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天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愣,然後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後腦說:“其實,譚曉蘇,你也不是真的就那麼笨的,更加不是醜小鴨,不要太過謙虛了,過於謙虛就成自卑了。”
冷凌天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一臉愕然的她又說:“其實呢,每個女人都是漂亮的,只是每個漂亮的地方不一樣,所以,你要自信一點點,當然了,自信也不能過度,因爲過度的自信就成了自戀了。”
譚曉蘇是服了這冷凌天了,他這說繞口令呢,於是白了他一樣說:“放心吧,我不自卑,當然也不自戀,因爲自卑沒有任何的必要,而自戀呢,貌似也沒有那個資本。”
冷凌天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接着嘆息一聲說:“看來,我還是有些杞人憂天了,聽你這麼清醒的說話,那我就知道你至少還沒有笨到當傻瓜的地步,對了,你現在還學書畫嗎?我記得我走的那一年,你好像參加了學校的美術班是嗎?”
“我上大學後,學的是平面設計,”譚曉蘇微微一笑,然後輕嘆一聲說:“當年學美術,其實也還是爲高考做準備的,因爲我數學差。”
當年考上濱海二中,第一個學期下來,譚曉蘇就發現自己的數學跟不上了,到期末考試的時候,她的數學居然考不夠60分了。
這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是致命的弱點,因爲數學是高考必考的科目。而那時班主任對她好,因爲班主任是語文老師,而她語文學得好,於是班主任就跟她說,如果你有什麼特長的話,就趕緊去攻一門特長下來,這有助於你以後考大學。
於是她就選擇了學美術,當時幸虧底子好,主要是她毛筆字寫得好,於是學美術也快,最後她考大學,也就是考的美院。
“學的平面設計?”冷凌天倒是覺得有幾分意外,“我還以爲你是主攻畫畫呢?”
“沒有了,”譚曉蘇微微搖頭說:“我這人一向笨笨的,沒什麼天賦,而繪畫不好找工作,我選擇了以後好找工作的平面設計。”
譚曉蘇這完全說的是實話,其實在大學時,她也還是很想畫畫的,可如果專門畫畫,就要畫出一定的名堂來纔有前途,因爲要靠賣畫爲生。
主攻國畫的話,很難出人頭地,因爲一般國畫大師的作品才值錢,而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畫一幅畫即使賣一百塊也無人問津。
當然,如果主攻西畫的畫,那就要出國去深造,而她的家庭條件根本就不允許,所以她還是根據現實學了平面設計,也還是爲了畢業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對了,你手機呢。”冷凌天這人轉移話題快,曉蘇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在這裡呢,”曉蘇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手機拿到手上。
“我打個電話,”冷凌天直接把她的手機從她手上拿過來,然後迅速的撥着號碼,曉蘇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身上的手機卻已經在響了。
是冷凌天把她的手機還給她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的,白了他一眼:“想要我手機號碼直接問不就得了?”
“我怕你小氣不肯給,”冷凌天笑了起來,一邊用手拉她起來一邊說:“記住了,剛纔那個號碼是我的,記得存起來,有事沒事都打電話給我。”
“哦,”曉蘇應了一聲,因爲冷凌天拉了她的手,**的站起來,然後只能跟着他朝前面走去。
冷凌天腳步大,譚曉蘇跟不上,幾乎是冷凌天拖着她在走,而他的手又太有勁,譚曉蘇覺得自己手腕處都生疼着,於是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對不起,”冷凌天看着譚曉蘇正用自己另外一隻手揉自己那紅紅的手腕,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我沒有想到你的手居然這麼嬌嫩。”
“冷凌天,你是把我當你的哥們兒了吧?”譚曉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以前牽那些女生的手都是很溫柔的啊?”
“啊?”冷凌天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於是即刻否認道:“我哪有牽過女生的手?你什麼時候看見過的?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譚曉蘇懶得理會他,乾脆直接朝前面走去,荷塘過了就是上山的臺階,而這臺階很陡峭,同時也說明這山很陡峭。
“要不要到山上去看看?”冷凌天見她在臺階前停了下來,於是又給她建議到:“旁晚山上的風景很美的,而且還可以坐在山崖邊俯覽大海賞晚霞。”
譚曉蘇搖搖頭,她不願意去山上,更加不願意去賞晚霞,因爲六年前,她和喬非凡就是在山上遇到的,也曾和他一起賞晚霞。
六年過去了,自他拋棄她後,她就再也沒有爬過山,再也沒有賞過晚霞,再也沒有用那樣的一種姿態,去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過。
她毅然決然的轉身,想要朝另外一個叫做高爾夫球場的地方走去,只是,剛走了幾步,她就不得不把自己前進的腳步停下來了。
因爲喬非凡正和他的心上人林芊芊手挽手的從對面走過來,和他們來了個面對面的碰觸。
譚曉蘇就那樣站在那裡,看着挽住自己丈夫手臂的女人笑容如夏花般綻放,姿態如春風拂柳般嬌柔,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而喬非凡的冰冷的眸光從她的身上一掃而過,眼底已經迅速的涌上一股難以壓抑的憤怒,好似原本就煩躁的心情一下子找到了觸火點一般。
“好巧啊,喬學長,是不是帶你心愛的芊芊去山上賞晚霞啊?”冷凌天微笑着給喬非凡打招呼,然後又打趣的說:“這會兒上山正是好時候,旁晚時分,山上沒人,你們倆可以一邊觀看海天一色的晚霞一邊許下海誓山盟不變心的諾言。”
傍晚時分,海誓山盟?不變心的諾言?
譚曉蘇聽着冷凌天的這些話,好似有無數的冰塊向自己頭上瘋狂般的砸下來一般了,整個人從頭頂涼到了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