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裡我們來處理吧,哦對了,在來之前我碰到你小師妹了,還有……”李銘雨眉目一挑,也沒說下去,只是給了我一個陰險的笑容。
我瞥了他一眼,傻子也想得到任韻除了跟林天在一起,還會跟誰在一起?不過……林天這老傢伙居然會被任韻這麼輕易的找到?按照時間上來算,林天才走了幾天啊。
我也沒想太多,拉着裴婧瑤就上車回到了刑偵大隊。
我們回到刑偵大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一般沒案子的時候,刑偵大隊正常下班,所以平時在這個點兒除了值班人員在這裡駐守之外,這裡幾乎就跟一個空殼子一樣,當然,今天除外。
因爲姚金花還在這裡,刑偵大隊所有人全部接到了李銘雨的通知,原地待命,我回去的時候聽小李說姚金花已經在審訊室內裡呆了兩個多小時了,在這兩個多小時裡面,她一句話不說,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和裴婧瑤隔着玻璃窗看了她很久,不管審訊人員怎麼逼問,她就是不發一語。
“明天你讓李銘雨把她帶到我們部門來吧,我給她做一份心理評估表,現在……她並不適合被審訊……”裴婧要站在玻璃窗前,雙手抱着自己的手臂,說道。
“怎麼?她還真的有什麼心理疾病?”我問道。
“還是要等心理評估出來再說,哎,對了,顧北被調去法醫檢測中心了你知道麼?”裴婧瑤一邊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一邊跟我說道。
我愣了愣,隨後有些不解的問道:“啥玩意兒?誰把她調走的?”
我去,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北了,早上的時候她還退了微信羣,我本來想問的,但後來消息發到一半就接到了李銘雨的電話,這件事情就耽擱了,現在裴婧瑤這麼突兀的告訴我顧北被調走了,尼瑪,我這小心臟還是一下接受不了。
裴婧瑤和我一邊往部門內部走去,一邊說道:“是姜琳來要人的,法醫檢測中心其實本來就屬於刑偵大隊的一部分,只不過後來被分割出去了而已,而最近姜琳也正缺人手,你也知道,法醫的工作並不是只有解剖屍體,而且她們的工作也很反鎖,所以就問鍾蠡來要人了,我們部門的人個性怎麼樣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你來,部門被廢棄這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有人特地來要我們部門的人了,鍾蠡巴不得我們快點兒走呢。”
“怎麼可能,我們這一年來破了多少案子他不是不知道,雖然個性迥異,但大家都是各方面的好手,就說擼一發,他我承認他這個人很猥瑣,可人好歹能夠輕鬆進入瑞士銀行,他是一個電腦天才,而顧北,我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平時愛喝酒,但她的縫合技術,連姜琳也在誇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說你,美國留學回來,心理學專家,你們幾個人在自己的領域裡面都混的風生水起,所以我一直都覺得,鍾蠡組建我們這個部門,是要派用場的,要不然,你以爲我傻啊,放棄刑偵大隊留在這裡?”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你不是不知道,鍾蠡最在意的是什麼,他其實一直都希望你進入刑偵大隊,因爲刑偵大隊纔是整個嘉市警方的主打,嘉市每年的破案率全靠着他們了,至於我們,雖然他嘴上說的好聽,但其實是怎麼回事我們心裡都清楚,一個三線小部門,能夠讓我們插手命案已經是極限了,他不可能把我們提上刑偵三隊的,這一點你不清楚麼?”裴婧瑤說到這裡,緩緩地推開了部門大門。
說實話,她說的這些我們部門裡面的人心裡其實比誰都要清楚,鍾蠡是局長,他的壓力自然不用說,而刑偵三隊不是他想提就提的,他要打報告,交到上面,上面審批過後,還要下達成立刑偵三隊的凋零,將我們所有人重新整頓成刑偵三隊,而且還要在警訊網上通報,這過程很麻煩,而鍾蠡,又是一個特別討厭麻煩的人。
話說我這還是第一次走進我們部門的新辦公室,嘖嘖,地方是小了一點,八十幾平,但辦公設施還算是齊全,可誰特麼可以告訴我,這辦公室裡面爲什麼有一股臭襪子的味道?
我進門就捏着鼻子,然後繞過了一張辦公桌低頭一看,尼瑪,我數了數,五雙白襪子,頂端已經變成蠟黃色,而且其中兩隻還頑強的“站立”在這辦公桌之下。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肯定是擼一發的辦公桌,因爲我們之前的辦公場所在廠房裡面,那裡空間大,而且周圍還漏風,所以這味道散的自然也就快了,可這裡四面環牆,甚至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我一進來都差點被這味道給衝了出去。
“唔……這擼一發,難道一直住在這裡麼?”我捏着鼻子,從旁邊找來兩張報紙包這手掌,然後嫌棄的將這幾雙已經“屍僵”了的襪子丟到了垃圾桶裡面,並在塑料袋的頂端打了一個口子。
只見裴婧瑤靠在辦公室的門口,抱着雙臂搖頭笑道:“你讓他住哪裡去?郭勇佳這邊不方便,我和顧北又都是女的,李銘雨還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所以啊,只能住在這裡咯。”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後四處觀望了一下,發現這房間裡面除了我和裴婧瑤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嘿,這李銘雨在逗我玩兒呢?不是說任韻和林天回來了麼?人呢?
“不知道,可能是看辦公室沒人就走了吧,行了,這辦公室你也看過了,能讓我去看看你的新家了吧?”裴婧瑤看着我,一陣玩味的說道。
喲呵,這小妮子的消息還真尼瑪靈通,我下午剛租的房子,這會兒她就知道了?我一猜就肯定是李銘雨告訴她的。
我又向後瞥了幾眼,確定這裡沒人了之後,就搭着裴婧瑤的肩膀走出了辦公室。
刑偵大隊距離我家不遠,大概也就兩三條街的路程,所以我沒有選擇開車,而是和她兩個人肩並着肩,手牽着手的在大馬路上晃悠。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和她能夠在一起的私人時間特別的少,上一次想要撲倒她的計劃也被她大姨媽給打破了,我尋思着,今天晚上就我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喝點小酒,吃點小菜,咱們也來乾柴烈火一把。
然而,幻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當我滿心歡喜的帶着她上樓,拿出剛拿到手的鑰匙打開了我家大門,突然,一條黑漆漆的東西瞬間從我房內竄出,我嚇得連連後退,可這東西的速度實在太快,伴隨着“斯”的一聲,我整個人都嚇癱在了地上。
“啊……臥槽……什麼玩意兒,麻痹,救命啊……救命……瑤……瑤瑤,救救我……快把這玩意兒給我弄走……我……我起不來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頓時感覺褲襠內一陣發涼,我手腳都開始麻痹了,因爲我知道,只有那種東西,纔會發出這種聲響,而且……這玩意兒還在我褲襠下一直襬動着身子。
我不想形容我當時的心情,說實話,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狗日的,這裡……爲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雙手顫抖的放在身後撐起了半個身子,然後腦袋仰天,我就算死,也不想看到這東西在我褲襠底下爬行,我會瘋的。
“行了,別叫了,一挑菜花蛇看把你嚇的,不過說實話,這蛇怎麼不鬆嘴?”就在我手足無措,差點兒尿失禁的時候,裴婧瑤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蹲在了我的面前,她的頭一直抵在我的兇手,雙手也開始在我胯下隨處亂動,旁邊的鄰居在聽到我喊叫之後都紛紛開門探頭觀望。
“麻痹,我還以爲出什麼事兒了呢,要做回家做去,這裡是走廊,有那麼迫不及待麼。”
“我去,我只知道車震房鎮馬震的,第一次知道還有人在走廊上就開始的……”
鄰居在見到我們兩人以這種曖昧姿勢保持不動的時候,只是說了幾句讓人無言以對的閒話,然後就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此時,裴婧瑤突然將我手腕上的瑞士軍刀拿了下來,而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從我褲襠之上手起刀落,一陣鮮紅色的血液瞬間就噴射在了我的臉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