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邵美西面帶笑容的走到了喬美惠的身邊坐下來,從她手裡接過報紙非常驚喜的說:“哎呦,可不是嘛,這芊芊從美國回來了啊?我都還不知道呢?十天前,你林伯母不是說芊芊還沒有消息嗎?怎麼這麼快就和你哥一起出席宴會了呢?”
“哎,可惜芊芊姐回來得太遲了,”喬美惠一臉的遺憾樣,然後看了眼正在洗手的譚曉蘇說:“要是芊芊姐早一個月回來就好了,沒準,現在她纔是我的**子呢。”
“可不是,”邵美西把報紙放在沙發的扶手上,徑直朝餐桌邊走去,完全不顧已經坐在餐桌邊的譚曉蘇,自顧自的說:“你芊芊姐和你哥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兩小無猜的,現在好了,卻硬生生的被拆開來,哎!”
曉蘇默默的聽着,這母女倆的含沙射影她今天早上已經領教過了,何況邵美西平時有事沒事的會念叨兩句非凡怎麼不回家啊,是不是家裡的這個沒有吸引力啊什麼的話。
要不就是念叨着,我以前和非凡他爸剛結婚那兩年,他爸都是天天晚上回家來的,看來這女人有沒有魅力,從男人回不回家就能看出來。
所以,這二十多天,她的耳朵已經聽起繭子了,對於她們母女的冷嘲熱諷,她根本就不去理會,反正,她就是傭人一個。
而且,今天早上聽了邵美西母女的對話,她已經完全明白自己的身份了,不僅邵美西和喬美惠把她當成傭人,就是喬非凡,其實也是把她當成傭人的。
明白自己的身份反而死心了,一個傭人,她還能寄希望什麼?想着喬非凡每天晚上回來寵溺她?
那是不可能的,她有自知之明!
六年前,他就已經拋棄了她,今天,他又怎麼可能會再次喜歡上她?
吃完午飯,她纔給邵美西請假,說自己半個多月前辭職的那家公司通知可以領工資了,她要去一趟公司,工資雖然不多,可也不能不要是吧?
邵美西或許是覺得她也還算聽話,或許是看在她昨天把那鴿子樹種在了她想種的那片土地上,或許是覺得自己和女兒的冷嘲熱諷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總之,她大度的答應了她,只是叮囑她早點回來,因爲這裡比較偏,太晚了怕是沒有公交車坐了。
凡宇山莊在整個東部海岸的山頂上,佔據着最佳的觀海位置,但是下山的話,距離山腳下的大道還是有些遙遠了,如果開車大約也就三四分鐘的樣子,但是走路下來的話,也還是要半個小時。
好在曉蘇從小就走路走慣了,而且又是下坡路,走起來並不困難,所以她只用了二十五分鐘就走到山腳下的大道邊了。
剛到山腳下的大道邊站臺等公交車,就看見喬美惠開了自己的甲殼蟲小車路過,看見在等公交車的她時,故意停頓了兩秒,臉上明顯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曉蘇略微低了頭,裝着沒有看見喬美惠的車,即使看見,也裝着不認識,好在公交車很快來了,她和其他人一起迅速的擠進了人聲嘈雜的公交車裡,也就避開了和喬美惠的視線接觸。
昨晚林小夏說是下午三點到山水田園去,其實譚曉蘇也只是聽說過山水田園度假村,知道大約在南邊的一個靠近山和海的地方,但是從來沒有去過。
因爲第一次去,所以免不了要問人,而中間又轉錯了一次車,所以她到的時候,就已經是三點半的樣子了,明顯的晚到了半個小時。
好在一路上不停用手機催她的林小夏還在門口等她,見到她時氣呼呼的低吼了她一句:“譚曉蘇你也真是的,再三跟你說要準時要準時,你還是要遲到這麼久,沒準冷凌天都講完話了呢。”
譚曉蘇抱歉的笑了笑,冷凌天講完話就講完話吧,有什麼稀奇哦,她並不覺得冷凌天講的話有多好聽,只不過是同學聚會,又不是演講會?聽不聽冷凌天講話有什麼關係?
譚曉蘇原本以爲,這冷凌天開同學會,可能就是邀請他曾經認識的同學或者關係好一些的朋友,可走進山水田園度假村大酒店時大廳才知道,她的估計是錯誤的。
因爲整個佔地面積近千平米二樓大廳裡聚滿了人,而很多人卻都不是她認識的或者見過的,林小夏拉了她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來。
“怎麼這麼多人?”譚曉蘇悄聲的問林小夏,“這冷凌天舉辦的是同學會嗎?我看是校友會還差不多。”
“噗……”
林小夏一下子笑出聲來,然後用手推了她一下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冷凌天就是舉辦的校友會啊,而且,聽說只要是曾經就讀於濱海二中的同學,只要是身在濱海的,都可以來參加呢。”
譚曉蘇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看來冷凌天這廝的確是賺到錢了,估計不是炫耀就是顯擺吧,要不,就是爲這度假村造勢?
譚曉蘇還沒有估計完,就聽見有人在喊:“快看啦,喬學長來了,喬學長好帥啊!”
“是啊是啊!”旁邊有人附和着,接着又發出驚叫聲:“哎呦,喬學長好年輕啊,我聽說他是陽光集團的總裁,還以爲怎麼着也是中年人了呢?”
“什麼中年人了?喬非凡才27歲好不好?”旁邊一個人接過話來,然後好似賣弄自己知道的消息多似的:“聽說喬學長還沒有結婚呢?看來我們都有希望哦。”
“是嗎?”旁邊一個興奮了起來:“那喬學長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啊?我這類型的不知道有沒有希望哦”
“就你?”那人看了這個女孩一眼,撇撇嘴說:“當陪襯還差不多,聽說上一屆的濱海小姐喬學長都看不上呢。”
……
譚曉蘇是在聽到喬非凡三個字時擡起頭來的,而剛好她所站在的位置就在過道的中間,此時大家爲了迎接喬非凡,已經主動的把過道讓開了。
而她和喬非凡,就這樣四目相對,中間隔着一條空蕩蕩的過道,她臉色煞白如紙,而他目光深邃如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