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中羽和在座的人一副恍然的樣子,杜鵑驚訝道:“說實話,我還一直猜不透韓玲的死因,這麼說她也是死在了戴向佛的手裡。”
黃桂濤含糊其辭地說道:“韓玲後來有點老糊塗了,她是兩個兒子都捨不得,當發現羅東繼承羅氏兆基無望的時候,竟然以公開羅東的身世相威脅,要求我把翼龍集團的資產分給羅東一半,父親當然不會答應。”
魯中羽嘆口氣感嘆道:“阿彌陀佛,人性就是太貪婪了,總是不滿足,韓老六要是沒有你們黃家的照顧,生意也做不了這麼大,韓玲爲了兩個兒子未免也太過分了,難道羅氏兆基還容不下她的兩個兒子?”
盧玫說道:“老太太,你有所不知,羅東的私生子身份後來被羅繼偉發現了,所以他基本上剝奪了羅東繼承羅氏兆基的可能性。
雖然黃總一直在背後力挺,無奈羅麗聯合周鈺,並且勾結戴明月最終還是扶持韓玲的小兒子當了董事長。
所以韓玲才把目光轉向了黃總的翼龍集團,在她看來,羅東做爲黃老的兒子,自然有權利在翼龍集團分一杯羹了,說實話,如果沒有黃總暗中努力,羅東這個總經理也當不上呢。”
魯中羽擺擺手說道:“我都聽糊塗了,總之是貪得無厭。”
杜鵑盯着黃桂濤說道:“我懷疑你最終是不是能控制得了羅東,可別忘了戴向佛的教訓,我們可經不起折騰了。”
黃桂濤點上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說道:“你放心,他不是阿佛。”
盧玫說道:“那就好,現在我們可以心平靜氣地談談了。”
杜鵑說道:“要緊的事情有兩件,一件剛纔戴向佛剛纔已經提到了,另一件還沒有來得及說,不過,在我看來,這兩件事其實就是一件事。”
黃桂濤說道:“你的意思是指關璐?”
杜鵑點點頭說道:“不錯,如果關璐確實詐死,那我們的威脅仍然沒有解除,另外,我們得到可靠消息,周鈺暗中在跟警察合作,洪碧的光盤已經落到了趙雙泉的手中,那裡面除了隱藏的毒資之外,肯定有對我們不利的證據。”
黃桂濤驚訝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杜鵑搖搖頭說道:“趙雙泉雖然得到了光盤,但並沒有得到密碼,並且洪碧這套系統是專門找人開發的,沒有密碼拿到光盤也沒用。”
黃桂濤急忙問道:“那有人知道密碼嗎?”
杜鵑猶豫道:“初步判斷,樂正弘有可能知道密碼,周鈺母子可謂用心險惡,他們把光盤交給警方,然後自己控制着密碼,目的很明確,就是想用這個東西卡住我們的喉嚨。”
蕭乾喘息道:“我們既然連戴向佛都處理了,乾脆把周鈺母子也做掉,這樣一來,光盤對我們的威脅就解除了。”
魯中羽訓斥道:“你們就知道殺殺殺,所以局面纔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今天在這裡把話跟你們說明白,從今以後,任何人不得再碰毒品。
第二,周鈺母子不能動,不僅不能動,還要想辦法讓他們加入我們的陣營,也許這就是周鈺的目的。
剛纔娟子說的對,關璐的事情和周鈺母子的事情其實就是一件事,只要處理好了周鈺母子,關璐的威脅自然就不存在了。”
黃桂濤擔憂道:“就怕周鈺的野心太大,眼下她就有吞併羅氏兆基的意圖,並且如果不一勞永逸地解決周鈺母子的話,我們永遠都授人以柄。”
魯中羽站起身來說道:“眼下不是談一勞永逸的時候,而是要穩住局面,當然,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你們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但現在不行。”
說完,一邊轉身朝門口走,一邊說道:“我累了,你們慢慢商量吧。”
杜鵑急忙站起身來攙扶着老太太出去了,等她回到包間的時候,盧玫說道:“我和周鈺在戴明月家裡打過交道,我看,還是讓我先跟她接觸一下吧。”
黃桂濤說道:“還是讓杜鵑跟她談比較好,他們畢竟都是藍裳成員。”
盧玫哼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以爲周鈺和戴明月還會把杜洋當做藍裳組織的成員嗎?事實上,玄月師太死後,藍裳組織就不存在了,即便沒有正式散夥,基本上也是一盤散沙了。”
杜鵑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只是擔心那個樂正弘,雖然我沒有跟他直接打過交道,但從他在關璐死後的所作所爲來看,應該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就怕他腦子一根筋,最終跟我們作對。”
盧玫說道:“不要緊,只要搞定周鈺就能搞定樂正弘,這小子也有弱點,據說是個孝子,應該不會違背周鈺的意願。”
蕭乾說道:“聽說這小子還是個色鬼,不妨可以利用一下這一點。年輕人嘛,我就不信金錢美色都搞不定他。”
杜鵑哼了一聲道:“你別忘了,他可是關璐的前夫,現在又搞上了關璐的妹妹,你老婆難道還比得上關璐的美色?”
蕭乾脹紅了臉,怒道:“我老婆當然比不上,你們杜家兩姐妹平時不都自詡美人嗎?沒準對樂正弘那小子的胃口呢。”
黃桂濤急忙擺擺手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打嘴仗?還是談正事吧。”
正說着,包間的門忽然打開了,只見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保鏢闖了進來,衝杜鵑驚懼地說道:“老闆,又有人闖進來了。”
杜鵑大吃一驚,怒道:“你們難道都是飯桶嗎?什麼人這麼大膽,把南山度假村當什麼地方了?”
話音未落,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杜總好大的口氣,南山度假村難道是龍潭虎穴不成?”說着話,只見一個身穿襯衫牛仔褲,剪着短髮的女人帶着三四個人走了進來,一雙冰冷的眼睛把桌子上每個人都掃視了一眼,隨即楞了一下,問道:“我們老闆在哪裡?”
杜鵑顯然不認識這個女人,並且桌子上的其他人好像也不認識,盧玫壯着膽子問道:“誰是你老闆?你是什麼人?”
女人慢慢走到餐桌旁邊,瞥了黃桂濤一眼,說了三個字:“戴向佛。”
在座的每個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今晚的聚會竟然接連二三地闖入不速之客,並且這個女人顯然跟戴向佛有聯繫。
盧玫盯着黃桂濤問道:“黃總,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黃家究竟有沒有說話算數的人?”
黃桂濤把女人打量了幾眼,一臉疑惑道:“你是阿佛的人?”
女人沒回答黃桂濤的話,而是冷冷說道:“我只想知道戴向佛在哪裡?我知道他今晚來了這裡,剛纔我還跟他通過電話。”
杜鵑馬上就明白這個女人應該跟戴向佛今晚暗殺趙雙泉有關,看那樣子應該是個兇狠的角色,並且她顯然還認識自己,所以一時倒也不敢招惹。
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來遲了,戴向佛已經走了。”
女人就像是沒有聽見杜鵑的話,低頭盯着地上的一團血跡,然後蹲下身子用手沾了一點血跡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忽然,瞥眼之間發現了先前戴向佛摔在地上的手機,就在杜鵑的腳邊,急忙伸手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撿起來的那把手機就響起了清脆的鈴聲。
“我明白了。”女人把戴向佛的手機塞進口袋,盯着杜鵑說道:“你們今晚不但向趙雙泉通風報信,並且還殺了戴向佛?”
盧玫吃驚道:“你胡說什麼?誰向趙雙泉通風報信了?”
杜鵑明白事到如今也瞞不過去了,只能蠻橫地說道:“你不過是戴向佛手下的一個馬仔,不配過問這件事,難道你不認識黃總嗎?馬上給我滾出去。”
女人一雙冰冷的眼睛盯着杜鵑注視了一會兒,然後衝身後的男人一擺手說道:“掌嘴。”
兩個男人二話不說,一個衝上去揪住了杜鵑的頭髮,另一個男人掄起胳膊就左右開弓該了杜鵑幾個耳光,鼻血都被打出來了,頓時一桌人震驚的跳了起來,黃桂濤急忙大聲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動手,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你是瀘緣的弟子……空,空竹。”
女人哼了一聲,說道:“知道就好,我跟你們黃家可沒有一點關係,快說,戴向佛在什麼地方?”
杜鵑也是一個狠角色,並且一輩子養尊處優,何曾受到過當衆被扇耳光的羞辱,這時哪裡還控制的住,怒視着空竹罵道:“你這個禿驢,簡直無法無天了,實話告訴你,姑奶奶已經送你主子歸天了,既然你對他這麼忠心耿耿,姑奶奶這就送你去陪她。”
話音未落,只見她一條胳膊忽然擡起來,手裡竟然拿着一把手槍,槍口幾乎頂在了空竹的腦門上,由於事發突然,包括空竹在內都沒有料到一個度假村的老闆竟然隨身帶着槍。
這把槍其實是戴向佛留下的,剛纔杜鵑被他掐的舌頭都吐出來了,手上失去了力道,所以沒有扣動扳機。
不過,後來這把槍一直放在桌子上,當她看見自己一個保鏢被打的鼻青臉腫闖進來的時候,就意識到情況不妙,所以順手就把手槍揣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