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撫着照片上週昊天跟關洛爭吵的畫面,脣角慢慢勾了起來,你們也有今天啊?關洛,你不是說你們纔是真愛嗎?我離開只是一年而已,你就開始步我的後路了,這就是你千辛萬苦把這個男人圈在自己身邊,你得到的又是什麼?
我很想站在她面前,這樣指責她,讓她羞憤的無言以對,但是,這並不是我要的。
我一定要讓他們嚐嚐,當初我那種絕望的滋味。
我把收件箱裡信件刪除,洗了個澡後,睡在牀上,我想我媽,我真的很想回B市去看一她,只要一眼,遠遠的就好。
這個念頭一但滋生,就像顆毒瘤一般,越來越大,最後根本除拔不了。
是的,我要回去看看我媽。
我打了個電話給陸思遠,說B市那邊的山村小鎮空氣跟景色都很好,我想過去看看,這樣對我的創作靈感很好,我說完,那邊安靜了下來,靜得,我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即使,他在另一端。
“思琪,你什麼時候過去,我最近剛好有假。”
他要跟我一起去嗎?最近,我跟陸思遠的聯繫比較少,關係變得很生疏,我剛想開口再次拒絕,想到這一年,他對我的照顧,我還是告訴了他時間。
“那好,到時候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嗯,謝謝哥。”
倆人在電話裡一陣沉默,我看了眼手機,顯示還在通話中,我主動打破這樣的沉默。
“那哥你早點休息吧。”
“思琪。”
他急着叫了句我的名字。
“嗯?哥,還有什麼事啊?”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以前一樣平靜。
“關洛找過我。”
我心緊了緊,關洛倒是好快的動作,隨時隨地的準備打我小報告啊,我甚至難想到她跟陸思遠說了我什麼。
“她該不會是說我對她丈夫有興趣吧?”
我無所謂的問了一句,那端傳來他咳嗽的聲音。
“哥,你不舒服,你感冒了嗎?”
“沒事,就是晚上空調開低,着涼了。”
這時候我才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濃濃的鼻音,我有些責怪自己大意。
“哥,你好好照顧自己啊。”
“嗯,我知道,你早點睡吧。”
說完,電話傳來忙音。
之後,我纔想起來,關洛找他的事,他還沒有跟我說就掛了電話,我身躺在牀上,我卻怎麼也睡不着了,我覺得,我還是回水雲間看看吧,我不放心他。
我想到就做,換了衣服立馬下樓,到了小區門口,我整個人都頓在了那裡。
他的身影被路燈拉得長長的,他身上穿着一套休閒的套裝,如墨般的頭髮看起來特別的有光澤,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視線落在我這邊。
他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眉宇之間都透着愉悅。
“哥,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走過去,有些撒嬌的說了一句,我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影子裡,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脣角彎起的弧度很漂亮。
我胸口一滯,感覺,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我來看看你們小區安全度怎麼樣,畢竟,我自己的妹妹住在這裡。”
他說得很平靜,很坦然,我聽着,心尖顫了一下,伸手挽上他的手臂。
“哥,我去給你買藥吧,你看你,鼻子都紅了,大熱天的感冒,你也不怕別人笑你。”
我儘量不讓自己去關乎我跟他之間微妙的變化,我對陸思遠,真的是當成自己的哥哥,那完全是一種親情,不關一點愛情;他對我的好,我都感激在心;他或者對我的情感發生了變化,但我覺得,那完全是因爲我是陸思琪;而他,把我當成了陸思琪;在這種情感上,我覺得陸思遠其實挺可悲的,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註定了這種愛情永遠只能在黑暗裡。
“誰笑誰我都行,但是我的妹妹不行。”
陸思遠拍了拍我的頭,說的話有些寵溺,我把鑰匙放在他手裡。
“你上去吧,那邊有藥店,我很快就回來。”
我推着他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撐在他後背上的手被他順其自然的握在了手裡,這樣的動作,讓我們倆人都頓了一下,意識到這種本能的反映後,我們鬆開手,倆人的臉上都有些尷尬。
而我的心裡,更是覺得慌亂。
“思琪。”
“哥,那我們一起去吧。”
知道他要解釋什麼,我快速岔開話題,自己率先往停車場走去。
只是幾分鐘的車程就到了藥店門口,我自己一個人下了車往藥店走去。
我買了小柴糊之類的感冒藥,拎着一小袋出了藥店,他站不遠處等着我,我看到他手裡燃着根菸,陸思遠在我面前抽菸的次數曲指可數。
“哥,你怎麼抽菸了?你都感冒了,你不想身體好了?”
我有些不高興的說着,他看了我一眼,把煙掐滅丟去了垃圾桶,從我手裡接過那袋藥品。
“品種很齊全。”
“那是,以後你要是感覺哪裡不舒服,你可以提前吃藥的啊,就不用等到嚴重了,難受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我碟碟不休起來,絲毫沒有發現,今晚的陸思遠有些奇怪。
回到家裡,我倒了杯開水,又把藥拆了放在他面前。
他從進門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這下,笑着把藥吞了下去,又接過我手中的水,喝完。
每一個動作都特別的優雅,很是養眼。
“思琪,以前的事,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陸思遠突然開口說這話,我愣了一下,想着,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關洛跟他說了什麼?畢竟,對於整容的事,只有他跟於明朗知道,於明朗我已經一段時間沒有見面,所以,他根本不會去猜想什麼;而,陸思琪,今天晚上站在樓下……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辦。
“有人說,你的名字叫莫紫琪,你以前的丈夫叫周昊天。”
我手中的杯子突然滑落在地上,透明的玻璃杯折射着暗黃色地毯的光澤,杯裡的水漬暈染了地毯。
“這都是真的是嗎?”
我一個踉蹌退後兩步,剛好撞到旁邊的椅子,我直接跌坐在地上,我嘴裡呢喃起重複的一句話。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