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藝術家,特喜歡畫人光屁股模樣,而陳老師關於我畫像,也的確沒穿衣服。
雖說大老爺們!
但想到脫衣裳,真臊得慌。
還好!
她充斥藝術氣息的雙眸,又盯我一會後迴應:“畫裸.體,是西方文藝洗腦的殘渣。”
“那就好。”
“我作品是現代人物,但保持傳統畫風。”
“不懂。”
“意思是,你不用脫。”
“可…”
尷尬這,我一指畫中裸着的‘我’。
而陳老師淡然迴應:“半成品,正想給你穿什麼衣服…而且,你沒有敏感部位啊!”
“等下。”
我歪頭掃了眼,有些事得較真:“不是沒有,是你沒畫。”
“如果你要求,可以畫。”
“當我沒說。”
我認慫,不和玩藝術人較真,跟着話題迴歸:“我就站在這,給你畫嗎?”
“不是。”
“那?”
“我作品需要了解人物內心後,再刻畫。”
“……”
禮貌微笑,不迴應。
聽不懂!
畫畫又不是寫小說,幹嘛要了解我內心?
還好!
陳大藝術家,首先表態:“不着急,先將葉玲心理治療後,你再履行答應條件。”
“好。”
我沒意見。
身爲俗人,沒接觸過玩藝術的。
至於當模特…
全當是給她,治療女兒費用吧!
想到這也問陳老師:“現在玲玲情況穩定,可以回去上學嗎?”
“不行。”
“不和同齡人接觸,對她成長也不好。”我說。
天天陪着米菲玩,不是長久之計,這等於讓葉玲生活在溫室,會缺乏自我意識。
然而陳老師,卻用異樣眼光看着我問:“米菲沒給你說?”
“什麼?”
“葉玲問題起因在幼兒園,而原因在你。”
“啊?”
我疑惑,在我?
也對!
這些天自己也分析過很多,可以承擔責任,但將問題原因,大部分怪罪於米露。
是她出軌令我們婚姻扭曲,導致葉玲出現自閉。
可主要有在我…
不解中問:“米菲沒說,怎麼了?”
“英雄與醜陋。”
“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電視臺播出你勇鬥罪犯事蹟,葉玲口頭禪:我爸爸是大英雄。”
“嗯。”
我點點頭,這事有印象,那段時間身邊盡是讚美之聲,葉玲視我爲驕傲很正常。
沒問題…
不對!
忽然間,我想到令一個可能性。
而陳老師也道出:“之後網上爆出你被富婆包養,葉玲爸爸從英雄變成了小白臉。”
“……”
“這打擊,對孩子是致命的。”
“……”
連續無語中,我悶逼。
這種落差我面對過,沒當回事。
之前有心理準備,做李柔情人會帶來影響,而這些日子,甚至習慣被罵小白臉。
然…
葉玲,只是孩子。
腦海浮現畫面:
在幼兒園同齡孩子面前,女兒高昂着頭,萌萌中顯擺:“我爸爸是電視裡的英雄。”
然後…
還在幼兒園。
她蹲在角落中,被一羣孩子圍住恥笑:“吹牛,你爸爸是壞人,是沒用的小白臉。”
心中一陣絞痛,也問陳老師:“要不要給她換個幼兒園?”
“別管了。”
“啊?”
“類似問題,米菲建議:與其換環境,更願意讓葉玲學會面對。”陳老師面帶不滿。
跟着強調:“昨晚米菲找了我,也始終和我保持聯繫”
她的話,讓我更加自責。
相比於米菲,作爲葉玲父親的我,今天才來這裡。
而此時也明白,無論身體還是心理的疾病,治療需要過程,我把問題想簡單了。
以爲借李柔開導,就可以了。
但終究,還是靠米菲!
估計她擔心我難受,纔沒把真視情況告訴我,就這樣默默的,幫我照顧着葉玲。
愧疚!
而這時陳老師提醒:“別辜負米菲用心良苦,也不能在給葉玲刺激。”
“一定。”
我鄭重回答。
任何人、任何事,都沒女兒重要,也與心中發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
也不想,在耽擱米菲。
這幾天一直在想,她需要自己生活。
也主動道:“米菲應該和您說過,我現在和米露分居。”
“是。”
“如果我們重新在一起,對葉玲心理健康有好處吧!”
“肯定。”
“那…”
“停。”
將我話打斷,陳老師先給我倒杯茶,在遞來時提醒:“有些事,想好再說。”
接過茶杯,我沉默。
她用這種方式,在點播我。
而她接着道:“你自責、爲女兒擔心理解,但這前提下的決定,往往是盲目的。”
“……”
“爲女兒着想,和米露和好…一時行,一輩子呢?我說了,葉玲不能在受刺激。”
“……”
“不如,先聽我分析。”
“好。”
連續無語後,我接話,陳老師言辭淡薄,但擅長心理學的她,句句直逼我內心深處。
她彷彿,洞察一切。
在給予我緩衝時間後,她纔開口:“若你和米露始終如一,葉玲不會有心理問題。”
“嗯。”
“但現在也能恢復,米菲陪伴效果很好…你卻說,要和米露重歸於好?”
“我不想勞累米菲。”
“她是葉玲小姨,爲什麼不行?米菲說過,是你供她讀的學,一直想對你報恩。”
“啊?”
我驚訝,她好像對米菲瞭解很多。
但話,說的很對。
保持現狀,葉玲不久後就可恢復,耽誤不了米菲太久。
再者!
還可以通過這段時間,讓葉玲適應我和米露真實情況,如此一來,便有機會離婚。
那…
爲何我衝動?
疑問,我選擇藏在心中,但被陳老師雙眸再次盯住時,感覺她目光像是將我解刨。
這…
她視爲我模特,或許瞭解我。
而稍後陳老師也語出驚人:“其實,你不想和米露離婚。”
“放屁。”
下意識,我用粗魯方式反駁。
扯蛋!
頭戴綠帽不想離婚?
若真如此,我作爲男人就是窩囊透頂。
當下也表明態度:“陳老師你懂心理學,但不代表懂男人,米露的錯不可挽回。”
“知道。”
“那你剛纔話什麼意思?
“我想說的是…”稍微停頓,陳老師彷彿是在糾結中開口:“你,很想原諒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