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哼了一聲道:“如果沒有鬼,他們怕什麼?”
頓了一下,似乎爲了讓楊玥透露更多的信息,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孫斌在飯局上被人下了毒,他可能是因爲毒性發作才釀成了車禍。”
楊玥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說道:“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我和公安口子聯繫密切,從來沒有聽說過孫斌是被人毒死的,再說,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公安局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樂正弘說道:“孫斌的死活當然跟我沒關係,但關璐受到了他的牽連,可以說是因他而死,難道我沒有權力知道真相嗎?”
楊玥斜睨着樂正弘說道:“你關心的可能不是真相,而是想知道關璐和孫斌是什麼關係吧?我勸你收起小男人的心態。
關璐和孫斌兩個人是什麼關係,他們那天晚上爲什麼去明湖,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如果你非要從一個吃醋的丈夫角度臆想出一些不着邊際的情節,那也只能給自己添堵,再說,你早幹嘛去了,現在人都死了,追究這些細節還有什麼意義?”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難道我對關璐的死不聞不問就是大男人心態?”
楊玥撇撇嘴說道:“那你有資格問嗎?也就是我看在關璐和過去老同學的份上跟你說這事,有本事你去問問那天晚上飯桌上的其他人,看看有沒有人理你?
我勸你就把關璐的死看作是一次意外事故,報社不是給你五十萬補償了嗎?組織上也給了關璐很高的評價,這難道還不夠嗎。
難道你非要證明關璐是個罪犯,是個背叛家庭、亂搞男女關係的蕩婦才滿意嗎?你如果有種,當初就不應該要那五十萬塊錢,而是像農民一樣擡屍抗議,既然和餘明已經達成了協議,現在又出爾反爾,我看你還不如那些農民呢。”
樂正弘被楊玥批駁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可又沒法反駁,憋了半天才說道:“我剛開始不知道這裡面的一些事情,現在既然知道了當然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玥打斷樂正弘的話說道:“我明白了,剛開始你不知道關璐有可能留下一筆鉅額遺產,後來聽到了社會上的某些傳言,所以就動心了,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你整天東打聽西打聽無非是想找到那筆錢吧?”
樂正弘脹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說道:“我幹什麼用不着你管,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很高尚嗎?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難道我也不知道嗎?你敢不敢說自己和石油公司那個李東明是什麼關係,住在羅氏兆基高檔住宅區的那個男人是你什麼人?
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今天我請你來不是想讓你對我評頭論足,也不是我想對你進行道德評價,我只想對關璐有一個全面的瞭解,並沒有什麼功利性,信不信由你。”
楊玥也脹紅了臉,不過,並沒有反駁,憤憤地盯着樂正弘注視了一會兒,說道:“南山度假村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樂正弘說道:“只要和關璐有關的事情我都想知道,現在我們來說說這把鑰匙,你這把鑰匙是從哪裡來的?”
楊玥說道:“你管着嗎?”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把鑰匙應該是關璐給你的,你是她發展的一個組織成員,排第七。
你和關璐一樣,乾的事情就是不擇手段替組織斂財,當然,自己也有好處,要不然你住豪宅開名車的錢從哪兒來的,反正,江州市有錢男人都是你們的目標,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楊玥一臉震驚的樣子,吃驚道:“這都是關璐告訴你的?”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誰告訴我的你先別管,我就問你,我說的對不對。”
楊玥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一些什麼?”
樂正弘發現楊玥雖然嘴上不承認,可那神情顯然有點驚慌失措,似乎被自己說中了,於是繼續說道:“並且我猜測,你們這種鑰匙起碼應該還有五把,其中的四把應該在戴明月,戴凝,杜洋,洪碧的手裡,你不會不認識這幾個所謂高貴的女人吧。”
關於這幾個人是不是藍裳的成員其實樂正弘也沒有把握,只是猜測,他也懷疑羅麗有可能也有一把鑰匙,但考慮到她是媽咪出身,似乎不太合適成爲高貴的女人,他之所以當着楊玥的面說出這幾個人,目的是想通過她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在正確。
果然,楊玥一臉吃驚的神情,並且有點急迫地問道:“戴明月?戴明月是誰?你怎麼知道她也有把鑰匙?”
樂正弘一臉疑惑的樣子,不過,楊玥的神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應該確實不認識戴明月,心想,相對於關璐來說,楊玥在組織中應該算是新人了,不瞭解組織的高層也很正常。
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藍裳組織的成員好像都是南安籍的女人,怎麼會發展楊玥這個外來戶呢,難道關璐打破了這個慣例?
“這只是我的猜測,因爲這幾個女人和關璐都有密切的交往,並且都家財萬貫,最重要的是她們都是南安縣人。”樂正弘說道。
楊玥說道:“看來你知道的確實不少,”
樂正弘說道:“既然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遮遮掩掩嗎?”
樂正弘的意思是想用自己知道的有限信息、甚至加上自己的猜測來騙取楊玥的真話,沒想到楊玥並不上當,說道:
“說實話,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我和關璐不管做什麼,只不過是想讓自己活的好一點,再說,我不像你,好奇心這麼重,不該問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問。所以你就別枉費心機了,關璐對你說過什麼,自己記在心裡就行了,爲什麼以前沒有反應,現在卻耿耿於懷呢?”
樂正弘明白,自己今天如故意不拿出點乾貨,楊玥是不會乖乖就範的,不過,他所有的乾貨無非是那把鑰匙的秘密,除此之外剩下的都是推測,根本沒有證據,要想讓楊玥吐露組織的秘密,除非牽扯到生死,否則她肯定不會鬆口。
“你最近做過體檢沒有?”樂正弘忽然問道。
楊玥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說道:“你什麼意思?”
樂正弘盯着楊玥脹鼓鼓的胸部說道:“我不知道這把鑰匙在你脖子上掛了多少長時間了,只要只見足夠長,我勸你還是去找我媽替你摸摸,看看有沒有什麼腫塊之類的。
據我所知,戴明月和戴凝都患了乳腺癌,關璐則失去了生育能力,我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些情況和你們戴的這把鑰匙有關。”
楊玥一隻手下意識地護住胸口,一臉吃驚道:“你胡說什麼?難道這也是關璐告訴你的?”
樂正弘說道:“她要是知道這把鑰匙的危害也就不會像寶貝一樣整天戴在身邊了,難道剛纔你沒有看見嗎?收音機接近這把鑰匙馬上就發出強烈的噪音。
證明這把鑰匙不停地釋放出能量,我已經找人測試過了,鑰匙釋放的能量其實就是一種核輻射,如果你近距離長期接觸的話,就回導致癌變或者其它的病變。”
楊玥聽樂正弘說也有鼻子有眼的,並不像是惡作劇,本能地看看手裡的鑰匙,一臉吃驚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不信關璐會不知道。”
樂正弘說道:“她不知道也不奇怪,這把鑰匙肯定不是她造的,不僅她不知道,佩戴這種鑰匙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其中的秘密,眼下也不清楚這幾把鑰匙的來源。
但我懷疑你和關璐手裡的這兩把鑰匙並不是現代的產物,說不定有些年代了,那時候根本就沒有檢測設備,也不會有人想到製作鑰匙的材料裡面含有核輻射物質。
我目前也無法檢測出究竟是一些什麼物質,不過,你認識的人很多,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完全可以把鑰匙拿去做一個科學的檢測,沒必要對我的話疑神疑鬼。”
楊玥不出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恐懼,她不自覺地把鑰匙放在了茶几上,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搞清楚這件事情並不難,我很快就知道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我倒是欠你一個人情。”
樂正弘緊忙說道:“你不用欠我人情,我只希望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楊玥似乎明白樂正弘想知道什麼,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個組織的存在,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事實上,我知道的並不多,我是關璐發展的成員,所以以前只聽從她的指揮,關璐死後,纔有別人接手。
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凡是擁有這把鑰匙的人都是組織的核心成員,但每一把鑰匙都是一個單獨的圈子,也就是說組織的核心成員可以發展自己的小團體。
但這些外圍成員並不一定有擁有鑰匙,實際上,關璐的圈子我也不是很瞭解,大家的目標雖然是一致的,但方式方法不盡相同。
在關璐出車禍之前,我只是執行她的指令,還沒有授權發展自己的圈子,她死後我纔有這個權力。”
樂正弘問道:“那你現在的上司是誰?”
楊玥說道:“這個我不會告訴你,這是組織的秘密,我如果說出去,就會受到懲罰。”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那就讓我幫你猜一猜,你的上司不是洪碧就是杜洋,我肯定她們兩個都是組織的成員,並且都應該有一把鑰匙。”
楊玥說道:“你想怎麼猜就怎麼猜,不過,這些話最好也就是跟我說說,如果出去亂說的話,哪天再發生一起車禍也難說。”
樂正弘說道:“你也沒必要嚇唬我,要不是因爲關璐,我對你們那個所謂的組織並沒有多大興趣,也不會對你們的成員產生威脅,我只想知道關璐的那個圈子究竟都是些什麼人。”
楊玥說道:“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她那個圈子裡的人肯定都是一些你招惹不起的人,所以,如果僅僅是爲了滿足好奇心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要知道,好奇害死貓呢。”
樂正弘盯着楊玥說道:“你不用替我擔心,我問你,關璐和孫斌究竟是什麼關係?”
楊玥乾脆地說道:“工作關係。”
樂正弘問道:“什麼樣的工作關係?爲什麼有人想要孫斌的命?”
楊玥哼了一聲道:“你以爲我會知道這麼核心的機密嗎?你不是很有想象力嗎?我給你提供點素材,然後你自己慢慢琢磨。”
頓了一下,楊玥繼續說道:“實際上孫斌早就被關璐盯上了,他們之間有密切的經濟往來,我甚至懷疑關璐最後發展了他。”
樂正弘奇怪道:“你們的組織成員不都是女性嗎?怎麼會發展孫斌這個男人?”
楊玥有錢奇怪地說道:“怎麼?搞了半天你還不清楚我們的宗旨嗎?我們是一個女人當家作主的組織,但並不意味着組織裡沒有男人。
不過,男人都是爲我們女人服務的,孫斌不過是關璐的一個馬前卒,只是不小心參與了關璐和戴凝的內訌。
並且他還牽扯到本市不少大人物的利益,所以,在關鍵時刻,有人出手除掉了他,我相信,關璐恐怕也點頭了,要不然不一定有人敢動孫斌,據我所知,關璐在組織雖然地位不高,但上面有人給她撐腰。”
樂正弘問道:“你說的上面指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