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姚雲,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請進了派出所喝茶。
我如實地講述了我和他們怎麼認識,又是怎麼相約一起遊玩,怎麼熟識的經過。
又是如何聽到慘叫聲,如何衝上去幫忙,如何被打的。
當然,我沒有說姚雲賭博的事情。
警察沒有多問我什麼。只是讓我在筆錄上,簽字摁手印之後,讓我去外面等着。
空曠的等待區裡,只有我一個人。
姚雲現在怎麼樣了?
她會不會因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幕,受到了驚嚇?
我暗自懊惱,如果自己平時多鍛鍊身體,身上再多一些力氣,說不準就可以保護姚雲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姚雲走了出來。
此時,她的身上已經多了一件長袖的襯衫。
是一件警察的制式襯衣,看來是被警察叔叔關心過了。
“你怎麼樣了?”我立刻起身問道。
姚雲狡黠一笑,“我能有什麼事兒嘛。”
她坐在我的身旁,翹起了二郎腿兒。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就徹底放心了。
只要她沒事兒,那真是太好了。
姚雲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知道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曉航居然無動於衷。
我真的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曉航今天晚上居然去找陳莉了。”姚雲一副驚愕地表情講述着。
這件事兒,我早就知道。
可是,姚雲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怎麼知道?”我問道。
“紅豔告訴我的。”姚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曉航去找陳莉了,結果,不知道爲什麼,陳莉的男人帶了好幾個人,找了過去。”
我震驚地看着她,“仙人跳?”
姚雲眨巴眨巴眼睛,“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仙人跳。”
“那你繼續說。”我平靜地說道。
“他們問曉航要錢,並且狠狠地打了陳莉。”姚雲咧了咧嘴巴,“曉航那裡有錢啊,結果,就被狠狠地揍了一頓,也不知道究竟是陳莉還是曉航說的,說他有個女朋友也住在這裡,幾個傢伙見拿不到錢,就打起了曉航女朋友的主意。”
我聽了這話,頓時倒吸一口了涼氣。
今天晚上,我幸虧把持住了自己,沒有跟着紅豔去她的房間裡“捉蟑螂”,否則,今天晚上恐怕最悲慘的人,應該是我了。
這羣人不僅僅要打我,還要問我要錢。
並且,我在姚雲心目中的形象,轟然倒塌。
看來這壞事兒,還真是不能幹啊。
正在我暗自竊喜的時候,姚雲又對我說道,“你打傷了人知道嗎?”
我詫異地看着她,“啥意思?”
“你用椅子砸傷了人。”姚雲提醒道。
我靠!
那時候的我,完全僅僅是爲了救姚雲的。
當時什麼都沒想。
“這可怎麼辦?”我問道。
“他們不也打你了嗎?”姚雲說道,“你現在也裝作受傷,然後也讓他們賠錢。”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我捂住了腦袋,然後裝暈。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察走了過來。
“你們誰是左志。”
“我是。”我立刻站了起來。
警察又問姚雲,“你是姚雲了?”
姚雲如雞搗碎米般地點了點頭。
“你們沒事兒了,回去吧,二十四小時開機,請配合我們。”警察和藹地說道。
“好的。”我說道。
姚雲卻問,“紅豔呢?”
警察略一遲疑,“她的情況比較複雜,所以,詢問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
“我們等。”姚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其實,自始至終,我都對紅豔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一個可以隨便和男人,在任何地方開炮的女人,她應該下賤到了什麼地步。
假如,她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估計也不會和曉航認識,也不會遭受着無妄之災了。
紅豔出來的確實夠晚,我們足足等了她一個多小時,她才被警察送了出來。
她低着頭,一言不發。
“咱們走吧。”姚雲拉起了她的手。
我們打了一輛車回了酒店。
這個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左志,你去買點早餐吧。”姚雲說完,然後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去了旁邊的一家快餐店,買了一堆早點。
回到姚雲的房間裡,紅豔蜷縮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她的目光呆滯而有空洞。
姚雲拿過一份早餐,“你吃一點吧。”
紅豔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沒有哭。
我坐在一旁,心中暗想,我們究竟應該怎麼開導她呢?
我和姚雲正手足無措的時候。
“謝謝你們。”紅豔突然佔站了起來。
她對姚雲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看我一眼。
姚雲想要追上去,卻被我一把拉住了,“讓她靜一靜吧。”
“她不會想不開吧?”姚雲說道。
“不會。”我肯定地說道。
這麼隨便的一個女人,和男人發生關係,不過是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那麼簡單。
她真的會放在心上嗎?
我覺得不會。
姚雲卻一臉的焦急,“昨天,我把曉航的錢都贏光了,如果不贏光的話,他就會把錢給陳莉的老公,如果把錢給了陳莉的老公,紅豔就不會受到傷害了,我覺得這歸根結底是我的錯。”
她講到這裡的時候,臉色越發的難看。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立刻糾正道,“你難道還沒有想清楚,陳莉的老公到底是什麼人嗎?”
姚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臉上寫滿了懵懂。
“即使給了他錢,他就會放過曉航?”
“再者說了,曉航是什麼好東西嗎?有女朋友,還明目張膽的去勾引別的女人,並且,還讓自己的女朋友知道,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我越說越氣,“陳莉也是,自己多大歲數了,還跟大學生亂搞,真是不知所謂。”
姚雲點了點頭,“這紅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紅豔?
怎麼一下又扯到她的身上了?
隨後姚雲一臉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左同志,你很不錯嘛。”
聞聽此言,我實在不知道她這話,是從何說起的。
先是喊左哥,又喊哥,昨天直接喊左志,今天又喊小左同志。
我總感覺,我的身份在她那裡,一變再變。
“你什麼意思呀?”我詫異地問道。
很快,我就明白了,她一定是說我,奮不顧身地去保護她,所以才誇我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