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顯是受不了她這般的輕冷不屑,男人的大手伸過來,攥住她的。
“放開我!”白惠雙眸迸出一縷憤怒的紅光。
徐長風眼神定了定,“你又怎麼了?”
白惠被他一句不明所以似的話氣到差點兒抽氣兒,她甩開他,頭也不回地上樓。悌悌
徐長風在她身後跟着進了電梯,白惠心口像塞了鉛,又沉,又堵。她對着電梯壁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將那即將涌出來的淚意憋了回去,而徐長風就站在電梯門口的位置,黑色的身形,頎長挺拔,大衣敞開,兩隻手插在褲子的兜裡,長眉深斂看着她。
她沒有回頭,一直使勁兒地吸着鼻子。電梯門打開,她轉身與他擦身而過。徐長風看着她快步走到門口,掏鑰匙將防盜門打開,人進去,直奔着臥室而去。又拿了什麼東西折身回來。
“離婚協議,你簽了就行了。”她吸着鼻子對他說。
徐長風眼神裡立時涌出詫異,眸光在她指間那張a四的紙張上一掃,臉色立時一沉,扯過來幾下撕掉了。“離婚也不是你來提!”諛
他陰着臉吐出這麼一句,白惠立時就呆住了,眼睛裡當時就涌出了淚來。
徐長風只是眼睛黑了黑,便從大衣的兜裡掏出了一盒煙來,竟自地走向了陽臺。他在陽臺上吸着煙,樣子好像有些煩躁。諛
白惠還站在客廳裡,心口處被什麼堵得死死的,她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於是,她忽然間就打開門,奔了出去。冬日的天氣陰冷陰冷的,她站在外面的的臺階子下面,心口被悶悶澀澀地痛衝盈。
“你站在這兒做什麼?”徐長風也出來了,黑眸裡似有幾分焦慮。他的手握住了她羸弱的肩,她猛地回頭,
“別碰我,噁心死了!”
她的話讓男人一張俊臉上肌肉立即痙、攣起來。
而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尖厲的吵鬧聲。
“打死你們這奸/夫淫/婦!”
“打死你們!”
白惠呼吸一屏,她擡頭,便見相臨的那個樓洞口,跑出來一個女人。那女人頭髮披散着,大冷時節卻沒穿衣服,只用一條毛巾胡亂地遮擋着下面的**部位,而身體的其他部分便是白花花地呈現在人們的眼前。那女人幾乎是從樓裡頭滾出來的,白花花的身體上布着幾道清晰的傷痕。後面又緊跟着連滾帶爬地出來了一個男人。
也是同樣驚恐羞恥地用件來不及穿的衣服掩着自己的下體,後面七手八腳追出來五六個青年男女,對着那對男女拳打腳踢。
“打死他們,打死這對奸/夫淫/婦!”爲首一個接近中年的女子,樣子極爲憤怒,想是男人的結髮妻子。她追上那個光身子的女人上去對着那張哭喪的臉就是兩個大嘴巴,那女人立即鬼哭狼嚎起來:
“救命啊,打死人了。”
“打死你這濺人,打死你個狐狸精!”中年女人又是一個巴掌落在那小三的臉上。
白惠眼睜睜地看着,喉嚨口處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她甚至忘了吸一口氣。她一臉異樣驚詫的神色。這時,那個女人又忽的轉身,對着自己的男人連踢帶打,“臭男人,我哪裡對不起你,你還在外面養女人……”
聽着那女人憤怒屈辱的言語,想象着那一男一女苟合的噁心場景,白惠的大腦陣陣發脹,有什麼一下子衝了出來,她邁開步子便向着那紛亂亂的一團走過去。
“喂!”徐長風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見他一向溫柔婉約的妻子,已經走到了那個‘姦夫’的面前,她掄起自己的手包,對着男人噼頭蓋臉便砸,“家裡有妻子,還在外邊偷腥的男人,不知羞恥,自以爲是的男人,踢死你!”
突然間出現的白惠驚愕了在場所有的人,不管是小三還是姦夫,還是原配及其家人,全都是一臉吃驚的神色。
徐長風額頂的青筋突突的跳起來,她的包噼哩啪啦的砸在那姦夫的頭頂,卻像是砸在他的臉上一般。那姦夫手捂着頭,幾乎是尖叫,而她的臉上,遍佈着憤怒的小獸一般的光。徐長風怔了怔,反應過來,他幾步衝了過去,一把將他的女人抱住,連拖帶抱地給拖到了一邊。
“你瘋了!”他低吼了一聲。
白惠的腦中好像有團火在燒,燒得她太陽穴又脹又疼,她猛地擡頭看向她的男人,他的臉色實在不好,青紅變換過後又是一團的黑,如波了重墨一般。錮着她的力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大。白惠的大腦像是衝了血,渾身的血液都往着腦部撞過去,
她兩隻美眸放出幽藍的火光,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地道:“我最恨就是這種家裡有妻子,還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
她雖然沒有明說,她的男人就是那樣的男人,但她的話,她的行爲已經將她的男人標示出來了,徐長風臉頰抽動,“你!”
他深黑的眼瞳裡蘊出了不知名的火焰,一瞬間,震驚,憤怒,交相變換。她剛纔所做分明是在抽他的耳光,雖然砸的是那個男人,可難堪的卻是他。他能感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由那對姦夫淫婦而移到了他的身上。徐長風陰沉沉的眼睛將眼前的纖細女人攏住,眼中噴薄着一團的殺氣,
他看着那雙幽幽憤怒的眼睛,看着那張因爲氣憤而更加發白的臉,喉嚨處抽動幾下,他怎麼就不知道,原來他娶回來的女人是隻瘋狂的
刺蝟。她真的有瘋狂的潛質。
他的黑沉沉的眼睛聚攏着一團煞人的烏雲,就那麼直直地盯視着她,白惠看着他鐵青的臉,也看得到他額頭上跳動的青筋,她的心頭竟是不由一縮。
而男人卻是狠狠地盯視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他大步向着不遠處停放着的黑色賓利走過去,那背影挺拔卻又冰冷絕決,一種莫明的寒意從那冷漠的周身散發出來。白惠看着那黑色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裡,她怔怔地呆在那裡良久,直到那混亂的場景已經不在,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見,她纔回身上樓。
徐長風自那天憤怒離開,一連好幾天沒有再露面,白惠一直住在那處租來的房子裡,她只是在胡蘭珠和徐賓都不在家的時候回過徐宅取過一些東西。這中間,她沒有再看到徐長風,也沒有接到過他的電話,更沒有看到楚喬。她想,他們或許正好花好月圓去了吧!
她應該趁着這些時間,好好地想一想她的婚姻,好好地想一想她的未來。可是每當她坐下來,腦子裡晃過他的臉時,卻又開始一陣陣的迷茫。
幾天之後的一個傍晚,她下班後去探望一個生病的同事,正好無巧不巧地在森頂的大廈外面等車。當時已是夜色初降,星星點點的燈火依次點亮,那幢大廈裡也有好幾層的房間亮着燈光。她知道,那些格子間的白領們一般的時間都會是加班狀態,即便是他那個做總裁的,也是經常加班的。正神思着,那大廈旋轉門裡走出一道頎長的身影,黑色西裝筆挺,神情冷肅,手裡還好像拿了一個文件夾樣的東西,正是徐長風。
小北將他的賓利從停車場開了出來,在他面前停下,又邁下車子,徐長風便冷着臉鑽了進去。那黑色的車子已經開走了,白惠還猶自怔愣。
轉天的傍晚,白惠從幼兒園裡出來,卻是微微一怔,她看到了那消失了好幾天的車子。半開的車窗裡,男人一隻胳膊擱在車窗棱上,黑眸幽深望過來。
“真是標準好老公啊!”小李等幾個未婚女孩兒正好從幼兒園裡面出來,七嘴八舌一臉的羨慕神色。“你家老公又來接你了啊!”
標準好老公!白惠撇撇嘴,脣角勾出嘲弄的弧來。這種吃着碗裡佔着鍋裡,沒事就偷偷腥,與他的情人共用燭光晚餐,共度春霄的老公,給你們你們就受不了了。
“上車。”裡面的人冷冷地開了口。白惠只冷冷地回視着他,卻是收回眸光,想顧自走開。
而在這時,王姐正好出來,笑着拍拍白惠的肩,“白惠,怎麼不上車呀?”
“她在和我鬧脾氣。”白惠還沒等開口,徐長風懶洋洋卻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遞了過來。白惠差點兒氣到吐血。她一擡眸,就看到那男人幽深的雙眸裡閃動着的幾分冷寒邪惡。
“哎喲,小倆口有什麼事化解不開的,還站在這兒做什麼?人都接你來了,快快上車吧!”王姐自以爲好心地,爲白惠打開了車門,將她連推帶搡地推進了車子。
白惠氣得瞪了前面的男人一眼。
徐長風卻只是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便顧自地發動了車子。
他沒有載着她回她的住所,卻是從前座扔了個手提袋過來,“今晚,公司上層宴會,你必須參加。”冷漠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白惠想起那日他離開時的冷漠肅殺。
原來如此。
公司宴會這種場合,當然是要帶自己的妻子,召示夫妻和睦。以免弄個上層不正下樑歪的影響出來。白惠心底嘲弄,冷冷拒絕:“我不想去,徐先生。”
“你必須去。”徐長風的聲音透出他深藏的霸道出來。因着那一日她的瘋狂,那餘怒竟然還在,他的臉色沉得厲害。白惠不再說什麼。
那個宴會在城內著名的大飯店舉行,席間,他攜着她的手,做足了恩愛夫妻,相敬如賓的戲碼。那些下屬們的眼神告訴了她,她的男人是多麼的優秀體貼又完美。白惠只是在心底冷笑,如果她不知道他和楚喬的事情,她也會被他溫柔的眼神迷惑。從飯店出來,他把她送到了住所門外,便一言不發地開車離開了。
“白惠,明晚有vi的音樂會,你能不能幫我們弄幾張票出來?”早晨剛上班,小李就和另外兩個同事滿臉期待地拉住她。
vi是世界著名鋼琴演奏家,這次的音樂會,是他在世界巡迴演出的第一站,自是一票難求。白惠打了個愕,“我哪有那個能力呀!”
她是實話實說,她不過和她們一樣都是普普通通的幼兒教師而已。
小李不滿地道:“你沒有,你家老公有啊!拜託你回頭跟他說說嘛,堂堂的徐氏總裁,商界大名人,不可能連張票都弄不到的是吧?”
看着小李她們心急期盼的眼神,白惠點了點頭,“好吧,我試試。”但是她沒有打電話去找徐長風,而是去找了徐長風的發小兼好友,黃俠。
她沒有黃俠的電話號碼,但她知道黃俠是黃氏實業的唯一繼承人,找他去應該不會有錯。
她打聽到了黃氏的地址,還好,黃俠就在班上。見到他,黃俠顯得很驚訝。
“喲,嫂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黃俠,那個……嫂子求你點兒事。”白惠有些不好意思,放着自己的老公不用,卻來找他的發小,這事顯然有點不合情理。
“啥事兒呀,嫂子?”黃俠雖然生性風流,但是個很爽快的人。
白惠道:“我有幾個朋友想去聽vi的音樂會,可是買不到票,你能不能……”
黃俠一聽就明白了,但他又奇怪地問道:“這事你怎麼不找我風哥呀,他一個電話,你要多少張票都成。”
白惠便沉默了,黃俠見狀,似是明白了些什麼,笑道:“你等着,我打個電話。”
黃俠果真給她弄了好幾張票。白惠高高興興地將票分發給了小李她們,連帶着也給趙芳和自己留了一張。
“風,我弄了兩張vi音樂會的票,我知道你最喜歡聽他的音樂了,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吧!”徐長風剛從會議室出來,楚喬已經帶着一陣香風走了過來。徐長風蹙眉看看她,而楚喬已經過來挽了她的胳膊,“風,去吧!”
徐長風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公司的高層,包括剛剛出來的徐賓。楚喬看到徐賓時,怔了怔,繼而笑着叫了聲“徐伯伯。”
徐賓只是嗯了一聲,但兩道濃眉卻是蹙了起來。
“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做。”徐長風邊走邊道。
楚喬跟着他的步子,邊走邊道:“去嘛,機會難得啊!”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總裁辦公室,徐長風推門進去了,楚喬跟了進去。徐長風坐在沙發上,楚喬便也坐在了他的身旁。
小北正好進來,看了看又掩門退了出去。
“去嘛,風。”楚喬撒嬌地扶了扶男人的胳膊。徐長風側眸,他用那雙深黑的眼睛看着眼前容光煥發,一臉喜色帶着嬌嗔的女人,她還是一如當年的模樣,明媚、嬌豔、也帶着一種讓人不容拒絕的魔力。
“喬喬,我今天晚上有應酬。”
他撫了撫額,這幾天真是有點兒累,工作上的事情一碼接着一碼。
“風,應酬天天都有,vi的音樂會,可是隻此一次呀!”楚喬撒嬌地兩隻手臂纏住了男人的脖子,“去嘛,走了……”
白惠和趙芳還有幾個同事,打了兩輛出租車也先後到了演奏會現場,外面已是人山人海一般,而裡面黑壓壓的人頭攢動。黃俠能力不小,給她們弄到的都是頭等票,整個一個小包廂都屬於白惠她們。
當然,這其實還是徐長風的功勞,一切都是他的面子而已。看着票面上幾乎以萬字計的價格,白惠乍舌。
音樂會開始,全場漸漸安靜下來,白惠對於鋼琴的記憶要追朔到很早的時候,十幾年之前,那時的她,還有一個名字,她叫玲玲。
耳邊悠揚動聽的音樂緩緩流瀉,她的記憶漸漸飄遠,眼前恍似出現了一張溫柔的容顏,她的手指在琴鍵上跳動,優美動聽的音符便從那十指纖纖下流瀉出來。
媽媽。
那是她曾經叫過媽媽的女人。
她的眼前不知不覺地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多少年的記憶了,她從不曾忘記過。
“哎,那不是你家老公嗎?”有人拽了拽她的胳膊。白惠清醒過來,看過去,她看到隔壁包廂裡坐着的一男一女。男人斯文俊朗,女的嬌豔明媚,不是徐長風和楚喬又是誰?
“哎,那女的是誰呀?”小李一臉吃驚的神色。白惠沒有做聲,只是冷冷地凝視着眼前的那兩人。
楚喬不知是說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一臉嬌笑地滾進徐長風的懷裡,扯着他的衣襟還兀自咯咯地笑個不停。
而此時,有一男一女走過來。
“風哥,你們也在呀!”黃俠攬着一個嬌顏美女走了過來。
徐長風淡淡地嗯了一聲。
黃俠又道:“昨天嫂子還讓我給她弄票來着,我給她弄的也是包廂票。哎,你們沒撞到吧?”
他話音未落,人已經呆若木雞。他的腦子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他又錯了,怎麼也不應該把她們的包廂給弄到這邊來,這可怎麼是好!
他看到了隔壁包廂裡的白惠。而徐長風的眸光卻是淡淡地瞟了過來,看到他的妻子時,他的眼底裡沒有一絲波瀾,反倒是有些淡淡的不屑。兩人視線相撞,就那麼地凝住。他不發一言,白惠亦沒有說話,兩人的視線在無聲中對視,然後,他淡淡地轉回了眸光,反倒是伸臂將懷裡的女人摟了摟,不知說了句什麼,深沉低醇的聲音笑了出來。
白惠緊捏着自己的指尖,徐長風,你真好,真的好。她的嘴脣一點點地在變白,身子也在毫無知覺地發顫,身邊坐着的除了趙芳,還有她的同事們啊!他就這樣公然地與他的前任秀親密,如此地旁若無人,將她這個妻子當做空氣。
她咬了脣瓣,無意識地咬緊,大腦裡亂紛紛地,有音樂的流淌,也有小李她們驚訝的聲音。眼前的情景卻是再看不分明。
“哎,那女人是誰呀?”耳邊有低低的議論聲,那是來自於小李她們,白惠只道:“我有點兒不舒服,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就站了起來,拿着自己的包向外走,身後,趙芳追了出來。
“白惠!”她邊追邊喊,但白惠的腳步飛快,很快地就出了音樂廳上了外面的電梯。
她忍着自己的淚意,不讓那眼淚噼哩啪啦地掉下來,腳步匆匆跑到了大街上。趙芳追出來時,白惠已經人影不見了。
眼前車輛穿梭如龍,一切是那麼地熱鬧,可也叫她的心,冷寒。
她迎着冷風向前走。不知是風颳過迷了眼,還是冰涼的眼淚蒙了視線,她的眼前有些恍惚。有刺目的車燈晃過來,她眯了眯眼,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人一下子向前撲倒。耳邊響起刺耳的剎車聲,那車子硬生生地停下來,車門打開,有人邁了下來。白惠扶着那人的車子引擎爬了起來,眩目的光線中,她看到一張帥氣英俊的臉。
楚瀟瀟。
於是,她上了楚瀟瀟的車子。
楚瀟瀟載着她行駛了十幾分鍾之後,車子停在另一處高檔住宅區,
“想喝點兒什麼?”上樓後,他問。
“有酒嗎?我想喝酒。”白惠坐在那乾淨整潔的沙發上,垂着長髮,神色萎靡。
楚瀟瀟一笑,返身去到酒櫃旁,打開櫃門,取了一瓶不知叫什麼的酒出來,“這酒有點兒烈,你要悠着點兒喝。”他說着,便邁動長腿走過來,給她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在她身旁不遠處坐下,漂亮的眼睛微眯着似是打量着眼前一臉狼狽的女人。“來。”他對着她舉了舉杯子。白惠端起酒杯,看着裡面澄亮的琥珀色液體,卻是舉起來,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就灌下去了。辛烈的酒氣立即順着她的胃管竄了出來,她嗆得咳嗽起來,一手捂了嘴,眼睛裡火灼似的全是淚。
楚瀟瀟怔了怔,她的樣子讓他吃驚,他想說什麼,但話到口邊並沒有說,只是問了一句,“還要嗎?”
“要。”白惠抹去眼睛裡的晶瑩,又將杯子遞了過去。
那一晚,白惠終於是喝多了。她的眼前光影漸漸模糊,楚瀟瀟那張漂亮的臉一個變兩,兩個又變三個,在她眼前晃動。她笑着,滿眼的淚。他說了什麼,她不太記得,耳朵裡嗡嗡的,她也沒聽清。
楚瀟瀟就坐在她的身旁,眼神清亮,而她一直地笑。然後,她兩隻手臂忽然間就伸過去攀住了楚瀟瀟的脖子,她笑着問,“你是好人嗎?你會欺負我嗎?呵呵,不過也沒有關係了,我倒真的想着給他戴個彩色的帽子……”
她笑得一臉的嬌媚,比之清醒時,那樣子多了許多的嫵媚俏皮。楚瀟瀟身形僵了一下,他的乾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她掛滿淚痕的臉。
白惠雙臂勾着他的脖子,柔軟的身子幾乎是掛在他的身上的,酒意讓她的大腦漸漸迷失,身體也不受控制地綿軟下來。
她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呵着氣,洋酒的微香混着一種辛烈,涼涼的眼淚蹭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楚瀟瀟心頭有什麼閃了閃,他的大手從她的臉頰穿過她耳邊的髮絲,又輕輕地落在了她的後腦上。
“你醉了。”
他將她抱了起來。他抱着她走進臥室,放在了他的大牀上。
他站在牀邊上,看着她穿着白色毛衫,深藍色鉛筆褲的身體蜷成小貓一樣地枕着他的枕頭睡去,他的脣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真不知道徐長風聽到他妻子剛纔的那番心裡話,會是什麼感想,他勾勾脣,轉身出去了。
音樂會一直持續到夜裡十一點才結束,楚喬心情很好,尤其是剛纔,他當着那個女人的面和她親近,讓她的心情越發愉悅,但是轉頭,她的笑容卻是漸漸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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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爆發,親們,給點兒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