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雪到在淼淼的墳頭,雙腳蹬着地面掙扎了好半天才爬起來,看着冷如冰山的喬非凡,她的心裡終於感到有些害怕起來。茇阺畱亥殘傺泟
“我問你話呢,爲什麼突然想到回來看淼淼?”喬非凡一步一步的逼近萊雪,冷峻寒澈的臉上罩着一層駭人的陰霾:“不敢說,還是不願說?”
“我想兒子了,”萊雪見喬非凡陰霾着一張臉逼近,惶恐得一步一步的朝後退,聲音已經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想兒子了?”喬非凡的聲音明顯的帶着嘲諷和譏誚,深邃的冰眸微微的眯着,像一把冰刀打在這個穿着性感暴露的女人身上:“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原因?”
“沒……沒有了……”萊雪的聲音像蚊子一樣低得幾不可聞,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哼,沒有了?”喬非凡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譏笑出聲來,然後冷冷的說:“你不好意思說,那我幫你說,因爲你這輩子已經失去了生育的機會了,早在八年前,你嫁給藤原嘉泰不到一年的時候,你曾經非常幸運的懷孕了,只可惜你這種懷了個蛋就太過得意的雞得意得太早了,居然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到處張揚,而藤原嘉泰的兒子藤原太郎年齡比你還大,他怎麼可能容許你生一個更下的孩子出來和他分遺產?於是就給你的飲食裡下了藥,然後你流產了,他趁機買通了幫你流產手術的醫生,然後謊稱說是爲了不讓你痛苦給你注射了全身麻醉藥,也藉此機會切除了你的卵巢,也就是剝奪了你這輩子再做母親的機會,所以我讓山口帶話給你讓你提供卵子回來,你才提供不了。”
萊雪聽着喬非凡如此冰冷無情的聲音敘述着她自己在藤原世家所遭受的非人遭遇,眼淚忍不住悲痛的流下來,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痛,也是她當年爲了追求榮華富貴付出的昂貴而又沉重慘痛的代價。
只是,她以爲這應該是秘密,以爲這件事情應該只有她自己和藤原太郎還有就是那個做手術的醫生才知道,可誰知道,喬非凡居然也知道了她這個秘密。
喬非凡看着在哪裡淚流滿面痛苦的萊雪,然後冰冷的聲音好似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般響起:“萊雪,這輩子你應該很慶幸,畢竟你還生過一個孩子,只不過你卻在孩子才兩個月不到的時候棄他而去,淼淼也就不知道有你這樣一個媽,他到死都沒有唸叨過他的媽媽。”
喬非凡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冰冷的聲音譏誚的開口:“萊雪,不要說淼淼已經死了,就是他沒有死,你認爲她會跟着你走嗎?”
萊雪只知道搖頭,她不知道,她真不知道,其實對於兒子是否會跟着她走,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她只想着要見到自己的兒子。
“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喬非凡替她回答了,然後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問了句:“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萊雪繼續猛烈的搖頭,她不知道爲什麼,不,她知道爲什麼,可是,她不能說,因爲,那是她的過錯,她說不出來!
“因爲——”喬非凡說了兩個字後,原本捏住萊雪下巴的手卻鬆開了,心中原本滿腔的憤怒卻在瞬間消失了,他淡淡的說了句:“因爲你不配做淼淼的母親!”
說完這句話,喬非凡猛地覺得輕鬆多了,對於面前這個女人,除了看着噁心之外,好似連恨都沒有了。
曾經,他想過無數種萊雪站在他面前的場景,經常想自己會把萊雪這個女人怎麼樣?
而今,當這個女人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卻發現,其實自己根本不想把她怎麼樣了。
因爲淼淼已經死了,他現在不管把萊雪這個女人搓成圓的或則是捏成扁的,都已經不能讓淼淼活過來了。
看着還站在淼淼墳前的女人,他噁心之餘又朝她逼近了一步,然後冷冷的開口:“萊雪,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如果你不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那麼,我就即刻讓你去陪淼淼,反正他活着的時候你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現在讓你趕過去補上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安慰。
“什麼問題?”萊雪不僅聲音在顫抖,整個身子也在顫抖,她當然知道現在的喬非凡遠不是10年前的喬非凡了,“我一定如實的回答。”
“11年前,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晚上,究竟是誰陪我度過了哪一夜?”喬非凡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打在萊雪的臉上,“老實回答,如果撒謊,後果自負。”冷漠公主來惹事
“是——譚曉蘇!”萊雪的聲音顫抖着,不敢看喬非凡的臉,低着頭,身體顫抖得如風中的落葉一般。
“那爲什麼,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卻是你一絲不掛的睡在我的懷裡?”喬非凡的雙手已經暗自握緊成拳頭,冰冷的黑眸裡迅速的染上了暗紅的血絲。
“因爲我也喜歡你,”萊雪如實的回答,聲音戰戰兢兢的:“可那個時候你不喜歡我,雖然我給你很多的暗示和單獨約你,你對我都很冷淡,而那天早上,剛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就想着如果讓我成了你的女人,那麼,你會不會對我負責,我當時還以爲你會罵我下賤什麼的,可沒有想到,你真的要對我負責,甚至再也不去找譚曉蘇了。”
喬非凡聽到這裡差點氣暈過去,他伸出手掐住萊雪的脖子,忍無可忍的低吼着:“你知不知道,那是曉蘇的第一次,我之所以對你負責,因爲我見到了牀單上的血跡,在吃飯的時候,就有男生給我的酒裡下了藥,他們說要讓我破處,那個晚上我被藥物控制着很難受,第二天早上醒來又看見是你一絲不掛的在我的懷裡,我就以爲譚曉蘇自私自利,她不肯付出她自己就算了,居然還把你推了過來,於是我將計就計,然後就和你好上了,只是——”
喬非凡說到這裡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暗紅的眼眸好似要冒出火來,聲音低沉而又痛苦的想起:“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的卑鄙無恥?她是你表姐,你連自己表姐的男朋友都搶?居然用的這樣卑劣的手段,你還是不是人?”
“我的確卑鄙無恥,手段也的確卑劣,但是——”萊雪說到這裡用力的把喬非凡的手搬開,然後非常自豪的說:“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愛譚曉蘇不夠深,也是譚曉蘇愛你不夠深,所以你們倆才相互猜忌,然後居然就這樣分手了,你甚至還跟我在一起了。”
“你真陰狠!”喬非凡想到11年前的事情,居然還心痛得難以復加,他當時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誤會。
“謝謝誇獎,”萊雪對於喬非凡的指責毫不在意,看着喬非凡,冷笑一聲說:“其實我的手段一點都不高明,只能說你自己太愚蠢了,其實你只要找譚曉蘇當面問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不去找她,是因爲我誤以爲是她把你推到我身邊來的,而你又哭着說那是你的第一次,我就認爲她是一個自私自利而且並不愛我的女人,對於一個不愛我的女人,我還去找她做什麼?”
喬非凡說到這裡,整個人整個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耳邊又響起五年前譚曉蘇在他身下喊的話語:我的第一次,給了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今天,他才明白,原來,他就是曉蘇嘴裡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譚曉蘇,已經死了五年之久了!
“牀單上明明有鮮紅的血跡,我不說這是我的第一次難道說是第二次?”萊雪嘴角邊咀着嘲諷,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我不這樣說,你會恨譚曉蘇嗎?”
對於男人說她無恥什麼的,她從來都不在乎,因爲在她看來,其實這無恥就是對她的讚美,因爲她憑藉這些無恥已經成功不止一次。
“對,我恨她,”喬非凡說到這裡點點頭,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尤其是在淼淼生病的日子裡,我就恨不得撕了她,只要想到那天晚上是她把你留在我的公寓裡的,只要想到淼淼是因爲她這樣的設計陷害纔有的,而正是因爲你後來懷孕了我們才正式在一起的,每當看到淼淼被病痛折磨,我就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骨把她碎屍萬段。”
“行了,現在你也知道她沒有做錯什麼了,也就不需要恨她了,”萊雪淡淡的開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她已經死了,其實你恨不恨她,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了。”
“我早就不恨她了,”喬非凡的聲音淡漠而又疏離,看着眼前一點愧疚都沒有,一點悔意都沒有的萊雪,冷哼了一聲說:“不管她死沒有死,我都不會恨她的了,這五年來,我恨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喬非凡說到這裡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萊雪,然後迅速的轉身朝不遠處自己的車邊走去,對於身後的女人,卻是沒有回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