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在美國待了三個月纔回到江州市,這一次帶回來了女兒的照片,周鈺看着自然歡喜,可關馨看了有點酸溜溜的感覺,有點挑撥離間地說道:“怎麼跟你一點都不像啊,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周鈺嗔道:“怎麼不像,你看着鼻子,這眼睛,幾乎跟正弘小時候一模一樣。”
說着,忽然意識到關馨說這句話的心理,白了她一眼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這種飛醋,要不了多久,你也該生了,有必要羨慕人家嗎?”
關馨嘟囔道:“誰羨慕了。”
只要扯到這種話題,樂正弘的第一反應就是急忙逃離現場,來個耳不聽心不煩,反正生米已經做成熟飯,幾個婆娘也鬧不出什麼名堂。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關馨的兒子出生了,沒過多久,樂正弘又當上了舅舅,樂正弘漸漸成了家庭的中流砥柱,並且公司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再加上要在幾個女人之間穿梭,忙的整天像條狗一樣。
雖然有關關璐的死活問題還是放不下,但也不是這麼耿耿於懷了,原本他想找丈母孃談談,因爲他一直認爲丈母孃可能知道關璐的下落,可還是有點擔心。
如果陸素珍壓根就不知情的話,結果可能會引起相反的效果,自己這個丈母孃可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她可能會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所以,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他後來想起母親在告訴他有人匿名捐獻珍寶給博物館的時候,曾經無意中說道“看空一切”的話,這讓他靈機一動,帶着關濤偷偷去了一趟白雲寺。
玄月師太死後,瀘慧師太回到了白雲寺,並且當上了住持,她對樂正弘又好感,所以親自接見,在這個期間,關濤把寺裡面的每個尼姑都偷偷瞄了一遍,最後兩個人失望的下山了。
無奈,樂正弘最後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警方的身上,他相信趙雙泉既然有了關璐詐死的證據,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完了。
所以,每當他和張素雲睡在一張牀的時候總是拐彎抹角地打聽,又不好把話說透,最後張素雲好像都有點不耐煩了,嗔道:“怎麼?難道你這麼多女人還不夠你操心的,就算關璐活着又怎麼樣?她這輩子也難見天日了,你可別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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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能陪樂正弘談論關璐死活的人屈指可數,母親那裡已經有話在先,絕口不再提這件事。
雖然可以和關濤肆無忌憚地談論這個問題,可關濤和楊惠珊結婚之後很快就有了孩子,再加上還有一個私生女,所以也夠他操心的,好像對關璐死活的問題也沒有多大興趣了。
最後,能陪樂正弘談論這件事的人一個都沒有了,但不知爲什麼,樂正弘就像是一個犯了關節炎的人,每當颳風下雨的時候就會隱隱做痛,總想找個人談談關璐,談談過去那些事。
想來想去,跟關璐最親近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就是兩個女人,一個是遠在海外的戴凝,另一個就是夏冰,她們和關璐都曾經有肌膚之親,想必對她的過去知道的更多,甚至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呢。
這麼一想,他找個機會厚着臉皮去了夏冰的家,現在夏冰已經是晚報社記者部主任了,不過,她倒是沒有什麼架子,扭捏了一陣之後,就被樂正弘扒光了衣服抱到了牀上。
完事之後,兩個人就開始偶偶私語,夏冰好像也挺懷念關璐的,兩個人的話題總是離不開關璐,樂正弘好像突然發現了一個治癒關節炎的妙方,時不時要找夏冰睡上一覺。
結果就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不過,他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蝨子多了不癢,又不是沒有錢,養上一個排的私生子都沒問題,所以,只要女人不在乎,他就不在乎。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樂正弘的兒子都四歲多了,有一天,關馨帶着孩子回南安縣看外婆,住了三天才回來,當樂正弘抱着兒子玩鬧的時候,忽然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種熟悉令人心驚肉跳的味道,那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味道,那是關璐一直用的一種香水,後來關馨也用過,不過,有一次樂正弘有點心煩意亂,讓關馨換一種香水,而關馨好像也不願意讓樂正弘總是想起姐姐,於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用過,沒想到這種令他心痛的香味今天竟然出現在兒子身上,一瞬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把兒子抱到一邊,偷偷問道:“寶貝,這兩天外婆家裡都有什麼人啊。”
“有外婆,妹妹,還有舅舅。”
樂正弘急忙問道:“那你見過一個跟你媽長的一模一樣的阿姨嗎?”
兒子顯然沒有聽明白,不過,想了一下說道:“媽媽晚上哭了。”
樂正弘驚訝道:“爲什麼哭啊。”
兒子想了一下,說道:“媽媽昨天晚上跟我睡覺的時候哭的。”
樂正弘坐在那裡半天沒有出聲,他明白,這是繼捐贈寶物之後預示着關璐還活着的第二個信號,並且這個信號似乎彌補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等到晚上的時候,他把關馨剝的精光,然後在她身上嗅來嗅去,怎麼也找不到那熟悉的味道,於是命令關馨找出很久都沒有用過的香水,並且灑滿了她的嬌軀,把她乾的死去活來。
從那以後,樂正弘再也沒有提過關璐的名字,即便有人提起來,他也裝作沒聽見,並且絕不插嘴,不過,他心裡窩着一團火,因爲,他覺得所有人都在把他當傻子。
也許是爲了報復,或者爲了發泄心中對關璐的怨氣,他找了一個機會把桂冰給辦了,桂冰雖然哭哭啼啼的又掐又打,可最終還是被刺激的八爪魚一樣纏緊了他是身體,渾身顫抖着呻吟出來。
完事之後樂正弘仔細研究了桂冰脖子上的那條項鍊,而桂冰好像猜透了樂正弘的心思似的,沒過幾天,就邀請他參加了一個隱秘的聚會,這個聚會除了樂正弘之外全是清一色的女人,並且個個都是美女。
在聚會上桂冰毫不隱瞞地介紹了樂正弘的身份,當酒至半酣的時候,桂冰突然讓所有的人解開衣領。
樂正弘吃驚地發現,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戴着一條細細的白金鍊子,他也顧不上避嫌了,睜着一雙醉眼湊過去把每個墜子都仔細看了一遍。
這才吃驚地發現,上面雖然刻着的名字各不相同,但戴明月的照片已經換成了關璐,並且在墜子的背後刻着一行字:有心人的慈悲方得善終。
有心人。
樂正弘第二天酒醒來的時候只記住了這個名字,他記得這是關璐在各大媒體上發文時曾經用過的筆名。
當清明節到來的時候,樂正弘提議全家去關家村給關璐上墳,沒想到除了關濤之外,每個人都有藉口,誰也不去,最後只有關濤陪着他來到了關家村。
當初關璐的墳被盜之後,爲了不讓丈母孃陸素珍知道,樂正弘讓人重修了關璐的墳墓,墓碑上依然刻着關璐的名字。
“姐夫,你不是說我姐還活着嗎?怎麼又跑來上墳?”關濤一臉疑惑地說道。
樂正弘規規矩矩地燒了紙錢,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念叨了一陣,然後坐在關璐的墳邊,掏出一支菸點上,望着遠山夕陽如血,噴出滿口濃煙,憤憤地說道:“只要她一天不露面,老子就每年都給她來上墳,我看她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