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離開了那兩人的視線,站住腳步,壓抑住心底起伏的情緒,她纔想起自己的圍巾還沒買。剛纔又因爲那兩人影響了心情了。她於是又回身,正巧與走去收銀臺刷卡的楚喬碰了個對面。楚喬漂亮的眸子斜睨着她,一臉的清冷不屑,與她擦身而過時,譏誚的聲音說道:悌
“有些人,還是看清自己的身份好,站在他的面前,也不會搭調。”楚喬冷冷說完,邁開步子向着收銀臺走去。
白惠心底裡有火慪住。胸口處被她的話堵得悶悶塞塞的。諛
“沒錯,有些人是該看清自己的身分,再怎麼樣自命清高,也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三而已。”
白惠冷冷地還擊,她的話讓楚喬一下子僵了身形。她剛纔還冷傲的面容映出一絲青慘的白,剛纔刻意在白惠面前演出的那出情侶檔的戲碼帶來的快感傾刻間消失無蹤。她的身形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指尖死死地掐進了肉裡。她咬了咬脣,冷冷地道:“好,那我們就看看,誰能走到最後。”
她說完,便邁開步子繼續向着收銀臺走去。
白惠腳步停了一下,並沒有回頭看楚喬,誰能走到最後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只會噁心,而那個男人,那個坐享齊人之福的男人,她想她也不再稀罕了。
她重又走去了剛纔那家店面。杏色的圍巾襯着她本就白皙的臉,更顯得秀氣好看。她正在鏡子前前後的照着,有人喊了她一聲,“白老師。”悌諛
是很稚嫩的童音,白惠從鏡子裡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個青年男子手裡牽着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那小男孩兒是白惠班上的學生,此刻掙開了父親的手跑到了她的身前,小手伸進了她的手心,“白老師,你來買圍巾嗎?這個圍巾真漂亮。”
“哦,是嘛。”白惠笑着摸摸那小傢伙的頭,“那小宇來做什麼?”
“我來跟爸爸買衣服哦!”小傢伙咧着小嘴兒笑。白惠看看小宇身旁的男人,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西裝革履,看起來斯文儒雅。
這個男人每天都接送小宇,白惠認識。
“白老師好。”小宇的爸爸陳光修道。
白惠笑,“你好。”
“老師你買完了嗎?我和爸爸去喝飲料,你要不要一起去呀?”小宇扯她的衣角。白惠笑搖頭,但小宇卻拽住她的手不放,“去嘛,老師。”
小宇的父母在他三歲時離異,陳光修一人帶着孩子生活。又上班又帶孩子,經常有時趕不上時間接小宇,都是白惠留在幼兒園裡照看那小傢伙。白惠人溫柔,對小孩子是極好的,小宇對白惠的感情有點兒超越學生與老師,有點兒喜歡,有點兒依賴。
“老師,去嘛!”小宇攥着白惠的手不鬆開,白惠便笑道:“好啊,我們一起去。”
“哦,好哦!”小宇高興地拍着小手跳起來。白惠將圍巾結了賬拉着小宇的手一行三個人向着五層的休閒廳走去。
“風,你怎麼在這兒?”楚喬結過賬卻找不到徐長風,便四處轉悠,然後在安全出口處找到了他。
“我來抽根菸。”徐長風神色淡淡地擡了眼眸。
“哦,我還以爲你被人綁架了。”楚喬不滿地鼓了鼓嘴,那嫣紅的嘴脣當真是又可愛又嫵媚。徐長風卻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當年,她這樣又可愛又嫵媚的樣子,他總是會忍不住把自己的嘴脣貼過來,兩人一陣溼吻,但是現在……
白惠和陳光修帶着小宇找了一處位子坐了下來,陳光修問白惠喝什麼,白惠點了一瓶比較清淡的飲料,小宇則是捧着一瓶調製的記不住名字的飲料大吸了一口,陳光修看着兒子,滿眼都是疼愛。白惠說道:“一個人帶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那是當然。”陳光修的笑裡露出幾分的滄桑來。正在這時,休閒廳的入口處又走進來一對男女,男的英俊卻冷漠,女的靚麗冷豔。兩個人向着這邊的休閒區而來。
白惠的視線裡出現了那兩人的身影時,她感嘆,他們來得真是巧。真是無處不相逢啊!
“風,我們坐那邊吧!”楚喬冷冷地睞了她一眼,脆亮嬌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挽着徐長風的胳膊向着對面的座位走去。
白惠看着那人坐在了楚喬的對面,臉正好向着她的方向,他的黑眸微微犀利地瞟了過來。看到陳光修時長眉似乎是斂了一下。白惠只是漫不經心地輕喝着杯中的飲料,陳光修並不認識徐長風,自然也沒有看徐長風一眼。
“明天是小宇的生日,白老師能過來嗎?”他漆黑柔和的眼睛看向她,白惠想了想,“好啊!”
小宇便又是高興地拍了拍手,“那老師一定要去哦!”
“嗯,一定。”白惠摸摸小人兒的頭。
白惠不經意之間,眸光再次瞟向了隔座對面的男子,他輕勾着脣角,眼底卻有不屑。但眼神卻是睞着她這邊的。他想是聽到了。
她輕輕地收回了視線,手指把弄着飲料的杯子。此時,就聽楚喬一聲驚叫,“風,你的手腕怎麼了?”
白惠心頭驀地一跳,她想起早晨在他的手腕上咬的那一口。她不由想看看他的男人是怎麼樣回答他的情人的。卻見徐長風輕輕地收回了睞向她的視線,那隻輕擱在桌子上的手也輕收了回去,“被狗咬了一下。”
他說的十分淡然
。
楚喬卻是有些急了,“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有沒有打過狂犬疫苗啊?”
“已經打過了,沒事。”徐長風伸手輕拍了拍楚喬的肩,似是安慰。
楚喬這才收起了驚訝的樣子,但仍是嬌聲地道:“風,你嚇死我了。”
徐長風只是笑了笑。眸光再次向着白惠這邊瞟過來,意是意味深長。
白惠眼底露出幾分譏誚來,兩人視線相撞,他的黑眸竟是深深地凝視着她,眼底也有譏諷。
楚喬的眸光也向着她這邊睞了過來,從陳光修的身上掠到小宇的身上,隨後輕勾了勾脣角,“風,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了,晚上過我那邊吧?”
當真是不要臉之極呀!
白惠在心底裡感嘆無比。她雖不知楚喬的真正身份,也沒有打聽過,但從胡蘭珠和伊愛的言語之間,她知道,她定是出自名門,可竟然會是這樣的恬不知恥。她的黑眸又移向那男人,卻見他薄脣開合,吐出一個字“好”。
白惠真想把自已手中的飲料對着那個人擲過去,讓他滿頭開花。還可以更不要臉一點嗎?
而那男人卻是神色不改,就像她這個原配妻子根本不在眼前一樣。白惠心底裡磕血,手指尖兒有些發顫,她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翻騰的情緒,沒有過去扇那對狗男女一個巴掌。
她的臉色可能已經變得不正常了,她從陳光修的眼睛裡看得出來,於是她笑了笑,雖然那笑很費力。
他可以無視她這個妻子的存在,跟他的情人親親我我,她也完全可以當做他這個丈夫不存在的。
於是她便笑意明亮的跟陳光修聊起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陳光修當年畢業的大學和白惠所在的學校同在一所大學城裡,兩人聊起來倒是頗有一些共同話題的。聊着聊着,就聊起大學城裡的一些奇聞佚事。白惠說,她那時候還曾經被一些鬧鬼的新聞給嚇倒過,陳光修便笑了起來,笑容有着成熟男子的溫潤和包容。
白惠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
而一旁的小宇看着兩個大人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又看看他的白老師的笑容多麼溫柔啊,那小傢伙便笑着扯了扯白惠的衣角,“白老師,你可以做我媽媽嗎?我爸爸說,要找就要給小宇找一個像白老師一樣的女人給我做媽媽。”
童言無忌。白惠驚訝過後,臉上微微發熱,而陳光修倒是坦然:
“呵呵,是有這麼說過。我覺得白老師這麼溫柔善良的人,能娶回去做妻子真的是一種福氣。”陳光修眼眸微眯,臉上笑意明顯,眼睛裡又是一種耐人尋味的溫柔。
白惠笑笑,“哪有,陳先生一定會找到一個非常好的女子的。”
她笑的時候,眸光不經意地就向着徐長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那男人也在看着她。眼神中諷刺明顯,白惠能感覺到,他的喉頭處在滾動,那隻擎着飲料杯子的手指,正在用力地收緊。
她輕蔑地笑了笑。
“小宇,我們該走了嗎?”白惠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低頭對身旁的小人兒問了一句,
小宇點頭,“老師,我還有一口喝掉就走啊!”
“好。”白惠溫柔地摸摸小人兒的頭。小人兒便低頭從吸管中將僅剩的一些飲料吸進嘴裡,而陳光修則是眸光帶了幾分欣賞喜愛的看向白惠。
一行三人起身從徐長風和楚喬的身旁走了過去,身後似有鋒芒跟了過來,白惠沒有回頭。
陳光修開車把她送到了家門口,小宇困得打磕睡,卻仍沒忘了跟白惠說老師再見。白惠站在道邊上對着那父子揮了揮手,但笑容尚未收回去,屁股處就是一沉。竟是被什麼給頂了一下。她忙回頭一瞧,但見身後一輛車子無聲無息地停下來,那車頭正頂着她的屁股處。不疼,卻剛好能感覺到。
車子燈沒開,她看不清裡面的人,但那車子卻隱隱地透出一種尊貴來,白惠瞪了瞪眼睛,她知道了裡面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徐長風。
除了那廝恐怕也沒有人做得出這樣的事來。她又羞又氣,胸口裡往外直冒火,她一雙美眸瞪視着車子裡的人,車子裡沒開燈,她只能看見裡面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似是十分的悠閒。
她氣呼呼地過去,一把將那人的車門拉開了,“徐長風,你真變態!”
裡面的人就在這個時候轉過了頭,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下,明亮而又慵懶,“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帶孩子的你都勾答!”
他說完便是長腿跨了出來。
白惠被他一句話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光是在那裡,“你,你”了。
而徐長風卻是星眸微眯,慵懶而又魅惑,“怎麼,我說對了?”他拉低了頭,還帶着莫明飲料味道的氣息撲撒過來,白惠對上那人一雙似笑非笑卻是嘲弄無比的眼眸,
一時之間語噎。
這廝不是和楚喬共度春霄去了嗎?怎麼又跑她這兒來了?
“神經病!”她罵了一句,轉身便走。進了電梯,那人也跟了進來,一隻長臂撐在了電梯臂上,黑色的身形站在電梯的門口處,黑眸犀利地斜睨着她。白惠也瞪視着他。他穿着黑色的大長,領子處繫着一條白色的圍巾,那是楚喬給他挑的那一條,看起來倒是真配他,越發的人模狗樣了。
白惠的脣角不由抿出幾分的譏誚來。他則是挑了長眉,哼了一聲。電梯門又打開了,白惠想向外走,但那人卻保持着那個姿勢堵在門口處,他一夫當關,她就別想出去了。
“你讓開,我要回家。”白惠冷冷地說了一句。那人卻是一笑,譏誚得厲害,頎長的身形微微側開了,白惠便從那人身旁走了出去。
打開防盜門,小風便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兩隻前爪都扒在白惠的褲子上,仰着小腦袋嗷嗷地叫,竟似是十分親熱的樣子。白惠將小東西抱了起來,坐在沙發上,撫摸着小風的毛髮,柔聲道:“小風有沒有好好吃午飯?有沒有想我?有沒有肚子餓?”
小風便嗷嗷了幾聲,白惠笑着輕拍拍小東西的腦袋,“嗯,真乖。”
徐長風站在門口處看着他的妻子,她倒是真行,連狗都能說上話。
白惠從手提袋裡掏出兩根香腸來,又重新給小風倒了一些狗糧,將香腸放到了狗糧的旁邊,“嗯,小風快吃晚飯了。”
小東西便吭哧吭哧地去吃東西了。白惠站起來,脫去了外衣,穿着毛衫長褲走進了臥室。
她換了身家居的衣服,又出來了,那個人他站在客廳裡,不知想着什麼。白惠顧自地去了洗浴間,放水洗頭髮。洗完頭髮,又吹乾,再出來,那男人也脫去了外衣,換上了休閒的家居服飾,菸灰色的一身衣服,雖然沒形沒款的,但他穿上卻獨獨有那麼一種讓人着迷的氣質。他就那麼站在客廳裡,抱着胳膊斜睨着她。
白惠只看了他一眼,便又轉開了目光,去尋她的小狗去了。她散着長髮,頭上還散着飄柔薄荷洗髮水的味道,她從他的身旁走了過去,窈窕的身形在寬大的睡衣裡面影影綽綽地顯露出來。他看了看她,又是輕哼了一聲然後邁步去了洗浴間。
他該死的,爲什麼這麼喜歡在這個地方排隊!
白惠看到沙發上,那人的白色圍巾毫不避諱地放在他的外衣上,她真想給扔出去,但她只是厭惡地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面。小風便又搖着小尾巴過來了,這小東西好像還挺纏白惠的,白惠摸摸那小東西的頭,說道:“乖,去玩吧,姐姐要看書了。”
白惠說完便捧着一本研考的書歪在沙發上看上了,不一會兒,她就聽見了耳邊傳來小風的吭哧吭味的聲音,她擡頭一看,但見小風那東西,正口裡咬着楚喬送給徐長風那條圍巾吭哧吭哧地逮着玩呢。
那純白的圍巾此刻早被從沙發上拽到了地板上,小風的小爪子在圍巾上面印了好幾個梅花印,而那小東西,還兀自吭哧吭哧地叼着那圍巾撕咬着玩兒呢!
白惠撲哧就樂了,真好,真好!
她書也不看了,心裡暗暗地發着狠,咬爛它,咬爛它。
白惠想,自己真是夠惡毒的了。只一會兒,那圍巾就被小風咬出了一道口子。接着又破了幾個洞,那小東西還樂此不疲呢。
直到房間裡的氣溫陡降,小風被那人的一隻大手掐着身體拎了起來。
白惠心頭便猛地一跳,她這纔看到那個剛剛洗完澡出來的人。他的髮絲上還有未擦淨的水珠,上身沒穿着什麼,露出膚色健康,頎長彌秀的身軀,下面鬆鬆地繫了一條浴巾。此刻正氣憤地瞪着她。
白惠見狀,心裡一突,她不怕別的,怕他又要把小風扔出去,她忙跑過去,一把從那人的手裡將小風奪了過來,“乖,乖,不玩了哦!”
她一個沒注意,又在那條已經殘破的圍巾上踩了一腳。白惠立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但她並沒有擡頭,抱着小風沒事人似地坐在了沙發上,“乖,嚇到沒有啊?”
徐長風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白惠以爲他應該會大發雷霆的,但他卻只是走過去,將那已經被小風弄破的圍巾撿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這倒是讓白惠感到了意外,這可是他的情人送他的東西,他竟然沒有出言威脅她!
徐長風黑眸落在她的發頂,深凝了幾秒,才移開視線,卻是無聲無息地進屋了。白惠心頭納悶,但也感到了一種發泄的快感。心頭也不由愉悅。要是楚喬看到了這條圍巾會是什麼表情?她不由想笑。
徐長風早早地就躺下了,白惠看了會兒書,纔回房,扯過被子蓋在身上,眨了眨眼睛,又閉上了。
睡到半夜,身上忽然沉重,氣息被屏住了一般,白惠艱難地醒來,她聞到了粗重的呼吸,那個男人,他正半個身子覆在她的身上,那大手正邪肆地在她睡衣下面的身體上游走。他的嘴脣則吻着她的嘴脣,帶着濃濃浴望的眼睛在黑暗的夜裡越發的明亮。
“不……”她的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兩隻手立即撐在了他胸口將他向外推。
可是觸手之處,是十分赤熱的溫度。
他的身子整個地壓了過來,她的睡衣被他撩了上去,他火熱的手掌在她柔嫩的身體上邪肆地遊走,所到之處,像是種下火種一般,疼,卻又有一種異樣的快感。白惠心頭猛縮,在這個沉沉的夜晚,她聞到了濃濃的欲/望的味道。她的身子竟是不聽話地在他的攻擊下而顫慄起來。他的手掌所到之處,她的身子便像是開出了一片片的花朵一般。
“瞧,你的身子多熱情!”他的聲音在這個黑夜裡竟是十分地性感。
他將她幾乎不着寸縷的身子向上托起來,柔軟的身子貼向他火熱的身軀。她的飽滿整個地貼在了他的胸口,她感受得到他的強壯,她的身子便越發地顯得柔軟。
她喘息着,心底裡是無邊的抗拒,有個聲音在她耳邊喊着:不要,不要!
可是她的身體,卻該死地接納了他。儘管顫慄,儘管驚慌,儘管她的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要,儘管她的雙手還保持着推拒的姿勢,可是她還是接納了她,而且那快感也諷刺無比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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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哦,男主有時候是表裡十分不一呀。那些個和楚喬的親密,幾分真幾分假,都值得琢磨哦。而且他的心裡其實也是有點兒堵氣的吧,那是白惠那條短信的餘波。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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