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一愣,沒想到洛霞突然問題楊惠珊,一時有點心虛,說道:“不知道啊,出了cia我們就分手了。”
洛霞嗔道:“什麼cia,那是江都市刑偵局,別胡說八道。”
頓了一下說道:“她不是說明天要跟着你一起回南安縣嗎?你告訴她,明天在縣城等着我,我有話要問她。”
樂正弘吃驚道:“怎麼?你明天也要去南安縣?”
洛霞說道:“不是明天,我馬上就走。”
“出了什麼事了?”樂正弘覺得洛霞這個時候趕到南安縣肯定是那邊出了什麼事。
洛霞猶豫了一下,推開病房的門,說道:“你進來吧。”
樂正弘急忙走了進去,驚訝地發現病房裡的情況並不像自己猜測的那樣,他原本以爲張素雲躺在牀上渾身纏滿了繃帶,鼻子裡插着氧氣管,牀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電子儀器。
可沒想到張素雲人雖然躺在牀上,可並不是身負重傷的樣子,除了胳膊上掛着吊針之外,並沒有發現亂七八糟的儀器,並且人也醒着。
洛霞說道:“素雲,不好意思啊,我這麼一疏忽,居然被記者闖了進來。”
鄭素雲哼了一聲道:“趕都趕不走,說是局裡面領導安排的這次採訪,不過,我都懶得離他們。”
說完,忽然注意到後面走進來的樂正弘,眼睛一亮,笑道:“哎吆,還麻煩你跑來看我啊,倒是我應該去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樂正弘臉上有點掛不住,急忙吧鮮花擺放在牀頭,說道:“言重了,言重了。”
洛霞瞥了一眼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他那天晚上差點開槍擊中一個警察,所以功過相抵,你也沒必要對他感恩戴德。”
樂正弘氣哼哼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讓她感恩戴德了,找什麼藉口啊。”
洛霞沒理會樂正弘,衝張素雲說道:“我馬上動身去南安縣,臨走前順便來看看你,沒想到正好這位英雄站在門口接受媒體採訪呢,人已經讓我趕走了。”
樂正弘氣憤道:“你少陰陽怪氣的,我不過是來探望張警官的時候偶然碰上的,連我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呢。”
張素雲驚訝道:“這個時候你去南安縣幹什麼?”
洛霞瞥了樂正弘一眼,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那邊發生了一起槍案,並且發現了洪碧的車,我懷疑是她的保鏢乾的。”
張素雲疑惑道:“你覺得洪碧會往自己的老家跑?這可是犯了大忌啊,可別是調虎離山計吧?就像是那個叫六子的保鏢一樣,不過是洪碧拋出來的另一個誘餌。”
洛霞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一趟,起碼那個名叫金生的保鏢在那裡露面了,根據六子的交代,他很有可能是毒品案的核心人物。
遺憾的是目前我們仍然沒法掌握這個人的具體身份。不過,根據六子的描述,我們用電腦合成了衣服畫像,已經傳到了南安縣公安局。”
張素雲說道:“那你還跑到我這裡磨嘰什麼,趕緊去啊。”
洛霞說道:“還好我來一趟,要不然你們兩個明天就成新聞人物了,起碼目前你還不宜在媒體露面。”
說着,瞪了樂正弘一眼,說道:“你不是一直擔心怕被人知道做我們的臥底嗎?是不是總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英雄事蹟。”
樂正弘脹紅了臉,狡辯道:“我不是說了嗎?只不過是碰巧了,實際上剛纔我就意識到這麼做不合適了。”
洛霞哼了一聲道:“既然來了就陪張警官解解悶吧,我先走了,記住讓楊惠珊明天在縣城等我。”
樂正弘問道:“你找她究竟有什麼事。”
洛霞盯着樂正弘說道:“她居然跟我們撒謊,那天晚上在碧海藍天的夜總會有人看見她抱着一大推東西離開,可不僅是一個優盤這麼簡單。”
樂正弘說道:“不是還有錢嗎?”
洛霞說道:“幾萬塊錢難道要裝在一個大袋子裡?”
樂正弘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不是幾萬塊錢,可能更多,難道你想沒收那筆錢?”
洛霞說道:“你就要看她的態度了,做爲洪碧的贓款,應該沒收。”說完,衝張素雲打個招呼急匆匆似走掉了。
“你坐啊。”張素雲招呼道。
樂正弘在張素雲的牀前坐下來,說道:“那天晚上我可真是嚇壞了,還以爲你傷得很重呢,沒想到恢復的這麼快。”
張素雲說道:“萬幸,差一點打中要害,當時是因爲失血過多,不過,要不是你的話,我現在可能真的成英雄了。
不管洛隊長怎麼看這件事,反正我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洛隊長當時不在現場,畢竟不清楚當時的兇險。”
樂正弘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什麼恩人不恩人的,我們可以說是互相救了對方一命,要不是你那一槍擊斃罪犯的話,我的小命恐怕也保不住。”
張素雲笑道:“那倒是不錯,不過,你當時的表現確實很勇敢,我還以爲你會跟着別人趁亂逃跑呢。”
樂正弘不滿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膽子雖然小,可沒不至於撇下朋友自己逃命。”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不錯,過去是有點小看你了,其實作爲一個男人,不是聽他說什麼,而是在關鍵時刻做什麼。
那些整天說大話吹牛皮的人在關鍵時刻未必比得上你,其實,洛隊長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面也挺佩服的,我聽說連趙局長都表揚你了呢。”
樂正弘擺擺手說道:“我又不是警察,要那個表揚有什麼用?”
張素雲笑道:“怎麼?難道你擔心拿不到十萬塊錢的獎金?”
樂正弘厚着臉皮說道:“十萬塊錢總比口頭表揚來的實惠吧,我聽洛隊長剛纔說什麼功過相抵,分明是想賴掉那十萬塊錢的獎金。”
張素雲笑道:“你就放心吧,堂堂公安機關難道還會食言?到時候自然不會少你你一分錢。”
樂正弘見張素雲對自己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了,張警官,洛隊長應該跟你說過案子上的事情吧?”
張素雲問道:“你又想打聽什麼小道消息?”
樂正弘說道:“洪碧留下一個優盤,不知道上面都存着什麼東西。”
張素雲搖搖頭說道:“我整天躺在醫院裡,也沒有過問案子上的事情,你可以去問洛隊長啊,只要不牽扯到機密,她應該不會瞞你吧。”
樂正弘怏怏道:“我倒也不想打探你們的案情,我只想知道有沒有和關璐相關的信息。”
張素雲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關璐死了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你怎麼還忘不掉她嗎?你們的感情真有這麼深嗎?我表示懷疑。”
樂正弘盯着張素雲問道:“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難道你讓我在幾個月之內就忘掉她?且先撇開感情的因素,我總要解開心頭的幾個謎團吧,難道你指望我像只鴕鳥一樣把腦袋埋進沙子不聞不問?”
張素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的第一個謎團自然是想知道關璐都跟哪些男人上過牀,第二個謎團纔是想知道她死因的真相,第三個自然是想知道她會不會真的留下一筆鉅額遺產,這筆遺產被藏在了什麼地方,我說的對不對?”
樂正弘脹紅了臉,哼哼道:“一般人都會這麼猜測,我也承認,我確實想知道這幾個問題,但我更想知道關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們同牀共枕了五六年,我都不知道她的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的秘密,我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那種人儘可夫的女人,是不是我們的婚姻只不過是她隱藏自己秘密的工具,我還想知道她對我是不是沒有一點夫妻之情,說白了,我想知道她隱瞞我的一切。”
張素雲說道:“你的心情我倒是能理解,洛隊長也能理解,否則也不會對你這麼容忍,其實,如果關璐還活着的話,你這些問題都很簡單。
但她死的太突然,你的要求就有點複雜了,死人不能開口說話,要想弄清楚這些問題,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公安機關都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做調查,並且還不一定能查得到。
你自己也知道,關璐交往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啊,我們總不能跑去問那些男人,他們是不是跟關璐上過牀,所以,我勸你,該放棄的就不要再去糾結了,還是往前看吧。”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如果讓我揹着這麼沉重的包袱往前看,我可做不到。”
張素雲說道:“都說醫治心靈創傷的最好良藥是時間,也許,時間還不夠長,早晚一天,一切都會變成過眼煙雲。
男女感情上的那點事,說白了不就那麼回事嗎?你自己想想也能想明白,只不過你自己心裡有障礙罷了,說實話,我就不信你和關璐生活這麼多年,就沒有一點值得你記憶的美好時光。”
樂正弘打斷張素雲的話說道:“如果我們這些年整天惡語相向的話,我確實不會這麼糾結,正因爲在我的記憶力有太多的美好時光,所以才耿耿於懷。
因爲我記憶中的關璐和現實展現給我的一切反差太大,甚至可以說是太殘酷,所以,我心裡面沒法找到平衡。”
張素雲說道:“我聽說你們男人心裡不平衡的時候喝喝酒,甚至找個女人就能慢慢找回平衡,也許你是有點鑽牛角尖了,不妨換一種生活方式。”
樂正弘覺得自從和張素雲生死與共了一回之後,兩個人的關係有了質的變化,雖說不上知己,但也能說說心裡話了,於是盯着她說道:“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不瞞你,關璐死後,我已經睡過兩個女人了,酒更是不知道喝醉過多少次了。
可等到醒過來之後,還是忘不了關璐,就像是她的鬼魂纏住了我一般,讓我鬼使神差地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張素雲說道:“那你就有必要去看看心理醫生,如果你迷信的話,還可以搞點跳大神之類的玩意,看看會不會有點作用。”
樂正弘瞪了張素雲一眼,憤憤道:“我這跟你說正經的呢,對了,我猜你肯定沒有愛上過哪個男人,要不然也不會在男女關係的問題上這麼白癡了,你該不會還是老處女吧?”
張素雲暈着臉嗔道:“滾,少胡說八道。”頓了一下幽幽說道:“其實我結過婚。”
樂正弘馬上是非地問道:“怎麼?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