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後故意悶聲咳嗽了幾下告訴林天我來了。
可這狗日的居然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來了啊?咱們下去去網吧上網吧,找個有視頻的位置,老規矩,你幫我視頻和語音,追到這姑娘,我就給你……”
“嘖嘖嘖……我都已經畢業了,你還能給我啥?免去早上的越野跑呢,還是免去晚上你的毒打?嘿,我說林天,你這都六十多歲了吧,好好安享晚年得了,學人泡什麼妹子,就算你泡到手了,你又上不了,還不是乾着急,有啥意思?”我無奈的摸着自己的額頭,輕聲說道。
林天今年過了年就六十五歲了,我往正常了的說,人五十歲都有孫子了,可這林天呢,都特麼六十五了連個老婆都沒有,還老不正經的去泡小姑娘,你們說,他要錢沒錢,要相貌沒相貌,人小姑娘嫁給他圖啥?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他每一次追女生都用我的照片,視頻,語音,都是他威逼利誘,好了,終於到見面的時刻了,我傻愣愣的以爲他是在給我找媳婦兒,結果呢?臥槽,他居然死皮賴臉的自己去了,還跟人妹紙說,照片是他年輕時候的,他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麼?但人家樂意啊,人家說了,他享受的是這戀愛的過程……我竟然無力反駁。
“你以爲你畢業了我就拿你沒轍了?信不信,下一秒我就讓你嘴裡全部都是蜈蚣和蛇頭?”林天坐着那張老闆椅,直接就朝我轉了過來,一臉陰險的對着我說道。
我當即吃癟似的快速後退了幾步,滿臉堆笑的說道:“嘿嘿,老師,我的好老師,我剛剛那是開玩笑的,您說您哪次泡妞能不帶上我?不就視頻語音嘛,還不是您一個眼神的事情,哎,對了,您把那些玩意兒放哪兒了?這是老鐘的辦公室,您放在這裡可不好……”
這玩意兒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東西,而且林天如果將這些東西放在鍾蠡辦公室,那麼以他的性格,我們說着話的時候,他一個不開心就將他們拿出來的機率是百分之八十,還有百分之二十是直接將它們塞到我們嘴巴里,別懷疑,這事兒,林天干得出來。
“得了,老子可沒這種閒情逸致跟任韻一樣,滿山溝子裡跑,話說你小子不錯啊,比我預想之中的還要早來了一兩個小時,怎麼?沒去會議室鬧?”林天突然關了電腦,拿出自己的手錶看了一眼,而後擡起頭來說道。
看來這老頭早就算好了我會來這裡,而且還算到了按照我的性格會直接衝到會議室跟鍾蠡當面對峙,他甚至還算到了我的心態,多虧了林天是我的老師,他要是什麼變態殺人狂,我估計我會給他玩的死死地。
“我又不傻,以鍾蠡這種愛要面子的性格,他肯定會當衆就讓我滾蛋,我幹啥要往槍口上撞,再說了,我這推門進去,他罵我我還不能還嘴,這多憋屈?”我瞥了林天一眼,拿起手中的飲料就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我挑眉微笑,這種微笑,意味深長,我想這世界上能對我露出這種微笑的男人,估摸着不是變態就是他了,他又在動什麼腦筋要整我?
“你葉澤可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能讓你這樣忍氣吞聲,說明你已經成長了,當然,你也可以在這裡把要和鍾蠡說的話,發的牢騷都跟我說一遍,畢竟我是你的老師,把你推薦給鍾蠡的人,我有權利知道,你對於這件事情,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林天看着我的雙眼,臉色輕鬆的說道。
我聽罷,將手上只剩下半瓶的飲料放在了鍾蠡的辦公桌之上,皺眉問道:“老師,我不知道鍾蠡是怎麼想的,但您應該知道,我來做警察是爲了什麼,我沒有什麼大義,我只爲了能夠找到那個男人,哪怕只有一點點線索,可是爲什麼,那個男人離我越來越近,這鐘蠡說讓我們停止調查就停止調查,憑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道:“憑什麼?你不覺得你離他越近,危險就越大麼?鍾蠡是想要保護你,畢竟你是林正唯一的兒子,也是林家的唯一一條血脈,小子,你到現在還不懂麼?看看這份資料再說。”
“啪嗒”一聲,他從鍾蠡辦公桌的抽屜裡面抽出一份厚厚的資料放在了桌面上,我看了他一眼,隨即將桌上的那些資料拿起來看了一眼。
看這些資料的時候我的川子眉就沒有平息過,對,看到這一份份資料,我的心境此刻更難以平復。
“1994年,96年,98年,00年,都曾發生過類似烹殺案,兇手也同樣是將死者的腦袋吊在門前,也同樣都留下了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男孩的活口,他想幹什麼,目的還不明顯麼?”林天從座位之上站起,從我手上拿過照片,然後靠在了辦公桌的邊緣,看着我問道。
我的腦子現在完全是一片空白,看見這些案發現場的照片,我大腦深處也在不自覺得浮現着當年的場景,碎肉飛濺,血液流了滿地,其中還有一根又一根染着鮮血的骨頭,那場景,對於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是多麼恐懼和驚悚。
然而,現在林天告訴我,面對這些場景的,不止只有我一個,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頓時平衡了很多,但回頭一想,這男人到底要幹嘛?爲什麼製造那麼多慘絕人寰的烹屍案?爲什麼要留下那麼多的小孩?
“這些案子發生在全國各地,甚至還有一起發生在國外,而這些孩子最後能夠活下來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你,還有一個……現在下落不明,其餘的孩子,不是被車撞死了,就是生病死了,比起仇恨殺人,他更像是在刪選自己的接班人,而且你和另外一個倖存者,都在他的候選名單之上。”林天說道。
按照林天的說法,這目的也並不是不可能,但我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候選人?接班人?他算是個什麼東西?頂多就是一個殺人狂魔而已,誰會想要成爲殺人狂魔的接班人,而且他這樣不遺餘力的跟我比賽破案,如果我心態不好一點,每破一次案就能夠立一次功,甚至很可能就這樣進入刑偵大隊,而我經手的那些案子,經辦人都不是我們部門,這一切都還要歸功於鍾蠡,如果不是他一手壓制,我想我的名字,早就刊登在警報之上了。
排開這些因素不說,他這樣跟我比賽,我贏了,成功進入刑偵大隊,距離他的真面目又近了一層,難道他就不怕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聯合警方逮捕他?還是他真的有這個自信,我一定會成爲他的接班人呢?這些答案都是未知的,因爲我這個假設本就不成立。
他應該不會是想讓我成爲他的接班人,接班人?呵,對手還差不多。
突然,我腦中那一根緊繃着的白線突然斷裂,對手?難道……他這樣不遺餘力的培養我,想讓我變強……難道……
“喂,你小子,想什麼呢?反正你先休息幾天吧,給李銘雨一個機會,畢竟人家是刑偵大隊的,你這樣每一件案子都插手,上面會起疑心的,而且更會影響刑偵大隊內部的士氣,實在不行,你再去私下解決,不要放到檯面上來說,更不要讓那個人知道,你經手了這件案子,我感覺他要出來了,而且只要你插手了這個案子,以後會一發不可收拾。”林天眉目緊緊一皺,咬着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