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要不是替羅繼偉守孝,羅麗都想給他們辦婚禮了,就這樣,她還是打算儘快讓羅西和正璇結婚,我也基本上同意了。”
樂正弘急忙說道:“我說的不是婚禮的事情,而是羅西現在在公司的處境不妙啊,很顯然,他不是羅東的對手。”
周鈺好像並不是太擔心,說道:“這些事就讓羅麗去考慮吧,既然她執意讓羅東出任總經理,想必應該做過全盤考慮。”
樂正弘還是擔憂道:“媽,羅麗的能量也有限啊。”
周鈺擺擺手說道:“不管羅東怎麼猖狂,短時間之內他們兄弟不會翻臉,眼下羅氏兆基正值上市的關鍵時刻,牽扯到所有股東的利益,即便他們兄弟想鬧事,股東們也不會答應,你就別瞎操心了。”
樂正弘說道:“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羅西早晚會被羅東架空,成爲一個擺設。”
周鈺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說了,羅氏兆基的事情你就別瞎操心了,等我從國外考察回來之後,我掌管的生物製藥公司將和羅氏兆基簽署一項合作協議,屆時羅氏兆基和我將成爲生物製藥公司的控股大股東,董事會也將有重大變化。”
樂正弘驚訝道:“怎麼?難道你要進入董事會?”
周鈺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一會兒,他總算是母親和戴明月的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了,很顯然,戴明月打算通過生物製藥公司和羅氏兆基的這個協議,最終讓母親參與到羅氏兆基的核心管理層,終極目的當然是控股羅氏兆基。
“羅氏兆基的那些大股東會同意嗎?”樂正弘有點不信道。
周鈺說道:“羅氏兆基現在正在籌備上市,它和生物製藥公司的合作將成爲新的利潤增長點,這不僅可以推動上市的步伐,而且上市之後的股票在二級市場上更具有競爭力,股票更值錢,股東們最求的是利益的最大化,沒有理由拒絕我進入董事會。”
周鈺見樂正弘一臉半信半疑的樣子,繼續說道:“到時候你和戴安南的公司也可以入股生物製藥公司,通過擁有羅氏兆基的原始股而成爲這家上市公司的股東。”
樂正弘現在算是徹底明白戴明月和母親試圖控制羅氏兆基的路線圖了,表面上看是羅氏兆基控股生物製藥公司,實際上卻是戴明月通過生物製藥公司滲透了羅氏兆基,併成功進入羅氏兆基的決策層,接下來肯定還有一場到股權爭奪戰。
這麼說來,她們極力把羅西扶上董事長的寶座並不是真的指望他能成爲公司的最高決策者,而只是讓他先站着這個位置而已。
當然,羅西因爲和妹妹的婚姻關係,他手裡持有的股份最終成爲戴明月控制羅氏兆基的資本,最後,羅氏兆基的董事長不是戴明月就是母親。
當然,她們倒是沒有忘記給自己和戴安南提供了一個發財的機會,只要羅氏兆基一上市,手裡的原始股可就值錢了。
周鈺見樂正弘只顧坐在那裡愣神,嗔道:“你先別算賬了,這件事可是最高機密,連戴安南都不知道,千萬不能透露出去一點消息,否則,等公司上市的時候就沒有炒作的題材了。”
樂正弘盯着母親驚訝道:“媽,你什麼時候學過公司的資產運作了?”
周鈺嗔道:“我可不懂什麼資產運作,這些事情會有專業人員來辦理,我只負責管人和提供技術支持,你以前不是也狗屁不懂嗎?現在不也當上總經理了?”
樂正弘這次回來原本是打算奉勸母親退出藍裳組織的,當然,並沒有指望母親會聽自己的勸,他只想把厲害關係跟母親說清楚。
可在經過一番交談之後,他的想法改變了,不想再提讓她退出藍裳組織的事情,一方面周鈺加入藍裳組織的初衷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似乎和關璐的死沒有多大關係。
並且周鈺好像對藍裳組織內部的爭權奪利也沒有多大興趣,而只是熱衷於戴明月的那個醫療計劃。
同時,她的出發點是好的,起碼是希望藍裳組織能夠走上正路,當然,私心肯定也是有的,起碼是在替自己和妹妹的長遠利益做打算。
至於她和戴明月暗中謀算羅繼偉的資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羅繼偉資產落在戴明月和母親的手裡,總比落在羅東生父的手裡強。
“媽,如果你有一天成了羅氏兆基的董事長,羅麗恐怕不會再理你了。”樂正弘笑道。
周鈺嗔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當羅氏兆基的董事長了?我的最終目的是進入董事會。”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實際上,讓羅西擔任羅氏兆基董事長的職務是羅麗的底線,否則,她不會同意和生物製藥公司合作。
現在你妹妹和羅西的婚事基本上算是定了,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不出現意外情況,羅西這個董事長的位置不能動。”
正說着,周鈺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看看並沒有接,坐在那裡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要出去一趟,早臨走之前還有不少事情要辦,你還有什麼事?”
樂正弘站起身來說道:“沒什麼事了,我也要去公司一趟。”說完正想往外走,周鈺說道:“你給我站住。”
樂正弘楞了一下,問道:“還有什麼事?”
周鈺盯着兒子問道:“那兩張光盤呢?”
樂正弘一愣,似乎沒料到母親會突然會問光盤的事情,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放在南安縣了。”
周鈺罵道:“你這兔崽子沒有一句實話,你不是跟戴明月說光盤在江州市嗎?光盤到底在哪裡?拿出來我看看。”
樂正弘本來下午想去公司藏光盤的,可臨時被關濤叫走了,沒來得及藏,所以兩張光盤現在還裝在口袋裡。
可能是因爲跟母親重新恢復了彼此的信任,不忍心欺騙她,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去臥室拿來了兩張光盤遞給了周鈺,一臉焦急地說道:“我已經答應把光盤交給戴明月了,可直到現在都沒法弄清楚上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周鈺仔細看看光盤,問道:“是不是設了密碼?”
樂正弘說道:“不僅僅是密碼的問題,而是根本沒法在電腦上運行,我猜測可能要特殊的軟件才能讀取。”
周鈺盯着光盤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這樣,你還當寶貝似的藏身身上幹什麼,爲了這兩張光盤出了這麼多事情,你難道還不接受教訓?乾脆交給戴明月算了。”
樂正弘說道:“可在交給她之前起碼要弄清楚上面究竟有什麼秘密啊。”
周鈺哼了一聲道:“能有什麼秘密?肯定是一些見不得人的玩意,不知道更好。”
樂正弘猶豫不決道:“我擔心光盤交給戴明月之後可能馬上就會到戴龍的手裡,如果他真是洪碧的同夥的話,有可能破解光盤上的內容。”
周鈺拿着光盤怔怔地楞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不想讓光盤上的材料泄露的話,那就簡單了。”
說着,把一張光盤忽然折成了兩片,沒等樂正弘反應過來,又把其中的兩片折成了四片,說道:“我不信戴龍還能把光盤粘起來用?”
樂正弘吃驚道:“媽,你瘋了?”
周鈺哼了一聲道:“我乾脆就絕了你們的念想,洪碧用兩張光盤把所有人玩的團團轉,如果不毀掉這兩張光盤的話,遲早要死人呢,你不是懷疑戴龍是洪碧的同夥嗎?如果他知道光盤已經被毀的話,你和楊惠珊也就算解脫了。”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那我跟戴明月怎麼交代?”
周鈺那起光盤的碎片站起身來說道:“這還不簡單嗎?我就說你不小心把光盤壓破了,如果她懷疑你掉包的話,這裡還有一張完整的可以驗證。”
樂正弘站在那裡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後悔自己剛纔不應該拿出光盤給母親看,他甚至覺得自己上了母親的當,懷疑她是不是早就有毀掉自己這兩張光盤的念頭了,不過,說實話,心裡雖然有些遺憾,可也忍不住感到一陣輕鬆。
陰沉沉的天空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周鈺鑽進自己的車裡面坐在那裡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從汽車的工具箱裡拿出一部小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有事嗎?”
周鈺說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見個面,我拿到光盤了。”
男人興奮道:“你兒子給你的?”
周鈺說道:“這小子很不情願,我把光盤掰成好幾塊了,應該能復原吧?”
男人驚訝道:“你掰成幾塊了?”
周鈺說道:“四塊,我想應該能復原吧?”
男人想了一下說道:“四片應該沒問題,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在青湖公園見面,你坐在車裡面不要出來。”
周鈺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只有一天的時間,後天我就要出國了,光盤要交給戴明月。”
男人說道:“時間足夠了,我這就親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