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雨,你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這個案子我會跟進,至於那五個人,你弄好關係圖之後直接往下查,就算錯了也沒有關係,我們再回來慢慢的理,至於我們從鄉下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你找人也跟進一下,在她身上,很可能發生過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而且這事,我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至於你,張俊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着我調查這個案子,如果你再給我出什麼幺蛾子,我就向上面申請,調你去做交警。”我轉過身子跟李銘雨說完,又撇頭對着張俊龍說道。
李銘雨點了點頭,鄙夷的看了我身邊的張俊龍一眼,隨後轉身就跟着小李上了警車,至於這個張俊龍,我之所以會帶着他,還不是因爲鍾蠡這邊已經退不了貨了?說要調他去別的部門,也都是說着嚇唬他玩的,要真的調他出去,鍾蠡這邊我第一個就過不了關。
“嗯……我知道了。”張俊龍在我身後面紅耳赤的答應道。
“大姐,不好意思,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這樣,我就帶着他兩個人跟你回去調取一下監控,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我笑着抱起了其中一個女孩,帶着這位老闆娘就上了我的車。
這裡離那家冷飲店的門面很近,走路過去都沒有幾分鐘,我也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去的時候會開着警車去的,可能就是爲了裝逼吧。
不過這次,爲了表示歉意,我特地開了我自己的車帶着兩個孩子和這老闆娘回去,一下車,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就火急火燎的奔到了這老闆娘的身邊,着急的問道:“警察同志,我老婆沒犯事兒啊,你們不要把她帶走,要帶走就帶我吧,這家店面是我和我老婆一起開的,如果出了什麼事兒,我來承擔就好。”
我看了一眼這中年男子,長相非常憨厚,還操着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不過我一聽,他就是嘉市人,看着這一家四口相互袒護的樣子,我心中竟然不自覺地升起一絲心酸,我想如果是我,我出了這種事,我爸媽一定也會這樣袒護我的吧。
我簡單的跟他老公解釋了一下,得知我們是抓錯人了,他老公也沒有什麼敵意,當即拍着胸脯,抱着自己的女兒說沒事就好,不過雖然他表面非常鎮定,但我們誰都能看得到,他着急的眼淚都已經從眼眶裡面流了出來。
“大哥,不好意思,剛剛我已經答應這位大姐,幫她做個書面澄清了,如果還有什麼是因爲我們警員的失誤而造成的困擾,你們儘可能的告訴我。”我摸了摸他們兒子的腦袋,一臉歉意的說道。
那大哥聽罷,馬上跟我揮了揮手,客氣的說道:“不用不用,聽她瞎說,警民合作本來就是我們的義務,剛剛聽你說這次來是要調取我們冰庫監控的?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情麼?”
我點了點頭,和那大哥一邊朝着冰庫走去,一邊說道:“是啊,前面轉角處的一家債務公司出了個命案,我們現在正在着手調查,具體細節,我不方便透露太多。”
“這倒也是,命案……嘖嘖嘖,這年頭,變態太多,動不動就殺人,前不久我們這裡還出了個案子,說是一個女人突然去對面菜場搶過一把殺豬刀就朝着自己的脖子抹了下去,都是血,哎……聽說這個女人是因爲有抑鬱症,加上天氣炎熱,現在啊,什麼樣的事情都能發生啊。”
就在大哥感嘆人性險惡的時候,我們三人也慢慢的走到了冰庫門外的一間自己隔開的房間裡面。
我看了一眼四周圍,這裡除了兩張凳子和一張牀,就只有一個電腦顯示頻和沾滿菸灰的鍵盤。
“我們平時都不在這裡值班的,畢竟都是一些冷飲,而且又是快銷產品,所以對於安保方面也不是很看重,主要還是進進出出的人比較多,這個攝像頭也是因爲上次我們的冷飲被偷了很多,所以……就裝了一個,沒想到還能幫到你們,我這就打開……”那大哥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拿起旁邊的凳子就放在了大哥的屁股後面讓他坐下,他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我也不方便去問人家是怎麼受傷的,看他一直站着也累,再說,這裡也是人家的地方,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仔細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五分鐘後,一段視頻畫面進入了我們的眼簾,今天凌晨兩點十五分左右,老闆娘拿着賬本走入冷庫,從開門到關門,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而當老闆娘進去之後,一個穿着非常靚麗的女人順勢從我們現在所站的這一間“監控室”內悄悄的走入,我只看見了一個側臉,這個女人的皮膚不太好,左側臉頰旁邊有一顆非常顯眼的黑痣,大約小拇指的大小,她穿着一身無袖白色沙衣,絲毫沒有做什麼防凍措施,那一縷微微彎曲的波浪捲髮還散落在肩頭,我敢說,這個女人如果在當時被老闆娘發現的話,老闆娘一定會嚇的昏死過去。
“唉,這個女人是誰?怎麼跟着我老婆進去了?”大哥站在一邊,皺着眉目,一臉驚訝的說道。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自己左手大拇指,一臉凝重的跟這大哥說道:“大哥,把視頻調到大姐出來之後的一分鐘看看。”
大哥點了點頭,右手移動着鼠標,將進度條拉扯到了三點零五分左右,一邊說道:“那天我一覺起來發現我老婆不在,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老婆,順便看了一下手機屏幕,時間應該就是三點零五分左右吧。”
我沒有理會這大哥的話,看着進度條慢慢的向外移動,我突然開口叫到:“停……就從這裡看起。”
只見大姐慢慢的從冷庫裡面走出,將身上穿着的大衣放在了這間房間裡面,然後這位大哥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他們兩人在視頻底下磨蹭了幾分鐘之後,大哥走到冷庫門口欲將冷閘關上,此時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他剛把手放上去,這兩個人就都往外走了出去。
“大哥,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閘門怎麼不關上?”我側頭疑惑的問道。
大哥想了想,道:“那個時候我聽到外面有幾聲狗叫,門口趴着的是我們自家養的狗,平時不會叫的,我尋思着是不是有人,所以就和我老婆出去看了一下,怎麼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朝着面前的視頻看了過去。
兩人走了之後沒多久,那冷閘瞬間就打開了一道縫隙,我眉目微微皺,就連我身邊的大哥都被這一條縫隙裡面露出的眼神給嚇的不輕,連忙往後退了三步,而我身邊的張俊龍,此時卻向前邁了一步,指着這視頻裡面的女人大聲說道:“我記起來了,這個女人我見過,昨天我回家的時候,見她也進入了我家小區,好像是住在12幢的,我還和我女朋友說呢,這個女人長得跟鬼似的,要她的人也算是倒黴的。”
我擦咧,這男人……就特麼露出一隻這麼恐怖的眼睛也認識她?這是積了多大的怨啊?
我一臉驚詫的看着張俊龍,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竟哄紅着臉說道:“好吧,沒有女朋友,我是上去跟她打招呼,然後她就露出這種眼神看着我,而且我剛剛看到了她的側面,那雙高跟鞋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她。”
“你……你可別這樣看着我,我不是沒有女朋友……只是選擇太大,所以……”張俊龍見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還在看着她,當機解釋道。
我揉了揉太陽穴,十分無語的將目光從他臉上看向我們面前的監控視頻,緊接着,這個女人打開了這道冷閘,手上還拿着一個用白布包裹着的東西悄悄的從視頻面前走過,我眉目微皺,將這個女人剛剛從冷閘裡面走出來的畫面瞬間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