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站起身後,葉詩藍道:「因爲如果你失憶的話,你不可能搶走那張內存卡,表情也不可能這麼的冷漠。新安,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自始自終都沒有失憶過。」
「怎麼會?」嚇得後退數步的葉詩藍問道,「那你幹嘛要假裝失憶?」
「自保罷了,你也聽到下午我表哥和我說的那些話了。假如我不假裝失憶,他很可能會讓道上混的人對我下毒手。加上你也算是我名義上的女朋友,所以也可能會對你下毒手。因爲這些原因,所以我覺得假裝失憶是最好的選擇。」
「那我現在是不是該離開了?」
「你不能離開,」黃新安道,「如果你離開了,那我表哥就會發現有問題了。」
「對不起,」低着頭的葉詩藍道,「我不該打你的。」
「我問你,在你心裡蘇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她是我的好姐妹,」葉詩藍道,「加上她真的很愛她老公和女兒,所以我不希望因爲你的一時衝動而毀了她的幸福。儘管她可能曾經利用過我,但我都不在乎,反正這段時間她確實很關心我。因爲你沒有結婚,而且你又是個男的,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家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有多重要。」
「假如你沒有把我敲暈,那沈俊絕對不會收到那封郵件。」
「你是在沈俊收到郵件之前醒來的,你爲什麼不把那封郵件給取消掉?」
「對於發生在蘇婉身上的所有事,身爲蘇婉老公的沈俊都有權利知道。」
「關鍵那是小婉被玷污的視頻啊!」聲音都在顫抖的葉詩藍叫道,「你是站在男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根本就沒有站在家庭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就家庭而言!當沈俊看到小婉在照片和視頻裡被其他男人侵犯時!他除了生氣以外!肯定也會對小婉產生厭惡感!哪怕沈俊愛着小婉!但那些照片視頻已經讓沈俊對小婉的愛開始動搖了!所以這會導致他們夫妻倆出現感情危機!嚴重的話就可能導致他們兩個離婚!他們明明愛着對方!可就因爲你發送的照片和視頻!他們有可能面臨着離婚的危機!而如果他們離婚了!那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們的女兒沈淑佳!」
看着氣急敗壞的葉詩藍,黃新安道:「反正在我看來,夫妻之間就不應該有所隱瞞。」
「關鍵你得考慮全面啊,不能那麼的片面。」
「那他們現在的感情怎麼樣?」
「我不清楚,我沒有問小婉,反正肯定是有受到影響。」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嗯。」
「在禁色俱樂部期間,你有沒有跟其他男人發生過關係?」
「沒有,」葉詩藍道,「反正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那我將所有的事告訴你得了。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其實是個同性戀,我喜歡小婉,所以我和她是以情侶的身份一塊加入禁色俱樂部的。而因爲她只是負責管理會員檔案,所以在我和她一塊加入禁色俱樂部以後,她自始自終都沒有參與過和夫妻交換有關的聚會。而因爲我被任命爲六大高管之一,所以有時候我不得不負責主持你很討厭的聚會。禁色俱樂部有規定,在主持聚會期間,不允許高管參與進去,所以高管其實就是聚會的組織者和旁觀者而已。又因爲我在遇到你之前都只喜歡女人,我怎麼可能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反正我有和你聊過關於同性戀的話題,你表現得非常厭惡。所以我知道我現在說出來的話,你肯定是想第一時間把我給趕走的。」
「知道我爲什麼說我討厭同性戀嗎?」
「個人喜好。」
「那是因爲我擔心你是試探我,」黃新安道,「我怕你以爲我是同性戀,所以才和我聊那樣的話題。爲了打消你的顧慮,我才故意說我特別討厭同性戀。事實上,我對同性戀的態度向來是不喜歡也不討厭。」
聽到黃新安這話,葉詩藍的眼睛瞪得有些大。
她一直以爲黃新安非常討厭同性戀,沒想到並不是。
和黃新安那深邃的目光相遇後,葉詩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好一會兒,葉詩藍才問道:「內存卡里的是什麼?」
「五個壓縮包,」黃新安道,「可能是足以讓戀痛俱樂部的人送進牢裡的證據。」
「你準備報警?」
「等我把其他四個壓縮包都解壓開了,看下里面的文件後,我再看要不要報警。反正我很討厭戀痛俱樂部,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戀痛俱樂部裡的人付出代價才行。其實我這麼做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替小婉報仇,也當是贖罪吧。就像你所說的,我的所作所爲確實影響到了他們夫妻倆的感情。而在小婉真的愛着沈俊以及女兒的前提下,我確實是做錯了。只是當我表哥和我說你們居然是那樣的俱樂部的成員時,我的理智就完全被火氣給覆蓋了。更何況,當晚我在小婉家裡喝了不少酒。」
「所以你是認可了我的觀點嗎?」
「只認可一半,因爲夫妻之間確實不應該互相欺騙。」
「抱歉,我不應該騙你的。」
「都已經過去了,不談也罷。」
「那我們的關係是?」
「普通朋友。」
葉詩藍原以爲黃新安是打算和好,可聽到這四個字後,她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推入了萬丈深淵。也正因爲心裡的想法是這樣,所以葉詩藍都有離開這裡的衝動。但因她擔心黃新安沒有失憶一事被黃朝陽知道,所以哪怕她很難受,她還是必須留下來。
看着顯得有些落寞的葉詩藍,黃新安道:「在我表哥他們沒有被繩之以法之前,做個普通朋友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這話,葉詩藍臉上立馬出現了笑容。
剛剛她還在往下墜落,瞬間又覺得自己被天使般的黃新安給抱住。
因爲要是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黃新安這意思就是等黃朝陽一干人被繩之以法以後,他們的關係就可以恢復如前了?
葉詩藍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理解對,但她不敢追問。
因爲她近期都要和黃新安住在一塊,所以這樣的理解會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新安,」笑眯眯的葉詩藍問道,「晚上我們吃什麼啊?」
「請不要問失憶患者這樣的問題,」一本正經的黃新安道,「我現在連米飯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就裝吧你!」白了黃新安一眼後,葉詩藍哼道,「要是待會兒你說不知道該怎麼洗澡!難道還要我幫你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