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肖勇所說的話以後,艾萱問道:「你不會害沈俊,對不對?」
「我爲什麼要害他?」
「我總覺得你和蘇婉之間的關係乾淨不到哪裡去。
「蘇婉?」笑出聲的肖勇道,「這麼和你說吧,我對蘇婉沒什麼印象,只聽你老公提起過。所以你突然冒出這句話來,我聽得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假如你跟她不是有過親密關係,你又怎麼可能讓她管理會員檔案?」
「管理會員檔案有什麼大不了的?」
「因爲對於禁色俱樂部來說,會員檔案是把雙刃劍。要是流了出去,對禁色俱樂部的打擊是致命的,對那些權貴的打擊更是如此。一旦流了出去,東莞乃至整個中國就會有不少掌權者都將受到牽累。所以在我看來,假如你不是對蘇婉絕對信任的話,你根本不可能讓她管理會員檔案。」
「你想得太片面了,」肖勇道,「會員檔案流出去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爲只是個人信息罷了。你知道真正致命的是什麼嗎?是隻有我才掌握着的宣誓視頻。只要宣誓視頻沒有流出去,會員檔案流出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你別忘記了檔案裡的有不少當官的,他們完全有辦法將這樣的事掩蓋掉。我問你,你覺得是當官的可怕,還是像金浩那種道上混的人可怕?」
沒等艾萱做出回答,肖勇自問自答道:「當官的更可怕,他們可以毫不留情地折磨你,你卻無處伸冤。因爲官官相護,所以你就算去報警或者上訪什麼的,倒黴的就只會是你。而要是遭到金浩那種人的折磨,你報警的話,警察肯定是會受理的。加上再過三個月就過年了,警察也是需要業績粉飾的,所以恨不得能把金浩的勢力都給剷除了。」
「你真的不認識蘇婉?」
「聽過這名字。」
「算了,我懶得問和蘇婉有關的事了,」頓了頓後,艾萱問道,「你來清美村的目的是什麼?」
「給你們提供安身之所。」
「這不是你的目的。」
「那就換一個說法吧,」肖勇道,「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着時代變遷挺好玩的。」
聽到肖勇這雲裡霧裡的回答,艾萱只覺得很搞笑。
艾萱還想詢問,可因爲聽到了腳步聲,所以端着茶杯的讓就往外走去。在看到沈俊走進來後,艾萱皺了下眉頭。昨天身爲禁色俱樂部國王的肖勇有主動聯繫她,要求她協助沈俊完成視頻的拍攝。而要是她這麼做了,她得到的好處就是可以和王立學和平離婚。加上肖勇還說王立學準備讓她付出代價,所以艾萱是不得不答應。其實就算肖勇不提出這樣的要求,艾萱也會前來幫忙,所以答應了也算是一舉兩得吧。
只是艾萱總覺得自己的做法會傷害到沈俊。
要是某天沈俊知道肖勇就是國王,而她明知真相卻沒有告知,沈俊會不會氣到和她斷絕往來的地步?
只是因爲希望和丈夫和平離婚,艾萱也只能選擇沉默。
「停好車了啊?」肖勇樂呵呵道,「來來來,這是村民在山上摘的茶葉,雖然不是很名貴,但口感還是不錯的。」
「謝謝。」
「甭客氣,來者皆是客嘛!」
聽到沈俊對肖勇說謝謝時,艾萱更覺得自己很殘忍。
希望沈俊永遠都不知道肖勇就是國王吧,要不然沈俊肯定會恨我一輩子的。
因不想繼續呆在虛僞的肖勇的身旁,艾萱選擇往外走去。
和肖勇聊了一會兒,沈俊前去找艾萱。
走進房間,見艾萱正在擺弄攝像機,沈俊便問道:「晚上我們睡一塊?」
「是啊,」笑眯眯的艾萱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我只是怕被我老婆知道。」
「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被你老婆知道呢?」艾萱道,「只要我們兩個都不說出去,那你老婆肯定不會知道。再說了,我們只是睡在一塊,又不會做那種事。所以到時候就算被你老婆知道,也可以解釋得清楚。因爲剛剛是和那個阿叔說我們是夫妻,所以要是分房間睡的話,反而顯得很可疑。」
「嗯,那就這樣吧,」坐在艾萱旁邊後,沈俊問道,「你以前有當過攝影師?」
「業餘的,」艾萱道,「我這幾年都沒有上班,所以閒得無聊就買了一臺數碼攝像機到處錄視頻。那時候有個姐妹玩得挺好的,所有我們有互相給彼此拍短片。偶爾我們會將短片傳到像優酷這樣的視頻網站去,但因爲都沒什麼人評價,所以後面就沒有這個習慣了。前年她跟她老公移民到了加拿大,我跟她之間的聯繫也就斷了。所以我覺得人生旅途就像是一輛公交車,在沒有下站之前,我們會聊得很好,就好像不能失去彼此似的。可當某一方到了必須下站的網站,那彼此之間就很容易變成陌生人。」
「人生本來就是如此,陌生人變成朋友,朋友變成陌生人,一直都是這樣循環。」
「你不覺得這樣的話,對於人生來說會有很多遺憾嗎?」
「正是因爲有遺憾,我們纔會更加珍惜身邊的人。」
「我們遲早也會變成陌生人的。」
「只要我們都一直生活在東莞,那肯定不會,」笑了笑的沈俊道,「但要是某天你出國了,那就真的有可能會變成陌生人了。」
「不過能和你當一兩天的夫妻也挺好的。」
聽到艾萱這話,沈俊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得有些尷尬。
沈俊想知道黃朝陽等人的動向,所以打開定位器app後,他便戴上了耳機。
聽了一會兒後,沈俊只知道孔娜正在邊聽歌邊收拾行李,偶爾還會抱怨黃朝陽不來幫忙。黃朝陽則是說孔娜是處於發情期的母狗,竟然趁着他不在就把陸宇龍叫回家。還說要不是他剛剛先用手摸一下,而是直接用嘴的話,就直接吃到了陸宇龍的精夜。孔娜則反駁說精夜含有大量的蛋白質,吃了對人體有好處。孔娜這麼說後,黃朝陽就說國慶節期間會讓男會員將孔娜喂得飽飽的,讓孔娜飽得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反正對於他們夫妻倆的對話,沈俊只覺得很低級。
他更覺得這樣的夫妻不像人,反而像是動物。
而沈俊還覺得黃朝陽有些可悲,居然直接被枕邊人給出賣了。
正聽着孔娜說陸宇龍有多給力時,他妻子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向艾萱做了個噤聲手勢後,接通的沈俊問道:「怎麼了?」
「你應該到你老同學那邊了吧?」
「早就到了。」
「以前我們結婚的時候,他有來參加過我們的婚禮嗎?」
「有的。」
「那你拍張照片給我看吧,」電話那頭的蘇婉笑道,「還真想看下新郎官到底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