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沒想到戴悠然在誘惑自己不成的情況下居然出言威脅,不過,如果自己的妹妹和關馨都和戴悠然是一夥的,他就不得不重視這個威脅。
“你什麼意思?”樂正弘問道。
戴悠然冷笑一聲道:“你可以拒絕我們,但少了你地球照樣轉,你不幫忙的話,我們可以自己去找戴安南說,我相信她會感興趣的,到時候,我們就把你排除在這個大家庭之外,這對你意味着什麼,用屁股也能想得出來。”
樂正弘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安南和關馨會爲了這件事情跟我反目,起碼目前我還沒有看到這種威脅。
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做挑撥離間的事情,否則,憑這一點就證明你們的所謂新藍裳組織也高尚不到哪兒去。”
戴悠然哼了一聲道:“高尚不高尚看最終結果,而不是手段,我相信關璐當初也是愛你的,但最終選擇了放棄,因爲她有自己的事業。
如果當初你是她事業的一部分的話,恐怕不會在她死後還惶惶不可終日,如果你愛關馨和戴安南的話,爲什麼不能爲她們做點事呢。”
樂正弘憤憤地說道:“你把話說清楚,現在是你慫恿我偷戴安南的錢,這難道也是幫她嗎?”
戴悠然搖搖頭說道:“你理解錯了,不是偷,而是把所有屬於藍裳組織的錢歸屬到新組織的名下,這是一份共同的事業,而不再是個人的私人財產。”
“那誰來代表這個新組織呢?最終還不是換湯不換藥?”樂正弘質問道。
戴悠然哼了一聲道:“這牽扯到一系列的財務問題,我說了你也不會懂,具體來說,我們將會建立幾個基金,投資一系列產業,並且同樣追求利潤,只是目的和出發點不同於私人財產。”
樂正弘譏諷道:“聽上去有點像共產主義,不過,個人財產並不是骯髒的東西,只要是合法賺來的就行,至於賺來的錢最終用來享受還是搞慈善,那是人家個人的事情。”
戴悠然有點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你說的沒錯,但你敢說自己的錢是合法賺來的嗎?據我所知你以前一無所有,如果沒有戴安南的話,現在也只是網站的一個小編輯。
而戴安南的錢難道是合法賺來的嗎?沒有戴凝月她也只能搞搞她的戶外運動,我想說的是,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創業的問題,而是怎麼處理一大筆來路不明的資產問題。
如果我和你妹妹只是想謀取個人的財富,有必要這麼折騰嗎?我們現在難道還缺錢用嗎?即便關馨將來也不會缺錢,我們只是崇尚藍裳的精神,利用現有的資源,這輩子想做點對這會有益的事情罷了。”
樂正弘坐在那裡猶豫了好一會兒,嘟囔道:“說不如做,憑你的條件,想做點慈善眼下就有條件,你那輛豪車賣掉就可以資助不少失學兒童了,還是先幹起來再說吧。”
戴悠然氣的伸手在樂正弘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恨聲道:“你這混蛋怎麼胡攪蠻纏呢?好了,好了,我懶得再跟你胡扯下去了。”
頓了一下,警告道:“你要是敢把我們今天的談話透露出去,關馨第一個饒不了你。”
樂正弘站起身來,一臉正經地說道:“你放心,既然你們這麼信得過我,我絕對會嚴守秘密,這件事等我回去問問關馨和我妹妹再說。”
說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盯着戴悠然問道:“既然你們這麼信得過我,那我能不能再多問一句?”
“你還想知道什麼?”戴悠然問道。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問道:“桂冰是不是也加入了你們的這個組織?”
戴悠然沒有回答樂正弘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難道你害怕了?”
樂正弘頓時就想起了桂冰那天晚上的暗示,儘管還不能確定桂冰的野心是不是跟這個新藍裳組織有關,但基本上斷定,她絕對不會是因爲一己之私,且不說桂冰是不是有這麼大的權力,僅憑她一個人起碼不會有這麼大的膽量,除非背後有人在支持她。
“我不管你們想幹什麼,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在我沒有同意之前,誰如果想插手我的公司的事情也沒這麼容易。”樂正弘像是警告似地說道。
戴悠然笑道:“你是不是突然有一種危機感?”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你們可以把我和關璐的婚姻當成笑料,但那是以前的事情,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戴悠然正色說道:“這是因爲你自己有心病,實際上沒有誰把你和關璐的婚姻當笑料,難道你自己的妹妹還能取笑你?我今天跟你談的事情絕對是抱着一種嚴肅的態度。”
說實話,樂正弘此刻關心的倒不是這個新藍裳的前景,而是關璐詐屍還魂的可能性,因爲新藍裳的說法並不是今天才聽說,如果說關璐和桂冰屬於戴明月的新藍裳,那麼妹妹提出的想法會和戴明月不謀而合呢?
忽然想起戴安南先前讓他今晚去南安縣家裡住的要求,他覺得自己還真有必要去見見戴明月,起碼找她問問這個新藍裳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覺得自己和戴明月只見基本上已經是無話不說,這件事她應該不會隱瞞吧。
“今晚讓你破費了,酒到此爲止吧,如果你還想坐一會兒,我就先走一步。”樂正弘說道。
戴悠然好像並沒有打算跟樂正弘一起走,衝他點點頭,拿起酒瓶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不過,當樂正弘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問道:“你覺得我真的比不上關璐和關馨?”
樂正弘一愣,回頭盯着戴悠然不解道:“你指哪個方面?”
戴悠然紅着臉說道:“我指的是在牀上。”
樂正弘笑道:“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們還沒有上過牀吧?”
戴悠然脹紅了臉,罵道:“滾出去,要不是看在正璇的份上,我搭理你都沒空。”
樂正弘盯着戴悠然問道:“我妹妹對你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說實話,別人我不瞭解,對自己的妹妹還是知根知底,我總覺得她不應該是你們這個組織的頭號人物。”
戴悠然哼了一聲道:“你連自己的老婆都不理解,更別說妹妹了。”
樂正弘一愣,隨即腦子裡浮現出妹妹在大街上穿着超短裙促銷的情景,心裡忍不住一陣疑惑,說實話,在此之前,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妹妹有這個膽量。
現在看來,很多事情並非他想象的那樣,就連自己的老妹也要刮目相看了,不過,他仍然認爲這件事應該是關馨在其中作怪,而關馨爲什麼會突然產生這種“荒唐”的想法,這不禁又讓他想起關璐墳墓被盜的事情。
“你說的也對,這是我一生的遺憾,不過,你放心,從今以後,我雖然允許自己的老婆妹妹有自己的隱私,但絕對不會什麼都不聞不問,如果你覺得你的那個新藍裳可以讓我的親人泯滅人性,那是比可能的。”
戴悠然笑道:“哎吆,怎麼連泯滅人性都說出來了?難道關璐在你眼裡已經泯滅人性了嗎?”
頓了一下,盯着樂正弘說道:“不過,你也沒必要過於兒女情長,我剛纔說過,藍裳組織的一些傳統我們照樣會繼承下來。
我們不會把男女之間那點事看的比天還要大,我們有自己的主張,即便我們尊重男人,但也不會受男人的控制,你倒也沒必要想太多。”
樂正弘一聽,頓時想起關璐以及藍裳組織的成員和男人之間的曖昧關係,心裡面有點不平衡,哼了一聲道:“我明白了,即便我有老婆孩子,但我們之間仍然機會。”
戴悠然糾正道:“仍然有合作的機會。”
樂正弘一聽,再也待不下去了,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拉開房門一溜煙跑掉了,反倒戴悠然舉起酒杯忍不住一陣咯咯嬌笑。
離開酒店之後,樂正弘沿着林蔭道漫無目的地晃悠了十幾分鍾,由於喝了不少酒,腦子裡亂哄哄的,根本沒辦法思考。
眼前一會兒是關璐嫵媚的臉龐,一會兒是戴安南似嗔似笑的神情,一會兒又是關馨幽怨的目光,繼而又是夏冰癡狂的模樣。
每個人幾乎都帶給他不同的刺激,只有張素雲一副淡淡的樣子,好像一個久遠的戀人,而實際上,跟張素雲上牀纔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媽的,這世上難道真有風情萬種?女人不就是這麼回事嗎?在經歷了這麼多的女人之後,怎麼反倒糊塗了呢?戴悠然難道真有什麼魔力嗎?
也不知道在漆黑的街道上晃悠了多久,身後忽然響起了汽車喇叭聲,回頭一看,只見一輛車緩緩開過來,正自驚異,只見從車裡面鑽出來一個女人,仔細看看卻是陳妍,這纔想起自己還有兩名保鏢。
“你們一直跟着我?”樂正弘吃驚地問道。
陳妍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戴老闆特意吩咐讓我們小心一點。”
樂正弘張張嘴沒出聲,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四個保鏢說白了都是戴安南的人,自己甚至都不清楚他們是什麼來歷,現在看來,與其說他們是自己的保鏢,還不如說他們有可能是戴安南派來監視自己的人。
不過,這個念頭馬上就讓他感到一陣內疚,說實話,戴安南如果想派人監視自己的話,也沒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完全可以暗地裡行事,人可不能沒良心。
再說,這幾個保鏢就算是聽命於戴安南,可他們確實是在爲自己的安全負責,就憑這一點,也沒有理由對戴安南疑神疑鬼,仔細想想,自己除了跟她的那點私情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她企圖的呢?
“好了,你們自己吃飯去吧,我今晚住在戴老闆家裡了,反正也不遠,走路過去算了。”樂正弘有點做賊心虛地說道。
他現在才明白戴安南爲什麼會在說到張素雲的時候語氣酸溜溜的,猜測她會不會已經對自己和張素雲的事情已經有所察覺,不過,他記得上次並沒有保鏢跟在屁股後面。
“老闆,時間太晚了,我們送你過去吧。”陳妍說道。
樂正弘忽然有股莫名的怒氣,大聲道:“怎麼?難道說的話是放屁嗎?趕緊都給我滾蛋。”
陳妍並沒有滾蛋,而是不慌不忙地說道:“老闆,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們還是把你送到戴老闆家裡再走吧。”
樂正弘一聽,頓時沒脾氣了,不管怎麼說,雖然是保鏢,可人家也是在忠於職守,一個醉鬼晚上在街上晃悠,如果保鏢不管的話反倒失職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怪誰呢?
樂正弘嘴裡罵罵咧咧地哼哼了幾句,被陳妍攙扶着胳膊鑽進了車裡面,一回頭忽然意識到陳妍也算得上是個美女,可跟了自己這麼久,不知爲什麼竟然對她沒有一點感覺?
正自奇怪,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看看,吃驚地發現竟然是戴明月打來的,心裡忍不住哼了一聲,心想,倒要看看你們母女想對老子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