長大,從小練武,自從進了宮中,不曾在練習武藝。唯恐時間久了生疏,所以臣妾才帶着食物出宮去習武。”這樣的理由有些牽強附會,但是雲琳本不是那樣會編造的人,所以急迫間纔想出這樣一個理由來。
“什麼?出宮習武?這偌大的皇宮沒有你習武的地方?”太后一聽不由的勃然大怒,竟然有這樣不懂規矩的妃子,還是孚玉國的長公主。
“母妃,雲琳自幼在孚玉國長大,也許他們的生活和我們有差異,雲琳一時間適應不了,一時間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齊冰知道雲琳不擅長說謊話,趕緊替她開脫。
“皇上這是怎麼了?以前後宮的事情,你是從來也不過問的,怎麼幾天竟關心起雲妃的事情來了?”太后轉頭看向齊冰,一臉疑惑的問道。
“母妃嚴重了,只是這雲琳本就是遠嫁齊國,在這裡舉目無親,平日在後宮中也不曾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這次的過錯,朕看就算了吧!”齊冰是在找不出別的理由來替雲琳開脫,只能這樣直接的偏袒,因爲他已經看出來了,今天這件事太后是想要徹底的糾纏下去。雲琳換上太監的衣服擅自出宮去,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時候,這個罪名如果要是認真起來,足可以殺頭。
所以現在齊冰顧不得別的,只能一味的偏袒雲琳,雲琳跪在那裡,臉上是一片平靜。
“皇上說得太輕巧了吧?這雲琳犯下了這樣的罪,難道皇上想要輕描淡寫的越過去嗎?她身爲孚玉國的長公主,你的貴妃,居然荒唐到穿着太監的衣服跑出去,這也是何等的目無王法?皇上不要偏袒了,今日哀家若不在這裡主持公道,今後這後宮恐怕沒有幹靜的地方了。”
太后的臉一直沉着,雖然說皇上是一國之君,但是太后卻是這後宮之主,太后要懲罰雲琳,皇上也不能強迫的阻擋,否則就是不給太后的面子。齊冰看着下面跪的雲琳,她的臉上倒是沒有半分的懼怕,彷彿大義凜然赴刑場的樣子,齊冰只能無奈的看着太后。
“依母妃之見,要如何處罰雲琳呢?畢竟雲琳是孚玉國和親過來的公主,在這後宮之中也是一宮之主。”齊冰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以這樣的話來提醒太后,不要對雲琳處罰得太重了。
太后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雲琳,嘴角邊牽起一絲冷笑。
“雲貴妃目無皇上,太后,皇后!竟敢在皇上封妃的時候擅自化
妝出宮去,罪不可恕,理應當關進刑部大牢!但是顧忌到兩國聯姻,哀家就從輕發落你!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去浣衣房浣衣一個月!”
齊冰在一邊一皺眉,三十大板,還要去浣衣房做苦役,這樣一來無疑是要她的命。雖然她是習武出身,但是畢竟是嬌弱的女兒身,怎麼能受得了。想想她也是爲了替自己出宮去看安羽琪,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這樣的責罰!
“等等,母妃!雲妃雖然犯了錯,但是送到浣衣房似乎有點有辱皇室的威嚴!”
齊冰一聽太后竟然要將雲琳送去浣衣房,不由得心中大大的不快,就算是你是後宮之主,在他的面前也要收斂一點。雲妃是自己的妃子,犯了錯,就算有自己處置也是常理之中,在衆多的宮人面前給你一個面子,居然這樣賣弄起來。
“母妃這樣的處罰似乎重了,雲妃不過是出宮一趟,罰俸幾個月就是了。大不了罰她在佛堂裡跪一夜,三十大板,恐怕連一個男子也受不過,母妃這是要她的命嗎?”齊冰實在忍無可忍,若是別的妃子,他也許不會去管。但是雲琳是這後宮之中最安靜的一個,從來不會跟任何人爭風吃醋,勾心鬥角,他現在也不明白太后爲什麼要這麼整治雲琳。
“皇上這是在縱容你的妃子,這樣下去,後宮還有什麼規矩!”太后今天似乎要跟皇上一決高下似的,絲毫也肯相讓。
“母妃別忘了,雲琳可是孚玉國的長公主。如果被母妃這樣處罰,傳到孚玉國,母妃怕引起邊關大戰嗎?”齊冰使勁的往下壓了壓火氣,威脅道。
太后微微的一皺眉,看了看下面跪着的雲妃。
“既然皇上這樣說了,哀家也能一意孤行的處置你,你畢竟是皇上的妃子。”太后故意的把皇上兩個字拉得很長。
“那皇上看要如何處置呢?她也是個貴妃,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哀家這也是沒有辦法。兩條路你自己選,要麼就跪在宮門前一天,讓過往的宮人和文武百官看看,以儆效尤。要麼受二十板子,讓她記住以後還敢不敢再私自出宮去了。”太后這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如果再爭論下去,恐怕皇上和皇后就要翻臉。
“臣妾謝皇上垂憐,謝太后寬恕。臣妾願意受二十大板!”雲琳平靜的說道。
如果在這樣下去就是爲難皇上了,這樣已經讓皇上和太后的關係緊張,雲琳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不願意爲了自己而讓皇上太過爲難。
“雲琳!”本來齊冰還想再想辦法免去她的二十大板,沒想到她卻這樣認了,或許是怕他爲難吧。但是齊冰卻擔心她受不住這二十大板,擔心的看着她。
“好,既然你認了,皇上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吧?”太后得意的看着皇上,齊冰皺着眉頭看着雲琳。
“來人啊,把雲妃拖出去重責二十大板!”話音一落,便有侍衛闖進來,雲琳畢竟是貴妃,沒有人敢上前拉她。雲琳自己站起來跟着他們走出去,齊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雲琳纖弱的身體,太后在一邊好像是得意的看着皇上。
外面的已經開始行刑,板子打在身上沉悶的聲音傳進來,齊冰坐在那裡皺着眉頭,每一下他的心都一緊。只差最後兩板子便結束的時候,外面終於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雲妃娘娘暈過去了!”
齊冰騰地站起來,橫眉立目。
“太后這會兒滿意了吧,可以停止了嗎?”說完便大步的往外走去,見雲琳趴在長凳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齊冰衝着一邊的侍衛喊。
“誰叫你們打得那麼重!你們每人去領二十板子!”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齊冰的眼睛裡面不着血絲,彎下身去扶雲琳。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不是從不踏進這裡嗎?雲貴妃不是不受寵嗎?皇上怎麼突然之間這樣的關心雲貴妃?雲琳的臉上淌滿了汗水,剛纔行刑的時候,她連一聲也沒有吭,只是那樣默默的忍着。
她的雙眼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蒲扇似的覆在那裡,安靜的像只睡着的小貓。齊冰彎腰將她扶起來,然後打橫抱起,朝着她的寢殿走去,太后見狀似乎欲言又止。
“太后滿意了,也該回宮了吧。”齊冰走進去,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宮女和太監們都起身開始忙碌起來,齊冰把雲琳面朝下放在牀上,讓她趴着,以免碰到傷口。
“快去叫冥牙來。”齊冰坐在雲琳的牀邊,對身邊的宮女說。
小娥在一邊用熱毛巾給她覆着傷處,齊冰在一邊緊張的看着,臀部已經腫脹得像饅頭一樣,上面布着淤紫。
冥牙很快就趕來了,見雲琳趴在那裡,摸不清狀況。
“這是怎麼回事?雲琳怎麼會受傷呢?”
“別說那些了,你有沒有好的金瘡藥給她用上。”這時候,雲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身邊有那麼多人說話,艱難
的轉過頭去纔看見了冥牙和齊冰。
畢竟還是姑娘家,此時這副樣子,雲琳感到羞愧萬分,想要挪動身體,那裡卻傳來刺痛。
“啊!”雲琳輕呼出聲。
“你醒了,雲琳。你忍一下,冥牙一會幫你上藥。”齊冰轉到雲琳的面前,半蹲在那裡說道。
雲琳皺着眉頭,嘴裡說着什麼,齊冰聽不清楚,好像是因爲害羞,讓他們離開。
“雲琳,我必須看看你的傷口。”冥牙見她醒了過來,對她說道。
“我……我沒事。我自己……會上藥的。”雲琳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斷斷續續的說着。
“還是讓冥牙給你醫治,那樣會好得快一些。”齊冰勸道。
“不!我自己會看着辦的,你們……”冥牙好像是笑了一下。
“我們還是走吧,我們在這裡她不會安心的。我這裡有藥,一會讓宮女們給她覆上。”
雲琳感覺腰部往下整個都麻木起來,好像腫脹得要裂開一樣。宮女們用冰塊裹着毛巾在她的傷口上覆着,然後又上了冥牙的藥,才感覺稍稍的舒適一點。雲琳趴在那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朧間好像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着什麼,詢問自己的狀況,應該是齊冰。
一直到掌燈的時候,雲琳才醒過來,很奇怪,感覺傷口不那麼火辣辣的疼了。
齊冰見雲琳好了一點,這才把心放下,冥牙一直在翊繡宮纏着他,讓他趕緊問雲琳蠱毒的事情。
“雲琳現在還傷着,怎麼問她?待她好一點了,再問她也不遲。”齊冰皺着眉頭說。
“恐怕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那個下毒蠱的人萬一……”冥牙有點急迫的說。
“蕭王爺到!”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太監的傳報。應聲蕭王爺已經走了進來,他的樣子好像是很着急,不知道這麼晚進宮來有什麼事情。
“冰,你快去看看她。”蕭王爺剛一進來,就劈頭蓋臉的說了這麼一句,讓冥牙和齊冰摸不着頭腦。
“琪兒!琪兒她怎麼了?”齊冰皺着眉頭問道。
難道是她的毒發作了,她現在怎麼樣?
“是不是她的毒發作了?冥牙,趕緊跟我去看看!”齊冰拉着冥牙就往外走。
“不是毒發作了,還不是你乾的好事!你好端端的封什麼容妃,又舉行冊封大典,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蕭王爺沒有好氣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齊冰的心放下了一半,還好不是她和孩子有什麼事情。
“她怎麼會知道?”齊冰臉色陰沉的看着蕭王爺,還不是他們告訴她的,就知道他們不會安什麼好心。
“安丫頭現在怎麼樣了?還是先去看看吧,如果沒事的話,蕭王爺也不會深夜進宮來。”冥牙在一邊提醒道。
“她現在不吃不喝也不睡,吐了一天。早晨的時候,雲琳給她做的吃的,她全都吐了出來。現在整個人折騰的不成樣子了!”蕭王爺說道。
“什麼?好!我這就去看看!”
冥牙也跟着一起去了瑞王府,一路上齊冰也不說話,蕭王爺和冥牙也不說什麼。
安羽琪躺在那裡,兩眼直直的盯着一個地方,臉色慘白。這一天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現在胃裡還在翻江倒海的翻騰着,整個人都虛脫了。
瑞王爺和獨孤蝦守在她的牀邊,唯恐有什麼事情,因爲沒有東西的緣故,小傢伙在裡面使勁的踢她的肚皮。
“哎呦!哎呦!”安羽琪發出這樣的聲音。
“怎麼了?”獨孤蝦和瑞王爺同時和站起來問道。
“我……我的肚子……疼!”安羽琪艱難的開口,手緊緊的攥着被子。
“肚子疼?會不會是要生了啊?”獨孤蝦有點驚恐的說道。
“胡說什麼!”瑞王爺敲了他一記爆慄怒斥道。
“是毒又發作了?”瑞王爺趴在安羽琪的牀邊問道。
“是孩子,他在……踢我……”
正在這個時候,齊冰冥牙和蕭王爺從外面走進來。
“琪兒,你怎麼樣了?”齊冰大步走到安羽琪的牀邊,握住她的手。
他終於還是來了,瑞王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只有獨孤蝦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
“你……你來……”安羽琪疼得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琪兒,你怎麼樣?那裡不舒服?”齊冰見安羽琪臉色如白紙,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問道。
“你還關心這些幹什麼?你不是有了容妃,等她生完孩子,我就直接把她留在府中,做我的王妃!”瑞王爺在一邊開了腔,不知是氣憤還是有意刺激齊王,竟挑那些受不得人聽的話來講。
“老六!這都什麼時候了,說些不着邊際的話!”蕭王爺把臉沉了下來,斥責瑞王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