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我剛纔進去看過了,那堵牆確實被人砸開了,裡面什麼都沒有,難道里面的東西不是你和你那些親戚拿走的?別忘了,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上次你就夥同你小舅子偷走了屋子裡的好多古董。”戴安南蹲在樂正弘面前說道。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好一陣,覺得戴安南的樣子倒不像是賊喊捉賊的樣子,如果東西已經在她的手裡,應該沒必要把自己當成犯人一樣審問,難道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如果你覺得我是那種人的話還不如殺了我算了,說實話,我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着,實際上,我以爲自己已經死了。”樂正弘憤憤地說道。
戴安南盯着樂正弘好一陣沒說話,最後問道:“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
樂正弘氣哼哼地說道:“發生了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有人放下了閘門,把我關在了裡面,我開始還以爲是你出於謹慎才這麼做的。
可我在裡面左等右等也沒見你回來,隧道里的氧氣越來越少,我也不清楚自己在裡面待了多長時間,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被人捆綁着扔在這裡。”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竟然懷疑我找人弄走了地下室的東西?虧你想得出來?難道你去找個工具的機會,我就砸開了那堵牆並且拿走了裡面的東西?”
戴安南盯着樂正弘說道:“我找個工具的時間你當然來不及下手,但是,我剛走出隧道,就被人打暈了,要不是關馨吃醋到處找你的話,我到現在還被人裝在麻袋裡丟在車上呢。”
樂正弘吃驚道:“你說什麼?你被人打暈裝在麻袋裡?”楞了一下,隨即問道:“關馨怎麼吃醋了?”
戴安南哼了一聲道:“你們現在天天晚上睡在一起,今天這麼晚沒回家,她肯定給你打電話了,結果電話是通的,又沒人接,她自然疑心。
於是她就打電話給陳妍,詢問你的下落,幸好陳妍警惕性高,馬上帶人出來尋找,結果在巷子口那邊發現了我的車,要不然明天早晨我們纔有可能見面呢。”
樂正弘怔怔地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氣憤道:“好了,別疑神疑鬼了,還不快點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如果今天這件事不是你在搞鬼的話,咱們可是上了人家的道了,不用說,我們兩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人家的眼睛。”
戴安南這時也不再懷疑樂正弘了,說實話,她對樂正弘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最重要的是,對於關璐的遺產,他連關馨都瞞着,怎麼可能告訴兩個關係不和的小舅子,再說,看他一臉萎靡不振的樣子,也不像是找到了稀世珍寶的人啊。
想到這裡,戴安南走過去替樂正弘解開了繩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彆着急,他們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等我找到了這個混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樂正弘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掏出手機看看,發現電話都快被關馨打爆了,看看時間,差不多都是在一點鐘以後打的。
心裡面不僅沒有責怪關馨吃醋,反而有種溫暖的感覺,不管怎麼說,關馨之所以吃醋,正說明她心裡裝着自己呢。
“看來,他們是在一點鐘左右動手的,前後最多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完事了。”樂正弘怏怏說道。
戴安南奇怪道:“你怎麼知道?”
樂正弘說道:“我發現被關在了隧道之後曾經給你打過電話,但是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關馨一點多鐘給我打通了手機,證明那時候我已經被人擡到了這個房間了。”
戴安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最後回過身來盯着樂正弘問道:“你說,他們爲什麼沒有趁機殺了我們?”
樂正弘點上一支菸,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裡,氣哼哼地說道:“那還用問嗎?我活着有可能是巧合,因爲他們以爲我死了,所以才進了隧道,結果發現我還活着,於是就留了我一條命。
但你就不一樣了,他們顯然對你很仁慈,只是把你打昏裝進麻袋放在車裡,他們肯定猜到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你,因爲你那輛車太拉風了,南安縣誰不知道那是你的車。”
戴安南嗔道:“你羅裡吧嗦說了一大堆,到底幾個意思?”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我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這些人不敢或者壓根就沒打算殺你,只是不想讓你知道他們的身份而已,但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你都認識,並且很熟,而我能活着,恐怕多半還是佔了你的光而已。”
戴安南算是聽懂了,樂正弘的意思分明是在說今晚的一切是自己母親暗中策劃的,不過,這一次她破天荒沒有爲母親辨別,而是走到一張椅子裡坐下來,怔怔地發呆。
樂正弘見戴安南不說話,繼續說道:“我們兩個人秘密商量的事情怎麼會被別人知道?這些人肯定知道我們今晚要來這裡。
說實話,還好你出去找工具,否則,等我們把地下室的東西拿到手之後,他們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我們呢,我估計那時候你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我危險,可我就慘了,多半他們會殺我滅口。”
戴安南瞥了樂正弘一眼,猶豫道:“這只是一種可能,但我媽在江州市,就連戴龍也在那邊,他們的手也伸不了這麼長啊。”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別忘了,你家那個老巫婆一直待在南安縣呢。”
戴安南緩緩搖搖頭說道:“我媽雖然想找到關璐的遺產,並且也有這個動機,但我相信她絕對不會這麼對我,就算把我打暈,也不可能再把我裝在麻袋裡,她完全可以採取別的手段。”
樂正弘好像認定今晚的事情是戴明月暗中指使,說道:“她肯定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故意給你一點苦頭吃,這樣你就不會懷疑自己親生母親虐待女兒了,再說,能打探到我們計劃的人在南安縣能有幾個?”
戴安南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我們商量關璐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在我的車裡面,難道我那輛車被人動了手腳?”
樂正弘擺擺手說道:“那你就讓他們好好查一下你的車,我們現在也別猜來猜去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想知道的是他們究竟從地下室拿走了什麼?我想進去看看。”
戴安南說道:“你還是別進去了,我們都是外行,也看不出什麼玩意,反正裡面什麼都沒有,我的意思是,等到天亮的時候我找幾個行家下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樂正弘疑惑道:“行家?”
戴安南說道:“就是警察,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亂說的,我就說家裡遭賊了。”
樂正弘把菸頭扔在地上,用叫狠狠捻滅,說道:“不信你就看吧,這件事肯定是你媽讓人乾的,她脫不了干係。”
戴安南這次有點生氣,嗔道:“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瞎猜,我難道還不瞭解自己的母親?她有可能耍點手腕,但絕對不會把我打暈裝進麻袋裡,哪有母親這樣嚇唬自己女兒的?”
樂正弘垂頭喪氣地說道:“這麼長時間的心血算是白費了,結果我們是一直在給別人做嫁衣,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紕漏呢。”
戴安南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沒這麼容易就算了,不管他們從地下室拿走了什麼,要想弄出南安縣也不容易,我們還有機會,只要找到一點線索,就能找到這些人。”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最後查明這件事確實是你媽乾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戴安南想了一下說道:“不可能,我保證這件事不是我媽乾的,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樂正弘仍然不放過戴安南,盯着她問道:“萬一呢?”
戴安南氣憤道:“沒有萬一,我媽絕對不會幹這種缺德事,說實話,她如果知道我們找到了關璐的遺產的話,肯定會光明磊落地要我們交出來,只有在我們拒不交出的情況下,她纔有可能採取措施,但絕對不會對我下黑手。”
樂正弘聽戴安南說的這麼肯定,一時也遊移不定,對自己心裡的執念也沒有什麼把握了,只是,他確實想不出除了戴安南母女之外,還有誰能掌握自己這麼秘密的計劃。
“我看你還是縣給關馨打個電話吧,隨便找個藉口跟她解釋一下。”戴安南說道。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用解釋,我準備把一切都告訴她,反正現在已經是雞飛蛋打了,讓她知道也無所謂。”
戴安南盯着樂正弘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怎麼?愛上了?”
樂正弘一愣,沒想到戴安南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問題,一時難以回答,猶豫了一下,含糊其辭地說道:“現在我可沒心思想這些問題,還是趕緊去檢查一下你那輛車吧,要不然我們今後都沒地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