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坐起身來,三兩下穿上衣服,剛剛下牀,只聽背後戴安南哼哼道:“怎麼?想溜走嗎?”
樂正弘回頭瞥了戴安南一眼,只見她一雙眼睛似幽怨地盯着自己,有點尷尬地笑道:“能溜到哪裡去,這不是今天還有采訪任務嗎?對了,你的腳好點沒有?”
戴安南臉上泛起紅暈,拉過被單遮住臉,哼哼道:“好什麼,被你折騰的快散架了,真倒黴,居然碰見了一個餓死鬼,把人家吃的一點都不剩。”
樂正弘坐回牀上,伸手掀開戴安南臉上的被單,強行親吻了一口,笑道:“咱兩差不多,你好像也好久不知肉滋味了吧,那勁頭也不比我差啊。”
戴安南滾進樂正弘的懷裡一頓粉拳,嗔道:“不要臉,撿了便宜還賣乖,這一次我可虧大了。”
樂正弘摟着戴安南柔弱無骨的身子忍不住又有點蠢蠢欲動,一張嘴在她身上到處亂親一氣,逗得女人身子亂扭,氣息慢慢粗重起來,眼看着就要燃起一場新的大火,卻被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澆滅了。
“好像是你的手機在響。”樂正弘鬆開戴安南說道。
戴安南躺在那裡喘息了一會兒,然後手腳痠軟地爬起身來,也不顧被單從身上滑落下去,側身撿起昨天被樂正弘扔在地上的衣服,翻找了一會兒纔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忽然一根手指放在嘴脣上朝樂正弘噓了一聲,示意他別出聲。
“南南,你這是在哪兒?怎麼大清早就不在家?”只聽一個女人問道。
戴安南瞥了樂正弘一眼,說道:“媽,這麼早什麼事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昨天陪一個驢友來了關北鎮,回來太晚了,就在這裡住下了。”
樂正弘一聽是戴安南母親打來的電話,頓時有點做賊心虛,那點邪火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急忙把耳朵貼在戴安南的臉上,偷聽母女通話。
女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今天準備動身去市裡,可能要在那邊住幾天,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陪我一起去吧。”
戴安南見樂正弘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暈着臉拉上被單,一邊說道:“去幹什麼?”
女人說道:“市裡面搞了一個投資峰會,有些項目就在我們縣裡,他們邀請我過去看看。”
戴安南說道:“人家又沒邀請我,我去幹什麼?”
女人嗔道:“死丫頭,我這不是讓你陪陪我嗎?其實我也想順便去醫院做個檢查。”
戴安南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先去吧,我晚上趕過去。”
頓了一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又說道:“對了,媽,要不今晚咱們一起在市裡面吃飯,我一個朋友想見見你。”
女人問道:“什麼朋友?如果是男朋友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見見,如果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驢友的話就算了。”
戴安南嬌聲道:“媽,我什麼時候讓你見過我那些驢友了?他是記者,想採訪一下你呢。”
女人馬上拒絕道:“記者?不見,你少給我拉皮條,我最討厭見記者了,記住,晚上早點趕過來啊。”說完,就把手機掛斷了。
樂正弘問道:“你爲什麼不說我是關璐的丈夫呢?”
戴安南白了樂正弘一眼,嗔道:“你以爲打着關璐的名義她就會見你?就憑關璐現在的名聲,她躲着你還來不及呢。”
樂正弘驚訝道:“你不是說關璐出事的時候她還難過了好幾天嗎?難道這點面子都不給?”
戴安南哼了一聲道:“那是兩碼事。你老婆以前不是有很多朋友嗎?你不信試試,看看有幾個願意跟你來往?也只有我不計個人得失,被你的外表所迷惑,哎,算了,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樂正弘盯着戴安南注視了一會兒,猜測這女人跟自己發生一夜情會不會真的是因爲自己的外表,反正愛上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不管怎麼說,雖然關璐嫌自己窩囊,可當初還不是被自己英俊的外貌所吸引,說明自己的相貌還是能迷惑一些女人,甚至關馨跟自己曖昧關係也可能摻雜了這個因素,其實,對男人來說,這也算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了。
戴安南見樂正弘呆呆地盯着自己,暈着臉一把推開了他,嗔道:“傻楞什麼?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也許是心理上突然產生的自卑感,樂正弘居然沒膽量面對戴安南一絲不掛的身體,乖乖下牀穿衣服去了,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媽剛纔說去醫院檢查身體,她生病了嗎?”
戴安南說道:“也沒什麼病,前些日子乳房上發現一個小硬塊,縣醫院的醫生說是良性的,可我媽不放心,想去市裡面的大醫院找個專家檢查一下。”
樂正弘一聽,說道:“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我媽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戴安南驚訝道:“你媽是醫生?”
樂正弘說道:“不僅是醫生,還是老醫生,我媽只要用手一摸就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
戴安南好像有點不信,問道:“真的假的?你該不會爲了見我媽瞎編的吧?”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至於嗎?難道我見不上你媽就活不成了?實話告訴你,戴凝就是乳腺癌,只不過治療的太晚了,被割了一隻乳房,好在保住了一條命。
她的手術就是我媽做的。你想想,像她這種有錢人,什麼醫生找不到,爲什麼轉了一大圈最後還要回來找我媽看病呢。”
戴安南這才相信了,說道:“既然這樣,我晚上做東,叫你媽來一起吃飯,這樣你就名正言順可以見到我媽了。”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你以爲我媽什麼病人的飯都吃啊,她認識的有錢人多了去了,你媽想見,她還不一定見呢。”
戴安南嗔道:“哎,這就喘上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剛剛從人家身上爬起來就六親不認了?”
樂正弘好像已經習慣了戴安南偶爾蹦出來的幾句粗話,實際上他從昨天晚上在牀上的時候已經領教過女人的開放和熱情了,猜測她肯定有過不少男人,所以心理上纔沒有多少負擔,反倒覺得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那也要你媽自己有這個意思才行啊,要不然,她還以爲我們想拍有錢人馬屁呢。”樂正弘辯解道。
戴安南跳下牀來,風風火火地說道:“那我們趕緊走吧,還有兩個學校要跑呢,爭取中午趕回縣上,然後我們一起回江州市。”
樂正弘想起岳母說的縣城那套房產,猶豫道:“就怕時間來不及。”
戴安南在和樂正弘有過肌膚之親之後,好像變得溫順多了,說道:“那你需要多少時間,實在不行的話明天去市裡也行。”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揹包說道:“現在也說不上,還是先完成採訪任務吧,如果順利的話,中午我們就可以回縣城了,到時候再決定什麼時候回市裡。”
戴安南好像惦記着母親的身體,說道:“要不然你先跟你媽聯繫一下,像她這樣的專家找她看病的人肯定很多,你總不能讓我媽去掛號排隊吧。”
樂正弘笑道:“就憑咱們兩的關係,我也不好意思讓你媽去排隊啊。”
戴安南湊近樂正弘賊兮兮地笑道:“你說,咱兩什麼關係?”
樂正弘見戴安南笑的邪乎,一時答不上來,急忙打開房門跑掉了。
樂正弘第二天的採訪並不順利,很顯然,他昨天在大陳鄉中心小學的行蹤好像已經暴露了,當他早晨和戴安南來到官塘鄉小學採訪的時候被告知校長去縣上開會了。
而留下來的三個老師顯然已經統一了口徑,由於學校的軟硬件設施都無法證明捐助款項的存在,他們只好說捐助款給學生加了營養餐。
按照一名女老師的說法,每個學生每天五塊錢,學校一百多名學生每天就要五六百塊的開銷,一個月就是一萬五六,這樣算起來,一年下來還確實需要一筆不小的開支。
但問題是幾個老師就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把學生看的死死的,不允許樂正弘接觸學生,而是選派了幾個穿着新校服的學生代表接受採訪。
樂正弘明白這幾個孩子肯定已經被告知了厲害關係,肯定不敢說出實情,最後還是戴安南出了一個注意。
他們先假意離開,等到學校中午開飯的時候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結果幾位老師措手不及,讓樂正弘看見了手裡端着各種各樣飯盒、蹲在操場吃午飯的一羣孩子。
只見他們的飯盒裡裝着蒸好的一塊米飯,上面的菜餚五花八門,從各色青菜到鹹菜鹹鴨蛋不一而足,壓根不是什麼統一的營養餐。
樂正弘氣憤地質問上午見過的那名女老師,問她學生飯盒裡的飯菜是不是就是她說的營養餐,結果也不知道這個女老師是因爲羞愧還是害怕,捂着臉哭泣着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