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咯咯笑着,邊笑邊聊聊到很晚,後來才睡着,早晨起來,徐豆豆敲門,“喂,昨晚說什麼說那麼熱鬧,咯咯地,光聽你們笑了。.\\”
江悅珊說:“我們在說,徐豆豆將來會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是蜘蛛精那樣的呢?還是白骨精那樣的?”
“精你個頭啊!”徐豆豆毫不客氣地曲指在江悅珊的頭上敲了一下,江悅珊立時不依地跳起來,追着徐豆豆跑。
徐豆豆跑出了帳篷,江悅珊追了出來。“喂,你給我站住!”
霖霖正好過來,江悅珊就沒頭沒腦地撞了過去,江霖一把將妹妹的肩膀捉住了,“喂,看着點兒!槎”
江悅珊氣呼呼地嚷:“徐豆豆,你給我等着,君子報仇十年都不晚。”
徐豆豆就在江霖身後不遠處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悅珊氣呼呼又追了過去,徐豆豆就又跑,這一大早,便已是熱鬧起來。糖糖披了一件淡黃色開衫身上穿着連身褲走了出來。草原的早晨,靜靜的,清風拂過,她長長的髮絲飛揚起來掃。
視線裡,江悅珊追上了徐豆豆,小拳頭噼頭蓋臉。這女孩兒一向就是不吃虧的一個,此刻,砸了徐豆豆好幾個拳頭才泄憤,笑呵呵又走回來。
“你呀,就是個不吃虧。”江霖不輕不重的力道揉了揉妹妹的頭。
江悅珊便哼了一聲。
徐豆豆唸唸有詞:“真不知道將來你會找個什麼樣的老公,啊門,我爲他默哀!”
江悅珊便又揚起了拳頭,被她哥哥一把給拉住了,“你呀,給我穩當點兒。”
江悅珊便又哼了一聲。
這一天,幾個人又騎着馬出去好遠。這次是豆豆和他姐姐坐一騎,策馬揚鞭,在藍天白雲下,玩得歡暢。
馬蹄停下,幾個人席地而坐,把隨身帶來的乾糧和水打開,有滋有味地吃喝起來。
吃過飯,徐豆豆頭往後一躺,翹着一條腿,手搭着涼篷,望着湛藍的天上白雲飄過。
江悅珊坐在一旁玩手機,靳以哲和江霖在說話。糖糖則眸光悠然四顧。遠處有羊羣在吃草,一個穿着少數民族服裝的小男孩兒跟在後面。
糖糖走到了山坡上看那羊羣吃草,多麼悠然淡定啊!她的眼前有一副美麗的圖畫慢慢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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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的帽子好漂亮。”一個男孩兒的聲音響起來。
糖糖這纔看到,那個放羊的小孩兒站在她的面前,漢語說得含含糊糊,但她也聽懂了。
“哦。”糖糖摸了摸自己的帽檐。
男孩兒道:“姐姐,我可以用這個跟你換嗎?”男孩兒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水囊,那是羊皮做成的像月牙兒一樣。
糖糖便問道:“你喜歡這頂帽子,可這是女孩兒戴的呀!”
“我想給媽媽戴。”男孩兒說。
“喔。”糖糖便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那是一款麻色的防曬帽,帽邊上點綴着一朵不知名的花。
“那好吧。”
她把那帽子遞給男孩兒,男孩兒接過,腰間挎着的水囊也送到了她的手中。
“姐姐那邊有水壺,這個就留給你喝水用吧!”糖糖又把那個水囊送回到他的懷裡。
“不”男孩兒又把那水囊推了回來,然後就拿着羊鞭和帽子跑掉了。
糖糖見狀把水囊掛在脖子上,跑到宿營地,拿了一瓶礦泉水跑向那個男孩兒。
“小弟弟,這個給你。”
男孩兒驚奇地看着她。糖糖跑得急,額頭冒出了汗珠。
男孩兒看看那水瓶,“媽媽說,我們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
糖糖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你沒有白拿啊,我剛纔給你的羊羣拍了好多照片呢,所以這瓶水也是你應得的。”男孩兒便笑了,眼睛亮亮的。
很純樸。
他接過了那瓶水,小手用力地擰開了蓋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糖糖會心地笑了,她返身往回走。
“喂,跑來跑去做什麼呢?”豆豆奇怪地走過來。“哎,你帽子哪兒去了?”
“哦,那個男孩兒換走了。”糖糖說。
豆豆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這裡陽光這麼熱烈,你把帽子送人,別一會曬得你暴皮。”
糖糖只笑笑,把身上的開衫脫了下來,裹住了頭,這樣就好了。
豆豆便無語了。
幾個人在三天後返程。
“志尚,你看這女孩兒怎麼樣?”清致拈着一張照片讓自己的丈夫看。江志尚剛剛洗完澡,頭髮上還冒着晶亮亮的水珠。他邊擦着頭髮邊走過來。“哪個?”
“就這個,李家的女孩兒。”
江志尚看了看,搖搖頭,“不怎麼樣啊!”
清致氣道:“這女孩兒長得秀秀氣氣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有什麼不好的?”
江志尚道:“太秀氣了,看着命薄。”
清致無語,於是又拿起了另外一張照片,“這個是王家的三姑娘,你看看。”
江志尚又把頭湊了過去,搖搖頭,“濃眉大眼,女生男相,不行不行。”
清致徹底無語了,“喂,你當初看見我的時候怎麼不這樣挑三撿四的!”
江志尚嘿嘿一笑,五十歲的男人,眉梢眼角已留下歲月的痕跡,但卻仍存留着年輕時的一絲痞氣,“徐清致怎麼能跟這些女人比,嗯?”
他眯着眼睛,手指颳了她的鼻子一下。
清致哼了一聲,也反手來捏他的鼻子。兩個五十多歲的人,竟然像小孩子一般互相掐起來,捏着他的鼻子,清致咯咯笑不停。江志尚不得不喊:“喂,喂,再捏鼻子掉了。”
“掉了我再用面捏一個給你。”清致嚷。
江志尚無語了。
“爸媽。”江霖揹着揹包走了進來,接着是江悅珊。
清致的手指還捏着丈夫的鼻子,此刻連忙縮了回去。
江悅珊先咯咯笑了,“老爸,老媽,你們真有情調。”
江霖則是撲哧一樂。
清致臉上黑了黑,“小屁孩兒,回來怎麼不打個電話。”
江悅珊咯咯笑着過來摟了清致的脖子,“媽媽,你也是政府官員呢,就這樣小屁孩小屁孩的叫,多沒素質啊!”
清致的手‘狠狠地’揉了女兒的頭一下,“就你嘴刁!“
江悅珊便咯咯樂。江志尚問道:“霖霖,這幾天玩得怎麼樣?”
“挺好的。”江霖將揹包放下,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爸媽有時間也應該去玩玩。”
“嗯,有時間吧!”江志尚說。
“哎,這是什麼?”江悅珊驚訝地叫了起來。“媽,這兩個女的是誰啊?”
“哦,我知道了,媽,爸,你們不會是在給哥哥找對象吧?”江悅珊又咯咯笑開了,像遇到了十分好玩的事情。
江霖的臉上黑了黑。
清致道:“是呀,這就是給你哥挑的,可是你爸爸一個都沒看上。”
“媽媽,我爸爸看上做什麼,應該哥哥看上纔對嘛!”江悅珊調皮地說。
江霖擰擰眉,“嗯,我也看不上。”
清致便立時氣得抽氣兒,“你們一個個兒真想把我氣死。”
江霖一笑,“我上去洗澡了。”他把揹包一提上樓去了。
清致忍不住跟了上去。
“霖霖?”
江霖邊推門邊嗯了一聲,清致道:“你說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不能總也不結婚吧?這兩個不喜歡,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們樣的,我給你找去。”
江霖抿脣一笑,“媽,您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我現在還不想結婚。”江霖邊說邊把房門關上了,清致被他關在了外面。
“你……哎,你這孩子。”關於孩子的婚事,皇上不急,急死太監,這是當今中國式母親的通病。中年的清致也得了這種病。
江志尚呵呵笑道:“怎麼了這是?”
清致氣惱地道:“你說說你,這孩子都讓你慣壞了。”
江志尚笑道:“我慣他什麼了?”
清致氣道:“都三十歲的人了,連個對象都不找,分明就是想急死我嘛!”
江志尚道:“瞧你,急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拍了拍妻子的肩,“我進去跟他說說。”
他輕叩兒子的房門,“霖霖?”
“進來。”江霖的聲音很清朗。江志尚推門進去,又隨手掩上了。清致想往裡面看看都看不到。
她只得鬱悶地下樓去了。
“霖霖,累了吧?”江志尚在兒子的房間裡踱着步子,江霖在洗澡。
“還行。”
“嗯,”江志尚又走了兩圈。“霖霖,你媽很關心你的婚事,別太讓她着急了。”
江志尚年輕的時候,他的母親夏語每每爲他的婚事着急,而他的心裡一直念着清致,羣芳過盡,沒一個入眼。那時候,夏語便是經常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