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婧瑤客套了幾句,然後花了幾分鐘的時間給那些小輩發了幾個紅包我們就離開了爺爺家,因爲時間緊迫,我沒管李鵬飛,直接就把他丟在了我爺爺家裡。
“嘿,你還真有辦法,怎麼的?之前給老爺子做了功課?。”我一邊拿着裴婧瑤的手包,一邊嘚瑟的問道。
她瞅了我一眼,隨後拉開車門,直接就將她的包從我手中搶過,沒好氣的說道:“我看啊,擼一發說的沒錯,智商高的人情商往往會很低,你沒看見爺爺剛剛吃飯一直在盯着你看麼?而且他問我的問題都是在問我們以後的事情,他很在乎你,只不過不懂得怎麼去表達而已,我成了你們兩個人中間的媒介,他誇我的同時也等於在誇你,是不是傻?”
我撓了撓後腦勺,也沒多去說什麼,直接就上了裴婧瑤的副駕駛座之上哼起了小調。
她一邊開車,一邊從旁邊拿了一個黑色的正方形盒子遞給了我,我打開一看,是一個最新款的水果手機。
“你那電話都用了好久了吧?看旁邊都是磕磕碰碰的痕跡,昨天打你電話的時候旁邊還有電流音,收着吧。”裴婧瑤握着方向盤,下意識的從口袋裡面抽出一包香菸,之後又看了我一眼,原本被抽出的香菸,再次放入了口袋裡面。
“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再說,我手機用的好好地,不用換的,要換也不能你出錢啊?”雖然嘴巴上面這樣說,但我好像挺喜歡這種感覺的,當然,我是絕對不能收這手機的,不是貴不貴的問題,我一直覺得,男人送女人東西那是天經地義,但女人送男人東西……就……
“噗嗤”
“你是覺得我送你這個手機太貴重了?那行,你把我手機拿出來……”裴婧瑤說道。
不知道她腦子裡面又在想些什麼,我按照她的指示從包裡面拿出手機,緊接着,他嘴角一彎,繼續說道:“現在我用這個新的,你用我這個舊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微微一愣,臉色通紅的不發一語,尼瑪,她那個手機是粉紅色的好不,我還不如用新的呢,可她話都說出來了,再拒絕她,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了,所以就乾脆把這手機放在了車兜裡面。
我們的車在刑偵大隊門口緩緩地停了下來,這不,剛下車就碰到了李銘雨,他正拿着一疊文件快步從刑偵大隊的正門走入,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看了我們一眼,讓我們跟着他,但他說話時的腳步,卻沒有因此停下。
剛剛在短信裡面,他只是剪短的說了一句假期結束,速返刑偵大隊,我在隊裡等你。
但具體是什麼,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至於還有一則,就是我們部門內部的微信羣,我沒有看,因爲我在看完李銘雨那則消息之後就自動關機了,所以我巴巴的坐在刑偵大隊的會議室內,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想,應該是和月街打撈起的那具屍體有關。
“昨天的事情,我相信你們都應該知道了,在月街發現了一具無名男屍,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進入屍僵期,上面把這件案子交給了我們刑偵大隊,因爲在嘉市發生,而且你們部門的所有人都是目擊證人,經過上面研究決定,這件案子,我們之間還是要通力合作。”李銘雨一進門,直接就將手上的案情報告份給了我們。
“不過是一個溺水案而已,用得着出動你們刑偵大隊?真的是他殺?”我一邊翻開那份文件,一邊說道。
李銘雨點了點頭,說道:“你看一下那具屍體的照片就明白了。”
他一邊說着,我一邊翻開了這份文件的第二頁,兩面A4紙大小的頁面之上沾滿了打撈現場的照片,屍體是被兩名協警擡上來的,雙手呈九十度垂直半空,整個身體都已經被河水泡的發漲了,更要命的是,在屍體的小腹下處三分之一的皮膚之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劃痕。
緊接着,我將第三張照片拿了下來,當法醫趕到的時候,其中一名法醫用手輕按屍體的腹部,想確定他的屍僵情況,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具一具老鼠的屍體,瞬間就着屍體肚子裡面的河水滑了出來。
我眉目一皺,詫異的說道:“臥槽……怎麼會有老鼠?”
李銘雨從我面前饒了過來,又將最後一張照片摘下,說道:“法醫用一塊白布鋪平在地上,然後再用鑷子清空了死者的小腹,奇怪的是,死者小腹裡面沒有任何內臟,卻塞滿了被溺死的老鼠,傷口有縫合過的痕跡,相信是有人故意將老鼠塞到死者體內的。”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和裴婧瑤兩人同時吸入了一口冷氣。
“這些老鼠的小腹都非常飽滿,當法醫的手術刀切割開這些老鼠小腹的時候,卻發現這些老鼠的肚子裡面,都是人體內臟,雖然已經被啃食的不成形了,但因爲這些老鼠在吃完內臟之後不就就被溺死了,所以消化系統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檢測還是可以檢測的出來的。”李銘雨看着我們兩人,繼續說道。
“那屍體身上有什麼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證件麼?或者說,他身上有沒有特殊的紋身和胎記之類的?”我心有餘悸的問道。
這種場面,還好裴婧瑤當時沒有看到,要不然,我想她今天就連內臟都吃不下,不過看着我身邊那一臉慘白的裴婧瑤,我估摸着這會兒她的肚子已經在翻江倒海了。
“身份證件沒有,就連撈起死者的時候他都是光着膀子的,下面也就穿了一條深藍色的男士內褲,至於胎記或者紋身,有倒是有,法醫將屍體帶回去檢驗的時候發現他左手手臂處隱隱約約有幾絲黑色的皮膚,但你也看見了,這屍體已經被河水泡成這個樣子了,就連分辨死者的身份都是一個問題,這紋身的圖案,也無從考究了。”
我看着手上的這份報告,這份報告上面只寫了一些打撈經過以及貼了這幾張照片,其他的我們一無所知,甚至於死者的身份,死亡時間,屍僵狀況,都要進行進一步的核實,這個案子……有難度啊。
再者說,死者身上紋身的位置太大衆化了,在現代社會,不管男人女人,百分之五十的紋身都會是在手臂之上,而且顏色還是黑色,太過於普通了,就連死者的身份都確定不了,這讓我們怎麼查下去?
我拿了一支筆,按照以往的習慣在一張A4紙上畫了幾個小圈圈,中間寫上了死者兩個字,然後在左邊的一個圓圈之外寫上了身份兩個字,一臉凝重的說道:“這是一張案件分析圖,雨哥,你仔細看着,這死者的身份,我們未知,死因,未知,死亡時間也是未知,甚至於屍體是從哪裡飄過來的,我們還是未知,你告訴我,這個案子怎麼查?完全就是一個無頭兇案嘛……”
是的,現在最大的難題就是,我們發現了死者,手上卻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讓我們追查下去,甚至可以說是無從入手,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不管做什麼,都處於被動。
裴婧瑤此時突然說道:“也不是什麼都是未知,葉澤,你還記得麼?那一天我們幾個去紅楓酒吧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天氣預報,颳得是東南風,按照風向來判斷,死者應該是從東南方向飄過來的,我們可以按照這一條線索去查,反正法醫鑑定報告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