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有什麼交易,那都是他弄出來騙她的,他只不過是想要她娶她而已,把她娶回去,讓她再次做他的老婆,做他心愛的女人。
與其說今夜的月兒彎彎像小船,不如今夜的月兒彎彎像鐮刀,小船可以搖出很多人的夢想,而鐮刀呢,卻可以割斷很多人的夢想。
安妮和喬非凡一前一後的坐在這塊移動的草坪上,喬非凡把安妮擁抱在懷裡,而安妮則輕輕的把她靠在他寬闊的肩頭,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一對相戀多年的情侶。
湖水很藍,天空中的蒼穹很亮,月亮像是在蒼穹中的小船,白色的光輝正安靜的照在他們的身上,默默的注視着他們湖水裡相依相偎的倆人。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安妮用略微左腳的中國話不帶任何感情的讀出這句中國古詩,然後又略微側臉望着身後的喬非凡:“你知不知道兩句話的意思,封宇說是嫦娥後悔她偷了藥什麼的,我有些弄不明白。”
喬非凡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喬天宇以前眼睛瞎了的確是沒有讀過什麼書,後來在紐約眼睛好了,估計度讀的也是外國的書,對於這中國的古詩什麼的不懂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安妮,她就算真的是失憶了,過去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難道說,曾經學過的東西,在大腦里根深蒂固的知識也不知道了嗎?
雖然他對安妮不懂這兩句古詩的意義感到非常的疑惑,不過依然還是耐着性子給她講解着:“其實這兩句古詩裡包含着一個浪漫的故事。”
“啊,還有一個浪漫的故事啊?”安妮來興趣了,然後用手推了推喬非凡,嘴裡興奮的嚷着:“那你趕緊把這個浪漫的故事講給我聽好不好?喬先生?”
“叫喬先生我就不講了,”喬非凡略微有些不高興的說:“都說要做我正大光明的女人了,還叫的這麼見外做什麼?不能叫我的名字嗎?”
“非凡,”安妮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你把那個跟月亮有關的浪漫的故事講給我聽好不好?”
喬非凡這才得意的笑了,用手指着天上的月亮說:“據傳古時候天上有十個太陽,把大地都要烤乾了,後來有個叫后羿的人射下了其中的九個太陽,只留了一個太陽在天上,這件事情被王母娘娘知道了,她決定獎勵這個后羿讓他**做神仙,於是就給了后羿一瓶做神仙的靈藥,而這個靈藥卻被后羿的妻子嫦娥偷吃了,於是嫦娥就**做了神仙飛上了月宮,可是月亮上的廣寒宮冷清孤寒,沒有一個人,於是嫦娥住在廣寒宮裡就因爲孤獨而每夜每夜的悔恨着,於是就有了這樣兩句詩。”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安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看着喬非凡,一本正經的評論着:“看來這嫦娥真真是一個惡人,原本是她丈夫后羿用辛勤和汗水換來的靈藥她卻強行而又霸道的拿走,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由此可見,這偷人家東西的人總歸是沒有好報的是不是?所以活該她在廣寒宮裡孤寂一輩子。”
喬非凡聽了安妮這義正言辭的評論,眉頭不自禁的皺緊了,安妮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強行而又霸道的拿走?
他曾經就強行而又霸道的把譚曉蘇肚子裡的孩子給取了出來,然後又強行而又霸道的把那不足月的孩子的臍帶血拿走。
安妮是在暗暗的諷刺他嗎?還是,她只是根據他剛纔講的故事無心的說那嫦娥而已?
想到這裡,他暗自在心裡衡量了一下,然後又給出自己的答案來,不,安妮這話應該是無心的,畢竟她根本就知道她曾經的身份了,所以,她怎麼會含沙射影的借嫦娥偷靈藥來說事呢?
今晚和她一起坐在這草坪的遊艇上游湖賞月,說說月亮說說嫦娥原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況那嫦娥的故事還是他講的不是嗎?
這個夜晚,他們除了一起談論天上彎彎的月亮,還談論了那隱藏在蒼穹裡隱隱約約的星星,以及很多關於中國飛天的久遠故事。
安妮像個剛來中國的外國女子,用手雙手支撐起自己的頭,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喬非凡,聽着他跟她講一個又一個的故事。
天邊的月亮終於慢慢的走遠了,星星們也都隱退了,天空慢慢的黑暗下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黎明前的黑暗。
安妮終於熬不住睡了,喬非凡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撩起她拉直了的長髮,她白皙細膩的肌膚就在朦朧的夜色裡若隱若現。
他的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不僅又想起11年前,有一次爲了到山上看日出,他們凌晨兩點鐘就出發了。
他踩着自行車,而她就在他的身後,雙臂緊緊的摟緊他精裝的腰肢,然後一起去了那座可以看日出的山坡。
他們爬到山上的時候還很早,才凌晨四點多,小丫頭坐在山頂的石頭上嘴裡嚷着困,他試着和她說話,想要讓她變得精神起來。
可她說着說着就閉上了眼睛,然後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整個人縮進他的懷裡,毫無防備的就睡着了,一如——
今晚這個樣子!
他輕嘆一聲,這個女人,不管她叫什麼名字,不管她是否記得她的前世今生,可當遇到這樣的情況時,她也依然熬不住,然後依然會趴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
他擡頭,東方已經發白,隱隱約約的有光亮傳來,他知道天快亮了,而旭日,即將東昇,新的一天,也即將來臨。
他用手輕輕的推了推她,然後輕聲的低喚着她的小名:“曉蘇,起來啦,看日出啦!曉蘇,曉蘇……”
“曉蘇是誰啊?”安妮打着大大的哈欠,頭稍微擡起一點點,換了一邊臉,然後繼續在他的大腿上沉睡。
他稍微愣神,然後終於沒有再喚醒她,而是按了遊艇的方向開關,讓遊艇慢慢的朝着岸邊開去,因爲他們已經距離昨晚上游艇的地方很遠了。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遊艇終於穩穩當當的靠岸,而他腿上的安妮,好似已經睡夠了似的,終於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把頭從他的大腿上擡了起來。
“哎喲,天都亮啦!”安妮驚慌失措的喊着,然後望着東方那輪已經升得老高的旭日,忍不住又埋怨道:“你怎麼不叫我起來看日出呢?”
你怎麼不叫我起來看日出呢?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11年前,她是這樣問他的,11年後,她還是這樣問他的!
天的確是亮了,濱海的霧氣少,早晨來得特別的清亮,安妮因爲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睡覺的緣故,腿有些麻木,此時甚至連自己的高跟鞋都穿不進去。
“走吧,赤腳踩在草坪上可以多沾些地氣,”他把她的高跟鞋提在手裡,然後把另外一隻手伸給她:“拉着我的手,我牽着你走出去。”
安妮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把手伸給了他,喬非凡很快的握住,倆人從還沾滿露水的草叢上走過,地面的清亮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安妮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冷嗎?”喬非凡沒有忽略掉她這個激靈,直接鬆開牽着她的手,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肩,把她拉進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裡緊緊的包裹着。
兩人像戀愛中的情侶一樣依偎着走向蔚藍湖高爾夫球場的門口。
喬非凡鼻樑上的墨鏡遮擋着冷峻的臉露出霸道的氣息,高大偉岸的身軀帶着一種貴族氣質。
而此時躲在他懷裡的那抹嬌小曼妙的身姿也不遜色,一張青春靚麗的臉,雖然赤腳踩在草地上,卻顯得更加的亭亭玉立。
終於來到門口,已經踏上了草坪中間的水泥路,安妮從他的懷裡鑽出來,腳已經不再麻木,於是伸手索要他手裡自己的高跟鞋。
喬非凡在把鞋子遞給她的同時,伸手摟住了她嬌俏的小蠻腰,把身邊的女人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裡,頭一低,薄脣覆蓋下來:“安妮寶貝,我再索取一個吻,可否?”
安妮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喬非凡的薄脣已經覆蓋上丰韻溼潤的粉脣,不理會她無謂的掙扎,粗糲的舌頭撬開她的珠貝,滑進到那熟悉清香的嘴裡,找到那丁香小舌,迅速的和她輾轉反則。
安妮在簡短的掙扎後終於被他的強勢征服,當他粗糲的舌頭和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到一起時她終於丟盔卸甲,跟着他一起輾轉着嘴脣和舌頭。
此時此刻,在這空無一人的大片草坪裡,在這晨風習習的青草地中間,被他急切的吻着的她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甚至忘記了這只是交易。
“咔嚓!”“咔嚓!”“咔嚓”,不停響起的按下快門的聲音和閃爍的鎂光燈把這對激吻中的男女驚醒,喬非凡趕緊鬆開安妮的嘴,擡頭的瞬間,卻發現門口已經有不少的記者正對着他們猛拍。
喬非凡當即就楞住了,怎麼會有記者,而且現在只是清晨,他們在遊艇上賞了一個晚上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