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就分手!
我憤怒地盯着屏幕,幾乎要在上面戳出兩個洞來,可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迅速地模糊了起來,像是蒙了一層紗布似的,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我輕輕眨了眨眼睛,屏幕上就被濺上了兩滴晶瑩的水珠。
“哭什麼哭?沒出息!”我罵了自己一句,竭力忍着不爲別人流淚,可酸澀的眼眶和斷了線的淚水卻像是故意跟我作對似的,不停地掉落在手機屏幕上……
我無措地盯着手機,短信的內容被眼淚折射成扭曲的形狀,毫無保留地闖進我的視網膜,像一劑猛毒,幾乎刺瞎了我的雙眼。
“王八蛋,多大點事啊?憑什麼這麼上綱上線的!”我咆哮着扔了手機,認命地蹲在地上,大聲哭了起來。
心裡像是被挖掉了一塊似的,血淋淋地泛着疼,一種無法宣之於口的遺憾和悔恨充斥我的內心,被遺落的孤獨感如洪水猛獸一般,將我吞噬殆盡。
我很想不顧一切地打過去問他這次爲什麼這麼決絕,但之前他不耐煩地拋開我抱他的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我心裡明白,即使我去問他,他也不一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因爲我瞭解他,知道他如果打定主意去做一件事情,是沒有人能夠撼動他的想法的。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分手,即便我怎麼死纏爛打,他都不會原諒我。
可我還是想再見見他。
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沒有這麼執着過一件事,現在眼看着他們即將成爲無法挽回的過去,我自然要好好告別一番。
這麼想着,我倔強地擦乾淨眼淚,穿上最喜歡的一衣服,還專心化了個妝,這樣我多少能安慰自己,覺得沒有那麼難看。今天已經夠狼狽了,分手就分手吧,沒有誰理所當然地要陪誰一輩子。
我生怕自己這麼想下去非得變態了不可,索性到影音室看電影來引開自己的注意力。
世上的大道理其實都差不多,想不開的時候不如把自己放在局外人的位置,用電影的世界觀來解讀一下自己的情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厭世心理。
之前畫畫沒靈感的時候我總用這招,屢試不爽,但今天我明顯沒那個心情,沒看一會兒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臉,輕輕的,像是害怕驚醒我似的。
他的手很涼,觸在我的皮膚上,從毛孔一路冷到心裡,讓我下意識打了個激靈,眼眶猛地酸了。我下意識地別開臉,那一瞬間,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指尖僵了幾分。
我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敢面對他,怕他提起分手這個話題,怕他問我爲什麼還不離開他的家。掩飾地蹭了蹭抱枕,希望他沒有發覺我在裝睡。
“怎麼說你好。”段杭一嘆了口氣,把我抱了起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淚還是流了出來——你說過要給我撿骨灰的,可過了今天,我就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段杭一聽不見我的心底的質問,只是輕手輕腳地將我放到了牀上,我能察覺到他的視線在盯着我,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我心裡沒底,正猶豫着要不要“醒過來”,他就開口喊我了。
他的聲音像是含着一汪水似的,雖然平靜,卻柔情的不像話:“卸了妝再睡。”
我訥訥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哭過了?”段杭一掀我的下巴,讓我和他對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出口的話卻強硬的很,“哭也沒用,你自找的。”
這話無疑是在我心裡捅了一刀,我難受的不成樣子,嘴一扁又要哭。段杭一見我這樣一副可憐樣子,親了親我的額頭,說道:“別磨蹭,洗臉去。”
“等等再洗,我有話和你說。”我迎着他的目光,鄭重地和他說,“以後恐怕也沒機會了,先跟你知會一聲。即便你不給我撿骨灰,我也不後悔和你在一起——段杭一,我愛你,發自內心的,真的。”
段杭一像是沒見過我似的,仔仔細細地瞧了我一會兒,到底還是擰眉說:“說這些幹什麼?”
“沒什麼。”我苦笑了一聲,失落地垂下眼瞼不再看他,心裡卻理解他這話的意思,畢竟都要分手了,還死乞白賴地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意義?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說,現在想說,人家還不想聽了呢!
我嘆了口氣,重新對上他的目光,抱着虔誠的態度和他說:“段杭一,我們來做吧,最後一次。”
段杭一或許不想和我做,所以並不接茬兒,只說,“現在知道服軟,早幹嘛去了?”
“嗯,我錯了。”隨口這麼一說,然後就不顧他的反對,厚着臉皮直接吻住了他的脣,雙手也摟住他的脖子,趁他懷疑的功夫翻身騎到他身上,一邊放肆地把舌尖往他嘴裡遞,一邊輕撫他的頭髮。
感受到他的僵硬,我掀了掀嘴角,主動搖晃着腰臀,往下蹭他結實板整的腹肌。
我從來沒有這麼大膽的時候,當他的髮絲從我指尖劃過的時候,我依稀能聽見自己鼓動的心跳,一聲一聲,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等等……”段杭一顯然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一面,被嚇住了似的,捧着我的臉想把我從他身上撕開,但我知道他其實很有感覺,我能感受到他那兒硬的要命,說話的聲音也啞的很不正常。
粗噶的,像是在砂紙上磨過,連細小的尾音都帶着性感。然而,用這把嗓子說出口的話卻依舊絲毫不留情,甚至還帶着些嗔怒:“快點起來,現在你撒嬌也不好使了。”
“我知道。”我極有自知之明,卻不肯放開他,儘管他扶在我腰上的手用力到令我有種將被折斷的感覺,我也絲毫不以爲忤,畢竟是最後一次,再不放縱以後就沒機會了,“沒想用這個讓你放過我。”
我強顏歡笑地湊到他耳邊,呵氣說:“又不是沒做過,犯不着說的跟多稀罕似的,你就當是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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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把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哽咽吞進肚子裡,我撕開他的襯衫,顫抖的手順着他的鎖骨一路往下探,指尖的神經隨着他的呼吸而起伏,我害羞的不行,卻鐵了心去解他的腰帶。
“借你的?”段杭一雖然情動,話卻依舊說的強硬,“還真沒聽過有借這個的,你搞笑不搞笑。”
我渾身一僵,捏住他皮帶扣的手因用力而攥的指節泛白,好不容易堅定起來的勇氣,就像一隻虛張聲勢的皮球那樣,輕易被他一句話給戳的泄了氣。
——我是很搞笑,但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說出來?最後一點尊嚴都不給我留嗎?
“你想怎麼理解都行。”我眼眶刺痛,卻仍不知死活地說道,“哪怕是把我當牀伴,無論如何再讓我睡一次,反正你也不吃虧。”
段杭一像是被我逗笑了似的,掀了掀嘴角,扶在我腰間的大手順勢移到我肩膀上。我略鬆了口氣,以爲他這是妥協了,結果他下一秒卻直接把我從牀上掀了下去!
我摔在地上,不疼,但卻比被扇了一耳光而要狼狽。
“這樣做-愛有什麼意義?”他嘴角依舊帶着笑,但仔細看才發現,那弧度分明冷的讓人害怕,“我不缺牀伴,如果只是單純的發泄,沒必要找你。”
我絕望地閉上眼,喉頭像含着一把鋼釘似的,疼的我喘不過氣,但我忍住了沒哭——已經夠難看了,妝花了會更醜。
“把臉給我洗乾淨。”段杭一指着浴室的方向,失望地說道,“本來我不想再繼續這些話題的,但你實在辜負了我對你的感情!”
我難過到極點,木偶一般坐在地上不動。
“不甘心?”段杭一見我這樣,怒氣值直線飆升,他的語氣冷了下來,大手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拎起來,扯到浴室打開花灑往我臉上衝,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道,“被捧久了,心裡燒的慌是不是?”
我不閃不躲地由着他洗,結果他反而更生氣,將我按在盥洗池旁,從後面摟住我的下巴,讓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珍惜,你指望誰疼你?”段杭一憤怒地說道,“牀伴,虧你說的出口!”
段杭一是真的生氣了,然而這會兒我只顧着傷心,根本想不通他到底爲什麼這麼生氣,一時反而破罐子破摔地說道:“對,我就是自輕自賤,有本事你別硬!”
“呵,這話可是你說的。”段杭一氣的笑了,掀着一邊嘴角,眼神兇狠地在鏡子裡和我對視,捏着我下巴的大手泄憤似的移到胸前,大力地掐了一把!
我疼的抽了一口涼氣,他卻根本不管,在我後背推了一下,我本能地趴在了洗手池上。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他解皮帶的聲音!
金屬質地的皮帶扣撞上盥洗池,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我心上落下了一記重錘,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在這一刻褪了乾淨。裙子被粗暴地掀開,我本能地彈了起來,反手去推他,卻被他捉住手腕,用領結死死地綁在身後。
那一刻我感覺到前所謂有的恐慌,下意識地想求饒,段杭一卻像是沒看到我臉上驚慌的眼淚似的,兇狠地撞了進來!
“唔!”我發出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呼,渾身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腿軟的根本站不住,卻被他強硬地撈起來,摁在身前狠狠地懲罰……