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個月多了,”曉蘇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手本能的放在腹部上,其實,她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猜測到了什麼了
她離開拉斯維加斯的那個晚上,小凡在賭場被人下‘藥’,那天晚上她爲了給他解‘春’毒,和他……。
第二天早上,她要起‘牀’,可小凡貪戀那種事情,又把她給壓住,然後又纏綿了一次……。
老天啦,她怎麼就沒有朝這方面去想呢?小凡雖然失憶了,可他也是一個發育正常的男人啊?
而且,他那方面還那麼的強勢,她
她真是個豬頭啊?豬腦子啊?
爲什麼離開拉斯維加斯後沒有想到去買事後丸呢?現在這個情況,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懷孕啊,她可懷不起孕啊?
就在曉蘇正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的時候,只聽‘女’醫生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去驗‘尿’吧,幾分鐘就知道了,估計是懷孕了。”
曉蘇擡起頭來,接過醫生遞過來的檢驗單,然後‘女’醫生又說了句:“衛生間有一次‘性’杯子,你用杯子接點中間那一段的‘尿’到檢驗科就好了。”
曉蘇點點頭,隨即起身走出急診室,陸震御站在‘門’口焦急的等着,看見她出來,趕緊迎了上去,語氣有些急促的問:“安妮,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餐廳食物的問題。”
曉蘇搖搖頭,然後輕聲的道:“還不知道,我先去檢驗,你在這裡等我就好了。”
陸震御點點頭,隨即又趕緊追上去,一邊陪着她朝檢驗科走一邊說:“我陪你去吧,萬一又暈倒了什麼的呢,我可不放心。”
曉蘇沒有啃聲,在檢驗科‘門’口沒有停,然後直接朝洗手間走去,陸震御稍微一愣,然後站在哪裡,心想她不是來檢驗嗎?爲什麼不‘抽’血呢?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曉蘇已經端了半杯‘尿’過來了,她到了檢驗科的窗口,然後看着裡面的檢驗醫生把一條試紙放了進去。
很快,試紙上出現了兩條紅槓槓,她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差點沒有站住,這當真是什麼倒黴的事情都讓她撞上了,就連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出軌,都還讓她中標了。
小凡,你打槍不要那麼準好不好?
陸震御坐在病‘牀’邊的凳子上,望着‘牀’上已經因爲掛上點滴而睡着了的‘女’人,因爲嘔吐過的緣故,她臉‘色’蒼白如紙,而她的手也格外的蒼白瘦削。
他望着她那攥緊成拳頭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而她的小腹裡,此時正孕育着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誰的,其實不需要去問他都知道,是那個失憶了的男人的,曉蘇給他取名叫小凡,他當時並沒有去在意一個名字,可是,如今他才知道
她給那個救了她的,同時又是失憶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男人取小凡的名字,其實就是想到了喬非凡。
她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想到已經死去的喬非凡,卻沒有想到他,這個陪伴在她身邊四年的男人,這個一直都默默愛着她的男人。
他的心只覺得痛,無比的疼痛,就好像,四年前,他在海里把她撈起來,當時給她取名叫安妮一樣,其實,那時,他心裡想到的是安妮。
他和譚曉蘇的‘交’往很特別,在海里救了她後,讓joho把她救醒,然後又見她的鼻子因爲嚴重撞擊的緣故,還有帶她去韓國把鼻子給墊高了一點點。
當然,那時爲了讓她以後用安妮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行走,那一個月他沒有少爲她跑路,甚至爲了把安妮的證件上的照片換成她的,還特地做了很多的相關手續和買通美國戶籍部的辦事人員。
後來,他送她回去,這才發現她不是一個人住的,同時還和另外一個男人,一個叫喬天宇的男人住在一起的,而且,他們還有個孩子叫磊磊的孩子。
開始他還以爲磊磊是她和喬天宇的,後來才知道只不過是她撿來的棄嬰,那時他就越發的喜歡她了,覺得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
從此以後,他和被她取名爲安妮的‘女’人開始來往,當然並不頻繁,因爲他自己的事情很多,所以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他們居住的那個地方。
後來,他知道她喬天宇在學鋼琴,而且改了個名字叫封宇,後來,他知道她在學平面設計,而且正爲找工作發愁。
那時,他就給她建議,讓她學時裝設計,說‘女’孩子學這個好,而且他在法國巴黎那邊有朋友,到時可以幫她‘弄’一張參賽的資格,何況他也能把她介紹到一家時裝公司去擔任設計師。
當然,那時她跟他說得最多的就是要回濱海,而他留心了,然後讓人在濱海開了一家公司娛樂公司,賺錢不是目的,其實主要是爲她打幌子,想着她回來有個落腳的地方。
只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歪打正着,輝煌娛樂公司還真爲他賺了不少的錢,而後來他能在太陽島事件中一舉成名成爲人人都知道的陸震御,這和輝煌娛樂公司幫他賺的那一大筆錢不無關係。
當然了,他和她之間的‘交’往,也並不是一直都淡如水下去,那天joho還在問他,你究竟‘迷’上她那一點呢?
他苦笑了一下,他‘迷’上她的何止是一點點?從最初把她從海底撈起到帶着她去阿爾卑斯山脈下的雪峰進行軍火‘交’易,他和她之間,早就不是一點點能說得清的了。
那一次是冬天,他和她相識已經是一年多了,他要去阿爾卑斯山下的某個地方做一點‘私’活,幫那邊的亡命之徒送幾把手槍,他一向都覺得這是極其簡單的事情,和旅遊差不多。
而那一次,她剛好時裝設計班畢業,拿了時裝設計師傅的資格,磊磊又被喬天宇帶到德國練鋼琴去了,所以她一個人在美國呆着無聊。
於是,他就帶上了她,倆人一起前往阿爾卑斯山脈,說好等他把手槍送完然後他們就去滑雪,阿爾卑斯山費拉茨谷底的是滑雪的好地方,而他們都年輕,對於滑雪者在極速運動都非常的嚮往。
是在帶着槍支步行在雪地裡被亡命之徒的仇家給襲擊了的,不僅把他身上的槍支給搶去了,他當時顧忌着曉蘇不敢和他們硬拼,最終的結果卻是他自己的小‘腿’被對方給擊中了。
其實,如果是他一個人,這幾個人根本就不在話下,這幾個人不僅搶不了他的手槍更加進不了他的身,他完全可以把他們幾個人搞定的。
可正因爲帶了她,所以結果就反過來了,他和她都被困在了這難以分辨東南西北的冰天雪地裡,因爲陸震御的小‘腿’受傷了不能走路,曉蘇就只能拖着他慢慢的朝前艱難的走着。
傍晚時分,可因爲四周都是白雪皚皚,所以依然分不出早晚,不過隱藏在地下的小動物們發出飢餓的聲音,肆虐的雪風吹來,棉絮般的雪‘花’在他們頭頂上縈繞。
曉蘇艱難的拖着‘腿’部受了槍傷的陸震御,一步一步踏着厚厚的積雪艱難的前行着,每一個腳印都在佈滿落葉的地面上留下鮮紅的血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是半天,也許是一天,總之,曉蘇走不懂了,再也走不動了,她那兩條‘腿’不受使喚的僵硬着,再也不肯前進一步。
最終,她找了個避風的大岩石後面,然後把陸震御扶着坐好,想着今晚就只能在這裡休息了,短暫的打盹幾個小時,明天才能繼續前行了。
就在她準備掏出乾糧和水出來和陸震御分享的時候,身後突然一聲巨響,一陣瞬間帶着轟隆隆的聲音狂奔而來。
陸震御原本略微有些昏‘迷’也在瞬間醒過來,一把抱住譚曉蘇,彎下身去,將她整個的包圍在雪地與自己的臂彎之間,然後用強勢的口‘吻’命令道:“是雪豹,別動,乖乖的呆着就好了!”
話落,緊緊的把曉蘇包裹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倆人就那樣一動不動的擁抱着,在瞬間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咚咚的響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一隻兇猛的雪豹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那雪豹就好像是一個雪球,背上全都是積雪,可又因爲不停奔跑的緣故,雪‘花’灑落一地,背兩邊的腹部依然能看出黝黑的一片來,在整個白‘色’的世界裡,顯得格外的‘陰’森和冷酷。
雪豹越來越近,來到不遠處,然後瞪大燈籠眼瞪着這突然冒出的兩個白雪堆子,然後這白雪堆子上方又有沒有完全掩蓋的頭髮,權當是枯死的雜草好了。
陸震御睜大眼睛和這隻雪豹對視着,他的一隻手死死的抱緊懷裡的曉蘇,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早已經掏出來的搶,然後槍口偷偷的瞄準雪豹。
只要雪豹敢再上前來,他肯定就會扣下扳機的,他不會讓曉蘇受傷的,他一個人受傷已經夠麻煩的了,如果曉蘇再受傷,那麼,他和她估計真的就要死在這冰天雪地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