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臻33

“沒什麼,多謝誇獎。”

“真的很精彩呀!”項少龍語氣激動地說着,“你們面對那些記者瘋狂的問題時,我都看到了,回答得那麼得體,確實很厲害啊!而且很機智!確實不得不讓人佩服。”

端木雅臻扶着腦袋,她現在都快要煩死了,哪有什麼心情和項少龍說這些事情,“請問項先生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麼?”

項少龍被這麼一問,纔想到了自己要打電話的正事兒——他在新聞發佈會上就被母子二人震驚了,心情有些太過於激動,差點兒把正經事兒給忘了,“哦哦,對,是這樣的,我正在收集新聞發佈會上過來鬧事的那位女記者,董丹丹的資料,我想問一下我們是否要立即起訴,控告她的行爲對於發佈會引起的惡劣影響,還有她對凌暮帆的污衊。”

“麻煩你稍微等一下。”端木雅臻說着先將電話拿開了,她轉身看着凌大海,將事情告訴了他,詢問他的意見。

凌大海現在滿腦子都是凌暮帆的事情,已經無暇顧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他擺擺手,“算了,這件事情暫時先放下吧。”

端木雅臻點點頭,將凌大海的意思告訴了項少龍,這時候車已經開到別墅門口了,凌大海抱着寶寶從車上下去了,而電話裡面,項少龍還在滔滔不絕地讚美着端木雅臻和寶寶之前的表現,讓端木雅臻覺得很厭煩,“不好意思,項先生,你還有其他事情麼?沒有的話我要先掛掉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剛推開門進去,凌大海看到凌暮帆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就睡着了的樣子,火氣便控制不住了,他衝上前去衝着凌暮帆大吼大叫,“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得着!”

被叫醒的凌暮帆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發雷霆的凌大海,這還真是符合了他的名字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揉了揉眼睛,凌暮帆從*上坐了起來。

“錢美美死了!”

凌暮帆看了凌大海一眼,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生氣,“那又怎麼了?錢美美死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混小子!錢美美是因爲你而死,你知道麼!”

“我?”凌暮帆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凌大海,“開什麼玩笑,我和她有沒有關係!”

聽到兒子居然這樣推卸責任,凌大海氣得一拍桌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推卸責任是不是,怎麼和你沒關係?你把人家錢美美玩夠了,玩膩了,就把人家給甩了,你以爲我不知道麼?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怎麼辦!”

凌暮帆簡直哭笑不得,“誰告訴你說我和錢美美有關係了?當初她經常約我出去,追求我,但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我承認我是喜歡和女人亂來,但是我也有選擇性的好不好?我和錢美美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充其量只是她追求我未果而已,我甚至都沒有和她**過。再說了,她錢美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平時和別的男人做過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怎麼可能因爲追求一個人失敗了就想不開呢。”

“你……”凌大海看着兒子的眼神,他雖然確實做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讓凌大海比較欣慰的是兒子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從來不會逃避責任,“你說的確實是真的?”

“沒錯,”凌暮帆坦然地說着,“錢美美的死,不可能是因爲我,和我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

“可是……那爲什麼錢老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凌大海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緊鎖地思考着。

端木雅臻之前一直沒有說話,咬着嘴脣,在旁邊聽了半天。雖然她和凌暮帆之前是那樣的不愉快,自己也被凌暮帆給深深地傷害了,但是端木雅臻非常清楚,凌暮帆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那樣的自傲,不會撒謊,自認爲世界上沒有任何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同樣,他也不會爲不是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她想了想,“會不會是錢美美的家人誤會了呢?”

“如果是誤會了的話,那看起來就很麻煩了。”凌大海想着。

“是啊,”端木雅臻也明白這一點,“很有可能是錢美美因爲某一個自己父親不知道的人感情受傷了,然後一時間想不開就尋了短見,但是錢老可能只聽說了凌暮帆一個人,所以就理所應當地嫁禍於他了。”

“不可能,”凌暮帆擺擺手,“錢美美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個很世故很風塵的女人,是和你這種乖乖女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她和男人從來就是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立馬一拍兩散,說實話,她的那些花邊新聞並不比我少……”

寶寶聽到這裡,撇撇嘴將頭扭到一邊,不滿地插了句嘴,“哼,還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起來自己有花邊新聞都不害臊,好像還很自豪的樣子呢。”

“小鬼頭,大人講話的時候不可以插嘴!”凌暮帆低聲呵斥了寶寶一句。

不過凌大海和端木雅臻都在爲了凌暮帆的這件事情着急上火,這時候根本沒顧得上幫寶寶說話,小傢伙氣呼呼地站起身來,“反正你肯定和那個女人有過節!不管她的死是不是因爲你,如果你們壓根兒一點兒過節都沒有的話,人家憑什麼會懷疑你,難不成還是給你身上嫁禍?”

聽到寶寶這句話,端木雅臻和凌大海兩人對視,突然想到了,“沒錯,說不定真是有人給暮帆嫁禍也不好說!”

凌暮帆思索了半天,自己最近一直在忙着翻雲集團的事情,連外出什麼的都減少了,根本沒有和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接觸過,會有什麼人想要害自己呢?

“會不會是錢美美因爲追求你不成,覺得自己的面子受傷了,所以想要報復你呢?”像是這種富家千金必然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裡的,如果有得不到的男人,心裡很定承受不了吧。

“這倒像是錢美美的性格,她這個人比較要強。雖然是一個心地善良而且善於相信別人的人,但是多少有些大小姐的病。而且,本來平時就被男人們*慣了的女人更是任性得要命,總覺得什麼東西,自己想要就非得不顧一切地去得到,”凌暮帆非常贊成端木雅臻的觀點,點點頭說着,“但是,我覺得,首先,她這個女人不可能爲了愛情而去自殺,不可能這麼做。她雖然很重視感情,但是之所以對我執着只不過是因爲沒有得到的東西都是好的而已。其次,就算是她想要報復我,也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報復,爲了報復我而自殺,這可玩兒大了吧!而且,我就是知道了錢美美是這樣的性格,單純並且固執,而且我非常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纔沒有同意和她交往的!”

因爲寶寶剛剛的吵鬧,端木雅臻拿了一罐果汁給他喝,現在正嘬着習慣的凌天琪突然放下了手裡的果汁,“自殺?可是我們又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自殺了,如果真的是想要讓大家掉到陷阱裡面,故意說是自殺了呢?反正我們又沒有看到屍體麼。”

凌大海被小傢伙這麼一說,一下醒悟了不少,激動地把寶寶抱起來親了又親,“還是我的寶貝孫子最聰明,說的對,只是錢老自己說錢美美自殺了,我們不是都還不知道麼,說不定她還真的是裝作自殺過來騙我們的呢!”

“沒錯!”端木雅臻也點頭,“這就簡單了,像是錢老那樣身份顯赫的人家,女兒去世了肯定會引起轟動,就算再怎麼低調處理也應該被知道的,而且錢美美本身又是個名人呢!”

“對了,”凌暮帆挑着眉毛看着凌大海,“爸爸,您不是和那個錢老以前有過些交情麼?”

“是啊,怎麼了?”

凌暮帆詭異地笑着看着父親,“該不會是老爸你什麼地方惹到了錢老,結果大家還把所有問題都一下推到我身上吧?”

“怎麼可能……”凌大海隨口敷衍了一句,心裡卻在想自己和錢老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總之,不管現在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端木雅臻眼神堅定地說着,儼然一副強勢女強人的樣子,“我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它們是衝着我們來的,現在唯一要做、也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免得被他們抓到把柄!”

凌家的一家老小,在這個時候難得一見地團結一致了,凌大海看到兒子兒媳婦和孫子能夠因爲困難,擰成一股繩,心中欣慰了不少。

一家四口難得在家裡吃一頓晚飯,連凌家的廚子都很高興——他平日裡根本沒機會給大家做飯,苦於自己一身高超廚藝無處發揮,早就淚流滿面了。

豐盛的飯菜被端了上來,寶寶乖巧地幫爺爺和**鋪上了襯布,然後自己才坐回了座位上。

凌暮帆夾了兩口菜,就放下了筷子,長嘆一口氣。

“怎麼了?”端木雅臻看着凌暮帆,“不吃了麼?”

“我沒胃口。”

“怎麼?就因爲寶寶沒有幫你擺好襯布麼?還真是小孩子脾氣。”端木雅臻偷笑着說道。

凌暮帆撇撇嘴,“纔不是呢,誰要這個小鬼來幫我擺什麼襯布,我自己又不是沒長手沒長腳。”

寶寶“哼”了一聲,“就算你要我幫你,我都還不要呢!”

今天,凌暮帆可沒有什麼心情和寶寶鬥嘴,“爸爸,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到錢老家裡去一趟。”

“哦?”凌大海一聽兒子這麼說,也放下了碗筷,“爲什麼?”

“我覺得,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有必要到錢老家裡去解釋清楚,和他當面對峙一下。”

“然後呢?如果真的像是我們今天說的那個可能的話,就算去了,錢老也不會承認,反倒是把事情搞得更僵,就以你的那個脾氣秉性,我都害怕你把那個老爺子也氣死!”

凌暮帆擺擺手,“我會盡力剋制我的脾氣的,我想去一下,就算是他不承認也沒關係,只少我們能多瞭解一些情況,看看錢老的態度,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到時候也不至於太過於被動。”

“我不同意。”端木雅臻打斷了他們,“我覺得我們應該等事情再進展一點之後再去,現在去的話有些操之過急,現在正是靜觀其變的時候,如果太匆忙的話反倒容易打草驚蛇,說不定會被他們抓到把柄!”

“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吧,”凌暮帆不滿地反駁着,“我知道該怎麼辦的,過去了無非和他裝傻,看看他的表現,然後再分析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我們現在一直呆在這裡不動的話,對方突然有了什麼動作,到時候我們將會很被動的!”

“沒錯,”凌大海點點頭,“我也覺得我們應該有所行動,就算像是暮帆說的那樣,裝傻地過去看看的對方的反應,也不至於讓我們突然陷入被動的情況中。就這樣說定了吧,明天我們就去。”

“好!我打算……”

凌暮帆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端木雅臻打斷了,“我還是反對你們去!凌暮帆你的那個脾氣,是裝傻的脾氣麼!到時候你們……”端木雅臻無奈地搖搖頭,要知道這父子兩個都有些拳腳功夫,平時喜歡健身,還喜歡練習一些自由搏擊之類的,如果過去的話和人家造成什麼爭端,一般的保鏢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別的不說,從寶寶身上就看出來他們凌家的基因了——寶寶可是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兩三個大他五歲左右的學習跆拳道的小學長呢。到時候他們父子兩個去了,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的把錢老惹得更加暴躁的話,說不定會用非常偏激的方式對付大家!

“你就放心好了,有什麼可擔心!”凌暮帆有些不滿地說着。

“我還不是爲了你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