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樂正弘除了覺得在家人面前有點丟人之外,倒也沒有什麼挫敗感,反而覺得自己靠勇氣留住了一條命,並且,他猜測自己在昏迷期間可能還得到了戴明藍的處女紅,這可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所以,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知道戴明藍這個變態婆娘究竟在自己的屁股上寫了什麼字,很想開口問問母親,只是難以啓齒,閉着眼睛隱忍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沙啞着嗓子問道:“我屁股上寫着什麼字?”
周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明白,這個人在你屁股上寫了保守秘密四個字,怎麼?難道他給你寫字的時候你不知道?”
樂正弘閉着眼睛搖搖頭,心裡也一陣納悶,心想,除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之外,自己和戴明藍之間並沒有什麼秘密,難道她警告自己不要把昨晚發生的事情透露出去?
可她爲什麼要把這四個字寫在自己屁股上呢,如果是在警告自己的話,應該寫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啊,怎麼也不應該寫在屁股上吧。
難道戴明藍真的是在利用自己的屁股給家裡人傳達什麼信息?從正常情況來看,看見自己屁股上這四個字機會更大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關馨,另一個是戴安南。
這麼看來,她這四個字有可能是寫給她們兩個人看的,但問題是,戴明藍和關馨、戴安南之間存在什麼秘密呢?
戴明藍又有什麼必要需要自己的屁股當載體呢,現代交通工具這麼發達,她這麼做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次一舉嗎?
媽的,也許這四個字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只是戴明藍心裡不正常,所以在故弄玄虛,潛在的含義無非是告訴戴安南或者關馨她曾經到此一遊罷了,早晚有一天,自己要在這婆娘身上留下永恆的印記,否則就不足以報仇雪恨。
周鈺見兒子不出聲,也就不問了,母子兩靜靜地躺了好一陣,只聽樂正弘低聲問道:“媽,你這兩天都跟誰在一起?我知道你早就回到江州手了。”
周鈺並沒有因爲兒子揭破了自己的秘密而感到吃驚或者張皇失措,只是淡淡地問道:“你以爲我跟什麼人在一起?不錯,我確實回來兩天了。”
樂正弘一時反倒沒法回答了,猶豫了一下說道:“並不是我想打探你的隱私,起碼你不應該隱瞞到達的日期,至於你回到江州市乾點什麼,難道我什麼時候問過嗎?”
周鈺還是沒有回答樂正弘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從小到大,除了在外地出差之外,你記憶中我什麼時候有人在江州市卻夜不歸宿的情況嗎?”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確實想不起來,這麼說這一次你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周鈺嗔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往歪裡想,你是不是懷疑我這兩天跟哪個男人在賓館睡覺?哼,你這沒良心的,在我的生活中難道還有什麼男人比你更重要嗎?”
樂正弘覺得有點羞愧,不過,嘴裡還是嘟囔道:“那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謊呢?”
周鈺猶豫了一下,說道:“因爲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對你沒有任何危害,你只當是我晚回來兩天而已,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等着我回來給你餵奶?”
樂正弘沉默了一陣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說實話,你要是真在外面有個男人也倒罷了,說不定我和妹妹還爲你感到高興呢。
可我想來想去,覺得你這兩天行蹤過於神秘,出於一家人彼此之間的關心,以及作爲家裡的長子,我有必要知道你這兩天究竟跟誰在一起,總不會是你自己一個人在什麼地方度過了兩天吧?”
“那你猜猜看,我這兩天跟誰在一起?”周鈺慢慢坐起身來說道。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猜這兩天你應該和趙雙泉在一起,你可能需要時間向他彙報工作。
當然,也有可能離開趙雙泉之後又跟戴明月或者戴凝在一起商量過什麼,反正戴明月應該知道你回來的準確日期。”
шшш● ttκǎ n● ¢O
周鈺哼了一聲道:“既然你都猜到了幹嘛還要問?”
樂正弘說道:“我需要你親口確認。”
周鈺沉吟了一陣說道:“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告訴你好了,我那天一到機場就直接被趙雙泉派人接走了,晚上住在他們安排的一個房間,正如你猜的那樣,第二天我又和戴凝戴明月見面,商量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並沒有跟什麼男人在一起,這下你滿意了吧?”
樂正弘沒有回答母親的問題,說道:“我沒想到你竟然做了警方的臥底,還好玄月師太已經死了,否則被她知道的話你就危險了,不清楚戴明月和戴凝是否知道這件事。”
周鈺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們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不過,我之所以幫助警方就是爲了把藍裳組織受到的衝擊減到最低。
實際上連你都能猜到的事情,我不信戴明月和戴凝猜不到,實際上她們默許了我的行爲,這說明她們明白我的目的。”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三個藍裳成員湊到一起都商量了些什麼?”
周鈺哼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想讓我在你面前變成一個透明人嗎?你又不是藍裳組織的成員,有什麼資格打聽組織內部的秘密。”
樂正弘急忙道:“媽,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嗎?現在出了一個戴向佛,如果他知道你是警方臥底的話很可能先拿你開刀。
玄月師太派人殺了他母親,又差點殺了他,這筆賬他肯定會算,你可別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眼下戴明月又要帶着戴安南出國,說白了就是避難。
而戴凝基本上是進入了休眠期,壓根就不露面,就連戴明藍都躲起來了,剩下的楊玥和杜洋無足輕重,到時候可只有你裸露在狼羣啊。”
周鈺摸摸兒子的腦袋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在替我擔心,不過,難道我會坐以待斃嗎?不妨給你透露一點,我和戴凝戴明月三個人在一起就是商量一個一攬子解決方案,其中最關鍵的核心問題就是戴向佛的問題,所以,你沒必要替我擔心。”
樂正弘驚訝道:“這麼說藍裳組織要對戴向佛動手了?”
周鈺擺擺手說道:“也不能說藍裳組織對他動手了,而是戴向佛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他必須出局,至於誰來動手,這並不重要。”
樂正弘楞了一下,怏怏道:“這種情形恐怕有點像當年的關璐和孫斌,他們也是既得利益集團的犧牲品,現在輪到戴向佛了,只是戴向佛可不是關璐,他手中有人有槍有錢,要想讓他出局,不血流成河纔怪呢。
媽,你一直勸我不要參與這些事情,沒想到你自己卻已經深陷其中,難道這是明智的選擇嗎?就算戴向佛被殺了,我們今後也不會有安寧的日子過,別忘了販毒集團的報復手段。”
周鈺擺擺手說道:“我可沒有深陷其中,我又不會拿着刀槍親自去殺戴向佛,我們只是幾個人在一起做出了一個決策而已,並且這是一個正確的決策。”
樂正弘驚訝道:“我沒想到有一天連趙雙泉都被拉進來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知道你們殺戴向佛的計劃,但他沒有阻止,不但沒有阻止,說不定還在暗中幫助你們殺人呢。”
周鈺訓斥道:“胡說八道,這種事情也是能亂說的嗎?我還是那句話,從今以後你一門心思放在公司的管理上,其他事情就不要瞎操心了,天塌下來也跟你沒關係,再說,戴向佛一死,關璐的仇也就算報了,你也該和關馨踏踏實實過日子了。”
樂正弘質疑道:“你怎麼這麼確定關璐死在了戴向佛的手裡?”
周鈺嗔道:“除了他還能是誰?當然,他不可能親自出馬幹這種事,但這個幕後主使是跑不掉的,冤有頭債有主,找他算賬應該不會找錯人。”
樂正弘躺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媽,我一直在等着你問我一個重要的問題,但沒想到你現在都沒有問,難道是故意裝作沒有聽說嗎?”
周鈺嗔道:“我可沒你這麼好奇心重,你想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懶得問,反正你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
樂正弘原本以爲母親開口就會問關璐墳墓被盜以及懷疑她沒有死的事情,沒想到卻遲遲沒有提起,這個時候哪裡還能忍得住,小聲說道:“媽,我就不信戴明月沒有告訴過你,我懷疑關璐有可能並沒有死於那場車禍,而是還活着,只不過是藏起來了而已。”
在樂正弘的想象中,即便戴明月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當她聽到自己得出的結論之後難免還要大吃一驚,可沒想到周鈺只是淡淡一笑,哼了一聲道:“這件事明月還真跟我說過,我也不瞞你,那天趙雙泉也問過我的看法,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他的嗎?”
樂正弘疑惑道:“你是怎麼說的?”
周鈺沉着臉說道:“我告訴他這完全是天方夜譚,甚至很荒唐,我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我的兒媳婦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
樂正弘一愣,隨即氣憤道:“你這麼說也太不負責任了,當時屍體燒的面目前非,你憑什麼說那具屍體是你兒媳婦……”
樂正弘還沒有說完,周鈺就喝道:“你給我閉嘴。”
樂正弘嚇了一條,不明白母親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難道真像戴明藍說的那樣生怕惹出麻煩?可這只是母子之間的談話啊,她怕什麼?緊張什麼?
“媽。這可不是我第一個編造出來的謠言,事實上張素雲第一個這麼懷疑,並且直到今天,都沒有人能說清楚那天晚上在南山度假村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便親自參加那天飯局的人都說不清楚事實的真相,所以,誰能確定一句燒的面目前非的屍體就是關璐呢?”
周鈺氣哼哼地說道:“那要問你啊,你不是親自去過交警隊,又親自去過醫院的太平間,怎麼到現在纔想起那句屍體有可能不是自己老婆了?”
樂正弘狡辯道:“這不是發生了盜墓嗎?有人專門盜走了墳墓裡的骨灰盒……”
周鈺又一次打斷了樂正弘的話,說道:“我不想再聽你這些荒唐的猜測,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退一萬步來說,即便關璐真的活着,你也只能當她死了,別忘了現在睡在你身邊的是關馨,她關璐的妹妹。
並且關璐幹過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如果她活着,警察能善甘罷休嗎?可能馬上就會做爲大案要案的嫌疑人發出全國通緝令。
而你也會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就連關馨和你妹妹都不能倖免,你是不是不想讓這個家過個安穩日子啊。”
樂正弘沒想到母親表面上對這個問題不聞不問的,可一旦說起來竟然反應這麼大,沒想到關璐死了這麼久,她依然對這個兒媳婦耿耿於懷,看來,即便關璐真的活着,也不可能再走進這個家門了。
“媽,我只不過是這麼一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樂正弘哼哼道。
周鈺訓斥道:“家裡面什麼都可以說,但這種不吉利的話少說,我不想再聽見,好了,我已經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把你整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