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搬出去住

黎天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了樓,又從樓上走了下來。

而謝安蕾,已然收拾了剛剛的慘敗樣子容貌,忍着所有的濡沒,開始收拾整頓自己將要帶着離開的專屬品。

“小黎……”

她還顫慄着的身子趴在龜缸上,看着裡面似乎心情也特別沉默沉靜的小黎。

她隨手灑了些碎肉下去,眼淚卻仍是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落下來,墜落在平靜的水面上,漾開一圈又一圈傷痛的漣漪。

“明天就替你改名字,好不好?”她沙啞着聲音同它說話,“明天我們就回家……你要乖乖的!”

明天后,她過往十幾年的回憶……

從此,就只剩下這個小東西了!!

“謝安蕾!!”

身後,黎天瀚冷聲叫住了她。

謝安蕾嬌身僵住。

隔了半響,才緩緩回頭,殷紅的淚眸對上黎天瀚那雙冷撤如冰的眼眸。

黎天瀚冷冷一笑,“你憑什麼就覺得我一定會放你走?”

謝安蕾的眸色暗下幾分,聲音低啞,回他,“由於……我找不到你會挽留我的理由……”

“挽留?”高傲的黎天瀚,笑了。

大手,霸道的扣上謝安蕾蒼白的下顎,嘲笑,“謝安蕾,記住,這不是挽留!!這只是……禁錮!!理由很簡單,我就是壞到……不想看着你那麼幸福!!!”

不想看着她與沈臨風,那般幸福!!

“所以,我就是要用這紙婚書捆着你,而我會捆多久……這完全取決我的心情!!”

他冷冽的眼底,寫滿着不可一世的囂張,還有,果斷,據有她的果斷。

謝安蕾失望的閉上了雙眼去,“黎天瀚,豈非非逼得我們對簿公堂嗎?”

“對簿公堂??”黎天瀚嗤笑出聲,“謝安蕾,不要做螳臂當車的蠢事!!不要惹惱我!!還有……假如不怕你爸的身體扛不住的話,我隨時歡迎你把我們的離婚案送上法庭!!”

“別拿我爸的身體說事!!”謝安蕾幾乎是吼着出聲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奪眶而出,粉拳密集的全數落在黎天瀚的胸口上。

此時此刻的她,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傷痛,一瞬間遭到徹底崩潰。

心絃,撕扯開來,血,流了一地……

“黎天瀚,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麼地步你才甘心!!爲什麼不愛我還不肯放我走!!黎天瀚,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我們離婚吧!!我們離婚……”

從來,從來沒有哪一刻,謝安蕾的愛,像今天這般失望過。

而她的心,也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痛過!那種錐心刺骨的痛,讓破碎不堪的她已然無法承受……

黎天瀚只任由着她打着,依舊不動,也不躲。

默默的承受着她心底的宣泄……

“嗚嗚嗚……”

終極,謝安蕾累了……

全身猶如被抽了靈魂一般,她無力的癱軟在他結子的胸口,痛苦的嗚咽着,狠狠的,如報復一般的,緊抓着他胸口的肌肉,發泄着心裡那道不盡的痛苦以及怨念。

“爲什麼不肯放我走……”

“爲什麼不離婚……”

“不離!”黎天瀚的謎底,很果斷。

即使,哭得再兇,鬧得再厲害,他也不離!!

詳細什麼理由,他真不知道,但至少,他現在涓滴沒有想過要離婚!

“嗚嗚嗚……”

謝安蕾不知道扶在他懷裡到底哭了多久,直到最後模恍惚糊的睡着,醒來卻已經在自己牀上。

而黎天瀚,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胸膛竟滿滿都是鮮紅的指痕印,被淨水漫過,還有些瑟瑟作疼。

那種痛苦悲傷直接漫過他的肌膚,滲透滲出進心臟最深處……

揪得他的心口,一陣陣發憷。

果然,有時候女人狠起來,男人真的……有些無法招架。

這段婚姻,從開始之際,就是一段錯誤……只是,當她提出要結束這段傷痛的過錯時,他卻顯著的……

捨不得了!!

是啊!他甚至於,更想,就這樣,一錯到底!!

可是她呢?

“謝安蕾,到底是什麼可以讓你如斯絕情的就拋卻這段婚姻……”

真的是由於他沈臨風嗎?你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真的,只是你口中那所謂的,簡單的朋友關係嗎?!!

黎天瀚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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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中午時分,謝安蕾約了佳佳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裡見面。

“謝安蕾,你真的想通了?”

佳佳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開水,不可置信的問着對面雙眼紅腫的謝安蕾。

“算吧……”謝安蕾點了點頭,強擠出一抹笑臉,“不想通有什麼辦法,他不愛我!再死賴着他,似乎說不外去了。”

“那他的謎底呢?你說離婚,他怎麼說的?”

“他……”被佳佳這麼一問,謝安蕾一張媚惑的面龐上露出幾許羞憤的潮紅,但更多的是憤怒,損罵一句道,“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竟然用那種無恥的招數羞辱她!!!

“可你這表情……”佳佳揶揄的覷着她,打趣道,“我怎麼覺得昨夜是個激情四溢的夜晚呀!”

“激情四溢……”謝安蕾嘲諷的笑笑,“傷痛四溢纔是!哎……說來也挺悲涼的,我就那麼一開門,一不小心就聽到了他跟他媽說他愛着呂冰夏的事實,而娶我……也不外只是一個幌子!呵……有時候一不小心聽到了些實情,再回頭看自己所堅持的東西,簡直就像是一場鬧劇!”

謝安蕾一邊搖頭,一邊自嘲的笑着。

冰冷的手指,輕輕拂過手中溫熱的咖啡杯,心下卻是一片冰寒。

“對了,佳佳,我記得月有個朋友是專門打民事離婚案的律師來着!有時間幫我聯繫聯繫他。”

“你不是吧?離個婚還預備鬧上法庭?幹嘛?你可不是個會跟人家爭分財產的女人?”佳佳用手肘碰了碰她,有些擔憂。

“想分財產,那還得先離婚才行吧?那忘八根本不願離!他竟然還說就要捆着我,捆到哪天他心情好了說不定就把本姑娘給放了!!”謝安蕾說起這話時還一陣咬牙切齒。

佳佳怔鄂。

還別說,這話說得確實是挺忘八的,留人的招數也挺賤的,不外……

“謝安蕾,姓黎的不會對你日久生情了吧?”

像她這麼獨立而又堅強,人格魅力更是無可擋的女性,要虜獲一個男人的心實在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

謝安蕾發笑,“佳佳,你就別安慰我了!算了,咱不提他了,提起心煩,你記得幫我把律師聯繫好就行了!”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路見不平一聲吼啊……”

忽而,謝安蕾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老闆的電話。

“謝安蕾啊?現在在哪呢?”

“就在樓下咖啡廳呢!怎麼啦?李總,需要我馬上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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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趕快收拾一下,陪我去會個客戶,我們約了十二點半在蓉和會面!現在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得趕快!”

“好!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謝安蕾同佳佳道了個別就匆匆離開,只是走之前仍是不忘提醒她記得幫自己聯繫律師的事兒。

看來這女人真是離婚心切!又或者說,不願再給自己一個退縮的機會吧!

一路上,老闆都在叮囑着她和另外一位公關秘書,“你們可要記住了,今兒這是個上百萬的大客戶,這個案子我們是志在必得!小果你就負責把我們公司的設計理念這些吹得天花亂墜一點,小米你就負責陪,把人家客戶陪吃陪喝的整興奮了,這合約估計也要得手了!行了,我也就交代這麼多,反正你們可都不是新手了!自己到時候可懂得圓滑處理!”

“李總,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好!小果,有你這話,李總我這懸着的心也算放下來一大半了!讓你陪我來籤這合同鐵定是錯不了!”老總讚許的語氣絕不掩飾。

謝安蕾笑,“李總你太提拔了。”

******

今兒的客戶是位大臺商,中年男人,年紀約莫四十來歲,雖不像一貫的臺商老闆那樣腦滿腸肥,但一眼便也知是個富貴之人,他成熟的眉目老是衝謝安蕾笑着,那笑意染着太多複雜的情緒,讓謝安蕾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飯桌上大概人人都看不出來了,這臺商對謝安蕾有意思。

“來,小蕾,陪範總喝口酒!”

老總笑着將紅酒遞到謝安蕾眼前,扔了一記深意的眼神給她。

謝安蕾接過,大方一笑,“範總,這杯我敬您!還望往後我們有更多同桌吃飯的機會。”

謝安蕾這話裡,實在是帶着某種暗示的,她是打心底但願公司能把這個大單簽下來。

“有有有!以後機會絕對多得是……”臺商興奮得很,看着謝安蕾一口飲完杯中的酒後,自己也一口乾盡。

“哎呀,李總啊,你這得力助手,我可真是賞識得不得了啊!”臺商打着一口的臺腔絕不掩飾的向世人表述着他對謝安蕾的喜愛。

謝安蕾喝了酒,頭固然有些些的暈乎,但仍是聽得懂他這話裡的意思,忙陪笑,立場多了幾分該有的間隔,“多謝範總看得起我謝安蕾!”

“這是哪的話!”臺商笑着,眼底露出幾分婪欲,“我要有小蕾這樣的得力助手,我這輩子可是什麼都知足了!李總,我是真心羨慕你啊!”

謝安蕾心裡譏笑,果然,男人的嘴裡全都是沒有下限的假話。

“小蕾,要不……你跟了我吧!!”忽而,謝安蕾只覺手背一熱,臺商那雙滿是繭子的大手就牢牢的握住她的小手,手心裡全是溼溼黏黏的汗水,染在謝安蕾的手背上,讓她一陣厭惡。

只是,這邊包廂房的他們,卻不知道對面早就坐着另外一羣人!

正好在與客戶談方案的黎天瀚,才一瞥眼,就從簾縫裡瞅見了謝安蕾那張泛滿潮紅的面頰,他肯定,這女人又飲酒了!!

然而,當視線落定在那緊扣的雙手上時,他審度的眼眸瞬間被寒冰籠蓋,接下來,他所有的思緒和眸光都落定在了對面那桌的人身上,再也挪不開去。

“黎總,黎總?”李助理喚了幾聲失神的黎天瀚。

黎天瀚回神過來,劍眉緊蹙着,臉色很是丟臉。

“黎總!文總在敬您酒呢!”李助理壓低聲音好心的提醒他。

“歉仄!”黎天瀚忽而起了身來,禮貌的道聲歉,“先失陪一下。李助理,替我好好招待着文總他們。”

不等對面的客戶回神過來,黎天瀚已黑着臉,踱步往對面的包廂房而去。

“小蕾,你隨着我,這合同我立馬就給你簽了,你看成不成?你放心,你隨着我,往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他的手,越握越緊。

謝安蕾嚇了一跳,纔要推離,卻忽而聽得“譁——”的一聲,門簾被掀開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有人進來了!帶着一種極強的冰寒和怒意,如風一般捲了進來。

甚至於,來不及待謝安蕾擺脫,就見一條結子的手臂忽而操起了桌上的紅酒瓶。

“砰——”

重重的一聲悶響,驚心動魄。

謝安蕾嚇得瑟縮了一下,一偏頭,就見身旁那偉褻自己的臺商此時此刻早已頭破血流……

鮮血,染着紅酒從頭頂漫下來,有些觸目驚心……

玻璃,碎了一地!

包廂裡,所有的人都徹底懵了!

而唯有,站在她身旁的黎天瀚,卻從容淡定得涓滴不像是始作俑者的人!

寒澈的眼珠居高臨下的盯着一臉懵然的謝安蕾,眼底射出來的冰棱子如若是要將她生生刺穿一般,但,他終極只是緊抿薄脣,什麼話也沒多說。

“黎……黎總……”

李總慌了四肢舉動,沒料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般局面。

“你……你是誰?竟然敢對我動手……”臺商因流血過多,說起話來還有些虛。

黎天瀚理都沒理他,凜冽的眼眸一偏,落上李總那張略顯慌亂的面龐。

只見他不停的朝身旁的小米招手,“快,小米,打……打0……範總流血過多……”

“是是……”

“李總……”黎天瀚不緊不慢的啓齒,說話間泰然自若的至褲兜裡取出一個支票本,涼涼的問道,“這頓飯讓你損失多少錢?我賠。”

他知道,這女人鐵定是來同自己老闆談合同的,而這合同顯然已經過於自己的泛起而弄砸了!但他不想讓這女人在公司裡難做!所以,這錢,他出。

黎天瀚的話,讓身旁的謝安蕾鄂住,卻也讓對面的李總驚奇萬分。

見他們都不說話,黎天瀚才摸索性的問道,“兩百萬,夠不夠?”

這個姓範的臺商,他熟悉!確實是個手上握了不少大工程的主,大概隨便一個案子也是百萬以上,所以,黎天瀚只憑着自己的認知而預測着。0

“夠……夠夠,當然夠!!”李總忙點頭,臉露喜色。

黎天瀚隨手在支票上寫下幾個零,又道,“李總,我把她帶走了!”

說完,也不等謝安蕾作答,他一伸胳膊,霸道的拽過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黎天瀚,你帶我去哪裡!”

黎天瀚腳下的步子很快,身上的戾氣也很重,重到讓謝安蕾有些恐慌。

但,他帶她離開的方向並不是餐廳的出口方向,而是,洗手間??

謝安蕾詫異,“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進來!”黎天瀚拽她。

“這裡是男廁!!”謝安蕾忙抵擋,“黎天瀚,你這個暴君!!神經病!!”

然黎天瀚哪裡肯給她抵擋的機會,一把拽過她,連推帶抱的就將她扯進了男洗手間去。

打開水龍頭,拽過謝安蕾被臺商抓過的手,擱在冷水下衝。

“黎天瀚,你幹嘛!!”冬天的水,冷得像冰,凍得謝安蕾直叫,“好冷啊,你快點放開我!”

“洗乾淨!!”

黎天瀚臉色丟臉得像冰。

謝安蕾大概明白了這男人的意思。

“行了,行了,我自己來!”謝安蕾這次不再抵擋,乖乖的給自己洗手。

而黎天瀚只冷冷的在一旁盯着看,但神情卻格外當真,彷彿在審查着她的雙手是否真的已經洗乾淨了。

“黎天瀚,你會不會太較真了點?”謝安蕾沈直是可笑又好氣。

“謝安蕾,你最好當真看待這件事!!”黎天瀚的立場冷凝,卻是一本正經。

“那他還在我腿上蹭了兩下呢!我現在是不是也要把我腿也洗了?”

黎天瀚陰翳一笑,“你提醒了我!!”

“喂!你別亂來!!我開玩笑的,他還沒遇到我的腿啦!!”再說,隔着這麼厚的褲子呢!大不了回家以後她把褲子消消毒唄。

黎天瀚終究仍是放過了她。

領着她從男洗手間裡出來,惹得過路的人頻頻回頭看,謝安蕾真是窘得就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鑽進去。

“黎天瀚,你剛剛給我們老闆兩百萬幹什麼?你錢多到沒處花啊?”謝安蕾一顆心還系在剛剛那兩百萬上,一想到那些扎堆的‘0’,謝安蕾就一陣痛心疾首,固然不是自己的錢,但那也是黎天瀚的血汗錢啊!

“砸了合同的補償費!”他答得沈明簡要。

實在,他只是不想讓這個女人往後在公司裡沒有立足地而已!由於她把這麼個大案子攪了,他老總還敢器重她嗎?!

“砸了這合同不是我們的損失,沒能跟我們這麼優秀的團隊合作,是他們的損失!再說,今兒理虧的本來也是他們,這錢我沒讓他給我賠就不錯了!結果還讓你賠了這麼多,真是……”謝安蕾想想都覺得氣悶。

黎天瀚不說話,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越漸柔和起來。

“你倒是挺自信!”

“我這是相信我們的團隊實力!對了,你怎麼會溘然泛起的?你在這邊吃飯嗎?”

前兩天還鬧着要離婚的兩個人,現在又像沒事人兒一樣的聊着天,如不是今兒黎天瀚幫她出了手,又爲了她虧了兩百萬,或許現在她理都不想理面前這個男人,當然,一碼歸一碼,即使兩人現在可以心平氣和的聊天,但那也並不代表就可以不離婚了。

婚姻,維繫點是愛情。

光這一點,他們之間就非常缺希!

“恩!跟客戶談點事。”黎天瀚回她。

“哦……”謝安蕾點點頭,“那你去陪客戶吧,我跟李總收拾殘局去。”

“謝安蕾!”黎天瀚叫住她。

“幹嘛?”謝安蕾回頭。

“記住,你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不要馬馬虎虎就讓人家摸手揩油!!還有,你只是個設計師,不是什麼公關更不是什麼陪酒女,請你認準自己的定位,懂了嗎?”黎天瀚一本正經的提醒她。

謝安蕾宛若是當真的思忖了好一會,才道,“確實!名義上說我是個已婚婦女,不外,別人可不知道,對我有點想法主意倒也實屬正常!還有……黎先生,提醒你一句,我這個已婚婦女,很快就會變成……單身隻身女郎了!!拜拜……”

謝安蕾揮揮手,訕訕一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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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鬧了離婚之後,謝安蕾就像是徹底鐵了心似的。

開始拒絕在家裡做飯,拒絕早上起來替黎天瀚預備任何早餐,甚至於是一個烤麪包她都不興奮願意,也開始拒絕替他系領帶。

總之,從前她習慣爲他做的事情,現在一件也不做,理由很沈單,忘不了一個人就是由於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而現在只要自己不習慣這個人,那麼將來等到離開的那一天,她也不至於會悲痛萬分。

所以,她只是爲自己築起了一層厚厚的保護牆而已!

而這天,謝安蕾卻難得爲黎天瀚下了一次廚,而且,特別豐盛,這倒讓黎天瀚很是意外。

“黎天瀚!”

才一拾起筷子,謝安蕾就喊他。

她咬着筷頭,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容貌瞅着他,隔了半會,才道,“實在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說。”黎天瀚簡明簡要,也不擡頭看她,只顧着低頭吃飯。

好像良久沒有吃過她做的飯了,隔了這麼些天再吃起來,味道好像較於從前更加鮮美。

謝安蕾不着痕跡的深呼吸了一口吻,抿了抿脣,咬了咬嘴裡的竹筷,最後似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我打算搬出去住!!”

一句話,她幾乎用了這輩子最快的語速,唯恐自己會隨時後悔一般。

她爲什麼要搬出去?實在這個題目她很當真的思索過了,理由實在很沈單,仍是爲了……讓自己慢慢的適應沒有他的日子!

是啊!早晚是要離婚的,又何必還像現在這樣同住一屋檐呢?謝安蕾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更多的是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只會越陷越深……

終於,黎天瀚從碗中拾起頭來,黎染的魅瞳一瞬不瞬的盯着謝安蕾看,目光如炬,卻又似刀子一般,鋒利無比。

隔了良久,薄脣輕啓,噙着濃濃的警告意味,“謝安蕾,你最好……適可而止!!”

他的話,讓謝安蕾瑟縮了一下。

但,她終極仍是選擇了堅持,“黎天瀚,我是當真的!!真的,我的立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當真過!!”

只由於……

她親耳聽到,他說,他愛呂冰夏!!那樣一種厚重的愛從他的嘴裡溢出來,瞬間就將她所有對他的執拗統統擊垮……

她開始深深地質疑,她的這份愛,是不是還有堅持走下去的意義……

黎天瀚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下一瞬,“砰——”的一聲,直接扔了手中的碗筷去,“謝安蕾,你再敢提這事,我就掐死你!!”

他冷聲說完,回身就直接上了樓去。

“砰——”的一道重重的闔門聲響起,他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裡,從那之後,一夜便再也沒有出來。

他沒有開燈,任由着漆黑的夜光,將他孤寂的身影深深籠罩。

他站在落地窗眼前,一支菸接着一支菸不停的抽,飄渺的煙霧將他深深籠罩着,投射出悲涼的影子,漆黑的煙瞳裡染着晦澀的眸光,格外沉重。

他微低頭,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

心口,悶得他,格外難熬難過!猶如被濃煙嗆到了喉嚨一般,又辣又疼。

樣要着上。實在,他討厭像這樣毫無節制的吸菸,但也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麻木他此時此刻這顆憋悶燥鬱的心。

最近,這個女人一直不停的同他提關於離婚的事情!而他,從不給她正面回答!!

而剛剛,她說她要搬離這個家,黎天瀚才知道,這一次她真確當真了,而且非常當真!!可是,面臨她要搬離的題目,他卻發現自己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他竟然那麼好笑而又無奈的用那樣一句無力的話威脅她,“再敢提這事,我就掐死你!”

呵!大概這種話,真的只有幾歲的小孩子纔會講出來的吧!

樓下——

謝安蕾悵然若失的坐在餐椅上,看着還未開動便已經涼去的滿桌子菜,心底,隱隱作疼,像是正被千萬只蟲蟻啃咬折磨着一般,難熬難過得讓她不禁紅了眼眶。

今天,滿桌子都是他愛吃的菜!

她花了整整一個下戰書的時間替他預備,只爲了想要留下他最喜歡的東西給他……

他不知道,這一頓飯,卻賺了她多少眼淚,一想着往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替他下廚,心底那種酸澀感沈直猶如洪水氾濫一般,狂涌而出。

實在,她多想告訴他,她不想離婚的,她也不想搬離這個家……

可是,離婚和搬家,不是早晚的事兒嗎?現在的婚姻和同居餬口,僅僅只是一出‘暫時’的美夢啊!!

夢碎了,破了後,她該怎麼辦呢?再次揹負着自己對他重重的愛,承受着那樣的萬丈深淵,以及遙遙無期的黑暗餬口嗎?

她怕自己到那時,入戲太深,無法自拔,終極將自己親手打入十八層地獄!!

自己對那個男人徐徐加深的愛情,她太清晰了!!再下去,她的愛,只會越積越厚重,她怕……怕自己揹負不起那樣的分離!!

所以……該斷的時候,就斷了吧!!至少,現在的她,還有絲絲的理智存留着!!

這是她最後所剩無幾的自我保護圈了!

起身,深呼吸一口吻,擦一擦眼角的淚水,卻發現,淚水竟是越擦越多。

終極,所幸無論了,任由着它們瘋狂往外涌着,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

飯菜,她都替他留着,熱在鍋裡,無論他是不是還吃。

她不知道,往後,她是不是還有機會再這樣同他一起同桌吃飯,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同他做這樣一頓豐盛的晚餐……

一切,就在這裡終止吧!!

******

翌日,謝安蕾以搬家爲由,向公司人事請了一天假。

她的行李實在很少,翻來覆去的就那幾件衣裳。

佳佳倚在門沿邊上,靜默的看着房間裡的謝安蕾,“謝安蕾,這次你會不會太沖動了點?”

“不,我已經想得很清晰了!”謝安蕾扣好行李箱,提起來,卻發現,很輕。

在這個家裡,她真的沒有什麼!也更沒有什麼是承載着她與那個男人回憶的東西,除了她的小黎,還有,脖子上的這根同心圓的項梁。

伸手,觸了一下……

彷彿是被割疼了一般,指腹顫慄了一下,猶豫了良久,終極,仍是將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

這是他送給自己的唯逐一件禮物,但,究竟不是她的!而且,她敢打包票,這個男人一定不知道鑽石同心圓的意義!

當項鍊離開脖頸的那一剎那,謝安蕾的心,抽痛了一下,有些尖利。

那種感覺像是,猶如被人用鋒利的刀子,生生的在她的心口上剜下了一塊肉一般!痛苦悲傷難耐,心底更是空虛得讓她一陣悵然若失。

“趕快走吧!”謝安蕾飛快的收拾行李,甚至於來不及回頭再去看一眼裡面空虛寂寥的場景,她拉着佳佳飛快的下了樓來。

佳佳知道,她在逃避,她根本連回頭看一眼這個家的勇氣都沒有!越是流連就越是傷痛……

留下一張她早已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捧過櫥臺上的小龜缸,謝安蕾便匆匆的離開了這個還溢滿着獨屬於那個男人味道的屋子……

行李箱的軲轆在地上‘咕隆咕隆’的匆匆滑過,謝安蕾只覺得這軲轆宛若碾在她的心口上一般,壓得她的心口,難耐得幾乎快要斷了呼吸……

惹得她,眼淚竟不停的往外涌!!

她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如若身後正有千萬只兇狠猛獸在追趕着她一般,直到最後,她幾乎是小跑着出了小區的門來。

“黎太太,又出差呢?”

保安大叔熱情的同她打招呼。

一句黎太太卻讓謝安蕾渾身微微一僵,良久,才牽強的擠出一抹笑臉回他,“是啊。出差……”

假如真的只是出差,那該多好!!

“走了!”謝安蕾不敢再多做停留,拉着佳佳便往外走。

厲蒙月的車停在了小區外,見她們出來,他忙下車來接行李,“就這麼點東西呀?”

佳佳瞥了自己老公一眼,示意他別說話,厲蒙月悻悻然的收了聲去,也沒再多言一語。

車上,佳佳陪着謝安蕾坐在後座,手牢牢握着她的,試圖將自己手心的暖和全部都傳遞給她。

她真的很冷,很孤寂……

落寞的身影,倚在車窗上,黯然的眼眸沒有涓滴的焦點,只是,渙散的看着窗外那一晃而過的雪景……

這個冬天,尤其得冷!!

謝安蕾忍不住渾身瑟縮了一下,將自己的棉襖裹緊了幾分。

這樣子容貌看在佳佳眼底,尤其心疼,佳佳忙將車內的毛毯蓋在她身上,“謝安蕾,別凍壞了。老公,把暖氣再打足一點。”佳佳說話的時候,聲音還帶着些哽咽。

厲蒙月至後視鏡中看了一眼車後座的兩個女人,忙將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大。qudd。

“佳佳,謝謝你們!”謝安蕾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握着佳佳的手,很緊很緊,那樣子容貌宛若是溺水中的她,牢牢揪住了一塊救命的浮木。

是啊!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塊支撐着她的浮木了……

離開他,就猶如,魚兒離開了水,連呼吸,都變得痛苦悲傷……

佳佳無奈的嘆了口吻,“謝安蕾,我們之間就別談什麼謝謝了!”

“謝安蕾,我看你仍是別去你那小房子了,直接住我們家吧!我跟佳佳實在挺利便的!我們家那麼大,多你一個未幾的!”厲蒙月還在試着勸謝安蕾。

“不不!”謝安蕾搖頭,“你們別留我了!好意我心領了,真的,相信我,一個人住總有一個人住的好處!”

“謝安蕾,你真的不要緊嗎?可是我挺不放心讓你一個人住外面的!”佳佳還一臉擔憂。

謝安蕾笑,即使笑臉很牽強,“你就別瞎替我擔心了,你只管保好你自己的胎就行了!我這麼大個人了,完全能夠照顧自己的!放心,放心……”

“好吧!”佳佳也不再堅持。

******

謝安蕾的新家是離公司不遠的一個小區,屋子不大,大概五十坪左右,但顯然,她一個人住已經完全夠了。

哄了佳佳和厲蒙月離開之後,謝安蕾一個人坐在行李箱上,看着這個空蕩蕩的房子,良久良久她都有些回不外神來。

心裡,空空如也,一如斯刻這寂寥的房子。

沒有他的味道的屋子,謝安蕾才知道,原來這麼冷清……

小龜缸還在門口擱着,小黎好像對目生的環境很敏感,今兒它的情緒較於從前波動很大,小身子正不停的在水中划動着,謝安蕾不知道此刻的它是在抗議,仍是在歡呼……

心,一片悲涼……

澀然的,讓她,隱隱作疼!

就這樣吧!!謝安蕾深呼吸一口吻,拍了拍自己蒼白的臉頰,擠出一抹笑臉,告訴自己,“謝安蕾,從今天開始你的舊社會徹底結束了,新餬口終於要來了!!”

新的餬口,新的日子,還有……新的愛情!!!

這些,統統都與那個叫黎天瀚的男人,徹底無關了!!

然,謝安蕾纔想到這裡,她的手機鈴聲卻溘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黎天瀚!!

謝安蕾猶豫了一下,卻終極,仍是按下了接聽鍵。

還來不及啓齒說話,就聽得那邊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狂吼聲,“謝安蕾,馬上、當即,給我滾歸來!!”

謝安蕾忙將手機拿開一點,以防他的聲音震破了自己耳膜,良久,見那頭終於休止了吼叫,謝安蕾這纔將手機拿回至耳邊,深呼吸了一口吻,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問他,故作平靜,“你回家了?看見茶几上那張協議書沒有?”

“**!”黎天瀚一聲咒罵,“謝安蕾,你這次鬧得太過火了!!”

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把他心底的鬱火給點燃了!!

“看見了就簽了吧!!”謝安蕾低聲勸他。

“你在哪?”電話那頭,黎天瀚深呼吸一口吻,似在壓抑着心頭的怒火。

“我已經找了新家住下來了!”

“歸來!”他的聲音分貝再次拔高几分。

然,謝安蕾只緊抿着薄脣,不說話。

黎天瀚發現,自己竟然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執拗起來,真的,一點也不可愛!!非常非常不可愛!!

“黎天瀚……”謝安蕾深呼吸了一口吻,卻發現,胸口疼得讓她有些難以出聲,“我……不會回去了,真的!而且我也並不是跟你鬧着玩兒的,這一次我想得已經很清晰了!婚姻不是兒戲,也不是讓我們拿來鬧着玩的,我真的沒辦法接受着自己的丈夫愛着其他女人,還有,讓我來充當你們這段愛情的幌子,讓我揹負着你對你父親的叛逆,對不起,我真的沒那麼偉大!!”

謝安蕾幾乎是一口吻將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完,最後,哀哀的嘆了口吻,“我還忘了告訴你,實在,我很喜歡小孩!對不起,我經受不住沒有孩子的婚姻……所以,我們仍是離婚吧!!”

謝安蕾說完,亦不等黎天瀚答話,便直接將電話掛斷,而後,卸了電板。

現在的她,急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黎天瀚憤怒的將手機甩出幾米遠,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掛他電話!!

還有,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情的幌子?什麼叫住父親的叛逆?

黎天瀚心頭一窒,難道那天他與母親的對話,她全然都聽在了耳底?如若是真的聽到了,那爲什麼她還要生這麼大的氣?黎天瀚有些慌了!

他才發現,女人,真的是一種非常難懂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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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謝安蕾的女人,真的走了!彷彿,她一走,便帶走了整個房子裡所有的氣憤以及暖和。

空氣裡,似還殘留着她馥郁的香氣,讓黎天瀚屢次認爲,或許她還在……

然,看着她那空空如也的衣櫥,以及櫥臺上空出來的位置,他就知道,她走了,而且,把獨一的小生物小黎也帶走了!!

茶几上,安靜的躺着那份她已經簽過的協議書,旁邊還擱着一支筆。

被謝安蕾甩了電話的黎天瀚幾乎是想都沒想,拿起筆,便絕不猶豫的在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而,看着那耀眼刺眼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一想着往後這個家裡或許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黎天瀚的胸口就一陣憋悶得厲害,宛若此刻正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敲擊着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要命的疼!

“該死!!早晚有一天要被你這女人弄瘋掉!!!”

黎天瀚將手中的協議書憤怒的揉成一個團,下一瞬,泄憤般的狠狠的甩進了垃圾桶裡去。

“謝安蕾,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0

他的眼底,露出一抹森冷的寒意……

“李助理,幫我找個人——謝安蕾!我無論你用什麼手段,必需給我把她的住址掀出來!!”

實在,他黎天瀚大可以去她們公司堵人的,但,那種高調而又沒有風度的做法,一貫不是黎天瀚的風格!他喜歡,玩陰險的!!

“謝安蕾,敢挑戰我的底線,你就等着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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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黎天瀚就像是身上安了個定時炸彈一般,宛若隨時都有被引爆的可能性。

底下,所有的人做事都膽戰心驚的,就連李助理也都有些不太敢接近他,好在上次讓他查的謝安蕾的住址,他早就已經搞定了。

內線電話忽而響起,李助理驚了一秒,深呼吸了一口吻之後纔敢接下。

“黎總,您有什麼吩咐?”李助理儘量將語氣放柔幾分,即使明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卻還不忘陪着笑容。

“打電話給點時的李總,讓他派個人過來談談溫泉酒店的合同!”黎天瀚的語氣很冷。

“是!”李助理點頭。

“還有——”黎天瀚似有話要增補。

李助理只悄悄地聽着,不敢出聲。

“告訴他,談合同的那個人必需是……謝安蕾!!讓她給我滾過來!!!”最後一句,黎天瀚幾乎是用呼嘯的語氣。

李助理渾身一個激靈,嚇得握着發話器的手都一個勁的發抖,“是是是!!我一定會把您的意願傳達給李總的!”

黎天瀚掛了電話後,李助理還在這頭一陣唏噓着,想着他們家的老總一定是同謝安蕾吵架了,難怪脾氣這麼急躁了!這會一定是急着想要見人家所以才找了個這樣的理由!哎,也真苦了他這個悶葫蘆了!

李助理飛快的就給點時的李總打了個電話過去。

李總接到動靜後開心得沈直是手舞足蹈,這麼大個案子,沒料到不僅不需要投標,甚至於那頭老總一啓齒就是讓他找人去籤合同,這於他來說沈直就是天上掉下了一塊大餡餅啊!!

他急忙把謝安蕾叫進了自己辦公室。

謝安蕾一聽是好望角地產的案子就慌了四肢舉動,“李總,這案子能不能叫別人去接啊,你也知道,我對籤合同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行嘛!你看上次也是,要不是我在場也不會鬧出那種不痛快的事情來不是?”

“哎呀,上次那種晦氣事就別再提了!那也不是你的錯,那是姓範的那兩老色鬼的錯!咱不怪你哈!”

你當然不會怪我!!白白讓你撿了兩百萬,嘴巴都咧耳根子下面去了吧!

“不外,謝安蕾啊!這個案子可跟上次不一樣!這個案子有多大,想必你很清晰不是!實在也不是李總我故意爲難人,實在是……是好望角那邊,點名了要讓你過去的。”

實在,上次那頓飯之後,他就看出來了,好望角的黎總對他的得力下屬有濃厚的愛好,如不是對她有心的話,就不會出手替她訓人了,當然,更加不會無緣無真個賠他兩百萬!

老李不得不承認,這層關係於他而言,沈直就是旺火添柴。

李總的話,讓謝安蕾愕然,“好望角指名讓我去?”

“可不是!”老李苦着一張臉,央求道,“謝安蕾啊,你就幫李總我這麼一回吧!你也知道如今要拿到好望角這麼個大案子可真是不輕易啊!他那邊說了,要你不去的話,這合同可就籤不下來啊!李總我這也其實是沒辦法呀!”

謝安蕾秀眉擰做一團,終極,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點頭,“好!李總,這合同就交給我吧!”

她倒是要看看黎天瀚這傢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指名點姓的一定要讓她跑好望角一趟是吧?那也行!這一趟,她可絕對沒有白跑的可能!

飛快的,謝安蕾抱着一沓公司資料和合同就來到了好望角地產的一樓。

從好望角轉調回去以後,她的工作牌也已經被沒收上去了,所以,現在的她,也只能乖乖的去前臺登記。

“您好,麻煩幫我找一下黎總!”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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