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還是搖搖頭,說道:“不可能,你姐跟你爸媽說的很清楚,地下室藏着貴重的材料,如果運走的話肯定會告訴他們,不可能讓他們整天提心吊膽。”
關濤怏怏道:“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我姐說是貴重材料,但並沒有說是錢,多半是我媽異想天開自說自話,而你居然就相信了。”
樂正弘伸手指着那些裝滿課本的紙箱子質問道:“這些玩意在你姐眼裡難道算是貴重材料?”
關濤哼哼道:“說一千道一萬,反正現在是什麼都沒有,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
樂正弘轉着身子把整個地下室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不對,這裡肯定存放過值錢的東西,你看,這裡還空着這麼大的位置呢,有些東西已經別人搬走了。”
關濤疑惑道:“姐夫,家裡這麼長時間沒人住,會不會有人在我們之前下手了?”
樂正弘緩緩搖搖頭,說道:“可能性倒是有,但這麼多東西從這裡運走不可能沒人看見啊,難道村子裡的人都死絕了?”
關濤開動起腦筋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姐夫,我們還是有點想當然了,我們總以爲我姐在這裡藏着幾十箱甚至上百箱的錢,可你想過沒有,萬一我姐藏在這裡的只是很值錢的文物呢?這些玩意用個布袋子就能帶出去,誰也不會注意。”
樂正弘楞了一會兒,說道:“你還是認爲你姐把東西拿走了?”
關濤猶豫了一下,忽然說道:“對了,戴明月不是跟你說過我姐在明湖還有一個小金庫嗎?在她遇害前那個小金庫被人洗劫了,你說,我姐會不會把東西轉移到那裡去了。”
樂正弘質疑道:“那個小金庫又不是你姐個人的,而是屬於藍裳組織的,並且有好幾個人知道那個小金庫的存在呢,她怎麼會把自己藏起來的東西轉移到那裡去?”
關濤垂頭喪氣道:“我已經對我姐的遺產絕望了,也許壓根就沒有什麼遺產,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我姐頭上栽贓,全是誣陷。”
樂正弘質疑道:“那老宅子發現的錢怎麼說?難道那些錢不是你姐藏起來的?”
關濤又無話可說了,生氣地在紙箱子上踢了一腳,嘆口氣道:“我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這不是折騰人嗎?如果她真想給我們留點遺產的話,起碼也要給點線索啊。”
樂正弘嘟囔道:“也許她壓根就沒想給我們留下什麼遺產,她自己也沒想到會突然出車禍,否則,她肯定會給我們留下遺囑。”
關濤有點傷感地說道:“現在搞得連我姐的骨灰都不見了,別再提什麼遺產了,我們就死心吧。”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一會兒,隨即忽然神經質地嘿嘿笑了幾聲,關濤嚇了一跳,吃驚道:“姐夫,你不會也神經了吧?”
樂正弘轉過頭來盯着關濤說道:“我還是有種強烈的預感,除了南安縣老宅子的那些錢之外,你姐的遺產肯定存在,只是我們不清楚藏在什麼地方而已。”
關濤驚訝道:“你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找下去?”
樂正弘所答非所問地說道:“最失望的人應該是你媽了,她爲了保住這些課本可謂是費盡心機啊,還要有你作證明,否則,她肯定懷疑我一個人把你姐的遺產獨吞了呢。”
關濤問道:“這事你跟她說還是我跟她說。”
樂正弘擺擺手說道:“先別說,我擔心老太太可別真的被折磨瘋掉了,能瞞一天算一天吧。”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這方面我們都應該向關馨學習,你看她以前總是惦記着你姐的遺產,可現在很少再提起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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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濤哼了一聲道:“你現在是有錢人了嘛,她自然不再惦記遺產的事情了,對了,我聽羅麗說你妹妹就要跟羅西結婚了,只要他們結成夫妻,你妹妹就是億萬富婆了。”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羅麗肚子裡不是有你孩子了嗎?你不也是億萬富翁了嗎?”
關濤笑道:“那也比不上你,戴安南的肚子裡也有你孩子了,並且你現在又是公司的總經理,到時候整個公司的資產還不是你的?”
樂正弘罵道:“你他媽少扯淡,這些話也只能在我面前說說,傳出去你我哪裡還有臉見人?”
關濤哼哼道:“說的也是。”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問道:“羅麗現在知不知道你跟楊惠珊的事情?”
關濤點點頭,說道:“知道,我也沒瞞着她,我們事先都說好了,她要孩子,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過,孩子出生之前不能跟惠珊結婚。”
樂正弘擔憂道:“羅麗這種人的佔有慾很強,不知道說話算不算數,別到時候又變卦了,另外,她現在對你大手大腳的,你可別到時候那人手短,最好別花她的錢。”
關濤脹紅了臉狡辯道:“這我難道還不知道?我也沒花她什麼錢,她要是變卦的話,我大不了把那輛車還給她。”
頓了一下,憂心忡忡地說道:“我擔心的倒不是羅麗,而是惠珊,她如果知道了我和羅麗的關係不知道會怎麼樣,尤其是我們都有孩子了。”
樂正弘想了一下說道:“楊惠珊是個有氣量的女人,你和羅麗的事情在認識她之前,只要你今後離開羅麗,她應該不會容不下這件事,到時候我也可以替你做做她的工作。
眼下有一件事比什麼都重要,張素雲已經警告我了,如果這次火燒白雲寺是販毒集團的人乾的話,他們有可能是衝着玄月師太去的,他們可能開始清理一切對他們不利的人和證據。
我和楊惠珊也有可能是他們的清理對象,最重要的是,我和楊惠珊跟販毒集團的人有仇,楊惠珊殺過他們兩個人,我幫警察抓過他們,這筆賬他們肯定不會忘記。
他們之所以容忍到今天,有可能是一直沒騰出手來,如今他們不少人手潛伏在南安縣,我擔心他們會首先對楊惠珊下手。
雖然張素雲說警方已經採取了保護措施,可警察現在自己都忙的一鍋粥,誰知道有沒有用,這件事我們還是要靠自己。”
關濤急忙說道:“那我這段時間就住在楊家坳算了。”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羅麗安排你在羅氏兆基當保安部長職責重大,怎麼能說走就走?我決定讓楊東方和戴國斌兩個人留下來保護楊惠珊,陳妍和王祥武跟我回去就行了。
販毒集團的人雖然猖狂,但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捕,他們也不可能肆無忌憚地對楊惠珊採取行動,多半是採取暗殺手段,只要自己小心點,再加上楊東方和戴國斌的保護,應該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實際上,販毒集團的人如果真敢在這個時候動手,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起碼能搞清楚究他們竟是一幫什麼人。”
關濤點點頭說道:“如果能抓一個就好了,我肯定能撬開他的嘴,不過,白雲寺這麼大的案子,警方肯定會傾盡全力破案,否則也沒法交代啊,只是這一次便宜了玄月老尼姑,真不知道她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樂正弘猶豫道:“我估計她對對手的報復有預感,所以躲起來了,只是沒想到對手竟然喪心病狂一下燒死了這麼多人,不過,玄月師太明天就公開露面了,聽說明天她將在白雲寺住持一場盛大的超度亡靈法事,很多信徒都會參加。”
關濤一聽,急忙說道:“那我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難道現在是我們湊熱鬧的時候嗎?白雲寺的事情咱們沒必要去蹚渾水,再說我們也管不了。”
關濤哼哼道:“玄月老尼姑的對手究竟是一些什麼人?她這次的虧可吃大了。”
樂正弘點上一支菸,猶豫道:“根據目前的情況來分析,玉龍鎮的戴向佛嫌疑最大,如果他就是洪碧販毒案的幕後老闆的話,玄月師太可能直接威脅到了他們的安全,並且他們母子跟玄月和白雲寺有仇,火燒白雲寺符合戴向佛滅口兼復仇的特徵。”
關濤奇怪道:“這些情況警察難道不知道?”
樂正弘說道:“警察當然已經掌握了戴向佛的情況,可戴向佛又不是傻逼,難道會親自作案?只要拿不到直接證據,警察就拿戴向佛沒辦法,難道你沒聽說嗎?這個戴向佛的可是一個有背景的人,沒有確鑿證據警察難道敢找上門去?”
關濤說道:“如果戴向佛是販毒集團的頭目的話,那他說不定就是害死我姐的罪魁禍首,即便警察拿他沒辦法,咱們也不能輕易放過他。”
樂正弘擺擺手說道:“眼下我們還是冷靜觀望,這個時候可別節外生枝,一方面警方應該緊盯着戴向佛的一舉一動。
另一方面,按照玄月師太的脾氣,難道她會吃這個啞巴虧?我估計要不了多久,玄月師太肯定會採取報復措施,我們不妨先來個坐山觀虎鬥。”
關濤疑惑道:“玄月畢竟是一個老尼姑,我懷疑她有沒有這個能力。”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個老尼姑,她可是一個妖精,這輩子什麼事情沒幹過,再加上手裡有錢、有聲望,替她賣力的人多着呢。
你看見的只是一個僞裝成慈善家的老尼姑,如果撕下這層僞裝,這老巫婆可不是等閒之輩,很顯然,她之所以隱忍這麼多年,肯定是被對手拿住了七寸,現在雙方既然撕破了臉,不鬥個你死我活絕不會罷休,只要他們互相咬,咱們就有機會。”
“什麼機會?”關濤問道。
樂正弘一愣,沒好氣地說道:“還能什麼機會?給你姐報仇的機會啊。”
正說着,樂正弘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說道:“關馨打來的,你姐骨灰盒被盜的事情還是先別告訴她算了,咱們現在就去村子找人問問,看看昨晚有沒有目擊者。”說完,關掉地下室的燈和關濤從水池裡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