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月眯着眼睛盯着戴龍注視了好一陣,隨即擺擺手說道:“我看你是神經過敏了。”
戴龍點點頭道:“也許我是神經過敏,不過,我猜關璐的遺產最終肯定會落到樂正弘這小子的手裡。”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如果關璐早有安排的話,樂正弘這小子爲什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
戴龍猶豫道:“也許是一種假象,畢竟關璐遺產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他的家人呢,否則關遠海也不會死了。”
戴明月沉吟了半天,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真正擔心的倒是安南,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城府這麼深?”
戴龍疑惑道:“安南?怎麼?難道你懷疑她也成了關璐的新藍裳成員?”
戴明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搖搖頭,換了一個話題,笑道:“有件事說起來令人難以置信,樂正弘這小子竟然懷疑關璐還活着。”
戴龍一聽,驚訝道:“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戴明月瞥了戴龍一眼說道:“還不是因爲關璐的墳被盜,他覺得那些人盜走關璐的骨灰是想驗證死的究竟是不是關璐。”
戴龍吃驚道:“這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戴明月搖搖頭,說道:“他倒是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不過,他跟安南提起過。”
頓了一下,一臉狐疑道:“說實話,這件事我也一直覺得奇怪,如果盜墓者真是奔着關璐的骨灰來的,那樂正弘的猜測也不是空穴來風,你說,誰會對一個死人的骨灰感興趣?”
戴龍不解道:“可骨灰也沒法驗證死者身份啊。”
戴明月猶豫道:“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誰知道能不能驗證身份。”
隨即搖搖頭說道:“我還是懷疑關遠海可能在墳墓裡面藏了什麼東西,並且消息被什麼人透露出去了,這才引來了盜墓賊,至於骨灰不見了,也可能盜墓者拿去扔掉了。”
“難道你懷疑關遠海還能把關璐藏起來的珍寶藏在墳墓裡?”戴龍一臉不信道。
戴明月擺擺手說道:“關遠海能把一百萬塊錢藏在魚塘裡,誰知道他會不會想出這種餿主意,不過,盜墓賊恐怕就是從魚塘裡藏的錢才聯想到了關璐的墳,另外,樂正弘這小子帶出尋找關璐的遺產也可能引起一些人的貪婪之心。”
戴龍怔怔地楞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關璐真的還活着的話,那戴向佛的死期恐怕就不遠了。”
戴明月擺擺手說道:“別扯這件不着邊際的事情了,還是說說老大的事情吧,如果你還要對我隱瞞什麼的話,那從今以後你家裡的事情我是不會再管了。
如今警方已經盯上了藍裳組織,玄月的死並沒有讓他們停止調查,我可不想因爲毒品毀掉了藍裳組織的根基。”
戴龍猶豫了一下,說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可隱瞞的?不過,現在可不是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我看,你也沒必要待在這裡了,我和阿威準備處理老大的葬禮,你先回去,等我把這裡的事情了結之後,再去城裡找你,到時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你。”
戴明月說道:“我已經定了後天去國外的機票,安南也跟我一起去,你最好抓緊時間。”
戴龍驚訝道:“你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又要出去。”
戴明月站起身來說道:“眼下是多事之秋,我只想暫時離開這個是非窩,再說安南也想出去轉轉。”
戴龍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公司的事情就徹底交給樂正弘這小子了?”
戴明月點點頭說道:“安南已經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了樂正弘,桂冰當總經理,關馨管財務,這也是目前比較穩妥的策略。”
戴龍驚訝道:“你對樂正弘這小子就這麼信任?別忘了關馨可是他的馬子。”
戴明月擺擺手說道:“不管這小子肚子裡打着什麼小九九,總不至於忘恩負義,再說,她母親周鈺那裡還有一層保險呢。”
戴龍把戴明月送到門口,問道:“王媽跟你一起去嗎?”
戴明月搖搖頭,說道:“玄月師太死後,這老貨整天神情恍惚,還是讓她待在家裡看家護院吧,剛纔我還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自己也不願意去。”
正說着,只見戴威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小聲說道:“二叔,剛纔我接到縣公安局一個朋友的電話,他說法醫在我爸的胳膊上找到一個針眼。”
戴龍吃驚道:“針眼?怎麼?難道你爸是被……被毒死的?”
戴明月一聽,神情一變,不過並沒有出聲,只聽戴威小聲道:“確實是被人毒死的,警察好像已經有了結論。”
戴龍瞥了戴明月一眼,嘴裡唸叨着:“針眼,針眼……被毒死的?”
“知道是什麼毒嗎?”戴明月驚異地問道。
戴威搖搖頭,說道:“還不清楚。”
戴龍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陰魂不散?”
戴明月盯着戴龍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是誰幹的?”
戴龍顯然有點緊張,喘息道:“難道你忘了我爸是怎麼死的?”
戴明月楞了好一陣,小聲道:“怎麼?難道你懷疑一個死人?”
戴龍舉起一隻手示意戴明月別出聲,站在那裡呆呆地想了好一陣,忽然說道:“也許我們又被她騙了。”頓了一下,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她在衆目睽睽之下還能瞞天過海?”
戴明月吃驚道:“怎麼?難道你懷疑玄月師太詐死?”
戴龍一臉驚懼地盯着戴明月沒出聲。
戴威一臉狐疑道:“二叔,你什麼意思?究竟誰害死了我爸?”
戴龍沒出聲,戴明月擺擺手說道:“你少胡思亂想,即便玄月師太活着,也沒必要殺老大,殺你倒是有點可能,如果她想殺老大的話早就動手了。
再說,用毒品殺人又不是玄月師太的專利,何況,直到今天,你也搞不清楚你爸是被毒蛇吆死的,還是被玄月師太害死的,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就別節外生枝了,乾脆把案子交給警察處理,如果想報仇,現在也不是時候。”
戴龍驚疑不定地楞了一陣,好像意識到自己有點狐性多疑了,擺擺手說道:“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父親當年死的時候的樣子,也許是我神經過敏了。”
戴明月擺擺手說道:“那你們安排老大的後事吧,我先走了。”
戴威盯着戴明月的背影說道:“她怎麼走了?難道連葬禮都不參加嗎?”
戴龍有點心不在焉地說道:“她待在這裡不合適,你們一家都是毒販子,連我都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戴威盯着戴龍說道:“二叔,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戴龍扭頭瞪着戴威哼了一聲道:“二叔?恐怕在你眼裡我是三叔吧。”說完,轉身朝着後山的老屋走去,戴威站在那裡楞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戴明月在得知戴山林是死於毒殺之後急匆匆離開了穆澄源,並且直接回到了南安縣的家裡,由於她這幾天都待在江州市,所以院子裡只有一個看大門的男人,見她的車開到門口,急忙跑過來打開了大門。
“王媽在家嗎?”戴明月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問道。
男人說道:“在家,好像還沒有起牀。”
戴明月停下身來,扭頭盯着男人問道:“她昨晚出門了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像沒有,車一直在院子裡。”
戴明月訓斥道:“我問的是她人出去過沒有,不是問車出去過沒有。”
男人一臉不解的樣子,想了一下說道:“沒看見她出去。”
戴明月轉身進了屋,客廳裡有一個小保姆正在打掃衛生,見到戴明月回來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主人會突然回來。
“王媽在哪裡?”戴明月問道。
保姆見戴明月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有點惶恐地說道:“還在睡覺呢。”
戴明月二話不說轉身上了樓,徑直來到了王媽的臥室門口,連門都沒有敲就闖了進去,果然看見王媽躺在牀上睡的正香,似乎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伸手在門上用力敲了幾下,只見王媽轉過身來,睡意朦朧地看了一眼,等人出站在門口的人是主人,這才坐起身來驚訝道:“哎呀,夫人,你怎麼回來了?”
戴明月沒有出聲,盯着王媽打量了幾眼,冷冷說道:“看快起來,我有話問你。”說完出了門,走到小客廳裡,坐在沙發上微微喘息,顯然內心很不平靜。
不一會兒王媽穿好了衣服來到了小客廳,見戴明月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不是說過幾天要出國嗎?”
戴明月死死盯着王媽注視了一會兒,問道:“睡到這個時候還沒起來,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吧?”
王媽一臉驚異地說道:“哎呀,夫人,你怎麼知道?我昨晚確實一夜沒睡好,老毛病又犯了。”
戴明月哼了一聲,說道:“昨天晚上有人跑去穆澄源殺了戴山林。”
王媽吃驚道:“什麼?戴山林死了?什麼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