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清水處理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起身從旁邊拿起一個木桶就抵在了自己的身前,果不其然,我這一推門,那個女人的獠牙瞬間就釘在了木桶之上,我一把將木桶帶着她來到了太陽底下,只見她來到太陽底下之後,整個人直接躺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我眉目一皺,伸手就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千仞繩將其捆綁,然後跑到了屋子裡面,拿出一牀棉被,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棉被裡面。
看着她已經慢慢腐爛的皮膚,那些透明的蛆蟲還從那腐爛的傷口處努力的往外鑽,真的很噁心,而且她的嘴間滿是鮮血。
李銘雨脖頸處的出血量並不大,所以這些血液,應該是她自己的吧,到底是什麼病……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
“能不能自己走?我們現在得馬上去二院,如果不行的話,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扶她到村子門口的時候借輛推車……”我轉身看着李銘雨,皺眉問道。
李銘雨此時正臉色蒼白的用T恤捂着自己的脖頸,他沒有流很多血,那雙獠牙只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但我怕她這雙牙齒上面有毒,所以纔給他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口,不過看他的臉色,似乎剛剛被嚇的不輕啊。
“可……可以自己走,需要我扶着她麼?”李銘雨呆若木雞的看着我,那張臉上,充滿了懵逼似的神情。
看到他這樣,我哪裡還敢讓他來扶着我,當即一把將這包裹着棉被的女人扛到了肩膀之上,和李銘雨一步一步的踩着這泥濘的道路離開了這個荒無人煙的村莊。
“葉澤,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疤?這身後和小腹我是知道的,可心臟口呢?這道疤很深啊……”李銘雨一邊在我身旁走着,一邊小心翼翼的拉着我肩頭的那個女人,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低頭看了一下我胸口的疤痕,換了一口氣,苦澀的說道:“這道傷口是我第一次跟着林天參加叢林野戰的時候留下來的,我當時被擡回來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胸口就像有一塊大石壓着一樣,而且那個時候林天並不算軍人,在我們身上也沒有什麼任務,純屬個人行徑,更不敢去有關軍地的野戰醫院進行治療,拖了兩天吧,差點沒死。”
這個傷口,我永遠不會忘記,可以這麼說,我身上大大小小一共九十八處傷口,其中有七十多處都是林天給我下任務的時候有意無意造成的,要知道,每一年暑假我們爺兩都穿梭在緬甸,華夏,非洲,甚至歐洲的交界處,按照林天的話來說,教是教不出東西的,只有經過實戰的男人,纔是真男人。
也就是爲了真男人三個字,我沒有槍,只有手上的那一柄軍刀,不知道在叢林裡面抓了多少毒梟和軍火商,當然,在他們反抗的時候,我們也會採取一些不正當的手段,最嚴重的是將其手腳經脈全部挑斷,再將其丟到當地派出所外。
我沒有殺過人,這輩子也不會殺人,林天曾經說過,不會殺人的人,就算有再大的怨恨,也終究還是不能成器,他說的我都懂,但這是我做人的最後底線,哪怕碰到了那個面具男,我都會給他留一口氣,因爲我不能因爲仇恨,而喪失了我自己。
“那小腹上面的刀傷呢?”李銘雨繼續問道。
我斜眼看了一下他,道:“08年的時候,去非洲遇到暴亂,幫助當地警察處理暴亂的時候,被亂民劃傷的,我說你今天怎麼那麼多話,我這身上的傷你要一個一個數過來,我跟你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好了,你開車,我來看着這個女人。”
我們兩人就這樣一邊閒聊,一邊往那條泥濘路之上行走,時間也過的很快,不一會兒,我們就走到了停在路邊的越野車旁。
李銘雨微微一愣,摸着自己的脖頸一臉委屈的說道:“我是傷員,你忍心讓一個傷員開車麼?”
我呼出一口氣,打開後車門就將身上的這個女人給丟了進去,只見這女人一冒頭,就張開獠牙啃食着車內的皮衣,臉上的猙獰之色,一點也不比吸血鬼看到血液驚悚。
“好啊,那你坐在後面,時時刻刻看着她,我來開就我來開咯……”我聳了聳肩,玩味的站在車邊說道。
李銘雨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馬上迅速的打開了駕駛作車門,一溜煙的就鑽了進去。
慫逼……就是這樣誕生的……
回去的路上,身邊的那個女人一直對我哈氣,要知道,她全身都有着一股子腐臭味,而且右側臉頰有好幾處都已經開始潰爛滾弄,甚至連臉頰旁邊的顴骨我都能夠清晰的看見,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再張開嘴,這股子味道……讓我一直都不想說話。
一個半小時之後,我們安全抵達了嘉市二院,因爲我提前打過電話通知了周語格,所以一下車就看見他和幾個護士,推着牀車等在了門口。
“老實點,現在給你去看病,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別亂動。”我一把將這個女人從車內拽出,隨後我上半身赤果的把她丟在了這牀車之上,大功告成之後,我和李銘雨也跟着這輛牀車來到了二院一樓的急診室門外等待。
“喂,我們這案子還要不要查了?那個女人還是沒找到,這一天啊,我看算是白搭了。”李銘雨一邊在被護士處理着傷口,一邊有點兒無奈都說到。
而我卻不是這樣想,按照剛剛村子裡面那個老大爺的說法,他們村子裡面除了這個女人符合我們提出的條件,其他人更不可能,而且剛剛我也看了一眼她的房間,滿地都是垃圾,甚至在陰暗處還有一些雞鴨的骨骸,在那些骨骸的旁邊還散落了一地的雞毛和雞血,雞血數量不多,應該是被她給生吸了,在這間散發着惡臭的房子裡面,我還發現了一張她和吳斌的合照,兩個人的合照被切割過,我想在他們的身上,應該發生了一些並不愉快的事情。
“護士,我朋友沒有什麼問題吧?”我擡頭看了一眼護士,但我這一擡頭卻沒有看到她的臉,就只看到了……她那因爲彎腰而顯出的一條深深地事業線。
那護士聽我說話,當即看了我一眼,而後馬上抽回了手臂交叉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驚慌失措的說道:“你……你看什麼呢。”
我連忙揮手,紅着一張臉,解釋道:“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誰……誰讓你沒事兒穿個低胸……”
這麼一說,那護士姐姐就不高興了,直接指着我的鼻子就開始怒斥道:“就許你不穿衣服,不許我穿低胸了嗎,什麼邏輯……”
我嚥了一口唾沫,尷尬的朝那護士姐姐笑了笑,說道:“護士姐姐,我錯了,我的錯,您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你還不消氣的話,你打我也行……只是我皮厚,怕你的手打疼了……”
“噗嗤”
“小嘴兒還挺會說話,好了好了,已經聽周醫生說過了,你是我們二院的常客,是刑警吧,我相信你不會有什麼齷蹉的想法,你這朋友的傷口有點感染,我給他處理了一下,三天之後再來換個藥,期間不要碰水就好了。”那護士姐姐一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然後將自己手上的鑷子和沾了一些血液的棉花放在了旁邊的盆子裡面說道。
“你們兩個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個病人的感受……整個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在我這秀恩愛一樣。”李銘雨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紗布,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