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俊已經往外走,一臉茫然的青年只好跟了出去,還順手解下圍裙放在了一旁。
走到小麪館外面,沈俊回過了頭。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青年,沈俊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個青年並非禁色俱樂部成員,也應該不瞭解和他妻子有關的事。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乖乖走出來。當然,也有可能是打算裝傻充愣。
待青年走到自己面前後,沈俊問道:「那個包裹是你送給我的?」
「是別人叫我送到你那店裡的,」青年道,「她只說送給中國移動旁邊那家戴爾專賣店的老闆,說是老闆的東西,其他倒是沒有說什麼。」
「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女的,長得還不錯。」
「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該怎麼說啊,」想了下後,青年道,「一米六出頭的個子,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藍色裙子,然後留着個蘑菇頭。反正長得很大衆化,沒什麼特別的。」
「她讓你拿給我,你就拿了?」
「她說她有急事,沒辦法送到你手裡,所以就讓我幫忙了,」青年道,「因爲她一直喊我帥哥,又塞了五十塊錢到我手裡。加上這裡走到你那店裡也就十分鐘左右而已,不是很划算的事嗎?不過既然你會特意來找我,是不是裡面的東西出了什麼問題?」
「她是來你店裡找你的?」
「不是,是我來店裡上班的路上碰到她,她自己跟我搭訕的。我還以爲她是想跟我處對象,沒想到是讓我幫她送東西啊。我還問她要微信,她說有緣自然能再見。」
「她的長相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嗎?」
「真沒,比較普通,」頓了頓後,眼睛一亮的青年道,「她的手機鈴聲是李行亮的《願得一人心》,她走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我還說她的品味跟我一樣呢!」
似乎,沈俊曾經有聽過誰的手機鈴聲是這首歌。
但因爲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聽到的了,所以他又有些鬱悶。
因爲已經沒辦法從青年這裡問出什麼,所以沈俊是想和許珠雅直接回店裡。但因爲新百味小麪館的評價還不錯,所以他乾脆叫許珠雅去裡面用餐,還點了青年推薦的土豆紅燒肉飯以及香菇肉片飯。同時,沈俊還點了豬肉燒麥以及蝦仁蘿蔔餃。
在吃午飯的過程中,沈俊一直在回憶,但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聽過。
這種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讓沈俊極爲焦躁。
似乎自從懷疑妻子出軌以來,沈俊就經常會陷入焦躁的狀態。
許珠雅有問沈俊怎麼了,但沈俊都是說沒事。
不是沈俊不信任許珠雅,只是和妻子出軌有關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吃過午飯,沈俊便和許珠雅一塊回了店鋪。
直至下午兩點出頭,看到周沫走出移動營業廳時,沈俊這纔想起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聽到那首鈴聲。
十天前,沈俊看到周沫站在外面打電話。打完電話以後,周沫原本是準備回營業廳的,結果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而當週沫的手機鈴聲響起時,正是那首《願得一人心》。
加上青年說對方留着蘑菇頭,這不恰好和周沫的形象一樣嗎?
看着朝馬路對面走去的周沫,沈俊眉頭皺得非常緊。
約過五分鐘,周沫從文具店走出。手裡除了拿着雙面膠以外,還拿着手機。
看着走過來還面帶微笑的周沫,沈俊便打電話給周沫。
周沫走到馬路這邊時,手機鈴聲恰好響起,正是李行亮的《願得一人心》。
「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這簡單的話語需要巨大的勇氣
沒想過失去你卻是在騙自己
最後你深深藏在我的歌聲裡
……」
手機鈴聲想起以後,周沫本能地看着手機屏幕。
見是近在眼前的沈俊打來的,略顯得驚愕的周沫問道:「沈老闆,你打電話給我幹嘛啊?」
「是想謝謝你把我老婆的內褲送了回來。」
「什麼?」
「抱歉,」沈俊道,「我中午去吃飯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了早上送包裹給我的那個男的,所以知道是你讓他送的。」
「他又不知道我的名字。」
「但他聽到了你的手機鈴聲是《願得一人心》,而我記得你的手機鈴聲就是這個。」
「所以爲了測試到底有沒有聽錯,你就特意打電話給我了?」
看着面帶微笑,顯得很從容的周沫,沈俊問道:「你是還想狡辯嗎?」
「狡辯了意義不大吧,畢竟你會把那個男的叫來認人,」嘆了口氣後,周沫道,「怎麼說呢,只能說我太疏忽大意了吧。我原本想着是用快遞,但又怕會查到我頭上來。所以想了想,我最終還是決定隨便在路上找個人送過去給你。我就想着隨便找一個人的話,你應該不可能會找出這個人來,那自然更不可能會知道送內褲給你的人是我了。我是知道你每天一般是過了八點半纔會來店裡,所以爲了避免你當時在店裡,我還特意讓他務必在八點二十分之前送到你的店裡。這樣的話,他就能在你沒有出現之前離開。怎麼說呢,反正就是有種死無對證的感覺吧。」
「可惜老天爺有眼,讓我遇到了那個男的。」
「所以只能說我倒黴,不是嗎?」
「我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等我一分鐘,」搖了搖手裡的雙面膠後,周沫道,「營業廳要用,我先送進去,之後再出來跟你說。」
沒等沈俊開口,周沫已經走進了營業廳。
約過半分鐘,周沫走了出來。
看着一臉陰鬱的沈俊,周沫笑着問道:「是直接站在馬路上聊天呢,還是去你的店裡呢?」
「你直接說吧。」
說完,沈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
「好吧,」看了眼沈俊後,周沫道,「那條內褲是我從你老婆身上扒下來的,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物歸原主。但我怕你胡思亂想,所以我纔不敢親自出面。其實剛剛你知道是我以後,我就知道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我應該直接把那條內褲丟掉纔是,不應該把內褲送還給你。畢竟對於你來說,那條內褲只會讓你浮想聯翩。」
「告訴我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
「其實得從更久之前的事開始說起。」
「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