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想要一百萬,因爲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了,以前他不知道怎麼賺錢所以和曉蘇的日子過的很苦,現在的他,錢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小事情了,只是他賺不賺的問題-
何況,曉蘇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平時沒有少給他講貧賤不能移的道理,他和她在窮的撿廢品時都能把日子過下去,何況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
於是,他很自然的伸手過去,不過卻不是接那張銀行卡,而是直接把這張卡和陸震御的手一起給推了回去,接着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想要錢,我自己會賺錢養活我自己的,何況我和曉蘇遇上就是緣分,救她也只是因爲她需要你救助而已。”
陸震御的眉頭稍微的皺了一下,然後看着那一臉堅定的男人,雖然曉蘇在短信裡給他說了這個男人的情況,可是,此時,他依然覺得,這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男人不容小窺!
這個男人雖然失憶了,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他的身上有一股執着的信念,而且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憐憫,他活的很有尊嚴。
曉蘇見小凡拒絕了陸震御的錢,聽他說自己會賺錢,於是本能的就想到他肯定又要去賭,於是趕緊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裡寫道:“小凡,你把這錢拿上吧,這些錢足夠你過上幾年甚至十幾年了,而你有了這錢,就不需要去找工作了,你可以一心一意的去找回你自己的記憶,沒準,幾年或者十幾年後,你就找到一個認識你的人了呢,沒準,你就可以回到曾經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中去了呢?”
小凡感受着曉蘇的食指從他手心裡傳來的溫度,可她寫的那些字他卻不認同,於是把自己的手縮回來,然後淡淡的說了句:“我不要錢,我有錢用,何況,你不跟我說過,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嗎?”
曉蘇聽了小凡的話微微一愣,她是給他說過這樣的話,那一次,還是他在商場裡買東西不小心打碎了一罐沙拉醬,當時爲了躲避賠錢就想偷偷的溜掉,可她即刻阻止了他這麼做,然後把他們僅剩下的一點錢賠給了商場,結果那個晚上他們倆就只能餓肚子。
那個晚上,他有些不高興,認爲完全可以悄悄的溜走的,於是她就教育了他,告訴他,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要有擔當要有承當,既然自己做了的事情就不能去否認,錯了就是錯了,該賠的也就還是要賠。
陸震御聽了小凡的話倒是笑了起來,然拉過曉蘇的手對她搖搖頭道:“算了曉蘇,既然他不要,那就說明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門’路,做男人的,也就是要有骨氣和尊嚴!”
曉蘇在心裡輕嘆一聲,正要拿紙和筆給陸震御寫字,可陸震御卻先她一步遞給小凡一張名片,結果上面除了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陸震御輕聲的對小凡說:“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尊嚴和活法,你不接受我的錢我也不勉強你,不過這是我的聯繫方式,你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了,就打電話給我,我肯定會極盡所能的幫到你。”
小凡接過這張名片來,淡淡的看了一眼,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看着陸震御提着曉蘇的小小行李袋,然後領着曉蘇朝不遠處的一輛寶馬車走去。
曉蘇一步三回頭的走着,剛到車‘門’邊,伸出手要拉車‘門’,小凡卻一下子又跑了上來,然後猛地抓住曉蘇的肩膀,用力的把她的身子扳過來,急急忙忙的問了句:“曉蘇,你在長期居住在中國哪個城市?”
曉蘇微微一愣,然後又迅速的拉下他的手,再次用食指在他的手心裡的寫着:濱海!
濱海!
小凡在心裡不停的唸叨着這兩個字,然後擡頭的瞬間,曉蘇已經上了車,而陸震御也迅速的啓動了車。
他稍微愣神一下,然後猛地追着那車瘋狂的跑着,不停的跑着,想要追上去,想要,再一次擁抱着譚曉蘇……
只是,那輛寶馬車越開越快,不,是他越來越跑不動了,終於,那輛車在他的視線裡完全的消失!
他望着寶馬車消失的方向,眼眶裡迅速的涌上溫熱的液體,然後用無比堅定的聲音大聲的喊着:“譚曉蘇,我一定會來濱海的,我要來找你!”……
濱海,凡宇集團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而這個股東大會距離喬非凡的死已經整整十一個月了,距離譚曉蘇的失蹤,也已經是四個多月了。
濱海是南邊的城市,原本就不怎麼冷,可已經十月底了,最近兩天溫度還是有些低,這也多少影響了人的心情。
官宦成像往常一樣牽着磊磊的手走進會議室,他的臉上已經是自信和自大並存了,反觀他牽着的這個孩子,卻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比之四個月前愈發的虛弱了不少。
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官宦成很自然的把磊磊抱起來放在總裁專座的位置上,而他自己則坐在磊磊的旁邊一把椅子上。
喬天宇是凡宇集團的股東之一,而且股份還不少,所以這樣的會議,理所當然的就要來參加了。
其實去年底喬非凡遇難纔開過股東大會,按照一年一度的慣例,股東大會應該在12月底召開的,因爲每年都是那個時候開的。
今天之所以要提前召開股東大會,這源於一週前澳‘門’警方在海里打撈起一具**‘性’很高的‘女’屍,而經過警方的的多方辨認,覺得這名‘女’屍很有可能就是四個多月前在澳‘門’失蹤的濱海凡宇集團的‘女’總裁譚曉蘇!
這一週來,澳‘門’警方也來濱海這邊瞭解了一下情況,然後根據身高體型的特徵,覺得那具‘女’屍有80%的可能就是譚曉蘇的,當然,最後一步的確認還要‘抽’磊磊的血液和那邊的頭髮做dna的鑑定。
正因爲有這麼一場事情,於是凡宇集團的股東‘門’再次爭吵了起來,邵海博說,既然譚曉蘇已經死了,那麼她當時寫的委託官宦成照顧磊磊的事情就不牽扯到代理總裁的事情上來了,照顧和代理總裁不是一碼事。
再說了,作爲一家大型的上市集團公司,由一個孩子擔任總裁顯然的不符合規矩的,同樣也不符合一個大公司大集團的發展和規律,而爲了凡宇集團更好的發展和更輝煌的明天,完全有必要重新再選一位總裁出來。
官宦成看着這些人,心裡冷哼了一聲,對於邵海博這種非常想做總裁的人,他當然不會如了他的意的,何況他比邵海博更想做這個總裁,只是,他不會像邵海博那樣膚淺,表現得那麼的明顯。
於是,他冷冷的開口:“邵經理說的沒錯,一個大集團的發展肯定不能長期讓一個孩子來擔任總裁,不過,有一樣邵經理忽略了,那就是,磊磊雖然只是個六歲的孩子,但是他卻是凡宇集團股份持有最多的一個人,他技術不做總裁,可總裁的人選依然還是由他來指派才行,大股東有這個權利!”
“開什麼玩笑?”邵海博聽了官宦成的話即刻就反駁了起來,然後非常不滿的吼着:“磊磊只是個六歲的孩子,他什麼都不懂,而且一個孩子是不能參與到集團重大事務中來的,何況磊磊還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常年有病,他恐怕每天考慮的是自己能不能上幼兒園的事情,他那點大腦又怎麼能考慮到凡宇集團的整個發展及其未來的走向?”
“對對對,”支撐邵海博的人即刻接過話來,然後又趕緊附和着說:“磊磊是大股東沒有錯,我們也不否認,但是,他這麼小,分辨是非的能力非常之差,他知道誰真正的對凡宇集團好?他現在可能就只知道誰給的零食多買的玩具多就覺得誰好吧,然後他就讓誰做總裁,這樣的決定是絕對不公平。”
“什麼叫不公平了?”官宦成即刻也反駁了回去,然後冷哼一聲道:“磊磊如果辨別是非的能力那麼差的話,他也就不會是喬非凡的兒子了,人家磊磊……。”
喬天宇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對於整個會議室的爭吵充耳未聞,凡宇集團自喬非凡遇難後,近一年了,這中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
邵海博一直不滿譚曉蘇做總裁,可當時譚曉蘇股份多過他,他也沒有辦法,然後是譚曉蘇失蹤了,邵海博以爲他的機會來了,可誰知道,官宦成比他更狠,居然會拿出譚曉蘇的委託書,然後做了幾個月的代理總裁。
不過,不管是在譚曉蘇做總裁期間還是在官宦成做代理總裁期間,邵海博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收購凡宇集團小股民的股票,上次邵雲博來看磊磊,還悄悄的跟他說,他哥邵海博手上持有的股份估計超過20%了。
而官宦成同樣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表面上看在一本正經的打理凡宇集團,可‘私’下里,依然在轉移財產的事情,估計也挪用了公司一些錢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